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月夜美人
宁市的事情办得顺畅,徐主任这人说是“书法家”的道道拎清的,见我出手豪阔,小小年纪颇有担当,也便诚心结,不但一口应承了一等奖名额的事情,还主动帮忙,与宁清大学美术系的范副主任拉上了关系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范副主任也是人精,受了一千元的红包,満口答应,只要在美术大赛上获得一等奖,特招名额包在他⾝上。
搞定此事,本衙內浑⾝舒畅,想着严⽟成对我的“承诺”没来由的心里头“⾊⾊”不已。
既然到了大宁市,几处地方是一定要去走一走的。先去宁清大学见了三姐。三姐子依旧很憨,大学⽇子过得甚是开心快乐。
周先生那里也是一定要去的。
走后门搞“暗箱作”的事情既然已经搞定,却不必向先生提起。只说是受五伯委托,来赞助美术大赛。先生对晋文支书的“义举”大加赞赏。
随后我带了些土特产去了⽩家。
这个事情,虽然是“孔方兄”起了决定的作用,人家⽩记的引荐也功不可没。许多时候,没有人介绍,手头空自撰着大把钞票,愣是送不出去你敢送,还要人家敢收才行。
如你所知,看⽩记是实,借机接近⽩副记书也是实。
本衙內转眼就要成为大生学,乃是成年人了,该当抓紧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建明⾝居⾼位,自然是我落力巴结的对象。
貌似⽩副记书对我的观感甚好,上门去不会讨人嫌。
去⽩家拜访,照例是要电话预约的。
照例⽩副记书自己一般也不会亲自接电话,接电话的不是⽩夫人就是⽩杨。
“喂,哪位?”
⽩杨的情绪似乎不甚好,有些气呼呼的。
“⽩杨姐姐,是我…”
我笑呵呵的。
“小俊,有事吗?”
嗯?
我顿时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在我的记忆中,⽩杨可从未这么问过,通常一听我自报家门,立时便笑逐颜开,叽叽咯咯说个不停。
“⽩杨姐姐,生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你在哪里?”
⽩杨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在周伯伯家里…⽩杨姐姐,是不是…彭飞大哥和你闹别扭了?”
这话我原本不想问地,考虑了一下,还是问了。以⽩杨的家庭背景与⾝份,却也没别的什么事能让她不开心的。
“…”电话那头,⽩杨沉默了一会。
“我过来找你吧…想和你聊聊天…”
“哎…要不,我们在外头坐坐…”
我提议道。
估计⽩杨要和我“诉诉苦”当着先生的面不大方便。
“也好,我就过来,你在周叔叔家外边等我…”
我对先生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出去走走,先生瞥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走出别墅,夜⾊下,月光如⽔银般流淌下来,带着冷冷的清辉,花影扶疏,在路灯和月光下摇曳成妖孽的形状。
不一刻,穿着一⾝休闲⽩⾊套装地⽩杨袅袅而至,満的双峰与纤柔的肢有节奏地晃动着,透出一股妙龄妇少特有的媚娇韵味。
⽩杨来到周先生别墅门口,向我望了一眼,不吭声。
我笑了笑,推开铁栅门走了出来。
“他回来了吗?”
“没有,他今晚住单位。”
“因为我地事吵架?”
我倒也不蔵着掖着,开门见山问道。
⽩杨淡淡一笑:“因为你的花。”
我“嘿”了一声,摇了头摇,没有说话。
这位彭大哥,果然还是老⽑病,心眼子够小。娶了⽩杨这样家庭条件和个人条件都比自己优秀地女孩子,庒力也是蛮大的。
我俩就这么肩并着肩在省委常委院的鹅卵石小径上慢慢走着,谁也不说话。
“⽩杨姐姐,你…当初为什么要决定嫁给他?”
拐了一个弯,我开口问道。
⽩杨不防我问得如此直⽩,愣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措辞。
“算了,不说了…”
见⽩杨不好回答,我摆摆手说道。
其实在我心中,对⽩杨最终答应嫁给彭飞,也多少猜到一点。⽩杨这人,子比较大大咧咧的,心地善良。大凡这种格的人,一般都不大懂得怎么拒绝别人,尤其对付彭飞的“死烂打”没有多少办法。
而且⽩杨是“姐小”真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官弟子,若两人子都⾼傲不服输,怕也难得每天吵架。原以为嫁了彭飞,小门小户的,彭飞会主动放低姿态。不成想结果也是一般的糟糕。
彭飞这人,心眼小,功利思想严重地。估计不要说⽩杨本就是一等一的美女,哪怕貌比“无盐”冲着⽩副记书的金字招牌,那也是捂住眼睛娶了。
“小俊,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帮他?”
又走了几分钟,⽩杨忽然问道。
我吃了一惊。
怎么,这又怪上了?
“其实,都要怪我自己…”
不待我答言,⽩杨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丰満的躯娇在初夏的晚风中微微抖了一下,双手不自噤地住了肩膀。
我默默脫下外套,给她披在⾝上。
⽩杨倒没拒绝,双手拉住外套的⾐襟紧了紧,自失地一笑,说道:“我⼲嘛和你说这些啊,你还小,又不懂得…”
我淡淡笑道:“因为我不懂,所以才要跟我说…你跟别人,也不好说…”
⽩杨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说的是实话,⽩杨这般心⾼气傲的女孩子,婚姻却很不如意,叫她如何去与以前的“闺藌”述说?她也不想去人家那里“赚取”廉价的“同情”
我伸出手拉住她地手,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杨居然并不挣脫,就这么任由我拉着她的手,并肩而行。
“要是在省报做得开心,⼲脆换个单位吧。”
我提议道。
“好啊,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杨又有些开心起来。
“我想去团省委工作。”
看来⽩杨也不打算再在省报和彭飞⽇⽇相见了,两个人关系不好,再整⽇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很容易出更多的矛盾。像今天这个事情,假⽩杨不在省报了,彭飞焉能第一时间知道有“男人”给自己老婆“献
岂非就不至起啥误会?
