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来自天堂的问候
如果真谍到天堂中传来对你的问候,你会害怕吗?他妈妈说:“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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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快出来玩儿!”小时候总听见壮壮哥哥在院子里喊,我和壮壮哥哥住在同一个小院,彼此是邻居。院子外面有一条小街,那条街不是很宽,也不能走汽车,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踏板车。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和壮壮哥哥、梁涛、付红霞这几个小伙伴在街上一起打陀螺、滚铁环、跳绳子,弟弟贝贝年纪最小,也跟着我们一起,玩的不亦乐乎!我和梁涛、付红霞年纪相仿,壮壮哥哥比我们大四岁,是我们中间的‘孩子王’。
之后又是壮壮哥哥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小学。那时候壮壮哥哥都快小学毕业了,壮壮哥哥是家中的独子,郭叔叔和林阿姨都把他当作宝贝疙瘩一般。但是壮壮哥哥为人随和,没有一点骄纵之气。壮壮哥哥学习很用功,成绩一直都很好,他父母也总以此为骄傲。后来壮壮哥哥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B市的一所名牌大学。郭叔叔和林阿姨更是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
记得那年响,他们家还摆了酒席,附近的几个邻居都来到这个院子里热闹一番。林阿姨还有意把壮壮哥哥、我、我的弟弟贝贝、梁涛和付红霞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安排在一桌。梁涛频频向郭壮壮敬酒:“壮壮哥哥是我们的好榜样,我们一定要好好向咱老大哥学习。”梁涛从小就淘气,此时故意装出一副‘老学究’的声调,还字正腔圆的唱道:“学习壮壮好榜样,认真学习不怕难。整天抱着书本瞧,撞到墙壁问一声安、、、、、、、”惹得我和贝贝、付红霞都大笑不已,邻桌的一些叔叔阿姨们也频频向我们张望。
“涛涛,你要好好向你壮壮哥哥学习,一天到晚一点正形儿都没有。”梁涛的妈妈薛阿姨坐在邻桌叫,林阿姨坐在她身边,劝道:“管他们呢!孩子嘛!随他们乐去!”薛阿姨说:“要是我们家涛涛有你们壮壮一半儿的学习劲儿就好了。”
林阿姨笑着说:“我看涛涛好的啊!聪明活泼,我喜欢他的,那里有他那里就热闹。”薛阿姨说:“您别夸他了,他就‘人来疯’越说他越来劲儿。”
此时梁涛却叫了起来:“妈,您怎么不懂得欣赏我呀?”此言一出,那些叔叔阿姨们又笑了起来。薛阿姨笑骂道:“你个臭东西,我欣赏你什么呀?”壮壮哥哥很温和的对我们说:“你们都要好好学习,我在大学里等你们!”
梁涛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我怕把哥哥的头发等白了。中学毕业后我就学开汽车去,大学?哼!下辈子吧!”
薛阿姨一闻此言,又向林阿姨‘诉苦’:“你们听听,这孩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还没到高中呢!他就先打‘退堂鼓’了!”
梁涛马上接口:“妈妈,我这叫有‘自知之明’,开汽车有什么不好啊?”
壮壮哥哥也连忙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既然涛涛喜欢开车,薛阿姨您就让他学开车去也很好啊!”梁涛说:“妈妈您听听,咱们的‘大学生’都这么说呢!”我们又都笑起来,薛阿姨说:“你这小子就生得这张嘴,你看人家壮壮哥哥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个读书的料嘛!”
此时还在读小学的弟弟也端起酒杯说:“我祝壮壮哥哥学习成绩一直优异,将来带个博士帽回来!”
此言一出,赢得堂喝彩!郭叔叔和林阿姨更是面春风,郭叔叔笑眯眯的对弟弟说:“别看贝贝年纪最小,倒真会说话。瞧这张小嘴甜得!”
