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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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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季兰妮便像换个人似的,丢下所有行李,兴勿匆朝屋內大喊一声,紧接着冲进厨房,顺利找着她亲爱的老妈。

  “妈,我回来了!”

  “咦?你、你回来了呀!”正在炒莱的季⺟一见着宝贝女儿,便欣喜若狂的丢下铲子,朝她紧紧一抱。“呜…妈好想你哦。”

  “嗯嗯,我也好想你。”她在⺟亲怀里撒娇着。

  “阿兰?!”季⽗听到季兰妮的嚷声便急忙从厕所里跑出来,一直寻到了这儿。“真的是你回来了!”

  “爸!真的是我,我也好想你啊。”她转而给⽗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哪里?在哪里?”闻声冲出房门的一女两男也纷纷挤进厨房,就看到⺟亲忙不迭的在煎鱼,而他们那位宝贝⽗亲正和季兰妮抱在一块。

  “二姐!你真的回来啦!”季富群跟季富雄动的围上去。

  “是啊!是啊!”不知怎的,一见着家人,她的眼泪便不可遏抑的掉了出来。“我…我真的好⾼兴可以回家看到你们…”

  “哎呀,哭什么啦!走走走,我们去客厅说!”老大季云妮二话不说将她的手拉了就往外走。

  一坐下,四个人七嘴八⾆问了一堆“在那儿过得还习惯吗?”、“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功课应付得来吗?”等等之类的问题。

  不同于在外的孤僻冷傲,季兰妮像变个人似的,不断向家人述说芽在南部念书的一切。

  当然,她只挑好的部分说,其余的,只留在心里。

  “这么说来,你过的不错的嘛!”季富雄讲话酸溜溜的,⾝为老么的他,个较为刁滑。“难怪也没打过电话回家诉苦。”

  “你⼲嘛这么想听我诉苦?”季兰妮不屑地斜瞄他。

  “因为你个⻳⽑又难相处,我就不信你人际关系一点问题也没有。”他实话实说,欠揍的个一览无遗。“不过没关系啦,要是你在那里待不下去,大不了回来找个人嫁了就是。”

  “说这什么话!”李云妮立刻细眉一挑⾝而出,双手叉,圆亮的一双大眼睛清湛有神。“咱们阿兰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哪有待不下去的道理,要嫁人也是我先嫁啊!”拍拍自己的口強调。

  “姐…”她的额角隐约垂挂数行直线。

  “阿兰在那儿有没有男朋友?”季⽗兴致的追问女儿。

  “男朋友?爸,你别傻了啦!二姐都说她要心无旁骛的念完四年大学,才不会理那些追她的臭男生。”老三季富群抢着嚷,相对于老么爱欺负季兰妮的狡黠,他对他这位二姐可是忠心耿耿、爱戴有加。

  “哥,你未免想太多了,二姐这副槽头糟脸样会有人追吗?”季富雄不以为然的翻⽩眼,完全不想给他老姐面子。

  “什么糟头糟脸!”季⽗毫不客气的往儿子头上敲下去。“我生的女儿个个如花似⽟!只是不爱打扮而已。”

  “就是说嘛!”季云妮也帮腔。“你二姐她崇尚自然没在保养也没在化妆,一旦她开窍了,包准你们看了都跌破眼镜。”

  “好啦好啦,”捂着负痛的头,季富雄可怜兮兮的。“你们说的都对,我说的全都是狗庇,这样可以了吧?”

  “哼,本来就是。”

  “姐,你说的太夸张了啦!”季兰妮窘着脸,她可不认为自己保养或化妆后就能改变这平凡灰姑娘的模样。

  “才不会,不信明天我们去逛百货公司,我买些保养品和化妆品给你用。”

  “还…还是算了,我没那么勤劳。”

  “不行!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你要跟姐姐我学习啦。”季云妮态度強硬地昂⾼下巴。

  “这…‮考我‬虑考虚。”她⼲笑两声带过去。

  “喂,我煮好了哦!你们一家子快来吃饭啦!”这会儿,季⺟在饭厅里大声呼嚷。“快点快点,饭都盛好了。”

  “来了来了!”

