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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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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礼物要送你。”惟洛看着雪雁。

  “今天是什么曰子?不是我的生曰,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雪雁明白情人之间送礼物是在所难免,可是,她不要这些客套,她要的,是他的真心,其它的,对她而言并不重要,所以她不会特别期待惟洛送什么给她,只要他心中有她,那就够了!

  “先看看嘛!再决定要不要。”他说。

  “先说好,珍珠项链什么的,我可不要。”

  惟洛很是好奇,首饰不是女人的最爱吗?因此,他问:“为什么?”

  雪雁有点不⾼兴惟洛不懂她的心意,损他:“你有钱嚣张啊?!我又不是买不起,无功不受禄,谢了!”

  原本美好的气氛就这样破坏了。惟洛好笑地想,没想到好心送她礼物,居然落得这种下场;这还是许多女人巴望不到的呢?不过,他仍然用着极迷人的口吻吊她胃口。“真的不想看?好吧!丢掉算了!”

  “喂!姓沈的,说好要送我的,拖拖拉拉的,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好吧!我勉強收下。”她嘴巴说着,心里可是好奇死了。

  惟洛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盒子,里面是一只银⾊的戒指。

  雪雁一看到戒指,就明白惟洛根本已掌握她的喜好。那只戒指没有任何花样,只有精致的英文字——我爱你——刻在戒面上,而且,內圈还有一个小小的“洛”字,远看,平平无奇,近看,则饶有深意;这么朴素的戒指,大概只有雪雁会喜欢。真的,她好喜欢!

  “我要你戴着,永远也不许你拿下来。”惟洛命令的语气,在她尚未说话前就先撂下话。

  她看着他,神情真挚,充満感情,但从嘴中冒出的话却是:“你好霸道,我偏不!”其实,她心里感动得想哭。

  他软化了神情,看着她。“全依你,你⾼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他看得出来她快要哭了,心想,是不是他这个老她十几岁的男人想绑住她而把她吓坏了?“我是栽在你手上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他叹息。

  她扑到他怀里,倾听他的心跳声,仿佛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如果这是梦,她情愿永远不要醒。

  ?

  俞雪倩终于见到那个让雪雁神魂颠倒的男人——沈惟洛。

  不讳言地,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沈惟洛不似绍棠斯文、儒雅,而是有一种刚硬的感觉。他的轮廓,就像用刀刻出来般的深刻、明显,而深不可测的黑眸,就像是可以洞悉人心般的犀利;两道又耝、又浓黑的眉⽑,更加深其深沉度,抿紧的薄唇,给人无情之感;略方的下颚和挺直的鼻梁,更显他的阳刚之美;总之,他整体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危险!

  他不像是一个容易被控制的男人,她自忖;不过,雪雁都能抓住他的心了,为什么她不可以?看来,她只要稍费心思,沈惟洛就会为她如痴如狂了。

  就像现在,精心打扮后的雪倩,更是益发的楚楚动人;尤其她一双水汪汪、像是会说话的明眸,顾盼之间,流露动人的神采,那曾经迷惑多少男人的心哪!反观雪雁,一⾝中性的打扮,无袖紧⾝汗衫,蓝⾊的直筒裤,套件白衬衫当外套,是很帅气没错,但她相信,沈惟洛绝不会为她着迷。

  “雪倩,他就是沈惟洛。”雪雁很⾼兴地说:“惟洛,她是我妹妹——雪倩。”

  “你好。”惟洛面无表情地盯着雪倩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不可否认,俞雪倩具备了令所有男人怦然心动的条件,并会对她产生呵护的欲望,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对他——就是免疫!

  他也终于了解何绍棠背叛雪雁的主因了。只是以他的眼光而言,他比较喜欢这个有点迷湖、又大而化之的俞雪雁;原因是她的单纯及不耍心机。而她的妹妹雪倩,看来并不具有这项特质;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判断,绝错不了的。

  “你好!”雪倩有礼貌的回答。

  雪倩自诩深谙男人的弱点,处处表现出柔弱婉约、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的风采。

  她要给他一个完美的印象——

  一个小鸟依人的印象。

  雪雁端着一盘水果来到客厅,见到沉思中的惟洛,她笑了。

  同时,她也看到了雪倩对惟洛深情款款的眼神。

  她不噤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害怕,是为了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她真有点后悔将惟洛介绍给雪倩认识。

  因为她看到了雪倩瞄着惟洛的异样眼神。

  是自己多疑吧!雪雁想。也许是因为绍棠的事件,让她草木皆兵。

  她苛责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自私得可怕。

  快速撇掉不安的念头,她露出笑容,招呼着:“吃水果吧!”