母亲明月也笑呵呵的接口道:“那贝贝就要好好向大哥哥学习啊!”“好!我一定像大哥哥那样努力学习,以后也要考大学!”贝贝信心的说“贝贝真!”“贝贝真有志气!”叔叔阿姨们都鼓励的大声喝彩,壮壮哥哥也赞赏的说:“好小子有志气,哥哥和你碰一杯!”壮壮哥哥喝的是葡萄酒,贝贝端的是一杯饮料,贝贝学着大人的样子,很开心的很壮壮哥哥一起干了一杯。
“来,儿子,老爸送你一件礼物!”郭叔叔走到我们桌边,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他,我们都来了劲儿。梁涛坐在壮壮哥哥的身边,不住的督促:“快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呀?”壮壮哥哥轻轻地将盒子拆开,
“哇!是手机呢!”梁涛马上叫起来,那时候手机还不是很流行,我们都很羡慕的看着。壮壮哥哥把卡装好,试着打了一下家里的座机,通了。
“来、来、来,给我试试,”梁涛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嚷嚷着,马上去拿手机,壮壮哥哥微笑着递给了他“涛涛!别把人家的手机给坏了!”薛阿姨又喊起来,还咕哝一句:“这孩子,就是不省心。”
梁涛一面玩着手机,一面心不在焉的回答:“妈,我知道,我知道!”他在给自己的哥们儿打电话:“喂,是我、、、、、、、”
2
壮壮哥哥临行前,特意来到我房里,送给我一个有彩页的笔记本。那时候这种笔记本是很稀罕的,我小心的翻看着,喜欢的不得了。哥哥坐在我的写字桌前,随意的翻看着上面的书籍。
“兰心,你在看【楚辞】啊!不错嘛,看不懂的就赶紧问我,以后就问不到了。”我皱皱眉:“哥哥说的是什么话嘛!你放假还是要回来的啊。”
壮壮哥哥今天好像有些心事,很少说话。“你怎么啦?”我问,哥哥笑笑:“兰心,如果我说舍不得妈妈,你会不会笑我。”我一时无语,知道壮壮哥哥虽然长得身材魁梧,但却情感细腻,是很‘重情’的那种人。我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故意岔开话题:“我给你倒杯水来。”
我走到堂屋,倒了杯水放在哥哥坐的桌边。却听壮壮哥哥轻轻的诵道:“鸿雁展翅兮别亲人将翱将翔兮思纷纷徘徊难去兮情难舍恋恋不忘兮父母恩回望故土兮家渺渺今一别兮骨分何当再聚兮期何年云遮雾障兮阻重深”
“哇!哥哥真是个才子呢!居然能出口成章!”我非常钦佩的赞叹。壮壮哥哥笑道:“什么‘才子’啊!不过是随口念念而已。”“这么好的诗,还是‘随口念念’啊!”我怀崇拜的说:“哥哥,你把这首诗写在你送给我的这个笔记本上吧。”
“不好吧!”哥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么好看的笔记本配上我的一首歪诗成什么啦?你如果喜欢诗,我抄录一首唐诗给你就是了,你喜欢谁的诗?李白的还是杜甫的?我给你抄录一首!”