  听到吃饭两字,每个人都发挥赛跑的精神冲过去,谁还管季兰妮化不化妆这种无聊的问题。

  晚上,季兰妮和季云妮同挤在一张单人上,盘腿井肩,靠着粉⽩的墙壁聊天说地,一边吃零嘴点心。

  同为二月生的两人,年龄正好相差两岁,但季云妮已经是大四的‮生学‬,在学校里还是个顶尖的风云人物,她的活泼开朗与幽默亲切,让她的人缘好得不得了,连那些个主任教授讲师都特别照顾她。

  有这样出⾊而聪慧过人的姐姐,季兰妮无疑备感庒力,但她们姐妹俩却从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和比较而产生心结,相反的,她们俩的感情也是好得不得了,即使都凌晨一点了,还有満肚子的话说不完。

  “哇,好有意思的一窝人唷!”听完妹妹的惨痛教训,季云妮却是羡慕不已。“怎么这样特别的遭遇就让你给碰上了?”

  “才不特别好不好!蛋糕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砸的,你就不晓得当时我多糗多气,差点就破口大骂了。”回忆起当时情境,季兰妮又是一肚子火。

  “呵…幸好你没有,要不⽇后怎么相处嘛。”她掩嘴窃笑。

  “我本来就不打算和他们好好相处。”季兰妮微微一哼。

  “哎呀,怎么这么说呢?你先前还跟爸妈说你和你的室友们相、处、愉、快,难道都是骗人的啊!”“我不想让他们心嘛!”她咕哝着塞了些巧克力⾖到嘴里。“虽然他们替我挑了间莫名其妙的宿舍和室友。”害我置⾝⽔深火热中。

  “也不过就是被砸了蛋糕,别这么记仇嘛!你说不定得在那里住上四年呢。”拨拨滑溜柔顺的长发,季云妮亲呢地往妹妹⾝上靠过去。“想到这里,姐姐我真是好舍不得呢。”

  “没办法呀,谁叫我这么不争气,你考大学一次就中了,还是公立的,哪像我,考了第二次还吊了车尾,只好跑去南部念书。”她苦笑着垂下头。

  “别又来了!不是说好要开心一点的吗?人家我想去外地念书都没那个机会呢,你就不晓得待在家里也是⿇掰的,想出去玩通宵都会被爸爸念的半死。”季云妮没好气的扁扁嘴。“咱们姐妹俩真是相反。”

  “是有那么一点。”

  “阿兰,你告诉姐姐,”收起笑容,她神⾊严肃地握住妹妹的手。“你在那儿不会真的只是念书而不想朋友吧?”

  “有何不可?”她不置可否的耸肩。

  “拜托,你这死脑筋是怎么想的!大‮生学‬活本就是多采多姿的,你不能一心想着要乖乖念书就把其它事都给放弃啊。”

  “我这个人就是不能一心两用,你也知道的。”季兰妮黯然的别过睑。“⾼中的时候为了喜一个男生,连书也没好好读,才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

  “什么下场啦!把自己讲得好像⼊狱三十年的样子,哪有这么惨哪!”

  “本来就有。我永远都记得去年落榜时,爸妈失望又強颜笑安慰我的表情。”咬着下,她的眼中漾着晶莹泪光。“我也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竟然这么不孝,考出了这种烂成绩,还得回补习班去补习重考。”

  “阿兰!”季云妮明⽩妹妹一直为这事而強烈自责,但她没想到即使都考上了大学,季兰妮仍为此耿耿于怀。“我们大家都很疼你,也没有人责怪你,考不上大学又不是天塌下来,而且你这样子姐姐看了很难过,你知道吗?”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啦…”她逃避地‮头摇‬。

  “不担心才怪!”季云妮懊恼的垮下脸。“早知道我就鼓励你勇于追求爱情,去跟那个⽩云表⽩,也省得你这么痛苦的念四年大学。”话一说完,看到妹妹的表情一僵,她顿了顿,以为自己说错什么。

  “姐…”她言又止。

  季云妮紧张的咽了口唾。“你怎么了?”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

  “他…”深昅口气,季兰妮抬起睑视她。“他也是杜鹃窝的一份子。”

  “一份子?”愣了愣,她瞠大眼珠子。“你是指——⽩云?”

  “嗯,而且现在的他和⾼中时的他,一点也不像是同一个人,我都快被气死了。”

  “真的?怎么会这么巧啊!”季云妮‮奋兴‬地摇着她。“这样不是太好了吗?你不但有机会接近他,说不定还可以得偿所耶…”

  “别傻了,他现在这副怪脾气我才不要。”

  “咦?等等等等,”反复想想,季云妮抓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阿兰,你说那个⽩云跟你念同一个学校,还跟你同住一个屋檐下?”

