第二章
玄三下葬后，村民开始忙着舂耕，冷言冷语始终伴随着花晴，她变得不爱出门，也不言不笑。
木德好几次邀她们姊妹俩外出，她都拒绝了。
眼看着妹妹跟木德愈走愈近，她却连嫉妒的劲儿都没有，也许她并不是那么喜
木德吧！也可能只因为他们从小就定下了婚约，而木德长得漂亮，又是村长的儿子，然梧鲁村里最美丽的女孩，不是嫁给⽩龙大神，就是给村长做媳妇。
这好象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
花晴没想过自己心里究竟对木德是怎样的感觉，可在梧鲁村，又有谁条件胜过木德？所以她相信自己定然是喜他的。
只不过她现在失去昑风弄月的兴致，花儿再美，也除去不了她心底的惆怅。
她不喜玄三，可他的死毕竟影响了她。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糟的。
三月过去、四月过去，眼看着五月也过了大半，要命的老天爷，连一滴雨⽔也不曾落下。
村民个个都急了、慌了，没有雨⽔，怎么灌溉？
东巴每天求雨、祭祀，奈何天不从人愿，万里无云，一点下雨的迹象也没有。又过了数月，小河
都⼲了；秋天，连井里也舀不満一桶⽔，众人的恐惧渐渐
发成一股庞然的怒气。
“是花家的女孩害的！花晴那不知天⾼地厚的⽑娃儿，是她得罪了⽩龙大神，现在⽩龙大神连一滴⽔也不给我们了！”
众人聚集到东巴的屋子，东一句、西一句的吵着，农作物都⼲枯死了，再下去，怕死的不只是作物，连小孩子都要给饿死了。
“让花晴给⽩龙大神做新娘子去！她捅下的楼子就自个儿填去，别拿所有人跟她陪葬！”
生死关头，原本善良的村民都狰狞起来、心也狠了。玄三被什么人杀死的大家都不敢说出口，但就算真的有⽩龙大神，就算让花晴去做新娘子九成九是死路一条，那又如何？死一个总好过死全村，况且玄三命丢了，让花晴去底下陪他也不枉了。
“你们知道什么？⽩龙大神的新娘子是你们说了算吗？”东巴沉住声音，这件事注定终究是逃不过了，早在看见红月当时，他心里就有了谱，接着竟又发生了玄三的事。这几个月来，他一等再等，为的是想避免另一场悲剧发生，无奈，一切都落空了。
“那怎么办？几十年来，哪个舂天不落⽔？小河⼲到土都裂了，不要说农作物会枯死，连人都会渴死！”
“我没说不给大神娶
，只是按照古法，大神的新娘子-都要亲自挑选。”东巴不得已说。其实这些⽇子，他已经做好了献祭的准备。“明⽇⽇落以后，全部的人都到广场集合。找一个十岁以下的孩子，想办法将他弄得⼲净一点，我会作法让⽩龙大神降灵，-选中哪家的女孩儿谁都别怨。”
这样的决定大家显然不是很愿意，但是东巴说的话谁敢不听？继而一想，⽩龙大神向来都要最美的女孩，梧鲁村里，又有谁比得过花晴那天女似的美貌？
于是大伙儿终于満意的散去。
谁知道，第二天降灵大会，⽩龙大神显灵，被附⾝的男娃娃，真指向花家的女孩儿，可不是花晴，却是她的妹妹花梨。
“怎么会这样？”众人纷纭，难道说⽩龙大神的眼光跟凡人不太一样？花梨样貌虽然可爱，但论美丽，却是远远不及花晴啊！
但这样也好，反正花家双老，横竖要伤一次心，是花晴也好、花梨也罢，只要不是自家的女孩，大伙儿自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可以！”突然出声的，是村长家的木德。只见他气急败坏的，跑到吓哭的花梨面前挡住她。
“木德！”村长喝斥，他知道儿子很疼爱花梨，但这可是⽩龙大神亲自挑选的，谁也不能违抗。况且，选中的又不是他的未婚花晴，他这会儿是在反对什么？
“阿爹，对不起，我知道不该忤逆⽩龙大神，可、可花梨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肚子里已经有小娃娃了！”
木德不敢看向花晴，而花梨始终低着头哭泣。
“你说什么？你这个孽子！我打死你！”村长气得拿超拐杖，直往木德⾝上招呼过去。
木德还是护卫着⾝后的人，直到有人将村长拉开。
东巴脸⾊凝重，不发一语，他看向花晴，花晴一脸木然，既不震惊，也没有丝毫难堪与气愤的反应。
这坚強的娃儿！
村民纷纷
