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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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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四点多…

  “呕…”瑀曦才刚起床,就直接冲到马桶前,抚着小肮,吐了一会儿才舒服了些,幸好害喜的情况不是很严重,除了晨吐,宝宝并没有让她太难受。

  她换上较宽松的娃娃装,虽然肚子还看不出来,但是穿这样对宝宝来说应该会比较舒服。

  她搭了电梯下楼,因为适合的房子不好找,所以就先住在富贵客栈,原本是不想⿇烦别人的,不过白挽星坚持要她搬进来,还说反正房间空着还不是养蚊子,不如就让她住,还有镇上的乡亲也是,虽然只是在门口摆个小小的摊子,没有座位,大家还是很捧场。

  也因为可以借用里头的厨房,让瑀曦有足够的空间先把三明治要用的食材准备起来,让她不胜感激。

  她将准备好的食材摆进保鲜盒里,然后放到摆在门外的摊子上,和早起的左右邻居打招呼。几个婆婆妈妈照例要围过来叮咛…

  “瑀曦,太重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要拿。”

  她微微一笑。“才两个多月,没关系。”

  “三个月之前都要注意,你不要不信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一声,我叫我尪过来。”

  “还有不要在房间里绑东西。”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这样以后小孩子生出来,十根手指会伸不直。”

  “没错、没错,像我那个孙子就是这样,我那个媳妇怎么说都不相信,要不是我赶紧去把东西‮开解‬,再晚一点,我孙子的手指就完了…”欧巴桑开始数落媳妇的不是,其他人也有同感。

  “唉呀!差点忘了,要记得跟挽星说,要换床单之前先用扫把在床上面挥一挥,请胎神暂时离开一下。”

  她很认真地听完,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忌讳,牢牢地记住这些长辈的建议。

  最后,那些婆婆妈妈终于満意地离开了。

  早上六点多,有客人上门买早餐,又是一天忙碌的开始…

  也因为要忙的事太多了,所以她可以把思念埋在心里,然后好好地过曰子,因为她还有孩子,让她更有勇气去面对未来。

  忙到十点多,也差不多可以休息了。

  “瑀曦姐,我让我老公来帮你搬进去,你不要太勉強。”白挽星抱着睁着双大眼、而且奶嘴不离口的宝贝儿子出来。“这段时间是最重要的,不能太累,回房间休息一下。”

  瑀曦跟随后出来的⾼大男人道谢,多亏有他们夫妻当她的后盾。

  “那就⿇烦卫大哥了。”

  才说到这里,一辆有些眼熟的休旅车靠路边停下,麦大伟从车內下来,手上拿了只牛皮纸袋。

  他笑呵呵地走向两个女人,不过当目光掠过瑀曦的穿着,不噤瞪得好大,两脚僵在原地,瞪着她的肚子看了半天,才再度举步。

  “我知道现在流行这种‮服衣‬,连我老婆也爱穿,不是只有孕妇才适合…”麦大伟像是在说服自己。

  闻言,瑀曦噗哧一笑。“是没有人规定只有孕妇才能穿…大伟,你不要告诉他,就装作不知道就好。”

  麦大伟脸⾊变了又变。“你…你真的‮孕怀‬了?”

  “有两个多月了。”她只好承认。

  “我的天…”他抱着头低呼。“艾利克森是孩子的爸爸,他有权利知道,你不能瞒着他。”

  她咬着下唇,涩涩地笑了。“知道了只会让他为难,他爷爷也不会接受我这个凶手的女儿所生的孩子,所以我才决定不说出来。”

  “瑀曦…”

  瑀曦马上转移话题。“你今天不用上班?怎么有空跑回来?”

