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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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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严宇峻的介⼊与施庒,新闻报道越来越少了,对于花店的击事件也未再做大幅报导,雨萍暗中多付了笔钱给房东,当做一种赔偿和清理花店善后的费用,人就再也没出现。

  那天‮夜一‬好眠,严宇峻在清晨转醒之后,便不见⾝边佳人踪影;她打了电话叫萧昕过去接他回去,还害他在车上被萧昕那三寸不烂之⾆念个没完;而雨萍呢,则步回房子仔细的理清一切事情。

  她再怎样也没有想到,严宇峻竟然就是奥斯卡的义于奥克达维欧!

  断绝一切联络近一个月,她静静观察一切,严宇峻没再动作,方落也是,现在一切都要小心,她相信阿尔伐落那个人应该已经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尚未有具体行动罢了;所谓敌不动,我亦不动…

  但是,其实她必须保护严宇峻的。

  偏偏她不是很想待在他⾝边,因为他总会惹得她非常烦躁。

  他们才认识没有几天,就托他的福,把她的平静世界掀的腥风⾎雨,所有不想碰的事情都接踵而至;他出⼊花店的不协调感、深深的孤独、起她強烈的同情心。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同情他,还是在同情自己?

  他以⾝体环住她,为她挡下的那一,她也没有忘记,毕竟他为她流的⾎溅上了她脸,像是刻画上一道记号似的。

  而他抱着她扑倒在地时,倒是令她很难以忘怀;她没有被人抱过,从来没有;那样紧紧的拥抱,她可以感受他的体温、他的温暖,还有一种…窒息感。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可是她却有点…想要再尝试一次。

  然后…那天晚上,虽然他是第一个进⼊她房间。

  坐在她上、躺在她上的人,却没有一开始那样的格格不⼊;他躺在她的上,平静的呼昅着,起伏着膛,她无法否认自己在边凝视着他,就那样一直凝视着他,也不会感到厌烦。

  还有,那晚她竟然完全睡…没有准备支、没有在门上设了机关,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而去…从她有记忆以来,她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而且…而且…

  她竟然做了个好梦,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跟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其实是不一样的。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她还在尝试了解着…遇上他之后,她就多了很多新的感情因子,也启动了许多未曾表现出的情感。

  就像她记得那一天,他第一次推开她的花店大门,一脚踏进来的刹那,她就…注视着他,一直不放。她从未对一人、一件事停留如此之久,她的眼光与心从来没有为谁驻留过。

  驻留…这个词用得对吗?她…为了严宇峻而心之驻留?雨萍坐在⽇式小木桌旁,又开始心浮气躁;想着想着,她脑子里突然又浮现了严宇峻的⾝影,是不是想他的事情想得太多,所以会有一种想见他一面的感觉。

  这恼人的感觉该怎么解释、怎么摆脫?没有人教过她,现在又有谁可以教教她?!

  她…是不是敞开心房了?让什么东西跑进去了?那样好可怕,她又会记起雪地里的红⾎,被背叛的刹那,那种绝望与崩溃!

  雨萍走到镜子前面,仔细的看着自己,她…不想再尝试一次,她尽管曾是一个杀手,尽管她或许冷⾎,但是…再怎样,她还是一个人呀!一个流着温热⾎的人,她还是有感情、有知觉…

  被人背叛的感觉是有如椎心刺骨般的痛,比她得不到幸福的感觉更加恐怖。

  严宇峻…可以令她相信吗?真的可以吗?雨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庞,她的表情已不再平静,她看着自己的眉头深销,再看着自己那双美丽的黑⾊瞳眸…她想起了严宇峻的那双眼睛。

  啊…雨萍低着头,微微的划出一抹笑。

  *********

  “你的笔拿反了。”萧昕清了喉咙,提醒一下那个其实连文件都拿反的主子。

  “嗯?!”严宇峻低首才发现自己还真的拿反了。

  “你文件也拿反了。”萧昕挑起眉,一脸调侃模样“如果要我说的话,事实上,你连文件都拿错本了。”

  严宇峻皱起眉,他怎么可能那么离谱?!仔细扫了一眼他桌上的东西,刚刚拿反的笔、“应该是”公司的文件、还有一个错误的图章!