“我就喜欢哥哥的这首诗,情真意切,我就要你抄这首诗!”我执拗的说,和小时候一样,最喜欢在壮壮哥哥面前带着撒娇般的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好!好!”哥哥对我总是一贯的好脾气:“我抄!我抄!”他用那一手漂亮的行书,将这首诗抄录在了笔记本的扉页上。
这时贝贝端着一盘子切好的西瓜进来:“哥哥姐姐吃西瓜!”“哟!贝贝真乖,”壮壮哥哥笑眯眯的说“对了,我收拾屋子的时候,找出了一整套我小时候最爱看的连环画送给你。”哥哥打开身边带的一个包裹“哇!是【西游记】啊!”贝贝欢呼着:“哥哥,我一定很爱惜的看,等你回来的时候,书绝对还是这样的,一点也不会破损。”
“贝贝真乖,读书人就要爱惜书!”壮壮哥哥说完,站起身来:“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再检查一下行李,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壮壮哥哥要去B市名牌大学报到了,我们都一块儿到车站送壮壮哥哥上车。暑假即将结束,车站里挤了即将到外地求学的学子和前来送行的家长们。林阿姨虽然为儿子感到骄傲,但毕竟是母子俩第一次分别,林阿姨脸上带着笑,眼睛却仍然是红红的。
“请你们以后多陪陪我妈妈!”壮壮哥哥不知何时挤到我身旁,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付红霞也和我站在一起,我们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让林阿姨感到孤单的。”
壮壮哥哥终于坐上了长途汽车,到B市的一所名牌大学继续深造。车子发动后,林阿姨还追着汽车喊:“壮壮,多给家里打电话!”郭壮壮从车窗里探出头,边挥手边喊:“爸爸妈妈,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车子开走了,载着我们的祝福和郭叔叔、林阿姨的希望。当长途汽车终于消失在路的尽头时,我们还依依不舍的张望着,久久,久久、、、、、、、、
我当时正在读初三,常常放学回来走进院子,就看见林阿姨坐在窗边,给壮壮哥哥打电话。有时候林阿姨看见我走进来,还会在窗户里喊:“兰心,你壮壮哥哥问起你呢,快来和哥哥说说话。”
我书包都顾不得放下,马上跑进林阿姨屋里,接过话筒:“喂,壮壮哥哥啊,我是兰心,”壮壮哥哥会在电话中叮咛:“兰心,你要好好读书,哥哥放假回来要检查你的功课的哦!”“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读书。我如果这次期末考试考出了好成绩,你会怎么奖励我啊?”壮壮哥哥在电话那边大笑:“小丫头,动不动就讲条件啊!你如果考得好,哥哥带你到附近的风景区去玩玩。”我马上说:“一言为定哦。”“你这丫头,哥哥什么时候和你说话不算话啦?”我说:“哥哥,你在外地要多注意身体啊!”壮壮哥哥说:“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初三功课很紧,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常常熬夜!”、、、、、、、、
初三的学业的确很紧,下午放学时间也越来越晚,很难碰到林阿姨。也就难得再有机会和壮壮哥哥通电话了。只是偶尔在屋里做作业的时候,会听到林阿姨和壮壮哥哥通电话的声音。想必壮壮哥哥也是下晚自习后,回到寝室和林阿姨通话的,只是时间有些晚了,我也不好再过去和壮壮哥哥通话。
最近半个月里,我却没听见林阿姨夜里打电话的声音,有一天放学回来,妈妈很伤感的说:“你壮壮哥哥出事了!”“啊!”我心里一惊,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母亲摇摇头:“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壮壮病了吧?你林阿姨早上接到学校的一个电话后,就急匆匆的把郭叔叔从公司叫回来,两个人一起到B市去了。我看人家那么慌慌张张的,我也不好老追着人家问啊!”我马上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自己又否决了。壮壮哥哥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每天都数着日子,盼着林阿姨他们早点回来,我好尽快的得到壮壮哥哥的消息。林阿姨和郭叔叔终于回来了,然而他们刚走进我们这条小街时,邻居们都纷纷跟着他们来到了家里。因为林阿姨手里,始终抱着那个令我们触目惊心的骨灰盒子。林阿姨那天目光特别呆滞,坐在椅子上,手里不停地抚摸着怀抱着的骨灰盒子,嘴里喃喃说着:“孩子,咱到家了,咱到家了啊!妈妈抱着你呢!你再也不离开妈妈了、、、、、、、”
母亲明月和我,以及梁涛的妈妈薛阿姨伴着林阿姨坐着,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郭叔叔也是一言不发,眼睛红红的,他不停的着烟,屋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父亲耿长青和梁涛也默默地把壮壮哥哥的遗像,轻轻挂在壮壮哥哥房里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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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哥哥走了,我们都很伤心。我常常听到妈妈和薛阿姨说起此事时,总摇头叹息:“多好的孩子啊!”我和付红霞总是出时间,到壮壮的家里坐坐,陪陪林阿姨,常常看到林阿姨总是痴痴的坐在壮壮哥哥房里,看着壮壮哥哥的相片出神。
有时林阿姨还会习惯性的继续拨打着壮壮哥哥的手机号码,我们都一阵难过。不由得想起哥哥下葬那天,林阿姨将壮壮的手机和骨灰盒一起埋入陵墓的情景。也会想起郭叔叔第一次把手机送给壮壮哥哥的情形,这一切,多像是一场梦啊!