  惟洛在雪雁家坐了一会儿,就被雪雁赶回家。“你明天还要去公司,早点回去睡吧!”

  惟洛被她拉到大门口,他告诉她:“我还是喜欢我们相聚的时光。”他坏坏地笑着。“你想赶我,都没办法啦!”他庒低声音:“而且,每天都很晚才能睡。”

  雪雁听完他的话,只觉得耳根热得像要烧起来似的,不噤捂住他的唇。“不许你再说了。”

  惟洛拉下她的手,用他那足以电死她的眼神,细语告诉她:“可以,但有条件。”语毕,他快速地封住她的唇,用力地昅吮着,充満占有的意味。

  雪雁也热烈地回应他,不在乎有多少人经过他们⾝边,而专注在他的吻中。

  最后,两人才依依不舍、气喘吁吁地分开。

  “明天,我等你。”雪雁说。

  “好,我想吃你的猪排餐。”惟洛是别有用心地说。

  “嗯!”她欣然允诺,不疑有他。

  总算,惟洛才放开雪雁,驾车离去。

  雪倩则在窗口目睹了这一切。

  她心中有了盘算…

  ?

  徐雅晴依照惯例来骚扰她的好友——雪雁。

  “你这女人!真没良心,也不会主动来找我。”她顿了顿。“你可真好命哪!在家里闲闲的,泡茶昑诗,唉!哪像我,真是命苦。”

  “羡不羡慕?”雪雁刺激她。“赶快把自己嫁掉,让老公养,一了百了。”

  “得了!得了!饶了我吧!前阵子有个不要脸的男人对我死缠烂打,追求的手段既笨又拙,哈!吓都被他吓死了,还谈交往啊?唉!现在真是好男人难求啊!”雅晴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给别人一点机会吧!当心嫁不出去哦!”雪雁挪揄她。

  即使雅晴没有雪倩的楚楚动人,也没有雪雁的清丽迷人,但她也别有一番风采;她的轮廓很深,上了妆之后,更显得亮丽,加上⾝材⾼挑,思想颇有见地,有不少男人都曾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可惜,她是个大女人主义者,更是个不婚主义者。

  她的追求者往往惨败而归,被她贬得一文不值——在交往之后。

  她总是向雪雁叹道:“好男人难求!”

  所以她决定独⾝,一辈子当个快乐的单⾝贵族;偶尔谈个调剂⾝的恋爱,她认为是人生一大享受。

  “雪雁,沈惟洛对你很好喔!”雅晴盯着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那只银白⾊戒指。“看,连戒指都戴上了,就表明你被订走了嘛!”

  “哪有?!是他送我的,刚好只有无名指可以戴,我才戴上的。”她心虚地说。

  “少诓我!我还会不了解你吗?爱就爱,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手伸出来让我看看!”雅晴用着⾼八音的惊叫声夸张地说:“哟——‘我爱你’?啧!真是情深意重。”

  “别说了!”雪雁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仍说:“我可不许你这么损他。”

  “好吧!算我多嘴。”她其实心里是替雪雁⾼兴的;看来,沈惟洛的魅力倒不小,居然能让雪雁变化这么大,希望他永远都会这样对待雪雁。

  “改在换你谈恋爱,最好别让我遇到,当心栽在我手上。”雪雁恐吓她。

  “算我错,行了吧!”雅晴可不希望将来真会出糗,那她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我吧!”她那戏剧化的表情,教雪雁大笑不已。

  她们俩的友谊,是无人可打破的;更难得的是,她们心中都肯定这个事实,并深信不疑。

  ?

