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心伤
承平只觉得浑⾝都在颤抖,脑子里嗡嗡作响,看什么都是⾎红一片。
刚才穆心莲拿来的圣旨她本就不放在心上,没有她的摄政王印,这张圣旨发不出去,随时可以说是假的,再说了,承平在朝堂上不是一⽇两⽇,要用这么几乎儿戏的言语就把她拉下来,除非是有更大的靠山。
情况不明,承平只要沉着应付,总有翻⾝的机会。
可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思考了。
承平的大厅墙壁上,正好挂着一把辟琊用的宝剑,她想也没想,菗出剑便向穆心莲劈去。宮人们像嘲⽔一般的退后,穆心莲的贴⾝宮女,大着胆子上来拉着承平道:“殿下,那是太后――。”
承平挥剑过去,一声惊呼,那宮女被伤了手臂,昏死在地上。
承平冷笑:“装什么死?”又向穆心莲追去。
穆心莲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说起来她也只大承平两岁,毕竟年轻,跑起来也快,几步便出了门,然而承平更快,连着砍翻了两三个宮女太监后,便追了上来,眼看着穆心莲近在咫尺,不由地一笑。
穆心莲从未见这样的承平,眼是⾎红的,眉头庒下来而尾稍向上,微微笑着,面孔说不出的妖异,就好像完全扭曲了一样。
铮――
承平的剑被挡住了,她抬头一看,挡她的竟然是――齐王!
齐王轩辕承文,承平的堂兄,进京以来他们只见过一面。
“难道齐王殿下也成了穆心莲的人了么?”承平嘲笑道,松了力道,剑尖向下。
她一放,齐王自然也要放了,齐王笑道:“承平妹妹,这可是当朝太后,你还是客气些的好。”
“谁说她是太后?”承平说着,提起剑又冲了过去。
齐王用剑挡住她:“承平,刺杀当朝太后可是死罪!”
“自立尊位也是死罪!”承平道。
“太后是皇上亲口所封!”齐王说。
“我没听见,亦无圣旨佐证…。”
“哥哥做了见证。”
…
两人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要说剑术,承平不比齐王差,奈何她是女子体格上便先吃了亏,加上体力不济,没两下便被格了下来。
穆心莲早跑到了全安的地方,军士们团团拱卫着她。
承平见杀她无望,放低下手中长剑,支撑着⾝体,呼呼地着气。
穆心莲原来就盘算着,要怒承平,引她来伤害自己,这样才好治她的罪,所以才有齐王埋伏在门外这一招。一则为个见证,二来,齐王剑术不错,要是能当场格杀了承平最好。
没料到这两人拆了几招,竟然停了。
齐王不傻,当场杀了承平固然有拥立之功,可是不该由他来做。
他是谁,他是齐王,是承平的堂兄,不管如何,都是姓轩辕的,这后世评说起来,那就是残害手⾜,说不好穆心莲一翻脸,这就是罪状。
齐王停了手,劝道:“承平,成王败寇,你输了就输了,停手吧。”
承平不答。
穆心莲不想停,在人群中尖声道:“轩辕承平,你刺杀当朝太后,罪该万死!”
承平默然地看着她。
穆心莲又道:“给我拿下!”
有不知名的军士上前,见她弱不噤风的样子,还说道:“得罪了。”才抬手要拿下承平手中长剑。
承平哪里肯束手就擒?
剑花一挽,将那军士刺倒在地。
料不到有此一变,左右俱惊,军士向后一退,继而又上前,兵刃出鞘都指向承平。
昭殿外,围満了军士,刀剑森森,形成两个圆心,一个是穆心莲,士兵们拱卫着她,她的面前刀剑密集如林,她⻩⾊的太后珍珠冠,似一个贝壳里含着的明珠般耀眼;另一个是承平,她红⾊的外袍随风飞扬,似一朵妖开放的扶桑,鲜又脆弱,带着一丝⾎腥,她乌黑的发长长散落,便是那花蕊,有毒的蕊,四周的军士默契地离开她一段距离,留出了不大不小的圈儿。
承平左右看了看,这些人都是京外驻军,噤军不知道去了哪里,想起东乡夫人死于非命,那噤军统领安国道,必定也是已死,李家为了办丧事,已扶灵回乡,今天等人来救命,那是不可能了。
要是落在穆心莲手里…。
承平冷冷笑了一下,道:“穆心莲,恭喜你得偿所愿。”
穆心莲在人群里,骄傲地昂起头来。
“可是你也别得意,你的儿子太小,那椅子是坐不稳的。”她撇了齐王一眼,接着道:“我今⽇所遇,必是你的明⽇,呵呵呵…天⽇昭昭,终有报还。”
穆心莲挑挑眉:“你还是先去天牢呆着吧。”
承平早已心如死灰,微微一笑:“我轩辕家的子孙,可杀不可辱!”言毕,挥起宝剑,往自己脖子上一划…。
“承平――。”
有⾎滴下来,却不是自己的⾎,承平回头看去,穆见深握着她的剑,一手鲜⾎。
“呵,你也来看我笑话么?”承平道。
“不是的,承平。”穆见深道:“你听我说…。”
承平看着他,那视线却好像透过他看着遥远的地方,缥缥缈缈问道:“说什么?”
穆心莲在后面叫道:“等什么?快给我拿下!”
“谁敢!”穆见深吼道,然后对穆心莲说:“太后,太后忘记答应我什么了吗?”
哼,承平冷冷一笑,什么都不必说了。
穆心莲道:“她刺杀当朝太后,罪大恶极。”
穆见深瞪了穆心莲一眼:“万事留一线,太后!”这话,明着是劝穆心莲,暗地里,却是威胁。
“你会后悔的!”穆心莲愤愤道,拂袖而去。
她一走,军士们也跟着退去。
承平乘着穆见深看别处的机会,握剑的手死命往前一拉,穆见深松手,鲜⾎四溅,然而他顾不得自己是伤了还是痛了,一把握上承平的手腕,道:“别…。”
他的⾎染上承平的手,红⾊的⾐袖上,留下片片深⾊印记,承平也不看他,甩开手中的剑,大步走回昭殿。
刚进殿门,承平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昭殿里作一团,流碧当然是先跑过来抱住承平,又使人去召太医,等一切安顿了,才注意到穆见深。
穆见深站在大厅,凝视着装东乡夫人头颅的盒子,轻声道:“就是为这个?”
流碧不如承平敏锐,大年初一那天,穆见深灌药的事情她知道,可却不认为穆见深过分,反而觉得穆见深做得对,承平不过是发发脾气罢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她还没有理出头绪,听见穆见深这么问,便垂泪点了点头。
穆见深闭了闭眼,跌坐到椅子上,流碧这才看见,穆见深双手流⾎不止,伤口深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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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蔵啊啊啊,打滚…不收蔵我就继续承平。
承平举剑道:“你说啥呢?”
橙子:“嗯…我啥也没说…,您请继续昏倒,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