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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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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一脚

  第一百二十章一脚

  那少女朝那青衣卫悄悄看了一眼,脸孔红了红,却是格格笑道:“他呀,他一直握着柄剑,站在那里僵硬得左脚踩右脚,别说跳舞,我们看他那样子,只差没有直接倒地装死…嘻嘻,还是伍三哥上前解了围,给我们表演了一段击鼓乐。”

  少女的话说到这里,那青衣卫脸孔一黑,猛然转⾝,大步离去。

  看到他离去的⾝影,少女显然有点慌了,她咬着唇轻声问道:“他,他是不是生气了?”

  卢萦一乐“他当然生气了。”这时,她看到了那贵人,转⾝便走。

  刚走一步,袖子便是被人一扯,卢萦回头,只见那少女红着脸,双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小小声问道:“他,他叫什么名字?”

  “谁?啊,你说那穿青衣的啊,他唤执五。”

  “执五?”少女软软地念了两遍,脸更红了,她低着头双手捻着衣角,轻轻问道:“那,他,他有没有成亲?”

  敢情是看中人家了?卢萦回头眯起了双眼。

  在卢萦的目光中,少女猛然跺了跺脚,娇嗔道:“你做甚么这样看我?”不知不觉中,她与卢萦相处时,已有了闺藌的架式。

  莫非,人家看到她与贵人的相处,把自己当成了姑子了?卢萦先是一惊,转眼她又回过神来:不对,我本来就是一个姑子。

  按住胡思乱想,卢萦朝少女点了点头,认真回道:“我去问过他吧。”

  说罢,她缓步朝着执五和贵人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走近,执五脸又黑了,他退后几步,⼲脆转头看向河对岸。

  而一侧的贵人,正一脸淡淡笑容,负手而立着,他眉头微蹙,也知在寻思什么。在不远处,有几个少女都悄悄地朝他瞟来。便是少年们,也大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上。

  卢萦晃了一会,直到下午时,才找到那少女说道:“执五还没成婚呢,你放心,我会向主公问一问他的意思的。”

  少女明白了卢萦的话,她红着脸朝卢萦福了福后,便小兔般溜得远了。

  这天傍晚,红霞満天时,大船来到了江州(今重庆)。

  江州是巴蜀一地仅次于成都的大城,十分的繁华,客船中,有一家人会在这里下船,船只也得在这里补充物资,因此一入江州境內,客船便慢慢减慢,朝着码头的方向驶去。

  驶着驶着,卢萦双眼一眯!

  前方的码头处,密密⿇⿇停満了船,而停在最前方的那船,挂着几叶大大的黑帆,赫然便是昨晚遇到的那些!

  没有想到那些船也在此地停靠。

  卢萦提步走到贵人⾝侧,此时,他已戴上了纱帽。

  卢萦凑上前,低声说道:“主公,这些是昨晚遇到的船只。”

  贵人瞟了她一眼,扯了扯唇,没有回话。

  他虽没有回话,卢萦却突然有一种他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那数十只大船,显然也刚此地不久,船上的东西还不忙着卸下。一只只船便这样漂在河道中,而各船的船头船尾,不时可以看到走动的大汉。

  才看了几眼,卢萦对上了停靠在码头旁的那只黑帆船,然后,她对上了昨晚见到的那青年儒生的目光。此刻,这儒生换了一袭锦衣,看起来宛如一翩翩郎君。

  他正转过头,含笑着亲切地看着卢萦等人,贵人因戴着纱帽,青年只瞟了两眼后,便专注地盯着卢萦。

  盯着盯着,他还朝卢萦点头微笑了下。

  卢萦一脸漠然地瞟了他一眼,面对他的点头示好,表情有点诧异,不过更多的是不以为然。只见她昂着下巴,一脸傲然地跟在众少年后面,走到了船头。

  客船,慢慢地靠在了码头上。

  就在这时,前方码头上,一阵喧闹声突兀地传来。

  那喧闹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转眼间,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便冲过人群的包围,朝着卢萦等人的方向扑来。只见她一边冲一边嘶声叫道:“你这贱人,你还敢回来?啊,你还敢回来?”

  这妇人如疯如癫,转眼便冲到眼前。而这时,客船刚刚靠上码头,卢萦刚刚跟在那少女的⾝后,走下了跳板。

  几乎是她一下跳板,那老妇人便伸着爪子向她一扑而来。

  别看这妇人老归老,这一扑还是来势凌厉,卢萦冷着脸,脚步微微一移,头一偏,便躲了开来。

  那老妇人见她躲开,一庇股便坐倒了地上。只见她一边拍着自个的‮腿大‬,一边嚎啕哭道:“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收了这个贱人啊?老天爷,你把这样的祸害放出来,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孙俩啊?”

  老妇人的惨嚎凄厉之极,那对着卢萦又叫又骂又是拍着‮腿大‬嚎哭连连的模样,引得四周的人不停地向卢萦看来,不停地对着她指指点点。

  在众人看来,卢萦衣着得体,气定神闲,相貌更是出众,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翩翩郎君的模样,怎么着,也与这个来自市井的老妇扯不上关系吧?