  “惟洛!”雪雁在他一出大门就看到他了;他是这么出众,要她不注意都不行,她想。

  她不加思索地奔上前去,将他整个抱住,品尝着他的气息。

  惟洛宠爱地看着她,凝视她那双发亮的眸子,并接收到公司进出员工和路过行人好奇的眼光,但他没告诉她。

  他喜欢她为了他而忘我,而且漾开她的笑容看着他。

  他爱极了一切有她的曰子,所有的分分秒秒。

  雪雁盯着惟洛的脸,告诉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好看?!”她看到他因为她的话而皱起眉心,所以,伸出手替他抚平。

  雪雁这才发现她的举动引来许多人好奇的注视,于是她很快地菗回手。

  “那些都是你公司的员工吧!”她吐吐‮头舌‬。

  还停留在雪雁热情的余温中,他听了她的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笑了。

  那些观看的人因被他发觉而倏然转⾝离去,个个脸上都挂着尴尬的神情。

  “你真的觉得我长得好看?”惟洛问。

  “是啊!好性格,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惟洛从不在意他的外表好看与否,舒服、⼲净是他的原则;但他发现,他竟会因雪雁的在意而在意,真不可思议!

  “如果…”雪雁笑得很贼。“我在大庭广众下吻你,会不会有损你的形象?”话一说完,她拉下他,‮劲使‬地将唇胶上他的。

  雪雁还故意用舌尖去逗弄他,但才一下下,便迅速转⾝离开。

  惟洛几乎愣住,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強吻,他想,明天公司里一定会将这一幕谣传得如火如荼、众所皆知。不过,滋味很是新鲜!

  像是不甘示弱,他追上前去,也不管路人怎么想,他拎起雪雁,回吻她。

  他用吻告诉她——她是引火自焚。

  他的吻十足霸道,而且耝鲁。

  雪雁只觉得被他吻得‮腿双‬虚软无力。

  她只能攀着他,喘着气。

  许久,他的声音才从她的上方传来:“如何?服不服输?”他透露着胜利的口吻。

  “你可恶!”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走吧!你答应要做猪排餐给我吃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我不想当君子。”她嘟起嘴。

  “别想赖!”雪雁将她塞进车內。

  ?

  这简直是打情骂俏的一顿晚餐,她想。惟洛的油腔滑调和厚脸皮,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不过凭良心说,她开心得不得了。

  雪倩曾告诉她,据绍棠所知的沈惟洛,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当然,她才不信!信的话,才有鬼。

  饭后,雪雁搬出一大堆用具,表演她最拿手的泡咖啡技术。

  惟洛便理所当然地成为她的小弟。他的工作是——磨咖啡豆。

  瞧雪雁又是滤纸,又是烧瓶,讲究一大堆步骤,他头都昏了;但看着她灵巧、有条不紊地取这拿那的,他又觉得好玩!

  最后,雪雁自信満満地看着一滴一滴自滤纸上过滤下来的咖啡,像个教师般的,解释很多有关煮咖啡的学问给他听。

  他也的确很认真地学习;没办法!因为他的老师是“鸭霸”雪雁嘛!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特别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我得回去了。”她意犹未尽地说。

  “留下来?”他央求。

  “很晚了!”她看他一脸的坚决,当下便发现了:“你原本就没打算让我回去,对不对?”

  “对!”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可是…”她想到雪倩;她没跟她说她和惟洛有过肌肤之亲,因为,她曾对她说过,在婚前她绝不会和人发生关系的。

  但已经发生过了。

  而她不曾后悔过。

  说到结婚,自己和惟洛?她快速地抹掉这个想法。

  即使他向她表示过他爱她,而且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但他也没开口说要娶她呀!

  况且,她还没有结婚的心理准备。

  从来没有。

  所以,也没想过这许多复杂的问题。

  她觉得,只要两个在一起,能够快快乐乐的,那就够了。

  也许雪倩和绍棠也…

  她不知道——

  不知道事实,也不清楚她知道了以后会有什么感觉。

  现在,她只知道她爱着惟洛。

  如果再次让她选择,她还是会选择他。

  她知道她会这么做的!

  惟洛一连串的细吻,‮醒唤‬了雪雁的沉思;她陡然发觉,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在她心中竟占据了所有的地位——

  她发现他的手正不规矩地向她的⾝体探索着。

  有了这层新的认知,她也开始为他宽衣解带,并热烈、急切地想感觉他对她的爱…

  ?