  “是啊。”

  “怎么可能,他明明是T 大的‮生学‬呀。”

  “T 大?”

  “我有个朋友就和他同校,上回校际联谊时我才见过的…”季云妮惊讶的。“他是你暗恋的人耶,你怎么不晓得他⾼中毕业后念了哪所大学?”

  “我怎么可能知道,暗恋他的时候。我连他的‮实真‬姓名都没有勇气请人代为探问,只敢愉偷摸摸带相机去‮拍偷‬他,又怎么可能知迢他⾼中毕业后的事?”她既懊恼又委屈的扁嘴。

  “问题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和你照片里的⽩云一模一样,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姐姐遇到的⽩云有戴眼镜?季兰妮深深的震住了。“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念我们学校,而且我每天都能看到他,会不会你认错人了?”

  “虽然他不是我暗恋的对象,不过,我好歹也在你的熏陶下,看了他的照片三年,总不可能还认错吧?”

  “但是…”

  “难不成他有哥哥或弟弟?”她击掌说道。“要不然,为什么你喜的⽩云,和你现在遇到的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是说——我遇到的那个并不是⽩云?”季兰妮心惊的张大口。

  “很有可能哦!”“这…不会吧?”她呆掉了。

  “回去问问看嘛,不就知道答案了?”表情一转,季云妮诡异偷笑。“说不定,这位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哦。”

  “姐,你在说什么啊,本不可能好不好,那种个的男生我最讨厌了。”她冷冷低哼,心里却有种惶惑无措的仓惶感。

  这个辜子宙也许是⽩云的哥哥或弟弟?

  怎么可能!除非他们是双胞胎,要不然怎么会长的这么像呢!

  想到这里,一股不安深深地占据她的心头。

  到底,她是招谁惹谁了?

  回杜鹃窝的那天,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事。

  季兰妮拎着大包小包——来自⽗⺟与姐姐的爱心,气吁吁地爬上三楼。在空出手来掏钥匙时,哪晓得一个没拿好,整串钥匙掉下阶梯,躺在一双耐吉球鞋的跟前,循着那‮腿双‬往上一瞧,来人竟是辜子宙。

  搂梯间那盏晕⻩的小灯照得他有些蒙,那双深不可测的如谜黑眸,发出某种探索的讯息,微微勾起的角,带着轻浅微笑。

  他弯捡起钥匙。大跨步的走上来,主动将门打开,还把她暂搁在地上的一些重物提进门,动作之自然,仿佛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你在发什么呆?”

  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回头发现她还杵在门边。

  听到他的疑问,她神情匆促的赶忙走进,心跳紧张得有如擂鼓。

  “谢谢。”怪异的是,厅里竟然半个人也没有。

  “吃过了吗?”

  “嗯…我在火车上吃了便当。”

  “喔,那你忙你的吧,我肚子饿,得去下碗面来吃。”把手一揷袋,他转⾝朝厨房迈去。

  “喂!”她反的喊住他,却被自己突来的举动给吓一跳。惨了!她是不是被鬼附⾝,要不没事把他叫住⼲嘛。

  “怎么了?”他伫⾜半侧过⾝看她。

  “我…”避开他热度烫人的目光,她从纸袋里取出另一个塑胶袋。“我这边有几粒粽子和两盒凉面,你要不要吃?”

  对于她“善意”的回应,他显得受宠若惊。“你要分给我吃?”

  “嗯,不过这是我妈自己做的,我不敢保证你吃的惯。”

  “那有什么关系,能够免去自己下面的苦难,我当然要吃啊。”他笑,马上退回来。“那我可不可以粽子和凉面各一?”

  “可以。”她把东西放到他面前。

  “你妈妈真贤慧呀,还会自己做粽子和凉面。”他在桌边坐下,打开了那盒综合凉面,切得工整的小⻩瓜丝、萝卜丝、火腿丝、蛋⽪丝和鲍鱼丝,加上那⻩澄澄的可口凉面,他迫不及待的将酱料倒进去。“这酱汁也是她自己做的?”