头接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古以来，要献给大神的新娘子，哪一个不是处子？现在大神选中花梨，别说不是处子了，肚里还硬是多了一个小娃娃，这要是给脾气不好的⽩龙大神知道，不知会有多生气呢？
“我去！”
一直不出声的花晴突然开口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
够了！
玄三死了，大家始终认为她欠他一条命，赔给他，她认了。
她没有看木德跟妹妹，他们的背叛，已经不能令她的心再多痛一下了。
这世上，原来只有玄三一人对她真心。
生的美貌如何？就连亲生⽗⺟知道她要去，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不怪他们，因为玄三的事，让他们受尽委屈，现在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要给⽩龙大神做新娘子，也就不丢脸了。
在梧鲁村，家里有女儿给⽩龙大神做新娘子的，全村的人都必须一辈子奉养这家人，也因此花家在村里一直有着很⾼的地位。
东巴不语，只是点点头表示默许，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他挥挥手要众人退去。
偌大的广场上，只留花晴一人，还有哭得很伤心的花梨跟不知所措的木德。
“姊…姊…”
花晴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在这一刻，她很明⽩自己是不爱木德的，也许她从来也没有爱过他。可是妹妹，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比谁都亲的妹妹啊！她…就不只是背叛而已。
⽩龙娶亲这几个月来传得沸沸扬扬，妹妹年纪尚小，木德也是守规炬的人，这下两人却木已成舟，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昭然若揭。
谁想让心爱的人去送死？
“你们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姊…”
“不要叫我姊姊，我只当没有过妹妹，-也该当没有过姊姊，因为我定了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花梨泣不成声。
“-只会对不起，以为会哭就了不起吗？会哭的孩子就是有糖吃，对不对？不过-哭错对象了，-哭得再惨我也不会再给-什么了。”
“花晴，-何必如此绝情？花梨她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我好了！”
木德揽住花梨，硬着声音对花晴说。
他不是对花晴一点感情也没有，也曾经为她的美貌所着
，对她言听计从，可是她一点也不温柔，个
又倔，连喜不喜他都没说过。
“我是绝情，我害死玄三，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为他流过，你们还想期待我多情？我要多情，怎么会让妹妹引勾我未来的夫婿，还怀上他的孩子，藉此逃避当⽩龙大神的新娘子！”
花梨低下头，不断哭泣；木德自知理亏，
本无法反驳她。
他确实有这样的私心。
“你们不走我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们，看见你们假装愧疚让我觉得嗯心！只会背叛跟哭泣的妹妹，我永远不会原谅！我已经是⽩龙大神的新娘子，你们不配跟我讲话！”
再也无法忍受的花晴跑走了，这两人的矫情令她作呕，凭什么得到心爱的人，比她这个要去送死的人哭得还悲惨！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
三⽇之后，花晴依照习俗，穿上红嫁⾐，一大早就被八人大轿抬进了山里深处，传说中⽩龙大神出没，也就是发现玄三尸体的地方。
八个壮丁丢下轿子，头也不回地跑走，留下新娘子一人。
花晴在轿子里头不知道坐了多久，原本呆滞的脑袋开始运转起来，她掀开帘子，发现天边竟开始飘下昏冥细雨，难道⽩龙大神真是如此灵验？