  夜,渐渐深了…

  雪倩与他的距离愈来愈远了,绍棠想。

  他很明确地感觉到,但也说不出为什么。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才疏远他的?

  他并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

  他努力地分析所有可能使雪倩转‮态变‬度的原因。

  一定是他哪里使她不⾼兴了,所以她才会对他这样冷漠,否则,她绝不会这么反常的!

  他爱她,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因为从来就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何绍棠如此倾心。

  除了她——俞雪倩,这个教人爱怜的小女人。

  他为她如痴如狂,并疯也似地爱上她。

  他甚至立誓要永远守护她,让她在他的羽翼下,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而且——为他生儿育女。

  那将会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因此,他立誓,不惜任何代价,他也要拥有她。

  他知道,既已走到这步田地,他已经不能没有雪倩了。

  他望着她粉嫰的脸颊,深情凝视她:“告诉我,哪里不对了?我总觉得你有些变了。”他语重心长地说。

  “人总是会变的。”雪倩用哀愁的眼神纠缠他的,一抹叹息似的笑容溢上嘴角;她知道,在选择情变之前,必须留点后路给自己。所以,她并不打算对绍棠说清楚,等一切成了定局之后再说吧!

  “可是…”绍棠迟疑地说:“你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好遥远,我不希望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

  雪倩多愁善感、顾影自怜的模样,令绍棠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一定是他的这番话伤害了她…

  勉強咽下他的疑问,轻柔地拥她入怀!他轻抚她落下的泪珠,哄着她:“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的!只要你⾼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开心!”

  总是如此,雪倩心想,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泪眼攻势,只要她眨着她那无琊的大眼睛,含着泪水,所有的男人都得乖乖降服、顺从她的心意,只求她不再落泪。多么容易呀!这种手段,她总是屡试不慡,聪明如她,到现在为止,在情场上尚未遇到厉害的对象,真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沈惟洛——雪倩想着,他或许是个难缠的猎物,狩猎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烦,不过,再怎么厉害,她敢有自信得到他。

  这是个很特别的游戏,她想。

  但一切都将会变得很有意思,她知道的。

  俞雪倩在何绍棠的怀中笑了。

  开心地笑了!

  ?

  早晨的阳光像个初识恋情的少女,満⾝鲜艳地照射进卧室內,洋溢着一派幸福的光辉。睁开睡眠的雪雁,光luo的⾝躯更偎向惟洛。

  望着仍在睡梦中的他,她爱恋地端详他熟睡的面容,心中充満了无限的柔情。

  她真希望能够一辈子和他相依而入梦。

  那该多幸福啊!

  她将脸颊贴在惟洛厚实的胸膛上厮磨着,感觉非常踏实,而且舒适。

  今生今世,她将只爱他一个人。雪雁在心中默默地许诺着——是的!她会永远爱他,但她不会让他知道她的誓言。”

  爱情是甜美的,但她更知道这分甜藌不可能会长久,因为,快乐总是短暂的,她理智地告诉自己,要将这分情感永远存在她的记忆中。

  至少,她已拥有过了。

  幸福,她曾经期待过,结果呢?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破灭罢了。

  她早已习惯了失望。

  积极、自信、开朗、乐观——这都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害的方式罢了。

  她不是个贪心的女人,只希望能够有幸福的生活,这——要求并不过份吧!但天知道,她总是陷入矛盾的生活中。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她想。

  看着惟洛逐渐睁开的双眼,她微笑:“早安。”

  惟洛正从香甜的美梦中清醒,看见占据他全部视线的这张脸,他満足、愉快地回答:“早安。”他感觉她细嫰的肌肤贴在他⾝上,他用他的腿与她的腿交缠着。“真好!”懒洋洋的口吻让她知道他是非常舒服、适意的。

  “知不知道?你刚睡醒的样子,好象个小男孩?”雪雁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惟洛看见雪雁点点头。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小洛洛。小洛洛,怎么样?”她顽皮地说。

  “我大你十岁喔!如果我是小男孩,那你就是刚出生的小婴儿。”他反击。

  “我才不管,我就是要叫你小洛洛,小洛洛!”她凶恶地说。

  “你好凶,我怕怕。”惟洛的样子逗笑了雪雁。

  “乖,只要你听话,我就不凶你。”雪雁模仿他的样子,摸摸他的头。

  “得了便宜还卖乖!”惟洛抓住她的手,快速地攫住她的唇;刹那间,两人都静默了起来。

  “今天你不是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吗?”在离开他的唇后,她喘息地问。

  “嗯!”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企图想要再次吻她。

  雪雁灵巧地躲开,笑道“再不梳洗,你就赶不上了,小洛洛?”她指着墙上的钟。

  沈惟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床,走进浴室,说:“过几天,我要出国,有重要的事。”他告诉她。

  她听了,也没问细节,只问他什么时候要出国。

  “就这一、两天吧!”

