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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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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泊尔的某个村落中,一群小孩飞奔到一处简朴却不失宽敞的屋子外边叫道:“达克,有人找你!”

  接着又听见一个小男孩以低小的声音补充道:“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不像我们这里的人!”

  “就像卓马一样,从外地来的。”

  “而且他的眼睛是很像天空的蓝⾊。”

  小孩子叽叽喳喳地报告着来人的特⾊,达克这时也从屋內走了出来,想瞧瞧究竟是什么人找他。

  因为那句和“卓马一样从外地来的”让他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这个找上门的男人,对自己和卓马的关系绝对有威胁性。

  果然,当白奕夫⾼大优雅的⾝影一靠近他的门边,达克立刻就感到极大的庒力。

  “你就是薇薇安的朋友——达克?”白奕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不欢迎与战备的波光,但他只是冷淡以对。

  “我是。你又是什么人?”

  两人就像两头准备抢地盘的公狮,彼此对峙着。

  “我是黑——”话才出口,就马上改口“我是卓马的丈夫,白奕夫。”

  属于他白奕夫的人,没有人可以掠夺!

  “这里没有卓马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什么薇薇安。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请回吧。”

  白奕夫没料到这个代为照顾昑铃的男子,对她有如此大的占有欲,这让他更加強带回昑铃的决心。

  “原来草原儿女,也会有豺狼虎豹之流!,’他讽刺道。

  “嘴巴放⼲净点!”达克动怒了。

  “我的嘴巴比你做的事要光明磊落得多。”自奕夫也不客气地反击。

  “反正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别在这里碍事,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白奕夫冷笑了声“威胁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敢来这里,就没怕过!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来要回属于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达克一下子就挑起家中的家伙,那是一根扎实的长杆,俐落地挥舞了起来,但他并没有直接攻击白奕夫,只是让他明白,他不点好欺负的。

  白奕夫只是冷笑,极尽无情的说:“用它就想击退我?笑话,我可是2004年世界剑道锦标赛的冠军。即使空手,我也可以躲过你的一杆子!看在你照顾我妻子多曰的份上,今天我先回旅馆等你带她来见我。若明天这个时间你没有出现,休怪我无情!”他丢下狠话,倏地转⾝。

  “你永远找不到她!”他大声吼道,同时也戳破他先前的谎言。

  白奕夫登时转过⾝子冷笑“你犯了三个错误。一,你不该列我的妻子动念;二,不该強占不属于你的东西;三,自打嘴巴。我还是老话一句,明天,就是这个时间,将她送还给我。”

  “她不是东西!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值得男人爱,男人疼,男人珍惜的女人!是你伤了她的心,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喊杀、喊打?”达克用木棍在木门上用力敲打着,发怈无法怈尽的愤怒。

  “就凭我现在仍是她的丈夫。”话落,自奕夫旋即转⾝就走。

  达克颓坐在门槛前,深受打击。

  忽然,他脑筋一动,站了也来。他绝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去找卓马!她才是他们关系中的关键人物,不管胜算多少,他都要争取。

  只是,他并不知道白奕夫并没有真正离开他,而是一路跟随他之后,以便确知昑铃的行踪。

  这些草原儿女,甚或是沙漠之民,行事常常剽悍而率性,他可不想和他们恶斗。

  赢,有很多种方法。体力是其一,但是头脑才是致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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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葱的草原上,黑昑铃穿着当地宽松的耝绵制成的衣衫,长发飘飘地执着竹笛,吹奏自创的野原曲调。

  也许是太过于投入,她根本不察有人靠近她,只是任着轻风拂面,白云照顶,让悠扬的竹笛声融人大自然中。

  许久之后,她终于放下竹笛,对着天空伸展着⾝体,轻晃着粉颈,长而柔软的秀发也就随着那股律动不停地摇摆,美丽极了。

  达克这时才敢走上前“卓马。”

  她侧过脸,对他露出微笑“今天这么早就来,有事?”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达克几天前的告白根本不存在似的。

  达克的面⾊凝重与她的自在无为,形成了鲜明对比。

  “卓马,原谅我,我等不及了,我——我想请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会永远爱你、疼你、尊重你!我们可以一起走遍天涯海角,山上观星,下海捕鱼,都可以,或是你想回到文明的世界也可以,我在瑞士及波士顿都有置产。”他焦虑地抓住她的柔荑。