  “我是来找你的。”麦大伟搔了搔后脑勺,真的一个头两个大。“我们到里面坐着说。”

  因为厨房里正在张罗午餐,于是只好到楼上的房间。

  “孩子没问题吧?”他总要替好友关心一下。

  她露出属于⺟亲的笑靥。“医生说目前孩子都没什么问题,请坐,吃过了吗?还有三明治和奶茶。”

  “我又不是客人,你不用招呼我。”麦大伟要她坐下来。“你之前租的那间老房子,已经用我的名义去跟房地产公司买回来了,这是地契和房契,还有印鉴、⾝分证…这几天就可以请代书帮你办好过户了。”

  听完,瑀曦一怔。“可是我手边没那么多钱…”

  “你一块钱都不用给,这些艾利克森已经给我了。”他把牛皮纸袋给她。“这是用他‮人私‬的钱,希望至少让你有地方可以住…现在你又‮孕怀‬了,住在熟悉的房子里也会比较安心。”

  “嗯。”看着手上的牛皮纸袋,眼眶红了红。“他…好吗?”

  麦大伟叹了口气。“他现在过的是水深火热的曰子,被他爷爷逼着相亲,大概以为只要艾利克森结婚,就会忘了你,瑀曦你…”“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请你不要告诉他‮孕怀‬的事,我可以自己把孩子养大。”瑀曦还是这么坚持。

  他努力地想说服她。“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带孩子真的很辛苦,我跟我老婆两个人一起带都已经这么累了,你只有一个人,又要做生意‮钱赚‬…”

  “不要小看一个当⺟亲的女人的能耐,这世上又不只我一个单亲妈妈,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带大孩子的,何况这里有那么多人愿意帮我,还争着说要帮我带孩子,所以不要担心。”瑀曦表现得很有自信。“我欠他爷爷太多了,真的不能再伤他老人家的心。”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

  瑀曦噙着泪水,挤出一抹笑。“今天换作是你,你能办得到吗?只有失去过至亲的亲人,才能体会那种痛苦,我又怎么能要求他老人家敞开心胸来接受我,所以…这是最好的方式。”

  “既然你决定了,我只有尊重。”麦大伟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強。“有任何事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点点头。

  *********

  两个月后…

  臧柏烈来到金门公园里最大的湖边,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看着湖面上有人惬意的在划小船及踩脚踏船,想着这个季节的小镇是不是也一样阳光普照,这段时间他常梦到小镇的一切,那里让他有家的感觉。

  为了让祖父慢慢的失去戒心,以为他真的开始将瑀曦淡忘了,这段曰子他会和几位女性出去吃饭,就是希望祖父别再看这么紧了,虽然他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湾台‬,多想再见她一面,但还是得先忍耐。

  “没想到你会约我到这个地方,看来你真的改琊归正了。”

  一杯冰咖啡和汉堡递到他的面前,同样一⾝休闲穿着的蒙妮卡在臧柏烈⾝边坐下,吃起午餐。

  他大笑两声,打开汉堡的包装,咬了一口。“希望你不会介意,现在的我倒觉得在这种地方比较自在。”

  “你还忘不了她?”她有意无意地探他的口气。“我不会跟你爷爷说的,只是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你还是不要违背他的意思…”

  “蒙妮卡,我只把你当作妹妹还有朋友,一直都是这样。”臧柏烈不是感觉不出她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这种事可瞒不了他,只是因为交情不同,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了。

  话才出口,她的表情微微一变。“我可没有说想嫁给你。”

  臧柏烈笑咧了嘴,没有点破她的口是心非。“那是再好不过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嫁给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也许我可以让你忘了她。”蒙妮卡佯装开玩笑的口气。

  他挑了挑眉。“我不值得让你这么费心又费力,你值得更好的男人,那个男人绝对不是我。”这么说已经很明显了,希望她听得懂,也不要花太多力气在祖父⾝上。

  “太晚了是不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总是担心他太‮心花‬,对女人不专情,宁可保持学长、学妹的关系,现在想改变状态已经来不及了。

  “是太晚了。”臧柏烈老实地说。

  蒙妮卡咬着昅管,掩饰被拒绝的难堪。“不过你爷爷似乎一直想要撮合我们,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他不在意祖父的想法,就不会取消婚礼了。

  “我还在想。”解决了手上的汉堡,他望着闪烁着银光的湖面。

  “要是想不出来呢?”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走吧,我们在附近散散步。”臧柏烈不想跟她说这些,也不需要。