厚厚的云层覆盖住天空，光线很朦胧，⽩天看起来也像晚上一样。
花晴心想：若真的下雨，她得先找到躲雨的地方才行。
她把厚重的嫁⾐脫掉，什么⽩龙大神？连鬼影子也没见到，她才不要在轿子里坐以待毙。
她走了好一段路，直到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锈⾊的沼泽。
“啊！魔鬼浴池？”
她曾听玄三说过，山里头有一个很大的沼泽，颜⾊像⾎，沼泽上布満有一个人⾼的野笋芭茅，明明是一点风也没有，可是那些野笋芭茅跟⽔草，却时时
风摇曳着，好象底不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令人不寒而栗！而且，无论什么东西掉下去，都是尸骨无存。
他说那叫魔鬼浴池。
花晴没想到自己也能亲眼目睹这个恐怖的沼泽，她捡起一长木枝，试探地拨开⽔草，低头一看，蓦然惊
出声，吓得松开木条，瞬间，浑⾝都起了
⽪疙瘩，甚至发起抖来。
什么风摇曳的⽔草！原来是⽔草下面的锈⽔里，挤満难以数计的⽔蚂蝗，又耝又大，像⽔蛇一般饥饿难耐地昂着头，一闻到人的气味，便争先恐后地聚拢过来，张开它们贪婪的昅盘，迅速地沿着木枝而上。
花晴差一点就叫密密⿇⿇的⽔蚂蝗给
上，成了一具⼲尸。
不轻易落泪的她，也有了嚎啕大哭的冲动，什么⽩龙大神的新娘子？明明是⽔蚂蝗、毒蚊虫，还是猛禽野兽的食物吧！
当时，她万念俱灰，害死了人，又被至亲的妹妹背叛，谁都不要她，她也不想活了。可是，一旦真的置⾝在这个恐怖的深山里，才发现死亡有多么可怕?。
玄三就是在这样的深山里，独自摘下⽩龙大神的鳞片吗？
她哭着四处
转，既不知怎样前进，也不敢后退，不知道现在是⽩天还是晚上，更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再回头，连花轿也找不到，就这样，她在山里了路。
玄三，玄三…就是独自在这样的深山里吗？
突然，听见一阵——的声音，由远而近，花晴停住眼泪，屏气聆听，全⾝汗⽑都竖了起来。
她发现，四周除了这般诡异移动的声音外，竟出奇的安静！传说中有很大的毒物出没时，虫虺百毒都会自动走避。
花晴的一颗心紧张到极点，脚却软得无法移动半步。
出现了、出现了，果…真是⽩龙大神！
“啊…啊…”在一阵嘶声破碎的尖叫过后，花晴生平第一次晕了过去。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
花晴醒过来以后，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
她正躺在一个黑黝黝、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迟疑地摸摸⾝下，好象是…有点
的泥土？其实她自己的⾝上更是得不象话。
她是不是在⽩龙大神的肚子里？
可是她摸到的土很硬，不像是在大蛇的肚子里。也许⽩龙大神觉得她并不好吃，又把她吐出来了？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死？
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时，花晴反而更加害怕。
原来⽩龙大神真是一条好大好大的巨蟒！-的眼睛真的是金⾊的！
被那冷冷的眼给瞧上一眼，全⾝的⾎
几乎都要冻结了！
好可怕、好可怕！
花晴又又冷、又惊又怕，加上一整天滴⽔未进，肚子也有一点饿，总之，整个人不断地发抖，不舒服至极。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靠近她，吓得她又是一阵惊声尖叫。
“-好会鬼叫！”对方抱怨。
是人！是人吗？
“你是谁？”花晴问得既小心又害怕。
“我就是⽩龙大神。”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年轻男子，奇怪的是好象有点
悉，又有点陌生？
悉的是嗓音，陌生的是语气，印象中彷佛时常听见这个声音，可是这样带着神气、自命不凡的语调，却是相当陌生的。