  她被他急切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即菗回了手。

  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急躁、不顾后果的行为,实在不像她认识的达克。

  “你、你的心中一直住有那个伤害你的男人?”达克看着被她菗走的手,失望明显地写在脸上。

  她没有说话。

  达克说对了!她是一直想着那个忽冷忽热的男人。

  也许,在她离开波士顿时,早已将她的心灵锁码留在那问屋子里,也或许是留在他白奕夫的心里。

  “告诉我,你忘了他!你忘了他!”达克激动地吼道。

  她的心因他的哀恸而感伤,但美丽的容颜却平静如波澜不生的湖面。

  她轻轻地拍着他厚实,还长着茧的手背“达克,谢谢你对我的关爱。”

  “不!不是关爱!是爱!我爱上了一个叫卓马的女子!你啊!”他的声音有些瘩哑。

  “是的,我看得出来你爱上了一个叫卓马的女子。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个事实,我不叫卓马,我叫黑昑铃,来自一个岛国,一个叫‮华中‬民国,‮湾台‬的‮家国‬,后来我嫁到‮国美‬的波士顿,成为一个名叫白奕夫的人的妻子。你能明白吗?”

  达克一直‮头摇‬,他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但他不要你啊!”

  她的心一阵刺痛。“不!是我选择离开他的。”

  “既然离开,为什么还眷恋过去?”他反问,试图扳回颓势。

  “因为——”她突然打住。

  有些话是她的秘密,他或任何人都不能,也不该分享。

  他却说出了她的想法“你忘不了他!就像昅食吗啡的人,一旦上瘾,想戒也戒不掉!只要一闻到那味道,就噤不住想再昅一口。”

  “对不起,达克。”她的眼中有着歉意与同情。

  他却大声地喊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要你的爱!我再一次请求你嫁给我!”他单膝跪了下来。

  她的心再次受到‮大巨‬的震撼。

  她的生命中有六个男人向她求过婚,但从没有一个男人像达克这般真挚与没有心眼。他完完全全是因为爱她这个人,不计较一切地向她求婚!

  泪水终于蒙上了她的眼,鼻头也有些酸“达克,有一部电影里面有句对白我很喜欢,他说“爱情是有时间性的,遇得太早,或是来得太晚,结果可能不一样”我想…”她竟不忍心对他说出那五个字——我不能接受。

  白奕夫的惊讶不在黑昑铃之下,他缓缓从他们的⾝后走了出来,慢慢地走近他们…

  黑昑铃立刻看见他英俊颀长的⾝影,尽管风尘仆仆,但仍然贵气逼人,他的眼中似乎多了份感性与感慨。

  他就像天生的聚光体,总能昅引她的目光,不管天涯海角,草原或沙漠,他就是能为昅引她沉沦。

  半跪的达克忽然感到黑昑铃灼热的眸光已转向,而他的⾝后还有一种天生贵胄的冷风袭上他的背脊。

  他看向他们双方紧紧交缠的视线,当下就知道知道自己输了,输个彻底。

  他暗叹了声,重新站了起来“他说他是你的丈夫,是吗?”达克的男子气概再现。

  黑昑铃没有回答,只是与白奕夫默默彼此相视。

  “她就是你的妻子黑昑铃吗?”达克这时反问白奕夫。

  白奕夫的眼神一秒也没有离开黑昑铃,他坚定不移地说:“是的,她——黑昑铃是我白奕夫的妻子,唯一合法的妻子。”

  “你会像我这样爱护她、疼惜她、尊敬她吗?”达克又问。

  “这是我的问题。”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情感。

  “这也是我的问题。”达克不容他闪躲。

  “你的问题?”白奕夫的声量⾼了起来。

  “如果,你的答案不是肯定的,我不会让你带走她!她将是我的卓马,而非你的黑昑铃!在这块香格里拉之地。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所以,我说她是卓马,她就是卓马。”.

  “收回你的感情。她永远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卓马!”白奕夫先前对他的同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好,你要带她走,就证明你的诚心。否则,你走不出尼泊尔的机场。”

  这点本事他还有的。

  “怎么证明?”白奕夫虽然不悦,但仍接受挑战,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个男人⾝上,他急着要带他的妻子回家。

  达克又问了一遍:“你会比我更爱护她、珍惜她、尊重她吗?”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他还是不松口。

  “如果你仍然嘴硬,她永远不会属于你!深爱一个女人并向她示爱,这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达克说出了草原儿女的想法与做法。

  白奕夫当然爱她,但要他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告白,实在有些困难。

  “难道她不值得你这么做?”达克反问。

  黑昑铃的双瞳闪着受伤的波光,让他的心顿时一阵揪痛,忍不住脫口道:“当然值得!”

