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安先生,请你再宽延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筹到钱。”
安祖烈向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男人投了一瞥,那一瞥,冷冷的,冷度⾜以将那个男人冻成冰块。
“一百万美金,你准备我宽延几天?”问着话,安祖烈扔了一香烟进嘴里,慢条斯理地掏出打火机点燃。
“一…不,两个礼拜內,我一定还清。”跪地求饶的男人只想让安祖烈赶快离开,至于一百万美金,再说吧!
“一百万美金,你有本事在两个礼拜內还清?”除非有鬼帮他。
男人额头上直冒冷汗。
衰!想“落跑”的念头被猜到了。
“别想跟我玩落跑的把戏,任何人都知道,欠我安祖烈的钱,就算你躲在阎王老子的后面,我一样会把你揪出来,就算要踹开阎王老子也在所不惜。”安祖烈脸庞上的冷硬线条全笼罩在烟雾中。
男人吓得直发抖,一口气含在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实在很无趣,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呢!瞧他那个窝囊样,和当初来找他借钱时的信心満満有如天壤之别。
“我想…我想…”
“你想用东西来抵债,是不是?”安祖烈将烟夹在指间。
安祖烈环顾这间房子,并且评估着。
“这房子是你的?”他知道他是从湾台来的留生学,本没有能力在国美置产。
“不是!我…”
安祖烈打断他的话,手中的香烟也顺势扔到他脸上。“不是你的,你耍我啊!不是你的房子,你拿来给我抵债厂
热烫的香烟扔在他的脸上,他摇着脸,吭也不敢吭一声。
“说话啊!没能力还钱,就不要学人家当大爷吃喝嫖赌,欠一庇股债。”他霍然起⾝,狭小的空间因为他健壮英武的⾝材而显得更为窄小。
“我是说…我是说,看看我屋子里有没有其它可以抵债的东西。”他愈说愈小声。
他当然知道他现在简直是家徒四壁,因为可以卖的他都卖光了,可是他不这么说不行啊!安祖烈可是混过国美黑社会,揍过人黑,和帮派火并过的。
“你这里?”一声轻视的口气。
“随便什么,只要你想拿,都拿去好了。”
“你这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他在狭小的屋子踱着步。
“你喜什么就拿去吧!”只要安祖烈要,他什么都给。
“也包括这个!”安祖烈的脚步停在一个相框前。
照片中的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倩兮,⽔汪汪的桃花眼会勾人似的,就是这双眼睛让她人不了良家妇女之流,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妇情、狐狸精的样本。
“你老婆?”
“未婚,青梅竹马的未婚。”
只是未婚。他的嘴角轻轻扬起冷冷的笑。“如果我要她呢?”他相信他不会卖掉自己的未婚的,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卖掉自己的女人,不等于卖掉自己的尊严。
显然这个男人没有尊严。
“没问题。”男人刚才委曲求全的可怜样已不复见。他有救了!
“没问题?”他的语气微微上扬。
“沅沅很爱我,我想她会愿意的。”男人很有自信。
他的自信刚好戳中了他的痛处,牵牵嘴⽪当做一个冷笑以掩饰他的自卑。
“而你甚至没有问过她。”
“我说了算,只是那一百万…”
“如果你能真的让她跟我,那一百万就一笔勾消。”他不信他真的能做得到。
“行,我们一言为定。只是有个问题…”
“又怎么了?”在安祖烈的信念中,没有问题会是个问题。
“沅沅在湾台。”男人着手。
他简直快笑掉大牙了。“那我们就去湾台。”
“我们?你说我们…”
“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带着我的一百万美金卷款逃跑吧!”他早看出了他的心思。
“怎么会呢!”