  他甩下文件,整个人往后栽进⽪沙发椅中,用指头‮摩按‬着两边的太⽳。

  他最近一直心不在焉,回来后除了施加庒力把花店的击事件平息后,満脑子想的就是雨萍和她那天说的话;她认识义⽗呀…她那样的仓惶、惊讶与动究竟是所为何来?

  还有,她不去花店他可以理解,但是怎么可以都毫无联络?!他们谁也没她的联络方式,惟一知道的就只有她住哪里;可是他无缘无故⼲吗去她家?去问清楚一切吗?她要是愿意讲那晚就说了,也用不他去问她…

  而且,他、他、他…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去她家做什么来着?!

  “你已经一个月没有…找女人了。”萧昕试探的问“庒抑太久对⾝体不好喔!”

  “闭嘴!”严宇峻狠狠瞪了萧昕一眼。

  找什么女人?他现在哪里有心思找什么女人?!那群莺莺燕燕早就看腻了,谁有雨萍的恬静?谁有她的冷傲?谁又有她那双眸子里的坚強孤独…那种其实令他感到同情的眼神。

  同情…哼,他是同情他自己,还是同情她?

  她是赫赫有名的杀手“黑瞳”他没想到“黑瞳”竟然只是一介女子,而且还有如此清丽的面貌和纤细的⾝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他记得他在花店里第一眼看清楚她时…觉得她仿佛不是这个人世间的人。

  她并非美的超然脫俗,而是她散发出来的味道,那股不愿与人世间融的味道。

  她总是垂着眼眸,不注视任何一个客人,只顾着整理她的花花草草,不必要时绝对不笑,声音很轻,人不说光临、不说闲话,不用敬词“您”最多就是说多少钱,然后加一句有等于没有的“谢谢”

  她只存在于她自己的世界中,她自己建立的城堡里,可是…她会正视他,她总是习惯与他相互凝视,双眼会的那一瞬间,他总觉得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般的安静。

  然后他也看到了他自己。

  黑暗之王,舍弃一切的孤独,⾝世、名字、信任感…他也存在于他的城池之中,不让任何人靠近。

  她可以穿透他的心,因为她仿佛就是他;很可怕的人、很坚強的人,也是一个很悲哀的人…

  真是不可思议,他一直忘不了梦境里的她,那姿态美得令他叹息,又令他心怜。他严宇峻竟然会这样一直想着一个女人的模样,而且那个女人既没有他喜的温柔、他要的体贴,也没有他要的温顺。

  她是一个浑⾝是伤的女人,却从不顾视自己的伤口,擎着在原野里奔跑厮杀,对周遭的人、事、物不屑一顾,把所有远远的抛在脑后,只活在自己看到的世界中…深深的寂寞里。

  尽管如此,她依然凛着脸庞,用她冷傲的黑瞳蔑视人间一切,冷若冰霜的女王,在冰原上只为自己而活。

  女王…严宇峻缓缓地睁开眼,戴上金⻩花冠的女王…那个其实应该需要人保护与关心的女王。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吉普赛老太婆说的话,就是一直在他梦里挥之不去的话语:“你想成为孤独的黑暗之王,获得绝对的权势呢?还是当女王的英勇骑士,来到花朵遍布的国度?”

  花朵遍布的国度?难不成…那个死老太婆说的是真的?!

  “喝杯咖啡吧,你要不要放个假。”萧昕体贴地端上咖啡“我觉得你似乎太累了。”

  “我是很想,但是现在不行…”

  看着咖啡,严宇峻又想起在花店里那样无声无息的对望与休息,那个只属于他…和雨萍的空间…“你联络上雨萍了吗?”

  “雨萍?!”萧昕倒是有点惊讶“你们什么时候那么亲密了?叫…雨萍?”

  “不知道。”他懒得想那么多,一直叫施雨萍、施雨萍,听了也不舒服“回答我。”

  “不知道。”萧昕说的是实话“我想没有人知道她的联络方式吧!”

  啧啧,看来宇峻和雨萍是对上眼了…说起那个施雨萍喔…还真的不是普通人物,花店用防弹玻璃,这还是头一遭;宇峻受了伤在她那里包扎,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问,不过施雨萍是怎样一号人物,他也摸出七八分了。

  那花店的名字不是写的清清楚楚!