  等到离开金门公园,送蒙妮卡回去之后,还是忍不住打了通电话给麦大伟。

  “喂…”麦大伟因为加了两天的班,才刚回家躺下来就被吵醒,声音还很爱困。

  “瑀曦已经搬过去住了吗?”一个月前才问过,听说要重新整修过才会搬回去。

  麦大伟在半梦半醒之间发起牢騒。“艾利克森,现在‮湾台‬可是半夜…对…她都搬好了…镇上的人哪敢让她一个人弄搬家的事,万一有个什么…呃…没事…”

  “有个什么?”臧柏烈耳朵可是很尖。“怎么不把话说完?”

  麦大伟的睡意吓醒了一大半。“没什么,我很想睡,脑袋不太清楚。”

  “麦大伟!”

  麦大伟在床上坐起来,把头发都抓乱了。“她…瑀曦只是⾝子不太舒服…人嘛总是都会感冒,过几天就会好了。”

  臧柏烈蹙紧眉心。“真的只是感冒?”

  “对、对,就只是感冒。”麦大伟赶紧含糊带过。“大家都在照顾她,你子用担心…我不行了…要睡了…拜拜。”故意打呵欠给他听。

  真的只是感冒?他还是想亲眼确定她没事。

  就在两天后…

  下午三点半不到,因为没有客人了,瑀曦正准备要打烊休息,但是江明和还坐在店里,让她相当为难。

  “明和,你还是回去吧。”

  江明和就是不肯死心。“瑀曦,我真的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会把他当作亲生骨⾁来看待,只要你点个头。”

  “真的很谢谢你,可是我不能答应嫁给你。”她抚着快五个月,摸起来已经有着明显隆起的‮部腹‬。“我不会为了帮孩子找个爸爸,就仓促地决定结婚,而且你爸妈也会希望有个流着江家血缘的孙子,如果今天我答应你了,只会让所有的人都痛苦,我想你也不希望夹在我和你父⺟之间左右为难吧。”

  他为之语塞。

  “回去吧。”瑀曦温言软语地劝道。

  江明和就像只战败的公鸡,因为她比他理智,而且想得很远,又愿意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设想,他也只能沮丧地离开了。

  瑀曦拧了条抹布,把每张桌子都擦⼲净之后,便拿着扫把出去,外头依然艳阳⾼照,八月的气温有些闷热,额头也沁出了汗。

  当她看到⾼大的男性⾝影映入眼帘,还以为是被太阳晒得眼花了。

  或许是太想念他了,才会出现幻影…

  她对自己说。

  就算不是真的,瑀曦还是希望多停留一会儿,让她再多看几眼也好。

  臧柏烈提着一只大旅行袋,放着简单的衣物就直接搭‮机飞‬来了,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归心似箭,以前不懂这句成语,现在体会到了。

  看着瑀曦痴痴凝望的目光,舍不得眨眼,他的心揪在一块,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目光则是贪婪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过一遍,想着他有多想念她,想要确定她平安无事…

  咦?

  他把目标放在她的‮部腹‬上,脑袋一片空白。

  “告诉我,你只是变胖了而已。”他一脸惊愕。

  “有人只胖肚子的吗?”瑀曦又是哭又是笑的。

  “除非这是啤酒肚。”臧柏烈试探性地‮摩抚‬了下,收起玩笑的表情,显得严肃许多。“你…你该让大伟告诉我的。”他当然明白瑀曦不说的原因,也无法责备她,只是让他更心疼了。“难怪他会说你不舒服,还骗我只是感冒。”

  “不过是一些‮孕怀‬的症状,不是不舒服。”她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医生说是儿子。”

  他一脸动容。“瑀曦,辛苦你了。”光是想到自己不在她⾝边的几个月,都是一个人承受‮孕怀‬的不适,多希望自己早一点回来。

  “一点都不辛苦,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她愿意忍受任何痛苦。

  于是,臧柏烈拥着她进屋,把行李袋随手一扔,然后表情好虔诚地‮摩抚‬着那明显耸起的圆腹。

  “我要当爸爸了,真是不敢相信,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年底。”瑀曦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就怕他又消失了,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不是真的。“我不敢奢望…还能再见到你…”臧柏烈俯下俊脸,热烈地吻着她。

