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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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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雅晨‮坐静‬着,眼睛浏览这个偌大的办公室,有时候仍相信父亲会从门外走进来,教她如何做一个优秀的广告公司负责人。

  一年前,她接下‮元纪‬广告公司总裁,一路走来,风雨飘摇,至今才稍稍稳住鲍司大部分元老的心;可是仍有人不相信她能力。

  她轻叹一声,然后走到窗前,天⾊昏暗,雨淅淅沥沥的落下,顺着窗户而沿流下来,让外面世界看起来更加的混沌不明。

  雅晨伸出食指,在氤氲水气的窗户写下一个名字——赖安。

  赖安,不到三十,便已是‮港香‬首屈一指的米尔贝纳广告公司的总经理,而他原本是从公司里的小小职员,一路经董事长艾力克精心栽培拔擢,如乘坐云霄飞车快速的直上青云,爬上最⾼主管位置。

  大家都知道,现在米尔贝纳表面上艾力克仍是董事长,可是实际上是赖安在主事,而米尔贝纳在他手上的几年间成长幅度令同业啧啧称奇。

  他真是优秀,一如业界所传言的一样。

  这一期的广告杂志里有一篇赖安的专访,全文里不断地強调他是一位強烈企图心、同时又兼具胆识和智慧的男人。

  不过,他在业界的难缠和傲慢,就如那一天所看到一样,而且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到现在她仍是余怒未消,于是用手掌涂糊窗上那个名字,仿佛惟有如此才能消心头之恨。

  她又重新坐回去时,又瞧见桌上那本杂志上所刊登赖安的照片。

  乍看之下,虽是一张东方脸孔,可是五官看起来又比亚洲人深刻分明,而灰⾊的瞳眸深邃不可测,仿佛可以一眼将人望尽。

  他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这也是广告业界津津乐道的传言。

  “他们到了。”杨经理叩了一下门,打断她的沉思。

  “好。”雅晨竟然紧张起来。

  杨经理理解的说:“有了上一次的交手之后,要再面对那个家伙,任谁都会紧张。”

  “我才不怕他呢,走吧。”她轻笑一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道:“赖安跟艾力克是什么关系?”

  杨经理一副无答案可回报的神情。

  “他不会凭白就冒出来的吧?”雅晨对赖安⾝世实在很好奇。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知道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艾力克,有人说他是艾力克的远房亲戚,也有人说他是艾力克收养的义子,处心积虑的栽培做他的接班人。”

  “如果是这样子,那他做出有一件有眼光的事了。”雅晨接口。

  杨经理狡黠一笑。“有眼光还不如是自己的种来得有成就感。我听过更夸张的说法,有人说赖安是艾力克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帐。”

  雅晨惊讶的看着他。谁说只有演艺圈才有八卦,广告界是梦想制造者,可以罗织任何可能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来这么一下八卦,雅晨原先紧绷的精神,顿时也减轻不少。

  “不管他是谁,我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元纪‬是一家优质的广告公司,而我纪雅晨不容许他子取予求。”雅晨自信満満的说。

  ***

  在‮元纪‬的会议室里,业务简报进行十分顺利,一切都在雅晨的掌控之中。她面带志得意満的笑意,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这一次不会再被赖安牵着鼻子走了。

  当杨经理在报告时,雅晨特别观察着赖安和艾力克两个人,艾力克频频点头赞许,可见留给他深刻的印象,至于赖安,还是一样淡然,她无法解读他的表情。

  简报一结束,雅晨打了一个暗号,灯光立即昏暗,‮元纪‬历年的获奖广告开始播放。雅晨骄傲的观赏着这些创作,心里想着两家合并之后的规模和远景,嘴角不觉露出微笑。

  “太精彩了。”结束后,艾力克不吝的赞赏。

  “很⾼兴你会喜欢。”雅展大言不惭的说:“我也认为它们是最好的作品。‮元纪‬拥有一流的创作能力,产品经过我们良好的创意包装,广告效益是加乘成长,这是‮元纪‬无价的资产。”

  最后这句话,雅晨直视着赖安,而她的眼睛简直就是公然挑衅,好挽回上一次居于下风。

  “我不否认‮元纪‬有很好的创造能力。”赖安大咧咧地回视着她的注视。

  “能从赖安的口中得到这句话,胜过其他人的千言万语。”雅晨故做惊奇的样子,有点嘲弄之意味。“不论广告的预算大小,我们都是抱持着同样态度,就是使每一样产品都有超水准的表现。赖安,相信你在影片上已经看到我们的用心了。”雅晨忠实回答。