  “你⼲吗那样看我?”看不出来他现在很烦吗?“有空的话去帮我找到雨萍。”

  “我这是很⾼兴地看着你呀!看着你和施‮姐小‬对上了,我比谁都⾼兴。”萧昕句句肺腑之言“你终于肯对人打开心房了。”

  “…只对她,只会对她,也只能对她。”严宇峻不否认他对雨萍的特殊感觉“她是惟一能给我平静的人。”

  对对,世界上要同时找到两个那么闷的人实在很难。萧昕在一旁点了点头。

  “我们不可能联络到她的!”要不然她就不叫“黑瞳”了“但是…至少我们知道她家住哪里。”

  “嗯?”严宇峻撇过头看了一脸…贼笑的萧昕。

  “用你的老招数呀!”萧昕从容的从上⾐口袋拿出一张黑⾊的纸卡“送花吧!”

  ********

  桌上摆了一束花,雨萍则背靠在门边死盯着它不放。

  送花…严宇峻竟然大方的直接送花过来,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按兵不动吗?阿尔代落不知道在计划什么,他都不了解她的不安吗?

  可是…雨萍咬了咬下后,她竟然觉得很⾼兴。

  你在搞什么鬼“黑瞳”?人家就只是送一束花,⼲什么那么⾼兴?!

  他平常不是都要你送花给一堆女人吗?看的还不够多吗?现在他送你花也只是习惯本没什么值得⾼兴的!

  可是、可是…她就是觉得很⾼兴呀!以前是她包花、送花给别人,可是现在…却是他叫人送花给她,只送给她。

  女人接到花都是这种心情吗?那样的喜悦,无法形容?真是奇妙。

  而且…严宇峻送的花是⽩玫瑰。

  雨萍终于坐到桌边,菗过上面的黑⾊纸卡;她在认识他前就很欣赏他的字、他的文藻…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也会写给她,雨萍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用很期待的心打开那张卡片…

  这是她第一次的期待。

  我们在彼此的眼里,瞧见了自己。

  愿此后的永远,你的瞳眸能如同我的一般,

  只容得下彼此。

  另外,我很担心你,联络我。

  宇峻

  很担心…她?有人担心她?这辈子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字眼,第一次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最有一个人想着她、关怀她的。

  他没有使用虚伪的字眼,他依然是那样的狂傲。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她在字里行间看到了那么一丝真心?

  他说的并没有错,她的确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他们是相仿两个人,同时拥有深深的孤独与悲哀,一样遍体鳞伤、一样的背弃一切,一样想求得一丝依赖、求得一丝平静…”丝幸福。

  他们究竟是不是在互伤口呢?

  她不知道,但是即使知道,她却有种什么也不想管的冲动,她的心竟然第一次动了起来,她第一次有望,一种无论如何都想要见上他一面,想要待在他⾝边的強烈望!

  所以,当她站在他办公室门前时,她似乎已然下了某些决定。

  “嗨。”她站在桌前,轻声的说。

  把雨萍送进办公室的萧昕很早就开溜了,他没‮趣兴‬做电灯泡。

  低着头在看文件的严宇峻先是狐疑的挑了眉,他不记得那位女秘书有这种轻飘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似乎有那么一点悉。

  “…”他抬起头时,双眼抹过一丝惊愕“雨萍?”

  “你还好吗?”她依旧是那样的平淡,关心着“花店的事情真是⿇烦你了。”

  “你…也还好吧。”严宇峻向后靠上了沙发椅上,轻松地“一个月没你的消息。”

  “我很好,我只是在整理一些事情。”雨萍双手置后,开始在他办公室里走着“倒是你,似乎瘦了一点。”

  雨萍今天穿了一⾝⽩,⽩⾊的⾼领无袖上⾐、⽩⾊紧⾝,再配上一双⽩⾊长靴,她的黑发依旧是那样柔顺的披散在她的肩上、背上。然后照惯例的,她又把整间办公室氛围给改变了。

  平静而舒适的…世外桃源。

  好大的办公室,真是奢侈;雨萍在办公室里步着,走到落地前,她把百叶窗拉了开,让一落光洒上她的⾝,发出萤⽩⾊的光辉。

  ⽩⾊的⾐服反光,亮得让严宇峻有点睁不开眼,他看着光的雨萍,她今⽇有些不一样,侧面的她依然美丽,只是她的嘴角…一直是往上翘着的,一直挂着微笑般的

  “收到我的花了吗?”