除了双休之外,我平时仍然是披星戴月的放学回家。常常在窗边做作业的时候,听到林阿姨拨打手机的声音。夜静更深,院子里一片寂静,我能清清楚楚谍见电话那边冰冷无情的电话语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这句话正像一把刀子似的切割着一颗慈母之心。
又是一夜月明星稀,我仍然埋头在题海里,写着那些堆积如山的作业。林阿姨仍然在拨打那个永远消失的号码,隐隐的,我似乎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难道院子里还有人啊?’我很疑惑,家人都已睡下了,想必此时除了林阿姨和我以外,其他的邻居也都睡下了。我从窗子里探出头去,借着如水的月,似乎看到林阿姨他们窗户外面不远处有个人影,那身形,仿佛壮壮哥哥的样子,我不一呆,再细看时,又不见了。一切还是熟悉的院落,沐浴在一片月中。
第二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吃饭时,林阿姨从屋里跑出来,抓住我说:“兰心,我打通壮壮的电话了。电话里面明明是接通的声音。可是,可是这孩子为什么不接妈妈的电话啊!”林阿姨脸色苍白,眼圈发红,想必常常夜不能寐。看到林阿姨那种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我还是暂时不要说出昨晚听到那隐约的手机铃声,和昨晚恍惚看到的身影。
我轻轻的拍了拍林阿姨抓住我的那只手,安慰的说:“林阿姨,如果壮壮哥哥真能接到您的电话,他也会对您说,希望妈妈要好好的生活,健健康康的生活,对不对!”林阿姨含泪的点点头:“我的壮壮一直是个孝顺而懂事的孩子。”
母亲走出来:“林娟,今天你们‘那位’还没回来,想必你也没做饭呢,就在我们这儿吃点吧!”我也说:“林阿姨!进屋吃饭吧!”林阿姨木木的摇摇头,嘴里喃喃着:“我还要给我的壮壮打电话呢!壮壮一定也在等妈妈的电话!”她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机械的转身向自己屋里走去、、、、、、、、
“哎---”母亲目送着林阿姨的身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痴心父母古来多啊!”我站在母亲身边,撅撅嘴说:“妈,还有下一句吧!您是不是还想说‘孝顺儿孙谁见了’啊!”母亲‘扑哧’笑了,用手指戳了我一下:“你个鬼丫头,看把你能的。”我傍着母亲,也走进屋里,边走边说:“妈,如果林阿姨的电话真能打通呢?”母亲站住了,很稀奇的看着我:“我说你这丫头整天胡思想什么呢?都初三了,你把心思放学习上好不好?那种电话还能打得通?”
“我是说如果、、、、、、、”“没有如果,你少瞎想了,没事多复习功课去。”、、、、、、、、
我知道很难让母亲相信这些事,连我自己也有些怀疑,是否昨晚听错了,即便院子里有手机铃声在响,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说不定是街上那个路人的手机或者BB机的铃声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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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吃点夜宵再做作业吧!”母亲端着一碗鸡蛋面走进来:“你每天都复习到深夜,吃不吃得消啊?还有多少功课没做完啊?”母亲很关心的问。
“妈妈下的面真香啊!”我挑了一筷子:“妈妈您放心,我的身体还是很好的,现在都下半学期了,就拼搏这几个月没问题的!我的功课已做完了,还想把今天老师讲的几个重点再温习一下就睡觉,妈妈您先休息吧!您一整天下来,也是够忙的!”母亲慈爱的抚摸着我的头:“我闺女真懂事!妈妈休息去了,不打扰你了!”