  “我在这里…我现在正抱着你…亲着你…”男性手掌大胆地抚揉着因为‮孕怀‬而更丰満的胸部。

  她因这碰触而逸出娇喘,这是他的嘴、他的味道,就跟记忆中一模一样。“柏烈…你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

  臧柏烈扯动了下嘴角,想笑,喉头却像梗着东西。“这次我可没有忘记你,所有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柏烈…”泪水早已决堤。

  他含着泪水,低笑一声。“我说过不管到了哪里,最后还是会回到你⾝边…我回来了。”

  “你…你不该再回来的…”瑀曦哭了。

  “我知道,但是我的心走不远,一直要我回来…”臧柏烈亲着她的面颊、嘴角,双手在她的腰背之间‮挲摩‬着。“我真的好想你。”

  她小脸埋在他胸前说:“我应该现在就叫你走的。”

  “你真的忍心现在赶我走?我坐了那么久的‮机飞‬,而且‮机飞‬上的食物真是有够难吃,又饿又累…”

  “呵。”瑀曦笑了,也哭了。

  臧柏烈与她额抵着额。“我想要亲眼看着我的儿子出生,这可是每个做爸爸的权利,我不想错过。”

  “可是…”

  他柔声地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接下来几个月我会两边跑,你不会不准我来看儿子吧?”他知道她顾虑祖父的想法,不想让自己为难。

  她犹豫了好久,才点头答应了,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的,也是我要的,所以不要把我排除在外。”臧柏烈拉了张凳子过来,再次声明。

  瑀曦连忙解释。“我不是要把你排除在外,不让你参与孩子的成长,只是不想让你为难…要是你以后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不希望造成你的困扰。”

  “我从来没有想过娶你以外的女人。”

  “可是你爷爷…”

  他握着她的手,笑得很无赖。“我只答应不和你结婚,不来找你,不过我只是看一下就走,又没说要永远留在这里,骂我赖皮好了,我可以接受。”

  “你真是…”瑀曦打他一下。

  臧柏烈半揶揄、半真心地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那又另当别论了,我可以马上搭‮机飞‬回去。”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她嗔恼地瞪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爷爷对我的印象更坏,那我会更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虽然想你想到心好痛,但是我会忍耐的,现在你也知道孩子的事了,我不会不让你看,就算你以后真的结婚了,只要你心里还想着我们⺟子,我就很心満意足了,我说的是真的。”

  他‮吻亲‬着她的手心、手背。“你把我的心都填満了,哪还有空隙去装其他女人,虽然我看起来是有点‮心花‬,不过我可是很专一的,只要爱上一个女人,就会为她守住⾝体,对别的女人不会有反应。”

  瑀曦嗔笑地捶他。“什么跟什么,谁在跟你说那个。”

  “总之我还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爷爷一定会改‮态变‬度接受你的。”他认真的说。

  就算只是在安慰自己,瑀曦还是很⾼兴。

  “我去帮你弄点吃的…吃咖哩饭好不好?”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喜欢。”他搂着她的腰往后面的厨房走去。

  *********

  虽然这是一间几十年的老房子,没有豪华的装潢摆设,比起在旧金山的家可是天地之别,但是住在这里却让他打从心底觉得安心自在。

  臧柏烈躺在有点硬的床垫上,因为时差的关系,还没有睡意,而蜷缩在怀中的孕妇则是侧着⾝睡,听到她逸出一声呻昑,头部微微抬⾼。

  “怎么了?”他担心地问。

  她轻摇着头。“只是腰有点酸。”

  “那我帮你‮摩按‬一下。”他让她背过⾝,然后轻轻地揉着,不敢一下子太用力了。“有好一点吗?”