  严宇峻不动,坐在位子上看着在光中的雨萍。

  “⽩玫瑰的花语是‘我配得上你’。”雨萍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景致“不知道你是有心或是无意的。”

  “有心的。”他自然是有心的,与雨萍用餐的那晚,他就听出雨萍对花语颇有‮趣兴‬“希望你还喜。”

  “喜,我很喜。”

  雨萍转过了头,对着严宇峻,露出了嫣然一笑。

  嫣然一笑。

  光下的笑容,她从未对他或是任何人那样笑过,今⽇的雨萍竟变得那么温暖,那么的…动人心弦。

  严宇峻站了起⾝,他想接近她…想再接近她。

  雨萍看着他走过来,笑容一直挂在嘴边,她今天的眼神很明亮,一点晦暗也无,因为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神清气慡,第一次心里有股力量正鞭策着她去做某件事、说某些话、见想要见的人。

  “你这样笑,很动人。”终于,严宇峻站到了雨萍面前“真希望能常看到你笑。”

  “那你要常在我⾝边才行。”雨萍倒是语出惊人“我看到你会比较想笑。”

  “…”严宇峻睁大了眼看着她“常在…你⾝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也不介意。”

  “我不介意,一点也不。”雨萍摇着头,笑着“我今天来,就是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

  说这句话时,雨萍的笑容微微收了起来,严宇峻看的懂,她的眼神扫过一丝严肃,恐怕是要谈正经事的样子,真希望世上没有那些正经事可谈,他宁愿就那样站着与她对望一整天。

  “要喝点东西吗?”严宇峻走回座位“我们坐下来谈。”

  雨萍拉上百叶窗,很好,附近并没有狙击手;她也走向严宇峻,环顾了整间办公室一眼,然后內心涌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咖啡。”她第一次俏⽪地昂起小脑袋“你泡给我喝吗?”

  泡给她喝?!严宇峻拿起电话的手倒是停下来了,他右手食指正准备接下与外面秘书室的对话钮;去花店两次,都是她亲手泡咖啡给他喝的…所以…她要他也亲手泡给她喝?

  “OK。”

  严宇峻无奈的笑了笑,果真走出门,亲自为雨萍泡上一杯咖啡。

  嗳…雨萍轻松的坐上沙发,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收到他给的花之后,她喜那种感觉…以前都是她在做的事,换成别人为她做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她现在很期待各种不同的事情,就从咖啡开始。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她泡给“他”喝、或是给严宇峻喝,除了店家,她还没有喝过别人专门为她泡的咖啡呢!

  真有意思。

  “你在看什么?”严宇峻正等着咖啡壶里的⽔滚。

  萧昕站在严宇峻⾝边,一双眼睛都快给瞪出来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就看着在煮咖啡的严宇峻。

  “我不是⽩痴,煮咖啡这种事我很早就会。”很好,煮好了。“你下巴快掉了,不要那么夸张,萧昕。”

  萧昕可不是疑惑他会不会泡咖啡,他疑惑的是,严宇峻竟然会为某人亲手抱咖啡?!

  严宇峻本懒得理萧昕,他把两杯咖啡倒好后,径自走了出去;萧昕一直在茶⽔间里摇着头,他们的进展似乎比他想的…快了很多。

  “萧昕,秘书室那里有急事。”有人走了进来“你快点过去一趟。”

  萧昕皱了眉,急事通常等于坏事,里面那两个人正有难得的相处时间,他希望可以独自就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掉;恢复正经的萧昕快步走出茶⽔间,接过秘书室递给他的那通惹人厌的电话。

  办公室里的雨萍正细细品尝由严宇峻亲手为她泡的咖啡,严宇峻也坐在一旁,两个人又像在花店时一样,明明都在同一个空间里,却不谈、不出声,就只是各自唱着自己咖啡,想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这一会儿,雨萍抬起头看向严宇峻。

  “从今天起,我都要待在你的⾝边。”雨萍正经八百的开口。

  什么?!严宇峻到嘴边的咖啡差点烫着了他;雨萍怎么会无缘无故要待在他⾝边呢?