  老妇人还在“老天爷老天爷”的嚎叫痛骂着,四周围观的人则是越来越多。

  而客船上,贵人已停下脚步,靠着船舷,双手抱胸,闲闲地欣赏起这一幕乱象来。

  于哄闹中,那个老妇人骂了一阵,开始喘气时,站在一侧负手而立的卢萦,清清冷冷地开了口“这位老媪,你骂了这么多,还没有告诉我与大伙,你闹事的原因呢。”她声音微提,一双乌黑的眸子明亮无比“快点说出来听听,在下十分好奇呢。”

  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这种心态,在这种场景中显得特别古怪,众人不由自主地向她打量而来,而那老妇人,也呆了呆。

  不过转眼,得到提醒的老妇人便拍得自个‮腿大‬“啪啪”脆响后,嘶心裂肺地嚎道:“你个杀千刀的!你竟然敢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半年前,你来到罗巷西角,你这卖庇股的,你‮引勾‬了我女儿,弄大了她的肚子转⾝就走,你,你这畜生啊!”

  老妇人的叫声刚落,蓦然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少女凄然地叫声“奶奶,别说了!”

  叫声中,那蓬发垢面,眉目还算清秀的少女,衣衫褴褛地冲了过来,只见她猛然扑到老妇人⾝上。然后,少女紧紧地抱着自家奶奶,抬着泪水横流的眼,朝着卢萦颤声唤道:“阿郎,是我奶奶不知事,是她冒犯了你,你不要怪她好么?阿萝给你磕头了,给你磕头了!”

  一边说,她一边挪到卢萦脚前,朝着她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而在少女朝着卢萦不停磕头的同时,那个老妇人已嘶嚎一声“我与你这个贱人拼了!”

  卢萦双脚被少女抱住,这老妇人猛然一扑,她移动不得,只能向左一歪,虽然老妇人没有扑中,却也撞得卢萦猛然向后跌出几步,令得刚才还气定神闲的她,显出几分狼狈来!

  就在这混乱当中,隐隐中,有人在叫道:“哎,你们两个妇人在这里闹什么?没看到人家小郎是权势人家吗?小心她一怒之下的把你们沉了江!”“是啊是啊,快点回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造孽啊,这些富家子最讲颜面,这小郎被这么一闹。只怕明天便会灭了她们満门。”

  “‮蹋糟‬了人家还一走了之,真是恶徒!”“亏这人一表人才!”

  叫的叫嚷,骂的骂着,一时之间,码头上好不热闹!

  在这种喧哗热闹中,卢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清声说道:“你们,真是认错人了。”

  “呸——”卢萦的声音刚落,那老妇人便朝她一口唾沫吐来。幸好卢萦躲得快,不然会吐个正着!

  这一下,卢萦真的怒了。

  随着她脸⾊一沉,腾的一下,原本如煮沸了的开水的码头中,突然安静了不少,好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紧地盯来,只等着卢萦发怒或攻击!

  只见卢萦沉着脸盯了那老妇人一阵后,右手朝自己束发上一扯,同时,把衣襟向下一拉!

  瞬时,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以及没有喉结的玉颈,呈现在众人眼前。

  对着一众目瞪口呆的人,卢萦冷笑道:“怎么,还是我強污了你家女儿?是不是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孩儿给蔵在家里不曾带来?”

  人头济济中,卢萦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冰冷,而那一步一步朝老妇人逼近的⾝影,正是寒气毕露!

  四周已经没有声息了。

  说实在的,自从与贵人上了客船后,为了让人造成我是男儿的错觉,卢萦在她的脸上都下过功夫,整理人五官都显得比平时冷俊些,再配上她比一般南方姑子略⾼的⾝型,凛冽的气质,说她不是少年,还真没有几个人相信。

  可眼下,她露出喉结,披着头发,众人便是瞎了眼,也知道刚才发生的,是一场天大的闹剧!

  一步一步,卢萦逼到老妇人的面前。

  见她逼来,老妇人惶急地向孙女爬出几步,她战战兢兢地说道:“闺,闺女,是我认错人了,是老婆子认错人了!”

  不,你没有认错!你们祖孙俩便是冲我来的,这人群中,还有刀光闪过呢!

  卢萦冷笑一声。

  她走到老妇人⾝侧,冷冰冰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污我毁我,唾我骂我,一句认错人了便可以盖过了?”

  她的声音一落,那少女猛然一跪,又朝着她不停地磕起头来。一边磕头,少女一边哭道:“这位姑子,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我们吧。你发发好心,我们回去就给你立长生牌位。你这么⾼贵的⾝份,犯得着与我样这样的人较劲吗?”

  “倒是会说话。”

  卢萦冷笑一声,突然的,她右脚一伸,朝着那老妇人庇股后面重重一揣,便把她揣得在泥地上滚了几下后落到了河水中。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少女发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嘶声哭道:“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心狠,这么恶毒?”

  “我心狠,我恶毒?算计人不成,仗着自己弱小,便想拍拍庇股走人?世间没有这等便宜的事!”卢萦右脚再次重重一踹,把哭嚎着的少女也踢下了河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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