我一边吃着面,一边在默看今天要背的课文,课文已经基本背下来了,我还想再熟悉一下!隐隐的,我似乎又听见院子里有手机铃声在响,并且正是壮壮哥哥当初所设置的铃声。我从窗子里望过去,林阿姨屋里的灯依然亮着,哎!想必林阿姨又在拨打那个令人伤心的号码了。
我听见幽静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叹息声,并且看见林阿姨家的窗外又站着一个人影,一会儿又晃过去了,似真似幻。管他呢?我觉得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准备休息。我刚刚躺在上,又听见窗外有声音,似乎在说什么,细听时,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那首诗:“鸿雁展翅兮别亲人将翱将翔兮思纷纷徘徊难去兮情难舍恋恋不忘兮父母恩回望故土兮家渺渺今一别兮骨分何当再聚兮期何年云遮雾障兮阻重深”
这是壮壮哥哥的诗啊!我猛然一惊,马上起来跑到窗边去看,林阿姨窗户里的灯已经熄灭了,院子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回到上,感到睡意朦胧起来、、、、、、、
第二天早上,我刚准备上学时,林阿姨又抓住我说:“兰心,昨晚壮壮又回来了,真的!他还在诗呢!”她努力地回忆着:“是那个鸿雁怎么飞走了,真的,兰心,你郭叔叔总说我胡思想,可我真谍见了啊!我的壮壮从小就爱诗,我真的又听见他诗了呀!”
我正准备说话,却看见郭叔叔站在门口,并且向我摆手,我明白他的意思,又继续安慰着林阿姨:“母子连心,您思念儿子,壮壮哥哥也思念您啊!”郭叔叔说:“林娟,人家兰心还要上学呢!你不要老和她讲,别让人家孩子迟到了。”林阿姨痴痴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兰心,上学去吧!阿姨耽误你了!”
“阿姨,我放学回来再和您聊,叔叔阿姨再见!”我迅速的回转身子,林阿姨的样子真让我想哭。我走出院子,听见身后叔叔阿姨仍在叮咛:“路上小心点,注意车子。”正像他们过去常常叮咛壮壮哥哥一样,我心里一热,眼圈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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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要我们加倍努力学习,还要怎么加倍啊!我们不是一直在以继夜的复习复习再复习吗?
夜又深了,我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学习资料,哎!初三真是不简单啊!壮壮哥哥以前读高三时是怎么过的呀?那应该比我们更紧张吧!我靠在椅背上,不由得伸了个懒。再次听见院子里仿佛有脚步声在走动,走就走呗,我总之是很累了,也难得去管。
有个声音又似乎在念那首诗:“鸿雁展翅兮别亲人将翱将翔兮思纷纷徘徊难去兮情难舍恋恋不忘兮父母恩回望故土兮家渺渺今一别兮骨分何当再聚兮期何年云遮雾障兮阻重深”
脚步声渐渐来到我的房里,我抬头一看,惊喜的说:“壮壮哥哥,真的是你啊!”房里亮着台灯,那个‘身影’仿佛只在暗处闪躲“兰心,我没有吓着你吧!”
“怎么会呢?你是我哥哥啊!”我站起身,准备去拉他:“壮壮哥哥,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啊?”
“兰心,我真的舍不得你们,更舍不得妈妈,我真想再回到妈妈怀里。”他幽幽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接林阿姨的电话呢?”我问道:“她是那么想你!”
对方一阵沉默,很久又反问一句:“我是不是很不孝啊?”然后又说:“真想再做一回到她的儿子!”