“⽩龙大神？⽩龙大神明明是条⽩⾊的巨蟒，我亲眼看见的！”花晴反驳，她原本心里是很怕的，可是这个声音实在太热悉了，悉到让她很自然地反驳他。
“⽩龙大神不是蛇，是我！讲给-听-也不会懂，无知的女人！”
这样直接地当着她的面叫她无知的女人，是说她蠢？这种话花晴打小到大从没听过，哪个男生看见她，不是拼命讨好，就是结结巴巴，哪里会骂她？
“你、你还装神弄鬼！你究竟是村里的哪个男孩？连⽩龙大神也敢冒充，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对方自豪的说完后，又改口说：“对啦，-刚才被大蛇吓到晕倒的过程我都看到啦，笑死我了。因为笑到肚子痛，所以没力气把-抬到这个山洞来，只好让-躺在地上被雨淋，-这会儿是不是觉得自己很？”
“你！”花晴气到说不出话，敢情自己不是被大蛇呑下去才的？是被雨⽔淋的？这山洞的泥土也是被自己弄的？而这男人竟然只是因为笑到无力，就让她一个弱女子躺在雨中，让雨淋！
“我帮-把大蛇赶走，-要怎么报答我？”对方靠过来，语气变得有些轻佻。
“谁要你帮我！你不要动手动脚的。”花晴拍开他的手，口气很硬，这人反反复覆，很会改变话题。
“哼，好心被狗咬，像-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就留在这里被大蛇吃掉好了。对了，我忘了告诉-，这洞⽳可是大蛇的巢⽳。”
男子说完就走掉了。
“喂，你别走啊！”花晴连忙追着他，一个不稳，又摔了个狗吃屎，一阵低低的闷笑声让她知道他还在洞里，也顾不得羞聇，便开口挽留他：“别走！”
谁让他哪里不好安置，偏把她安置在大蛇的巢⽳里，如果再看见⽩龙大神，她不被吃掉，也会被吓死。
“我想走就走，谁也不能命令我。”男子好骄傲的口气，不过他又走回来。“陪-一下也不是下可以啦，反正我很无聊，没什么事做，-又这么谦卑的求我，让我龙心大悦！”
“你天亮再走，好不好？”花晴难得低声下气求人，她的口气确实満谦卑的，可心里其实有些不以为然，什么龙心大悦？他以为自己是皇帝还是⽩龙大神啊？
“看看。”不是很认真的回答。
对方好不正经，也不知道他会再做出什么事，刚刚还对她⽑手⽑脚的。可是在这当下，同样是人的他，还是教人安心。
过了好一会儿，花晴听他都没有动静。
“喂，你还在吗？”花晴不确定的叫他。山洞好象很大？讲话会有回音，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没有死当然还在。”
“你在哪里？”
“在-心里。”
“你胡说什么？”
“看-想什么。”
花晴要自己克制不要发火，她的脾气不算顶好，对男生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对方，显然无法用常人的标准来衡量。
“我…很冷。”
“要我为-取暖吗？”男子颇有兴致地回答她：“不过，我不要。我的⾐服是⼲的，又暖又舒服，但-是的，抱了-我不就亏大了。”
花晴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跳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真的是男人，就该把⾐服脫下来给我穿。”
“我不必脫⾐服也可以证明我是男人，而且-冷了我就要把⾐服脫给-穿，那-饿了我是不是就要把我的⾁割给-吃啊！”
“那是两回事！”
“骗人，-的肚子叫得好大声，明明就很饿，-分明又冷又饿。”
“知道我又冷又饿你还不赶快想办法！”花晴气到失去理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又冷又饿是-家的事，又不关我的事。”
“那你就不要在旁边废话，烦死人了！”
“我刚刚明明就很安静，是-自己耐不住寂寞，问我在不在，我勉強理-一下，-又说我烦死人？唉！”他很夸张地叹了一大口气。“真是最毒妇人心喔！”
“我哪里毒了？你不会形容就不要用！”
“我是懒得读书而已，不然我也可以去考状元，当皇帝也行。”
关她什么事？疯子！花晴在心里骂他。
“-不要以为在心里骂我我就不知道。”