  “这是我之前对你义⽗的承诺,我要保证你的‮全安‬,一直到…”雨萍的眼神在瞬间飘离“事情结束为止。”

  “你果然认识我义⽗。”严宇峻把咖啡杯放上了左手拖住的盘子上“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我的职业机密,不便奉告。”雨萍一口回绝“我现在只是在完成对奥斯卡的承诺。”

  “你…有杀害我义⽗吗?”这是他一直挂心的。

  雨萍看向严宇峻,在瞬间又别了过去,避开了他的眼神;严宇峻死盯着她不放,他不希望,杀死他人⽗的会是“黑瞳”、千万不要!

  “我没有。”轻轻的,雨萍摇了‮头摇‬。“我没有杀死你的义⽗。”

  呼…严宇峻重重的松了口气。

  所幸,她并没有杀死义⽗…只是…她跟义⽗有过承诺?严宇峻不解,他本不知道义⽗竟然认识“黑瞳”而且跟她做了…保护他的承诺,一直到…事情结束。

  “什么是事情结束!”

  “到你完全‮全安‬为止。”雨萍一笑,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你放心好了,相信我的能力。”

  “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这本是无庸置疑的。“只是…”

  只是…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完成对义⽗的承诺,才过来这里…跟在她⾝边保护他的?严宇峻突然有一种未有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只是什么?”雨萍喝毕咖啡,放上桌。

  “我以为你是为了多一点人的笑,才愿意到我⾝边的。”严宇峻玩笑式的把话题转了一个弯“看来是我多…”

  “我是为了相信你而来的。”

  冷不防的,雨萍截断了严宇峻的话语。

  他在空中摆晃的手因而停滞,他讶异的看着坐在那儿的雨萍,她直着⾝子,面容平静而坚决,最重要的是…她刚刚话里的口吻,带着的是一种不容怀疑的明确。

  “为了相信我而来…”

  “我想试试看,相信一个人。”雨萍微低下头,这次露出的是有点甜甜的笑意“不知道…你是否如你所说的,能让我信任。”

  严宇峻没有开口,他先是抬起头看向左边,再有点因彷煌而望了下右边,最后他决定把咖啡放口桌上,然后坐到了雨萍的⾝边…非常近的⾝边。

  “很⾼兴可以获得你的信任。”

  她刚刚的笑,就像在梦境里的笑容…发出口心底的美丽,而且…⾼傲。

  “那你呢?”雨萍侧了头,又开始睁着那双人的黑瞳“你愿意相信我吗?”

  不是指承诺或是责任上的信任,不是相信“黑瞳”的能力,而是相不相信施雨萍这个人。

  “我愿意,我绝对信任你。”严宇峻点了头,嘴角微上扬“我说过,有你在便能使我平静。”

  所以,他对她早就有了信任感。

  “嗯!”雨萍嗯了声,这次她连眼都笑眯了。

  严宇峻对她的笑容感到喜悦,注视着雨萍,她依然是那样不避讳的看着他,时光在互视之间流转;严宇峻把⾝体移了向前,对着雨萍‮红粉‬⾊的瓣,一吻。

  那只是蜻蜒点⽔般的刹那,在严宇峻离开瓣时,雨萍只是杏眼图大的,使用惊讶、疑问的复杂表情看着严宇峻。

  “好嘛!”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可怕心跳。“我知道这是接吻。”

  “不算,这只是一种…打契约方式。”严宇峻佯装没事般的从容“我们约定的,要信任彼此。”

  “哦?”雨萍狐疑的扫向严宇峻。

  尽管她很怀疑,可是她又不懂…她见过很多人接吻的,的确是没有那么快…可是…她见他们都很陶醉的。

  她好像还必须学习很多事。雨萍挑挑眉,然后再对严宇峻笑了一下。

  他…突然好想拥住她!

  “你说的事情结束后,你还会再待在我⾝边吗?”

  脫口而出,连严宇峻都来不及制止自己的嘴。

  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他…他希望雨萍再待在她⾝边吗?他希望可以拥有…使他安心的女人吗?

  是…吗…

  “我…”

  “打搅一下。”门突然被推了开。

  雨萍才张口言,萧昕就神⾊紧张的冲进来了。

  “什么事?”严宇峻死皱起的眉,都快发火了。“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到⾜以打断雨萍的答复。

  “方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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