  “嗯,是啊。”

  “好厉害,不知道她的女儿有没有遗传到她的好手艺?”他旁敲侧击的笑问。

  她的女儿?那不就是在说我?季兰妮的眼睛微眯。“不知道,现在虽然没有,但不见得没有潜力。”说的时候还带有一点臭庇的意味。

  “这样哦。”隐忍的笑意从勾起的边怈漏,继而扩张。

  像傻瓜似的待了一会儿,她发觉自己竟看着他吃凉面的样子发呆,若不是他突然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她恐怕还没回神。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辜子宙将电视声音调小,觉得她今天有点反常。

  “你——有哥哥或弟弟吗?”

  他停下吃面的动作,有些怔诧的扬起眉。“为什么突然想知道我的事?”故意使坏地琊琊一笑。“难道你对我有‮趣兴‬?”

  “当然不是!可是你务必回答我这个问题,拜托!”她急切而认真的喊道。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回答你。”将神⾊一正,他收敛起嬉闹笑脸。“是的,我确实有一个哥哥。”

  她倒昅口气,觉得全⾝⽪疙瘩都—一竖直,浑⾝为这即将揭晓的事实而紧绷。

  “那你们——不会正好是双胞胎吧?”

  直至这一秒,辜子宙才去识到当中隐蔵的种种疑惑,不如他想的单纯。“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一般人是不会进一步问这样的问题的。

  “那到底是不是呢?”一颗心半悬在空中,她只想尽快得到答案。

  “你不会是认识我哥吧?”

  “我…”

  见到她呑呑吐吐又红⽩斥的粉脸,辜子宙面⾊微沉。“这应该不是猜的吧?”

  “所以,你确实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她不放弃地追问,眼睛睁的又圆又亮。

  他从脑中的片段光影迅速寻找着契合的蛛丝马迹。“你说你也住新店,那么,你⾼中是不是念文山?”

  “我是!”她毫不犹豫的答,一方面动再问:“那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你喜我哥?”

  李兰妮愣了下,没有直接承认,只是心虚地回避他咄咄人的眼光。“我只是和欣赏他而已。”

  像受到打击似的,他震动得定格半晌。

  “…难怪头一回你见到我的时候,会露出那么惊讶又那么热烈的表情,好像对我一见钟情似的。”恢复正常后,他自我解嘲的冷笑道。

  “我是很惊讶没错,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两颊已涌上绯红,仍努力否认。

  “真相终于大⽩,原来你暗恋我哥,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辜子宙讽刺地瞥她一眼。“该说你纯情还是愚蠢?”

  尽管难堪,季兰妮却没有动怒或变脸。该说是安心吧,在确认自己喜的⽩云和眼前这个痞子男不是同一个人后,她觉得整颗心豁然开朗,再也不必因为他的冷嘲热讽感到难受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哥的名字…”

  “难怪你会问我怎么没戴隐形眼睛?难怪我怎么欺负你,你都可以装得无动于衷的样于,原来是因为我有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胚。”辜子宙继续冷言嘲弄,把她的每个表情都纳⼊眼底。“就连你现在的忍气呑声,都只是为了得到我哥的名字?”

  “辜子宙…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刚刚的‮谐和‬气氛到哪去了?这回不是她把场面弄僵的呀。

  “真是可笑,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鸟事!”

  他不晓得在生气什么,直接就把筷子甩到桌上,把她吓一大跳。

  “你、你这个人有病啊!”不受尊重的感觉令她強烈不悦。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有病!”他霍地起⾝,两道眉怒然紧拧着。“没想到连到了这里,我都还得活在他的影之下,真是见鬼了!”

  李兰妮有些惊惧的退了步,心里慌的想着:难不成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不好?所以他讨厌别人提到他哥哥?

  “我哪里比不上他?”在她恍神之际,他已欺到她⾝前问。“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他?”

  “你在说什么?你真的很无聊你知不知道!”她招架不住的恼然回吼。“所以你们女孩于都是一样的,即使我自认井没有输他的地方,然而一旦有他的出现,你们都会自动朝他靠拢过去。”

  “我才没有!不然我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她气愤难当的反驳。

  “既然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喜他?如果就只是因为长相,那我也可以代替他呀,我和他不是长的一模一样吗?”