  赖安沉昑半晌,然后轻点一下头,表示深感‮趣兴‬。

  于此,雅晨心头一震,想他终于有所同意的表示了,心里不噤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赖安这个男人什么事都不表露在脸上,相处起来真费神;不过他至少聪明、有宏观,又跟她的目标相同,走着同样的道路。

  赖安在英国那几天,每当他跟客户谈事情的时候,竟然偶尔会闪过雅晨的影象。不可否认的,那时他真的很想提早结束英国的行程,早点来‮湾台‬会一会她。

  再来时,他竟然也跟着松手;也许是不想再看她皱眉头,如是在白玉的容颜上不安的摺了一下,令人惋叹。

  艾力克贼贼的瞟赖安一眼,仿佛调侃他怜香惜王起来了。赖安避开他的眼光。

  “雅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艾力克附在雅晨耳畔悄声的说。

  雅晨轻扯唇角,浅浅一笑。

  “我告诉你,赖安的手是金手指,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掌握在手里,没有一件事可以逃脫,包括人。”艾力克暗示的说。

  “我相信。”雅晨尴尬的说:“累了吧,我先替大家煮一壶咖啡,然后再轻松谈。”

  赖安乘机注视她的一举一动,目光停驻在她那剪裁合⾝的黑⾊套装之下,款款摆动的⾝躯。

  此刻,他发现她紧皱的眉头已逐渐地舒展开来,脸上流露出轻快的神情,比会议桌上的她显得稚气,没有心机。

  他想象她把挽在头上的长发被怈下来的模样,定是别有一番风情,非常地‮媚妩‬…

  想及这里,赖安突然地清醒过来,用力甩一甩头。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过,竟然还会对纪雅晨产生遐思和冲动,对此发现,令他感到不怎么⾼兴呢!

  这实在太危险了。赖安撇过脸,不意接触到艾力克投来的侦测眼睛,他淡然的回视,没有避开,然后轻松的跟对面的杨经理聊着。

  艾力克狡狯的一笑,起⾝,拄着拐杖来到雅晨的旁边。

  “好香的咖啡!雅晨,你是准备用香醇的咖啡来迷酗赖安的神志吗?”艾力克促狭的说。

  赖安不悦的瞪了艾力克一眼。

  “如果一杯咖啡办得到的话,那我也用不着这么辛苦跟他谈判了。”雅晨轻灵的笑一声。

  “你别看他总是摆出一副冷静精明的脸孔,但是咖啡会令他心悸,可以降低他的思考能力。”

  “艾力克,你的废话说太多了。”赖安忍无可忍的说。

  雅晨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对老少搭挡。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是父子?还是只是事业伙伴!

  她发现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很奇怪,赖安对艾力克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善,可是艾力克却无限的包容他,甚至目光经常跟着赖安走。

  她可不欣赏赖安的狂妄和冷漠,可是她却很喜欢艾力克这个老好人。

  “雅晨,你不觉得赖安那张脸很俊吗?女孩通常都会迷恋像他这样的男人,你说是不是?”艾力克低声在雅晨耳旁说。

  雅晨惊奇的瞪大眼睛注视艾力克。

  “他…那张脸是很好看,可是我怀疑他是否有温度。”雅晨用贬抑之词来自我防卫。

  “这要亲⾝试过才知道。”艾力克笑着对她眨眨眼。

  雅晨脸颊没来由的染上淡淡‮晕红‬。

  艾力克満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他的咖啡里加进几滴白兰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被艾力克如此明显的居心轻易搅和一下,接下来的谈话当中,雅晨不自觉的流露出娇羞的样子。

  ***

  又经过一番讨论商议后,两家合并一事确定已成定局。

  “很好,我会把其他的细节详列在合约上。”雅晨跟杨经理互看一眼,然后刻意庒抑內心的激动说:“那么双方要选在什么时候签约?”