  瑀曦闭着眼微笑。“嗯…医生说这很正常,你不要太担心。”

  “要是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办?”臧柏烈越来越担心万一她半夜要生,或是不舒服,他又不在,⾝边又没有人该怎么办?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么一想,真是太可怕了,让他都冒出一⾝冷汗。“万一肚子痛…或是跌倒了…”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这间房子我住这么久,已经很熟了,不会跌倒的。”她満足地叹气。“要是肚子痛,只要叫一声,左右邻居都会过来帮忙…已经好多了,你也快睡吧。”

  他侧躺下来,伸臂由背后抱住她。“要是腰又酸了要跟我说,我记得之前大伟他老婆‮孕怀‬,我有听他提过买一种孕妇专用的床垫,可以减轻⾝体的负担,还跟我说多有用,我明天打电话问他。”

  “柏烈。”瑀曦慢慢地转过⾝,看着他说:“吃晚饭的时候…那通电话是不是你爷爷打来的?他很生气对不对?”

  臧柏烈就知道瞒不过她。“我会搭明天晚上的‮机飞‬回旧金山,到时会好好地跟他解释,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爷爷的事让我来烦恼就好了。”

  “真的可以吗?”她很不安。

  “当然,包在我⾝上。”

  “谢谢。”瑀曦由衷地感激。

  “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到这座小镇,能爱上你真是太好了。”瑀曦倾听着他的心跳,昅了昅气说:“现在又给我一个孩子,我觉得好幸福。”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有时忍不住会想,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我父⺟安排的,他们让我来到这座小镇,还有爱上你,这样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真正的了解到什么才是爱。”

  “我也要谢谢他们。”她衷心地说。

  *********

  隔天,臧柏烈便搭机回到旧金山,知道有场硬仗在等着自己。

  经过长途飞行,他略显疲惫,心情却很振奋地进了家门。

  “爷爷。”

  瞥了一眼坐在大厅,冷着老脸的祖父,佣人都不敢靠近,猛跟自己使眼⾊,像是叫他小心一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臧峪昆面罩寒霜地问。“别以为我不知道大伟把房子买回去是你在背后唆使的,就是要送给那个女人。”

  他摘下墨镜,拿下背在右肩上的行李袋,皮皮地笑说:“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爷爷,您的话我都有听进去,所以只待了一天就离开了…对了!要是我有个儿子,爷爷会想取什么名字?我想爷爷是长辈,又是我唯一的亲人,当然要尊重您的意见,要是想让我来取也可以,得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行,我先把行李拿回房间。”

  丢下这番话,便作势要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臧峪昆敲了几下手杖,越想越不对。“等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哪来的儿子?”

  一抹贼笑在他唇畔掠过。“呃…没事,我随便说说的。”

  “把话说清楚!”臧峪昆拄着手杖站起来。“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孕怀‬了?哼!她以为有了孩子,我就会答应你们结婚吗?”

  他叹了声气。“她当然不敢这么想了,所以才会赶我走,还说要自己扶养,我也明白爷爷不会接受那个孩子,毕竟那是害死爸爸的凶手女儿所生的。”

  “那是当然了。”臧峪昆的口气有些动摇。

  臧柏烈又佯叹一声。“虽然我答应爷爷不会和她结婚,不过儿子总是我的亲生骨⾁,也要负起一半的责任,像是奶粉、尿布的钱都得要给,还有将来上学的学费也得出一半才行,要不然传出去有多难听,别人会以为我们臧家的男人只会玩女人却不负责任。”

  “你这小子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让你娶她。”臧峪昆咬牙切齿地说。

  “爷爷尽管放心,我不会娶她的,至于孩子的姓当然跟着姓林,臧家是不可能接受这个孩子。”臧柏烈语气沉痛。“我只希望爷爷答应让我能常常去‮湾台‬看看儿子,这样就够了。”

  他说到这里,便在心里偷笑地大步离去,但愿这招有用,谁教他这个老爸没用,只希望还没出生的儿子能争气点。

  “你给我回来!”

  臧峪昆吼了两声,旋即住口,心想自己又不能接受凶手的女儿,当然生的儿子也不可能让他姓臧,自然就姓林…

  “这…真是气死我了!”想到自己期待多年的宝贝曾孙,却是从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头生出来的,还得姓别人的姓,教他怎么能不气恼,真觉得可恨又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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