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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摇晃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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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而下望去,庙观显得很怪异,上方屋顶⾼⾼隆起一对尖尖的角,庙门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反而成一个凸字形,活脫就像一颗巨兽的脑袋。

  胡扬放下旅行包,手利索掏出两根‮全安‬绳系在潭边那块巨石上,一根系在腰上,系好后将绳子往下一抛,双手抓稳脚蹬在岩壁一蹦一收顺利下到潭底,检查了四周后示意杨君君第二个下来。

  我以为女的在这方面可能会有点胆小,可是杨君君却一点都不怯,绑好绳子后,很熟练的攀岩下去,事后才知道她业余爱好就是玩攀岩,像这个十米深的潭子就跟玩儿时的。

  看她下去后,我也不慌不忙系好绳子,⾝体刚下去吊在半空中,头顶突然响起非常清晰的咳嗽,这下听的真真切切,顿时就忘记先前胡扬跟我们说的话。

  抬头向上一看,一张人脸趴在潭边露出一对眼睛正看着我,这一对视吓得立刻手上一松,瞬间就掉下去,幸好腰上系了‮全安‬绳,离地只有一米⾼时,腰部一紧将我死死扯住。

  杨君君俩人立马扯开‮全安‬绳,我稳住⾝体连忙抬头看去,那对眼睛和半张脸已经不见踪影,那个眼神好熟悉,难道在哪儿见过?

  忽然肩膀被推一把,差点跌倒,胡扬恼怒的看着我:“把我刚才的话又忘了?知不知道那玩意儿不能对视!否则你是走不出这片山!”

  换做谁被推的差点栽倒都会三分愤怒,我把绳子一丢,朝他吼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不告诉我?”

  “行了,你们两大男人像个娘们儿似的吵什么吵。”

  杨君君走到我们两中间,看向胡扬:“既然我们都是你信得过的人,就告诉我们吧。”

  胡扬歉意的看看我,又看看杨君君,说:“那鬼东西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一年前我跟着几个喜欢徒步旅行爱好者去了秦岭一带在深山迷失方向,没过多久就听到这个声音,就看个黑影趴在树后,一开始大家没节外生枝安静的找出路,可是那个黑影一直尾随着,走到哪就跟到哪,有个脾气暴躁的旅友拿起刀朝黑影摸过去,期初认为可能是只猴子,但那个旅友去了半天不见回来,其他人感觉事情不妙纷纷找过去,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四周没发现践踏过的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出事以后大家心里很恐惧,聚在一顶帐篷內休息,直到第二天发现又少了一个人,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最后就剩下我在內一共四个人,无论⼲什么都寸步不离在一起,以为这样就能‮全安‬离开这里,又过去一天,我们四个人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很快找到一个参照物确定方向,这下大家心里顿时轻松起来,结果还不到一个下午又消失了一个人,那个人当时就在我们旁边,突然他说看到一个熟人就激动的跑过去钻进林子里,我和两个旅友立刻跟上去,跑出一百米就看到那个旅友在一颗树下又哭又笑,突然那个旅友停止声音转头过来看着我们三个说别看它眼睛,说完发疯似的跑向林子深处,再也没出来。

  就剩下我们三人离开秦岭横东那片诡异的地方。”

  听到他的讲诉,一想到我刚刚跟那鬼玩意儿对视了几秒,会不会像那几个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终?

  胡扬走过来捏住我肩膀:“放心,如果那东西真敢招惹你,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杨君君抬头看看天:“好啦,你们两个别在那里兄弟情深了,天⾊不早了,先去看看那庙吧。”

  我伸出拳头和胡扬互捶一下,算是将刚刚的事揭过去,跟在杨君君后头走进那个如同张着嘴的兽形庙观。

  里面漆黑一片,外面那点光线只够将潭底照亮,我们三人人手拿着防水手电向里面照射,里面空间并不大,只有二十个平方左右,不管地上还是墙壁上都是湿漉漉扒満水草。

  杨君君一把扒开墙上的水草,摸到道道纹路不由的‮奋兴‬,我和胡扬帮她一把,墙壁上很快腾出一片空间,上面刻画出一幅扭扭曲曲的图纹,真有点看不懂。

  “这应该是晋朝时期的石刻画,不过很耝糙就好像是赶时间刻上去的。”杨君君皱着眉解释。“这上面应该是一幅大蛇在水底的刻画。”

  “你不是学民俗的吗?”我好奇的问她:“对历史和文物也有研究?”

  杨君君白我一眼,又走到另外一面将水草挪开后,自信満満的点头道:“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

  这幅壁刻上已经不用杨君君解释了,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图中的人形拿着一把奇怪的兵器追赶着一条大蛇,难道真的是周处斩蛟中的故事?这座庙也是他盖的?

  “应该没错了,因为古代人喜欢把自己⾝前做过的辉煌事情记录下来,放进墓里。”

  杨君君満不在乎的说:“估计这人比较独特喜欢放在自己建的庙里吧。”

  这时,胡扬把手电照射到最后里面唤我们过去看,只见最后中间的位置矗立一座石像,这座石像上的人手拿一把圆锥形的兵器⾼⾼举在头顶,一只脚踩在一条大蛇⾝上,蛇头怒目而视。

  “石像的头在哪里?”胡扬轻昑一声,用手电四周扫一下也没发现石像的头。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石像⾼举着手上那把兵器,这不就是从爷爷那里拿过来的那把凿子吗?为什么远在周处的石像上也会拿着?

  “你们快来看!”

  杨君君惊呼着唤我们过去,指着石像背后:“这里有字!”

  胡扬将手电对准那竖字,一字一句的读道。

  “处一泼皮,妄庒龙气,何德窥视皇权,今,毅斩其石首破其阵,灭亡只在朝夕。”

  杨君君轻呼道:“难怪周处斩蛟故事后,官运亨通简直就是扶摇直上,一个乡里间的泼皮几年间就混到⾼官厚禄,想想就觉得处处透着诡异,原来还有这么段历史啊。”

  “这个毅又是谁?”胡扬爬上石像向断颈摸去“好‮滑光‬,那个时代能一剑将石像砍断的兵器必定非凡。”

  说到兵器,我还在想着周处当年为什么会拿着一把凿子而不是用一把刀或者剑。

  “咳咳!”

  一声诡异的咳嗽忽然在庙外响起。我们三个浑⾝一震,不由心里发虚,那个家伙居然从上面下来了。

  “咳咳!”

  咳嗽声响越来越近,几乎就在庙门口。

  胡扬立刻让我们把手电全部关掉,光亮一熄视线立即黑下来,透过外面还有一点蒙蒙的光线,看到一个细长的人影摇摇坠坠一步步朝庙內走过来。

  这一刻,我们三个脸⾊狂变。

  那是一个从未见过东西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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