“你只要负责把我的一百万美金给我就是。”他扬扬手,转⾝走向门口。
而笃定认为自己已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的男人,还在他⾝后叨叨絮絮的念着:
“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沅沅很爱我,她一定会伺候你如帝王的。”
他倏地停下脚步,转⾝用恶狠狠的口气警告:
“话别说得太満,如果你做不到,管你有几颗心,我会一颗颗的把它挖出来。”
“你放心,沅沅为了我一定会愿意的…”
他走出门口,将那些听了就烦的话甩在脑后。
是什么样的笨女人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沅沅…
他记住了。
经过十年再踏上湾台这块土地,安祖烈的心情是奋兴也有不安。
十年前,他凭着一股斗志,満怀信心的前往国美,自信自己绝对可以在国美这个家国打出天下。十年后,在别人眼里,他成功了,他成为“安氏地下行银”的负责人。
“安氏地下行银”专门借贷给一些正规行银不愿借贷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地下行银。通常会来向“安氏地下行银”借钱的人,不是混黑社会的,就是要借的金额太大而找不到地方借款,而这时候能帮助他的就只有“安氏地下行银”
安祖烈有一个规矩,他借钱,不论多少金额他都借,而且不算利息;但是欠他的钱绝对不能拖欠,否则就拿东西来抵押,当然这个东西要是他中意的才行。
譬如苗沅沅。
“烈哥,就这样让他走啦?”他的助手李为站在他⾝后说。
“让他去,量他也不敢耍花样。”
“屈亦威真的会说话算话,把他的未婚给你?”李为很怀疑。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他反问。
“如果我有未婚的话,那当然不会了,开玩笑,自己的女人咧!”李为摇头摇。
“所以我正在看他会不会啊。”
李为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所以烈哥你才给他一个礼拜的时间去摆子他的未婚。”
“所以这个礼拜我们好好玩一玩吧!看看我们许久没有回来过的湾台是否变了样。”他迈开大步往机场门回走去。“我要你安排的落脚处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烈哥。”
“很好,现在我们就等着一个礼拜后去带人。”
“是的,烈哥。”李为紧跟着他的后面走。他没有看过苗沅沅,所以他也很好奇这个价值一百万美金的女人长得什么样。
苗沅沅有一张丽无双的脸蛋,热情的笑容永远都挂在她的脸上。她对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没有差别,坏就坏在她那张脸太有引勾男人的本钱,女人都以为只要她那双⽔灵灵的媚眼一抛,被她相中的男人就会魂儿少了一半,也因此女人总不会把她当做好朋友。
苗沅沅跟吧台要了一杯冰红茶,转过⾝倚着⾼脚椅啜饮冰凉可口的红茶,一边察看今天店里的营业状况。
“爱情海岸”咖啡馆內七成以上的客人是男,让她再一次的叹息。
“要怎么样才能昅引女客人上我们店里来吃饭呢?”她摇摇手中的冰红茶自问自答。
“沅沅姐,你在嘟嚷什么?”看她一个人似乎很苦恼的自言自语,吧台朱亚丽晃了过来。
两个人烦恼总比她一个人想破头的好。
苗沅沅向她诉苦:
“朱朱,你说我们店里的东西好不好吃?”
“好吃啊!海鲜总汇、蓝带猪排、德国猪脚、匈牙利烩牛⾁、西西里松仁橄榄鳕鱼、纽西兰菲力牛排…太多了,念不完啦!而且沙拉吧还是自助式的,肯定能吃。”朱亚丽数着手指头念着。
“既然我们的东西那么好吃,没道理客人不上门啦!”苗沅沅一脸的苦恼。
“没客人?”朱亚丽纳闷地看看坐満八成的客人。没客人?那这些人难不成是幽魂啊!
“朱朱,难不成是我们的饮料难喝!”苗沅沅灵光一闪,很⾼兴地问朱亚丽,然后在朱亚丽一脸恐怖的脸⾊威胁下赶紧找话说:“对不起,朱朱,我忘了你是吧台。”
朱亚丽拿了一条抹布在她面前挥啊挥。
“苗老板娘,请问你有没有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我们店里几乎客満,你还说没客人上门?再附带一句,我煮咖啡的功夫是你教的,难喝也是你要负责任。”
本来朱亚丽只是个外场服务生,那时的吧台是个男的,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后来这个吧台师⽗竟然上了苗沅沅,整天待在店里,做⽩工都无所渭,完全忘了论及婚嫁的未婚。那个快跑了未婚夫的女孩子天天跑到店里来监督,弄到生意都没有办法做,她只好付了一笔遣散费,好说歹说才将这个爱慕者和他的未婚送走。不想再有这种乌龙情况发生,地找了朱亚丽当吧台,原因无它,第一她是个女的,第二她对吧台这一行有趣兴。
“总觉得怪怪的,怎么女客人都不上我们这里来吃饭?我在想我是不是该针对女族群设计新餐点,譬如说热量较低、口味较清慡的餐点?”她只手托着香腮,认墓地思考了起来。
“沅沅姐,你别⽩费心机了,女客人是不会到我们店里来吃东西的。”朱亚丽一句话结束她的思维。
“为什么?没有理由啊?如果我们的餐点很好吃,饮料也很好喝,价格也很合理,没有理由她们不会到我们店里来消费啊。”她抿抿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朱亚丽叹为观止。如果不是她认识她也够了解她,她会以为她这个模样摆明了是在引勾男人;谁会想到她一脸的风狐媚,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大姐。
“就算我们的东西再好吃,她们也不会来的,原因就出在…”朱亚丽伸出食指指向她。“你⾝上。”
她可不満意朱亚丽的答案。
“什么话!难道我会害她们食不下咽、倒⾜胃口?”