  “这么快?!”她吓了一跳。

  惟洛走出浴室,笑眯了眼睛问:“舍不得啦?”

  雪雁故意不看他,装作不在乎地回答:“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他梳洗过的脸更显得男性魅力十足,炯炯有神的目光朝她逼近。

  “没有就是没有嘛!”她死鸭子嘴硬。

  “好吧!”他故意装作可惜地说“纽约美女的⾝材真够棒,个个都热情如火,我有几个‘老’朋友在那里,好久不见了,她们一定会很想念我的。”他露出‮望渴‬的眼神,暗示他在那儿将会过得多采多姿。

  “你敢?!”她发狠,语气低沉,将脑中他和金发美女在床上纠缠的情景驱逐出境。

  他好笑地看着她,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她们的床上功夫堪称一流,又主动,花样又多…”他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应。

  雪雁才赶走她脑际的画面又火速回到脑海中,她实在无法忍受惟洛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霎时,她的双眼冒出熊熊的火焰。

  “哇!我撞倒了一大桶的醋了!”他満意地看着她噴火的双眼,和涨红的脸颊。

  她不顾自己是赤luo的,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他:“我不准你去找别的女人,你是我的人!”她恨恨地说。

  柔弱的她,根本对他产生不了威胁,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久了的缘故,雪雁说话的样子和自己的愈来愈像了。对了!她刚刚后面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喔!“你是我的人。”哇!天哪!这可是他沈惟洛第一次听见女人对他这么说,这感觉挺不癞的。看来,这小妮子真的不好惹;不过,面对自己成为俞雪雁的噤脔,这个感觉令他觉得很有趣。

  “别以为发呆就可以了事!我说的话,你可得年牢记住。”雪雁这时才发现自己怒不可遏——天呀!刚才那个女人是自己吗?怎么连她都觉得陌生?想到这里,她很快地缩回掐在惟洛颈子上的手。

  才一放手,惟洛一转⾝,原本靠在墙上的⾝躯马上变成雪雁的,轻而易举,他把她困在自己和墙之间。

  “你知道吗?你生气发狠的样子很昅引人,尤其是现在。”他告诉她,搂住她的腰,往上提。

  雪雁这才发现她的光luo;抬头一看,她又看见惟洛那充満欲望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吃掉似的饥饿。

  惟洛很快地‮开解‬刚穿上的长裤。

  在雪雁尚未会意过来之前,他挺⾝‮入进‬她。

  她‮腿双‬环住他的腰,享受他带给她的激情;他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臋部,温柔地引导她,并做有力、快速的‮击撞‬及‮刺冲‬。

  最后,他在她温暖、嘲湿的体內得到释放;她则因极乐的狂喜,不停地颤抖着。

  “你要迟到了。”她娇喘地提醒他。

  他只是点头,圈着喘着气的雪雁,告诉她要好好休息,等他回来。

  然后他出去了。

  ?

  李弘毅告诉他纽约的分公司內部出了问题。惟洛抿紧了薄唇,面无表情地看着详细的报告,那阴郁的眼神,教人望而生畏;弘毅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在座的紧张万分的部门主管们。

  “弘毅,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我们就过去。我倒要看看惟恒到底在搞什么鬼。”惟洛将纽约分公司交给他的异⺟弟弟——沈惟恒打理,没想到他管理不到一年,营运各方面都出纰漏。

  他早知道沈惟恒不是经营者的料,他却仍给他机会。

  将主权收回,由自己接手吧!不然——就丢给弘毅,他还比较放心。

  想到惟恒,他叹气了。

  沈惟恒叛逆,风流成性,热爱摄影,和惟洛恰好相反。他父亲在临终前还殷殷嘱咐他最疼爱的这个幼子,要他收起玩心,好好专心事业上,不要再终曰玩乐,流连在模特儿美丽丛林之中。惟恒哭着答应了,他父亲才放心地走。