  “我喜他是因为他举手投⾜所散发出的气质和尊贵,而不是你这种浪不羁又莫名其妙的烂个。”她蓦然掩口,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真的承认喜他哥哥的事实,而且,她还⾚裸裸的说出她对他的观感。

  在静默了半分钟后,辜子宙一改先前的犀利尖锐,苦涩的笑了起来。

  “原来在你眼底,我有着浪不羁又莫名其妙的烂个。”

  “辜子宙…”她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你说的对,我是比不上我哥。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优秀的代表,不但头脑好,念书念的顶呱呱,学习能力超強,又有音乐天分…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哥哥,我真不知道我爸妈⼲嘛生我?最好笑的是,我们还是双胞胎…”

  “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说了好不好?”不习惯面对他人⾚裸裸的剖⽩,她只想退回自己的乌⻳壳里遁蔵起来。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并没有说错什么啊。”他淡漠而自嘲的‮头摇‬。“我只是觉得很遗撼,让你有这么大的误会。”

  “我并没有误会什么…”

  “事实上,你一开始一直以为我就是我哥吧?”

  把脸一转,她皱紧眉头。“我们可不可以别再讨论这事了。”她深深后悔起自己的冲动,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算了,既然这件事已经⽔落石出,我也就不挣扎了——”他深昅口气。“我哥叫辜子宇,宇宙的宇,而我是宇宙的宙。”

  等到他突然报出了⽩云的真正名字,季兰妮反而无措的呆若木

  “可惜的是,他念的学校在台北,你想向他表⽩,暂时没有机会,不过我可以给你我家的电话号码,算是给你的福利。”

  “我不需要你家的电话号码,因为我没有想过要向他表⽩。”这回换她生气了。

  “为什么不?我想你暗恋他也很久了吧!你难道以为一直闷在心里,他就会知道你喜他了吗?”

  “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喜他了,不行吗?”

  “你如果真的不喜他,为什么还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对于自己喜过的人,无论如何都是有感觉在…”解释到一半,她又恨不得赏自己两巴掌;⼲嘛跟他说这些事啊!“我不想说了,我要回房间去了。”

  她转⾝要走,他又拦截了她的去路。

  “辜子宙!我跟你有仇吗?”她睑⾊丕变,隐忍的声音蓄积着満腔怒火。

  “那你给我机会吧。”

  “你、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跟你说话。”撇过脸,她绕过他的阻挡想逃,但下一秒又被挡住,得她不得不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我和我哥长得一样,你何不试着和我在一起?”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他表情的认真度却是百分百。

  “这一点迢理也没有!你长的那么帅,到处都有女生喜你,你⼲嘛要挑我这么丑又这么无趣的女孩子?如果你是想开我玩笑,你也开够了吧!”她一点也不觉得荣幸或⾼兴,存在心中的只有不平和不解。

  “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你应该说我很有自知之明,因为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外表和个都不昅引人,除非你是瞎了眼或者被鬼附⾝。”

  “你错了,除了你那惊天动地的一眼,昅引我的就是你那看似云淡风轻、冷漠疏岛的个。我也很好奇,在你刻意营造出的孤僻情下,有着怎样的感情世界?”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深夜里弹奏的铂琴声,悦耳又极富磁。“而且你要知道,并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喜美女,我也希望你记得,走在路上的十对情侣,说不定就有五对是俊男丑女的组合。”

  他——他疯了吗?

  他拉拉杂杂说了这一堆,就是他想追她的理由?

  而且,他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注视着他的一双眼眸,‮热炽‬揖几乎要将她投注过去的视线烫伤。

  虽然,他也同意她是“丑女”的事实。

  “我从来没碰过像你这样奇怪的男孩子。”她已经无话可说了,有一种举双手双脚投降的无力感。

  “而你现在碰到了,不是吗?”

  “我只能说,我对你这种个的男孩子一点‮趣兴‬也没有。”

  “你会慢慢对我改观的。”他终于自信的笑了。

  “我不会的。”

  “会不会以后就知道了,不是吗?”像是达成共识一般,他们竟在这样奇怪的谈话中取得了平衡点。

  季兰妮再也不想去反驳他奇怪的想法,她只能确信他会对自已感到‮趣兴‬,纯粹是一时好奇罢了。

  像他这样的男孩子,在追求各种女孩子时总是无往不利、突然间碰到个棘手份子,那被挑起的‮服征‬让他们有了战斗力,就只是这样而已。

  然而,就算他和她的⽩云长得一模一样,她也不会对他动心。

  何况这大学四年她本没打算要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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