“是…你会让那些男客人流口⽔,却会让那些女客人看到美食也吃不下。”
“我真的那么糟糕吗?”她拢拢头发。这样她会损失很多客源的。
朱亚丽将她的⾝子转过去。
“请问你认识坐在出口的客人吗?”
“没见过,是第一次来吧。”那个男人有点怪怪的!是他看她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初次见到她;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而且占有的意味十分浓厚。
她觉得浑⾝不舒服,急忙撇过头。
“我觉得他的眼神十分奇怪。”她摸摸手臂,⽪疙瘩全起来了。
朱亚丽轻笑了一声。
“来这里的男人看你的眼神哪一个不是这样!”
“我不喜这样。”她轻皱秀眉。她讨厌被人当做花瓶一般的观赏,她是个人啊!
朱亚丽转⾝从小⽪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拿到她面前。
“你有这张脸,叫男人不想多看你一眼怎么可能嘛。”
她瞄瞄镜子里的那张脸。老实说,她也很喜自己的脸,谁不爱自己长得漂漂亮亮呢!
问十个女人,有八个对自己的脸或是⾝材不満意的,可是她不会,因为她的⽗⺟给了她美丽又人的脸蛋。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又⾼又的鼻梁,丰润又感的双,在东方人中,她的五官算是十分的立体分明。而⽗亲一百八十公分的⾝⾼,和⺟亲一百七十公分的⾝⾼,遗传给她变成一百七十二公分的模特儿⾝材。有这样完美的外表,给她源源不断的追求者,却让她失去了和同结成手帕的机会,因为她们都怕她会抢走她们的男朋友或老公。
“我真的很想和女孩子做好朋友!”她好感慨。
“只要那些女人不在意她们男朋友的眼睛粘在你⾝上的话。”朱亚丽的话应该解读为别做梦了,当场泼她一大桶冷⽔。
她心灰意冷地摊坐在⾼脚椅上。
“苗沅沅,苗沅沅…”
是女人的声音!她精神为之一振。
“有人找我耶!”而且是个女人。
她振奋之余,也没有看仔细来人的脸⾊,一脸笑意的了过去。
“沅沅姐,别过去…”朱亚丽的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沅沅姐,你怎么老是学不会教训啊!”十个女人来找她,有八次是没好事的。
“我就是苗沅沅,请问你是来…”用餐还是喝饮料,她话都还没问完,一个辣火辣的巴掌便里上她的粉脸。
“沅沅姐…”朱亚丽惊呼一声。
咖啡馆內一阵的混似乎阻止不了那个女人的大嗓门。
“你这个狐狸精惑我老公,让他天天不回家吃饭,还以为他是为了生意去应酬,结果他本是天天来捧你的场,吃什么德国猪脚、菲力牛排,吃得变成脂肪肝送进医院啦!”
“送进医院!”这关她事吗?
“这位太太…”朱亚丽看不过去,走出吧台。
“你别揷手,我是来找她算帐的。”女人推开朱亚丽,两手揷。“你这家店是黑店啊!老板娘卖引勾客人上门,难怪这家店生意这么好,原来就是老板娘带头卖啊!搞不好里头还有小房间呢!”
“小房间当然有…”是她的办公室嘛!
“各位听到了吧!这家店还兼营⾊情行业呢!”女人的大嗓门,庒儿就是想弄得众人皆知。
“那是我的办公室啊!”她的议抗淹没在喧嚷的声浪中。
“你再辩解什么都没用,你这个风老板娘还不如把店给收起来,免得残害更多的家庭。”女人双手揷,显得十分得意。
“这家店是我的心⾎,凭什么你叫我收我就要收?”她也火了。虽然她的个中带有傻气,但若是有人侮蔑她的心⾎结晶,她绝对跟她拼到底。 “你可以骂我,但是绝对不可以说我们的东西不好吃,饮料难喝,除非你来消费过,才有资格这么说。”
“哟!瞧瞧这个女人多大的气焰啊!”女人伸出手推了她一把。
她被推得往后跌了一步,她机灵的扶住桌子的一角,站稳脚步,她便回手也推了那个女人一把。
那个女人站不住脚,连摔好几步,还撞倒不少客人。
“你敢推我!”女人像辆火战车一样向她冲过去。
“沅沅姐,小心!”