“谁有功夫骂你。”花晴又冷又饿，缩着⾝子发抖。
“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笑-好会演戏，把又冷又饿演得好象。”
“我不是演戏！”花晴尖叫，这世上如果要说最没有同情心的人，一定就是眼前这一个人。
“又冷又饿很有趣吗？我都没有经历过耶，好可惜喔！”
怎么？他的口吻听起来怎么那么真挚而好奇，好象真的很惋惜一样！
“把我的⾐服拿去穿你不就知道了。”花晴软下声音，对方既然是个疯子，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态度对待他。“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换？”
“嗯，值得考虑。”他煞有其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出声。
“怎样，你考虑得如何？”
谁知他又爆出笑声。
“你又在笑什么？”花晴很忍耐的问。
“我笑-这么认真在等我的考虑。老实说，我本没在考虑，我又不是笨蛋，⼲嘛做这种一点好处都没有的⽩痴考虑。”
花晴真想看清楚他卑鄙的模样，怎么会有如此无赖之人？
“生气了？”他又靠近她。
最奇怪的是，花晴看不见任何东西，可对方却对她所有的举动，神情了若指掌，实在太诡异了！
“你怎么看得见我？”花晴决定不要浪费体力跟这种人生气。
“为什么看不见？”
“我就看不见你。”
“那是-眼睛太差，自己还不检讨？”
“是人都看不见的！”
“喔，那我不是人，我是鬼。”
“你又在骗人了，世上哪有这么恶劣的鬼？”
“我很恶劣吗？”他沉默了，不知又在胡想什么？
“好，我去拿吃的跟穿的给-，以免-因为没得吃、穿就怪我。”
说完他突然就走掉了。
“喂…”他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她不想一个人留在大蛇的巢⽳啦！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有一个时辰那么久！她生气的想，他才终于出现，丢了一张大⽑⽪和一块⾁给她。
“-把⾐服脫掉，裹上⽑⽪就不冷了，这可是老虎⽪喔！”
他连老虎⽪也有？
“你看得见我脫⾐服吗？”
“当然看得见。”
“那，那你转过去。”
“我为什么要？”
“是君子就转过⾝去。”
“是-自己不想让我看的，应该是-转过去，-看不到我不就好了。”他好象很不愿意服从别人的命令。
噢！她不必转过去也看不到他。这不是重点啦！算了，今⽇算她遇到疯子认栽了！她用虎⽪遮住，快速脫掉⾐服，将⽑⽪紧紧地裹在⾝上。
哇！好暖！
看他拿什么给她吃？
她伸手一拿，好重、好大的一块⾁！冷冷的，怎么叫她吃生⾁？而且，好象、好象…
好象还有鳞片！
“啊！”她尖叫地将手中的⾁丢掉。
“叫魂哪！”
“啊！”她还在尖叫。
“-搞什么？吵死了！要吃、要穿都依-了，哪里还来那么多问题？”
“那⾁…”
“⾁怎样？”
“有鳞片…好大…”
“蛇⾁嘛！难不成我还得去鳞片、烤了再拿给-吃？切！”
“是⽩龙大神…”
“是大⽩蛇！我才是⽩龙大神。”
“你要我吃⽩龙大神？”
“-这女人有够⿇烦耶！-唆得要命，有得吃就好，⼲嘛在那儿大惊小敝！”
“我不可以吃⽩龙大神。”花晴头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不但杀了⽩龙大神，还割下-的⾁拿来给她吃！花晴简直要崩溃了！
“-是说-不要吃蛇⾁？”男子口气有点危险的问。
“对！对！”花晴连忙点头。
“那刚才出去拿⾁给-的我岂不是像⽩痴一样？”
他好象不⾼兴了！
花晴害怕的想：对方是可以杀老虎，甚至杀⽩龙大神的人耶。
“没有、没有，只是我一天都没吃东西，突然叫我吃⾁我怕会反胃。”
“我可不会再去为-摘什么⽔果。”
他似乎已经躺下来了。
“不用⿇烦你了。”
花晴虽然怕，可是裹着⽑⽪好温暖，不知不觉睡意袭上全⾝，闭上眼睛，在一片寂静中，跟着他一起坠⼊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