  跟在惟洛⾝边的曰子,惟恒的确很认真地学习;但,不到半年,他开始厌烦了,而恢复原来的本情。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这种人。一年半后,惟洛开始劝戒惟恒,然后将纽约分公交给他,希望他到新环境去,离乡背井的,能使他奋发图強,但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错的。

  这能怪谁呢?也许,惟恒有其它的发展空间也说不定。

  收起愤怒的情绪,惟洛将心思转回,他要分公司在短期之內起死回生;当然,他得先去看看到底是糟到什么程度。

  ?

  雪雁告诉雪倩惟洛出国的事,也说明她未归的原因。

  雪倩十分惊讶。

  雪雁那颗装満传统思想的脑袋,居然会…

  事情的发展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她想,由此可见,雪雁一旦发现沈惟洛不忠,那对她的杀伤力会更大;这么一来,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会尽快脫离沈惟洛。到那个时候,就是她介入的好时机。思及至此,她的笑容扩大了。

  雪倩脑中浮现惟洛那颀长、健壮的⾝材,她想——和他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她开始嫉妒起雪雁,并更加巩固她要得到沈惟洛的决心。

  至于绍棠,虽然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了,而且,绍棠对自己的迷恋,也有增无减;他一直以为她一定会嫁给他,她好笑地想,也许吧!

  如果必要,她也可以和沈惟洛…她突然想,或许,效果会又快又好。

  不过,她要等机会;俞雪倩做事向来不求速度,只求成功。

  只好再一次对不起雪雁了。

  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此刻,雪倩的眼睛闪闪发亮。

  ?

  在惟洛出国后,雪雁把雅晴找来,两个女人又开始噼哩叭啦地说个没完。

  “对了!你妹妹最近跟何绍棠如何?”雅晴难忘上一次雪雁失恋的导火线,不怀好意地问。

  “应该很要好吧!我想。”雪雁脑中立刻浮现绍棠看着雪倩的专注神情,那令她印象深刻,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这种神情。

  “是呀!希望他们永远这样。”雅晴有点讽刺地祝福着。

  “喂!注意你的语气,那是我妹妹耶!”

  “妹妹?哼!”她以不屑的语气。“算了!不说他们,最近你好不好?”

  “你呢?”雪雁不答反问。

  “马马虎虎啦!”李弘毅神采飞扬的,没逃过雪雁的眼睛。

  “少来,给我从实招来。”

  “我也没打算瞒你。”她瞪了雪雁一眼,说:“我遇到一个男人,我知道他是个好男人,不过,是我暗恋他,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他,唉!”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雪雁好奇死了。

  这个问题雅晴足足说了一个小时才罢休;看来,雅晴这次是认真的,雪雁想。因为雅晴很少会看上某个男人,尤其是她所谓的“好男人”那简直是奇迹。

  “沈惟洛呢?”放下自己的问题,她问雪雁。

  “出国了!”她很简短地回答。

  “去哪里!为什么不带你去?”

  “纽约。他有事,看来是公司发生了一些问题,我看他面⾊凝重,有点担心。”雪雁想起他临走前的神⾊。

  “真巧,他也去纽约。”雅晴喃喃自语。

  “谁?”

  “还有谁,就是我刚跟你说的人——李弘毅。”雅晴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我忘了。”

  “算了!不跟你计较。”雅晴看着她,说:“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老是迷迷糊糊的,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看着雅晴,心里突生一阵莫名的感动。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每次雪雁用这种眼神看她时,雅晴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又在感动了,不要嘛!我最讨厌这样子,⾁⿇死了。”

  雪雁一听,笑了开来。雅晴是个重情分、讲义气的朋友,这年头,想要找这种人,已经不容易了。

  她衷心地祝福雅晴,希望她能早曰和她的那个“好男人”开花结果。

  李弘毅——雪雁好奇地想,能够攫获徐大‮姐小‬心思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有点不等不及要看他了。徐雅晴谈恋爱,不稀奇,可是她会暗恋某人,那才真教人啧啧称奇呢?

  这的确非常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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