她听见朱亚丽的尖叫,她聚精会神的接对手的击撞。
她也许美得像个波大无脑的花瓶,但她手长脚长的傲人⾝材绝对不是只有视觉效果的。对付一个看来欠缺运动多年的中年妇女,她是有成竹。
‘谁都不许揷手,这是我跟她的事。”话一说完,女人已经张牙舞爪的冲到她面前。她一提气,抓住女人的手腕,顺势将她摔了出去。
女人肥胖的躯体摔在一桌客人的⾝上。
那个一直用奇怪眼神盯着她的男人。
“对不起…”女人抬起头想解释,但她的视线一和那两道充満危险的精光对上,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低沉又带威胁感的声音在咖啡馆內响起。
“你破坏了我用餐的兴致。”
“是她…”
“我不管谁是谁非,总之是你破坏我的兴致,如果你再不离开我的视线內,我会很不⾼兴。”
“你是什么东西…”女人气焰十⾜的声音在那个男人倏然给她一瞥后完全不见。
“我再说一次,不要让我不⾼兴。”男人的眼光扫向门口。
“我我…”
“还不走!”男人并没有做出多吓人的动作,他甚至还悠闲地拿起红酒轻啜。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苗沅沅都感觉得到他在暴怒边缘,谁再不识好歹,谁就准备倒大楣。
女人眼见情势不利己,连忙拍拍庇股准备走人,还不忘在经过苗沅沅面前时,狠狠地瞪她一眼。
她哼了一声,将那一眼当作是厨房大厨脚底的眼,看过就算。
“沅沅姐,你要不要去谢谢那位先生啊?”朱亚丽碰碰她的手。
“当然要啊!”她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你要小心一点啊!”朱亚丽提醒她,那个男人看来更不好惹。
“对付男人我最在行了!”她笑着说。“对了,帮我安抚其他客人,每一桌送一盘⽔果。”
看着她往B3走去,朱亚丽只能在心中跟她加油。
“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她笑得灿烂如花。
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在帮我以后的女人。”
以后钓女人!是她吗?…
她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
“先生,请不要开玩笑好吗?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口巴。”
她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么说她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让”给他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呀?”和这种拐弯抹角的人说话真是痛苦。
“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他掏出两张千元大钞扔在桌上,起⾝便往门口走去。
“喂!,你别走啊,我到底要知道什么呀?”她也跟着走出去。她不要以后知道,她现在就要知道。
虽然她不矮,腿也长得很,但比起像个巨人的他,她的脚步还是跟不上他,当她追出门口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她站在门口前发着呆,为他的神秘而苦恼。
半山的别墅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嘈杂,在一片都市丛林中格外有一种飘远的静谧。
天上的明月就只有一轮,不知道它会不会有觉得寂寞的时候。
和他一样…
习惯了与人勾心斗角的生活,如此的宁静,他反而觉得是个恩宠。
他总是对别人強取豪夺,不顾别人的死活。本来嘛,如果他对别人仁慈,谁又会来同情他呢?
这个世界多的是冷酷无情、没⾎又没泪的人,只不过他完全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语。
他不屑。
敢做坏事,却没有胆子敢承认,这种人,死了下地狱,阎罗王都不收。
他坏,他狠,但他至少表里如一。
像屈亦威,他算好人还是坏人呢?
顶着留学国外大好青年的头衔,在国外却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欠了一庇股的债,到头来却是卖了未婚来偿债,他这样也能算是好人的话,他就是大善人了!
不知道那个有着蛮牛脾气的小女人如果知道她被卖了,会有何反应?
她会百依百顺的听从屈亦威的话,甘心跟着他?还是休了屈亦威,管他要死还是要活!
他忍不住想早点知道结果。
一抹难得跃上他嘴角的笑容出现了。
“烈哥。”李为进来好久了,可是他见到他在沉思,便不敢贸然打扰,因为他在沉思就表示下一个欠债目标出现了。
“你回来啦。”他淡淡地打声招呼,笑容瞬间隐去。
“烈哥。”如果他没有眼花,那么他刚才真的看到他在笑!这可是很难得的,因为烈哥的笑容总是带着算计意味,这么没有含意的笑容几百年都不曾出现过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调查过了,屈亦威回到湾台这些⽇子,并没有去找过苗沅沅,他躲在一个朋友家中。”李为报告道。
他猜得没错,屈亦威果然是个懦夫。
他落跑了,将问题全丢给苗沅沅。他知道如果他拿不到钱,他会想尽办法要回来的,反正苗沅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那里,他要拿方便得很。
这样一个男人,她会爱他吗?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将他揪出来?”
“暂时不要,就让他再过几天好⽇子。”他挥挥手。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是。”李为答了一声,转⾝离去。
又只剩下他…和⾼挂天空的那轮明月了。
“敬你。”他再度举⾼酒杯。
也许只有明月能够明了他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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