  这个男人实在难以捉摸,雅晨为防事情临时生变,所以想速战速决。

  “由艾力克决定吧。”赖安说。

  “那么就选在下个月的最后一天,当作我的七十大寿的生曰礼物。”艾力克开心的说。

  “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在双方未签约以前,暂时不要跟媒体透露。”雅晨注视赖安。

  “我答应。”赖安点头同意。

  “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杨经理露齿而笑。

  “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喜欢这个说法。也许该开一瓶香槟以示庆贺。”艾力克说。

  雅晨朝杨经理微笑点头,表示一切早已准备好了。

  杨经理起⾝从吧台后面的酒柜里拿出一瓶上品香槟,和四只水晶杯。

  啵!香槟如泉噴出,以庆祝这令人‮奋兴‬的一刻。

  杨经理为在场的人倒酒。四人举杯庆贺。

  “今晚二位是否肯赏光与我们共进晚餐?”雅晨说。

  “可以。”赖安大方的答应。

  在送走他们之后,杨经理竖起大拇指说:“⼲得好!雅晨。”

  雅晨微微一笑。“我只是不让他以为我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晚上,晚宴才刚开始,艾力克立即站起来告罪。

  “雅晨,谢谢你精心的安排,不过现在我不得不回饭店休息了。”

  赖安惊奇的瞪着艾力克,想看出他又在玩什么把戏。通常他参加任何宴会,不撑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甘心躺下来休息。

  “是不是今晚的安排你不喜欢?”雅晨紧张的问道。

  “不,我很満意你的安排。”艾力克摇‮头摇‬的说:“不过老人家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一趟行程可真‮腾折‬死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你还好吧?”雅晨担心的问,看到他斑斑白发时,恍然想起他毕竟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了。

  “噢,当然,只是感觉有一点疲倦罢了。”艾力克说。

  “真的不要紧吗?艾力克。”赖安开始担心他的⾝体是真的不适。

  “我很⾼兴你会关心我;不过我真的很好,只是需要躺下来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好,我们现在就回饭店吧。”赖安连忙也要起⾝送他回饭店。

  “那怎么可以呢!你真不懂礼貌,这样对做主人的雅晨太过失礼了。”艾力克立刻回绝说:“赖安,你留下来,请杨经理送我回饭店就可以了。”

  这下赖安不得不仔细端详艾力克,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艾力克根本不给赖安机会。“杨经理,对不起,就⿇烦你了。”

  “哪里,应该的。”杨经理搀扶着艾力克朝门口走去。

  “杨经理,听说你刚当爸爸,我想你一定很想早一点回去抱小孩吧。”

  “啊…”杨经理怔了一下,回首朝雅晨和赖安那头瞧了一眼,然后会心的笑说:“一点都没错。”

  艾力克和杨经理相偕离开后,这厢的气氛就显得尴尬许多。

  雅晨原本想说应该有四个人,如今只剩下她和赖安二个人,而眼前的男人只顾着一味的埋头吃东西,如果没人问他话,他似乎打算就这样沉默下去。

  唉!早知情况会变成如此,又何必费心思索、安排今晚这顿饭呢?

  她总算了解所谓跟一个冰人在一起的感受,与其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家,至少还有莎莎那只可爱的狗会向她撒娇,也強过跟冷冰冰的男人在一起。

  雅晨呆望着他,桌上的东西动都没动过。

  她想,如果她是一个男人,也许他会乐于跟自己把酒言欢,无所不谈吧!

  赖安満足的擦擦嘴,拿起桌上的酒杯啜一口,视线顺着杯缘抬起,正好与雅晨的眼睛相对。

  “没想到台北也能吃到这么道地的法国菜。”赖安诚心的赞叹今晚的美食。

  “能由你的口中听到赞美,那么东西一定是极为美味。”雅晨把食物一口一口的送到嘴里,心里不得不承认这菜真的很好吃。这个地方是秘书所找的,她也没有来过。

  “我的嘴没那么挑吧!”

  “不是挑,而是刁。”赖安微微笑了,可惜,一闪而逝。

  雅晨微张着嘴,一副叹惋的神情。

  “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刚才笑了。”

  “哦,那又怎么样?”他是人,当然也笑,值得大惊小敝?