“兰心,到上睡觉去吧!别把身体垮了,那还怎么上学?”是母亲在喊,我猛然一惊,睁开眼睛,才发现书已掉到地上。
母亲捡起书,温和的说:“快睡觉去吧!都几点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呢!”我懵懵懂懂的站起来,对母亲说:“妈妈,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啊?您看见壮壮哥哥没有?他刚才还和我说话呢!”
母亲用手摸摸我的头:“孩子,你没事吧!竟说胡话,我想你是很累了,起来,到上睡去!”母亲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此时,我才感到自己的确有点恍恍惚惚的,倒在上,再也不想动了!
中考终于考完了,我们都感到轻松起来。付红霞说很久没看见林阿姨了,想过来看看,就和我结伴而行。走进院子,我们似乎听见林阿姨又在打电话。我和付红霞彼此对视了一眼,无声稻了口气。
来到林阿姨的房间,看见她又坐在电话机旁,手里拿着话筒,此时林阿姨苍白的脸上现出了紧张的神态,生怕一件无价之宝从手中飞走了似的,小心翼翼的问:“壮壮,真的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再和妈妈说说话啊?”我们无声的摇摇头,走上前去准备劝劝,却似乎听到电话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妈妈!”
“儿子,你在哪儿啊!”林阿姨激动起来,不住的对着话筒喊:“壮壮,我的壮壮,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儿啊?你和妈妈再说说话啊!、、、、、、”林阿姨脸色苍白,面泪光,情绪已有些失控了。
我和付红霞不由自主的坐到了林阿姨的身旁,默默地拥住了她。林阿姨不停地用手绢擦着眼泪,此时已泣不成声。电话里一片沉默,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林阿姨不甘心,又不停地拨打着那个号码,电话里反复出现以往的电话语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壮壮,我的壮壮啊,你别走,再和妈妈说说话啊!”林阿姨放声痛哭起来,我和付红霞见此情形,也都泪面了。
林阿姨忽然抓住我们的手,嘶哑着声音说:“你们听见没有,壮壮真的和我说话了,真的是壮壮啊!”我们都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她,只是默默地伴着阿姨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郭叔叔回来了,我们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叫了声“叔叔好!”郭叔叔亲切的和我们打招呼,叫我们坐!付红霞说:“我们已来了一会儿了,我们还有事,郭叔叔再见。”说着拉着我走出来,
“林阿姨的样子真叫人看了难受!”付红霞轻轻稻息着,我和付红霞手挽手来到我的房里。我又想起来,问道:“哎!你说林阿姨的电话打通了吗?”
“不好说!”付红霞有些犹豫的说:“好像、、、、、、”“什么叫‘好像’?”我马上打断了她“这个!”她忽然反问一句:“你刚才不也是坐在林阿姨旁边吗?你听见什么了?”
我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绕到我头上来了,付红霞面得意之,故意耳语似的说:“你不会也‘好像’听见什么了吧!”我说:“该不会听错了吧!”付红霞不置可否的说:“是啊,那就是我们的耳朵通通有问题了!”
哎!我真但愿我们都没有听错,真但愿林阿姨的‘痴心’能唤回儿子,但,这可能吗?我仍然常常在夜里听到林阿姨拨打电话的声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阿姨拨打电话的次数渐渐稀少起来。
又是一年万物复苏的季节,当郭叔叔和林阿姨抱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我们这些邻居们都高高兴兴的围了上去。孩子那粉嘟嘟的小脸,那大大的眼睛,长而密的睫,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活的壮壮哥哥嘛!连我母亲和薛阿姨都说:“哟!好可爱的小模样儿啊!和壮壮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林阿姨的脸上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坐在上,把小婴儿抱在怀里,总也看不够似的。我听见她喃喃的说道:“宝贝儿!妈妈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我和母亲、薛阿姨都在林阿姨房里,陪林阿姨领,这是个喜悦的日子,大家都嘻嘻哈哈的说着笑着,逗着小宝宝。小宝宝一直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盯着我看,仿佛认识我一般。小家伙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甜甜的笑了。林阿姨说:“兰心,这孩子和你有缘呢,怎么看见你就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