“团省委好啊,那里庙大,级别要提上去也容易…”
我立马点头赞同。
不成想⽩杨一下子挣脫了我地手,⽩了我一眼,扁了扁嘴,略带一些不屑地道:“怎么你们这些男人,一天到晚想地就是级别,升官什么地?没劲透了…”
融融的月⾊下,丰満漂亮的⽩杨姐姐微微撅起红的样子,实在是很惑人。
自然,本衙內暂时是不敢有什么“⾊心”的,何况这是在省委常委院內,若被人瞧到本衙內这个小庇孩“非礼”有夫之妇,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当即笑道:“你错了,也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整天想着升官的…”
“你还敢说你不是?小小年纪,整个就是一官!”
⽩杨嘴巴撅得更⾼了。
“我当然不是!”我一本正经。
“除了升官,我还想着财!”
⽩杨“噗嗤”笑出声来,伸手要来拧我地脸。以本衙內的⾝手,自然不能给她拧到。⽩杨也不以为忤,笑了一阵,哀叹道:“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这么没劲透了的?”
我笑道:“天下没你们这些贪慕虚荣地女人,又何来没劲透了的男人?你以为我们不想整⽇悠哉游哉过小⽇子,楞要绞尽脑汁去升官财?”
⽩杨不防从我嘴里说出这么老气横秋地话来,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
“说得是!”我正在纳闷一贯心⾼气傲的⽩大姐小也有赞同别人意见的时候,⽩杨忽然又说道:“小俊,你也太那个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
郁闷一把先!
“⽩杨同志,我今年下半年就上大学了,已经是成年人啦,请你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好不?”
⽩杨冷笑道:“小顽童…”
不待她说完,我已经⾼举双手,叫道:“好了,我投降,别再开口闭口小顽童了!”
⽩杨咯咯一笑,整个人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我舒了口气,说道:“这才像我认识的⽩杨姐姐…”
“谢谢你啊,小俊…”
⽩杨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
⽩杨的心情转好,往回走的时候,话题就轻松了。
“⽩杨姐姐,你转去团省委工作的事情,和⽩伯伯说好了吗?”
“嗯…我爸也支持地。”
估计⽩记书也察觉到了女儿女婿之间存在的问题。
“那去团省委哪个部门?”
“学校部。”
我笑道:“学校部好啊,团省委最重要的部门,历任团省委记书,好像都是从这个部门出来的。”
团省委是个清⽔衙门,下属部门也不多,这个学校部,负责指导全省大专院校和中学的生学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算得比较有权的部门。
八六年那会,对生学的思想教育工作还是蛮重视的。再说了,也只有这个部门和这个名义,才能名正言顺的揷手学校的具体工作。所谓权威,就是既能叫人家有所畏惧,又能给些好处,一手大一手胡萝卜,这才能治得人家服服帖帖。
团省委虽不能给人家多少好处,但荣誉称号和奖状奖章什么地,还是可以给一些的。在官场上要求进步,这也是很重要地资本。试想一个老是受处分的⼲部,提拔起来自然要艰难得多。
“有点夸张了,也是历任记书都从这个部门出来。不过学校部确实是重要地,我也喜与学校和生学打道,毕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杨说的也是事实,虽说只要有衙门就有争斗,但争斗地程度也还是有区别的。
团省委这样的清⽔衙门,争斗程度要比别处稍微好一点。因为值得争夺的东西远不如别的单位多嘛。事实上,团委对于新进人员来说,最大的好处就“庙大”晋级相对比较容易。
在地方上,一个副科要上个正科,可能争来抢去的要打破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在团省委这样的正厅级单位,这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杨姐姐,你现在是什么级别?正科?”
我随口问道。
“瞧瞧,瞧瞧,又官了吧?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正科副科什么的,才不在意…”
“嘿嘿,你不在意人家在意啊。”
⽩杨废然一叹。
是这个理呢。
省委副记书的女儿,放到省內任何一个单位去,叫别人不在意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杨这一过去,注定要成为团省委众人关注的焦点。这种关注,大约只有等她离开或团省委再出现一个省委记书或长省的子女,才会有所缓解。
见一句话又引起⽩杨闷闷不乐,我本想要随口安慰她几句。
我这人吧,就是见不得漂亮女孩子伤心落泪,估计⽇后在这上头要吃些亏了。可是生如此,要改变也勉強不来。想想现在虚言安慰她几句,固然惠而不费,却非做朋友之道。
“⽩杨姐姐,我看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呢。在体制內,总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你不去和人家争,也免不了人家要和你争。”
我给她打预防针。
⽩杨眉⽑一扬,说道:“争就争,谁还怕了不成?”
我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你放心,要是有人给你使绊子,就和我说一声,我立马去收拾了他!”
⽩杨乐了。
“小顽童,就知道说好听的哄人开心…”
“那是,难道你不知道,女人就是要哄的吗?尤其是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更要全心全意去呵护…”
我不由又“口花花”起来。
冷防⽩杨敲了我一个爆栗,笑骂道:“你就‘⾊’吧,到处哄女孩子开心,看你以后怎么向你的小女朋友代…”
我笑着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大咧咧地道:“这个我才不担心呢…”
“哼哼,你别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这话貌似很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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