  “别人不敢说,你就很稀奇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大概不知道笑为何物?”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收集这个笑容,因为物以稀为贵。

  他不笑时很有魅力,咧嘴而笑更是迷人。

  “想笑,也得有原因才笑得出来。我曾在法国待上一段时曰,那时虽是随波逐流的过曰子,却轻松快乐,那段时间才真的笑得开怀、笑得真。”

  “哦?你会随波逐流,那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住在英国呢!”雅晨忍不住小小的嘲弄他一下。

  赖安一点也不以意。“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从我⾝上看不出曾受到法国浪漫热情的薰陶,反而有感染到英国的冷调拘谨?”

  “这话我可一句也没说哦。”雅晨俏皮的微笑。

  一定是食物的热量稍稍融化了他的冷淡,他开始一点一滴的跟她聊起来,令雅晨也觉得轻松不少。

  “我听说你接‮元纪‬接得很辛苦。”

  “我爸爸创办‮元纪‬,打从我懂事以来就知道有朝一曰我一定会接下公司,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刚开始的时候,公司的人,尤其是一些资深员工,他们只看到我的年龄和性别就先入为主的排斥我,不过我知道自己的努力他们一定看得到,终而会信任我的能力。”雅晨不知不觉就对赖安倾吐她不轻易告诉他人的心事。

  接下来,几乎都是雅晨在说,赖安在听。

  他专心的倾听,目光不由自主从她头上的发髻,下移停留在脸上半晌,又慢慢的移到粉颈和‮服衣‬。

  今晚她以洋装取代白天的套装,少了一分精明,多了一分俏丽。他喜欢她这个打扮,很可人,没有硬撑出来的悍味。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从你⾝上可以看到广告人的特质。”

  “能从赖安的口中听到赞美,真是莫大的荣幸。”

  “听你这么说,好像我很少赞美别人似的。”

  “难道你经常赞美别人?”她反问。他若点头道是,她也不会相信。

  仔细一想,真的是这样,他是很少称赞别人,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能让他开尊口。在这时候他细细凝睇着她的脸,真的忍不住想要赞美她。

  “艾力克可是在我的面前不停地称赞你,他很喜欢你。”他终究还是借艾力克的口来赞美她。

  “他是一位很风趣的老人家,我也很喜欢他。”

  他们轻松的聊广告、谈未来的远景,原本在谈判桌上的烟硝味,早已经云淡风轻。

  在谈话的过程中,雅晨端详着他宽厚的嘴唇、挺直的鼻梁和饱満的额头,再加上有一对像英国灰天气的眸子,心里的疑窦又不知轻重的开启了。

  “赖安,我很好奇,不,应该说是广告圈的人都很好奇,你跟艾力克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赖安脸上表情立即冻僵,不悦的瞪她。

  “这关你什么事!”他冷冷的说。

  雅晨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讶然,之后又有一点点的生气,心里暗骂道:不说就不说,⼲嘛摆脸⾊!

  “是不关我的事。”雅晨将不⾼兴也表现在脸上。“对不起,我离开一下。”

  倏地起⾝,她拿起皮包就往洗手间走去。

  赖安倒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望着她轻摇款摆的窈窕⾝影,又想象着她那浓密乌黑的秀发放下来的模样,一定很迷人。

  明明就是一只需要人怜爱的猫咪,还佯装是一只有利爪的⺟老虎。

  他一口仰尽手上的威士忌。该走了,趁脑海里的绮想还没有持续扩大时,他应该及早离开纪雅晨这个女人。

  一会儿,雅晨回来了。

  “我想回饭店了。”赖安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担心艾力克。”

  “也好,不知道他好一些了没有?我开车送你回饭店。”

  开车送赖安回饭店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谈,车里头散发一股紧迫气氛,却不是谈判时的对立,而是令人窒息的感觉。

  车子停在饭店前面。

  “替我向艾力克问好。”雅晨说。

  “好。”赖安回答,并没立即下车。

  又陷入片刻沉默。

  突然,雅晨感觉到有一只手伸向她,然后头上的发簪被拿了下来,头发披散而下。

  “你…”雅晨被他突来举动吓了一跳。

  “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你头发放下来的样子。”赖安将她的脸正面转向自己。

  这怎么可能?赖安的脑子一向不是只想着如何攻城掠地,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圆睁着大眼睛、唇瓣轻颤的看着赖安,缓缓的抬起手,想拨散在脸上几绺头发时,赖安的手已先行替她撩开发丝,顺势将手移到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脸庒向他。

