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日记
梁梓郑重的叮嘱江若蓝。
江若蓝战战兢兢的走着,越是警告自己不要回头越是想回头一看究竟。
回到店里的时候已是深夜了,江若蓝的神经紧张了一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是又困又累,连恐惧都忘记了。
她疲惫的倒在上,连梁梓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觉察到,只是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江若蓝忽然觉得很是心烦,不是普通的那种心烦,而是…心如麻,好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捏着自己的心脏期望从中挤出个什么东西,还有个声音在悠悠的呼唤,呼唤自己去想起,想起…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一个很重要的人遗忘了。
意识到了这件事,她的心立刻被一种失落、酸楚、伤心、愤怒还有莫名的嫉妒的混合物包裹得密不透风。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从屋子的这边走到那边,从椅子挪到上,始终无法摆这种让人几乎抓狂的感觉。
在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后,她猛了坐了起来,从枕头底下出一个绿绒皮的记本飞快的写了起来…
2月20星期三晴
心情不好,特别不好。
直到现在,他也没打过一个电话。他是不是把我忘了?可能他现在正陪着别的女孩吃饭吧。小薇说过,他有很多女朋友的。那他要我的号码干什么?要了又不打,难道是例行公事?说不准他的电话薄里有许多这样的陌生号码,而且…都是女孩子的。
是一种收藏,收藏每一颗对他心动的心?然后时不时的拿出来自恋一下?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有一些伤心。
我许多次的问自己是不是爱上他了,可我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或许我是在逃避这个答案吧。可我喜欢他什么呢?是他优雅的外表,磁的声音,还是他看我的眼神?还是他说的那些让人心跳的话?可是这些话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暧mei,或许人家只是随便一讲,而我却把它当真了,真是傻瓜。
而且就算是喜欢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把我忘了,否则怎么这么久都不打电话?难道是在酝酿进行怎样的开场白?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忘了!才相处那么一会时间,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想要忘记并不难,我一定会做到的。
写到这里,江若蓝又盯着头的那个戒指发了会呆。
戒指上的小钻石仍旧晶莹璀璨,不过却像是少了点什么。
江若蓝突然想起一句话,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江若蓝的心一阵狂跳…
是他?一定是!也许…
来不及多想,江若蓝颤抖的手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喂?”声音居然也和手是一个频率的抖动。
“喂,是我…”里面传出一个男声。
他的声音怎么变了?
“喂,你是…”江若蓝支起耳朵仔细辨认,会不会是声音经过了听筒结果出现了变化?
“…我是连刚。是小薇告诉我你的电话…”
“连刚?”江若蓝在脑子里费力的搜索了下这个名字,突然很生气:“小薇为什么要把我的号码告诉你?”
“我是想…”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记住,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
江若蓝飞快的挂断了电话,倒在上,愤怒的盯着天花板。
小薇,太过分了,居然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的把号码告诉给了别人?她想当媒人想疯了?自从自己了男朋友就恨不能把周围的女孩都推销出去,我才不上当呢。
这个连刚,他也太…
突然,一丝疑惑划过脑海,如流星瞬间撕裂了夜空…
连刚是谁?小薇是谁?我怎么会难过?我又怎么会写记?我怎么会在这里?
江若蓝一下子匆匆上坐起来,打量着似是陌生又似是熟悉的房间。
我…是谁?
记?江若蓝马上抓起那本记,翻开扉页…
樊影!
房间、、记…忽的一下消失了,眼前只有黑暗——江若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黑暗。
是梦,又是梦。
樊影,又是樊影。
昏然的睡意一扫而光。
怎么又会梦到她?她究竟是谁?在梦里始终无法看到她的样子,只是通过记去感受她的存在,而这次自己居然…居然成了她。不,不是这次,上次好像就是自己变成了她去和酒吧老板约会。
她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被害的女孩?那么她就是那天晚上那个…
江若蓝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孩的模样,可是没有想到那样清纯的女孩却是一个…鬼。
看来人不可貌相,鬼也不可啊,而且因为它们会变化比人还可怕。
对了,如果下次还做梦的话我就要提醒自己站到镜子前面,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女孩,看看她在梦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天啊,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万一我看到的是…
江若蓝打了个哆嗦。
可是她为什么着我不放?我做错什么了?再说刚刚拜过她啊,她怎么还这样?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有什么心愿没有了结?
江若蓝倒是看过一些这方面的故事,说是寄身在什么人的身上去完成生前未竟的心愿。可是人家都是在做未来的事,她可倒好,不停的带自己去寻找过去,这有什么意义吗?她要是喜欢为什么自己不去?
江若蓝有些生气,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是刚刚合上眼睛就觉得边有个人把脑袋枕在手上静静的盯着她看。
她立刻睁开眼睛,除了黑什么都没有。
她不放心,紧张的搜寻屋子的每个角落。
屋子似乎被重重叠叠的黑填了。
她想扭亮台灯,却不敢伸手,她怕那按钮上正有一只冰冷的手在等着她。
窗外有汽车呼啸而过。
屋子里的一切在灯光的匆忙扫下现出一种诡异的模样,连同印在墙上的影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怀好意,江若蓝仿佛听见它们在暗处发出嘿嘿的冷笑。
她在被子里已是大汗淋漓,但也只敢出两只眼睛盯着窗外,盼望黑夜早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