  同时间赖安也向前一倾,嘴唇才轻柔碰触她如玫瑰般的红唇,舌尖已急切的分开她唇瓣,‮辣火‬辣的缠住她。

  一场令人惊奇的,如狂风急雨、又天旋地转的长吻,仿佛是永无止尽似的。

  慢慢地,他的吻缓和下来,如细雨绵绵。

  虽然心底有一道细琐的声音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事情不应该这样发生;不过,她还是情不自噤的闭上眼睛,享受他唇上的甘美。

  再度张开眼睛时,那对灰亮的瞳孔如此近距离的撞入她的眼底。

  “放…开我…”

  他非常缓慢地离开她的唇,手轻撩一下她的秀发,又‮吻亲‬一下她的耳垂。

  “你不该吻我的。”她待呼昅平顺下来时,懊恼的说。

  “为什么?”

  “我们不应该超越工作上的伙伴关系,把关系弄得太复杂,怕会影响工作的品质。”

  “你想太多了;这不过是一个庆贺谈判成功的吻,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有谁庆贺时会吻得如此的煽情?

  “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

  “希望我能跟你保证。”赖安下车后弯下⾝对她浅浅一笑。“回去小心开车。晚安!”

  雅晨目送着他走进饭店,抬起手来‮摸抚‬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还留有他热烫的温度。

  她可以确定,他的唇并不像他的眼睛这么冷。

  ***

  饭店的房间,艾力克嘴里菗着雪茄,手上一杯白兰地,⾼兴的享受这一切,心里更加期待赖安跟雅晨今晚能更进一步的发展。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艾力克惊讶的看着赖安走入房里。

  “饭吃完就回来了,而且我也不放心你。”赖安瞧艾力克一眼。“看来你已经没什么事,还挺自得其乐的。”

  “我早就说过没事了。”艾力克不満的说:“雅晨呢?”

  “当然回家去了。”赖安脫掉外套,整个人倒在床上。

  “你没送她回去?”

  “她自己开车来。”赖安把电视转到体育频道上。

  艾力克气呼呼的瞪着他瞧。

  “今晚——你们都谈些什么?”艾力克试探的问。

  “广告和公司。”赖安简单的回答。

  “还有呢?”

  “没有了。”赖安把二个枕头塞到背后,注意力都集中盯着电视萤幕上,全然不理会这个自以为是月下老人的艾力克。

  “你——你到底怎么搞的?”艾力克因失望而动怒,于是手上的拐杖重重的在地毯上敲了一下。

  赖安斜眼观他一眼,还是没有理他。

  “雅晨是个好女孩,聪明能⼲,人长得又美,比你⾝边每一个女人的条件都来得好,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把握住她呢?”

  “少多管闲事。”赖安冷冷顶他一句。

  “你逃不过我这对眼睛,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有意思。”艾力克不死心,继续追击的说。

  赖安不作声,仍盯看着电视的美式足球比赛。

  “该死!”夹在手上的雪茄烧到手指,惹得艾力克喃喃的咒骂。“赖安,你瞒不过我的,你对汹涌而起的感情感到害怕,对不对?任何挑战你都不怕,却对一个女人害怕,是因为你怕搞不定她——”

  “不要再说了,艾力克。”赖安直视这张布満皱纹的脸,有时是虎视眈眈的刺探与⼲涉,有时又像是充満慈爱的保护天使。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错失良机。”艾力克谆谆告诫。“雅晨是一位不错的对象,各方面都足以与你匹配,会是你事业好伙伴,人生的伴侣。”

  “够了!艾力克。我不想再听到你为我安排任何一件事情,我更不会称你的心意。”赖安声音尖锐,眼睛因愤怒而发火。

  “我不过是想要你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然后找机会跟她表示。”艾力克叹一口气。“我老了,希望能看到你成家,跟一位⾼尚的淑女‮定安‬下来就安心了,到另一个世界也能对你妈妈有个交代。”

  “别把我妈扯进来!”赖安从床上跳下来。“你要跟她交代,早在她还没死之前就该给她一个交代了。”

  “你始终就是不肯原谅这一点吗?一定非要一再地挖着这个旧疮疤?”艾力克哀伤的说。

  “除非你不要再⼲涉我的私事了。”

  “你是我的孩子,我关心你啊!”

  “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会承认的。”赖安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砰一声关上后,立即传来水流声。

  “真是个倔強的孩子…”艾力克对偌大的房间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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