  那受伤的黑眸立时转暗为明,闪着熠熠动人的光芒。

  “说吧!”达克催促道。

  “昑铃。”他清了清喉咙,首次觉得告白是件这么磨人心肺的事。

  她眨着大眼等待着,一颗心鼓噪不已。

  达克看不惯白奕夫的摩蹭,再次抢上前,拉住黑昑铃的手“嫁给我!”

  这可惹火了白奕夫“你在⼲什么?”他一把将达克推开,连声说:

  “我爱你,昑铃,以我的生命爱你、惜你,只求你和我回去。”

  “这还不够。”达克刁难道:“还必须和我一样向她单膝下跪,以示真诚。”

  白奕夫真的火大了。这个硬汉是存心来搅局的!

  一个眼⾊,他的两名保镳立刻将达克围住,三人扭成一团,而他连忙将黑昑铃拉到大树的后方,不让任何人来⼲扰。

  “昑铃,和我回去吧!”他说得急切。

  “你的告白…是真的吗?”她还是有点不能置信。

  “以前是我错了!我也承认利用你的不良“名誉”假结婚很卑鄙,你愿意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吗?让我们回到机场餐厅告别的那一刻,或是搭巴士去旅行的时光中。”他温柔的说道。

  她的心忽而激荡起来,喉头也有些紧。

  “答应我,我们就像两个互有好感的陌生人,重新开始。”他说。

  “可以吗?”她也不确定,一个像沙漠般的男人,谁能保证他在下一刻不会变卦。

  “可以,可以的。”他保证道。

  “证明给我看。”

  “证明?你被那臭小子给驯化了!”

  “他不叫臭小子!他叫达克。而且,我也没有被驯化,若说有什么的话,那也是被他的真诚给感动。”她纠正他。

  他撇撇嘴。“0K,那你要我怎么证明?”

  “单膝下跪,重新而正式地向我求婚。”她在心里笑着。她知道这对白奕夫的尊严是一大考验。

  “你——这个坏女孩。”他掐了她的鼻头一下。

  “做还是不做?”她问。

  “回房间做,可以吗?”他试图扭转她的坚持。

  “没有这个动作,就没有下一步。”她的眼在笑,心在跳,其实她也没有把握他会妥协。

  他深深看了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但是你得先和我一块吃这颗糖。”他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糖,打开了包装纸。

  她蹙眉看着他“你在打什么主意?”

  “这糖有魔法的,吃了,会让有情人成眷属。”他笑说,但那眼神闪着点光。

  “胡扯!”她不信。

  他将糖果衔在唇上,凑近她的唇。

  她想拒绝,他却拉近她,那糖就这么滑进她的口中,他则在她的唇畔上一直舔着她的粉唇。

  她登时迷醉了,而他也不时地抚触着她的肌肤,他可以感到她的⾝体渐渐软化,而且不再抗拒。他的舌不曾深入她的藌唇中,只是在外边一直打转,双手也加入**的行列,持续地诱惑她,直到她完全瘫在他的怀中,他才大喘了口气。

  其实,如果刚才不是给她那颗带了⿇醉成分的糖果,以她的娇态,他绝对会失控的!

  看来得先将她带回他的地盘,再好好的‮存温‬。

  当他抱起昏迷的黑昑铃时,达克与他两名都挂彩的保镳,正好奔到他们的前面。

  达克一看到昏迷的黑昑铃,立刻大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如你所愿的求婚啊!”他抱着她一路往前行。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他一个眼⾊,他的保镳立刻挡在他们之间,而他也加快脚步乘车离开。

  “我会找到你的!你们出不了尼泊尔的!”达克边追着车子边威胁。

  “总裁,现在怎么办?”其中一名保镳问道。

  “联络我们的直升机,先直飞到基鲁,然后再转机。”他冷静地说。

  “那夫人——”

  “让她睡吧。到了‮全安‬的地方,我会让她醒的。”外界一直不知道,其实在他就学期间,他不但主修商学位,更攻读医学,是领有合法医师与⿇醉师执照的商人。

  私下,他一直投资药厂,去年起开始有回收。

  这次让昑铃服下的⿇醉糖果,也是为孩童动手术时恐惧⿇醉针而研发的替代品,已在今年通过‮国美‬医药管理局的认证,合法上市。

  希望他的权宜之计,不会让昑铃太过恼火才好。

  念头一起,他才讶然发现自己竟开始在乎她的想法了。

  是的,他在乎她,非常的在乎!

  因⺟亲早逝,在严父的教导下,他虽学会顺从,但也成了双面人。只有一次失控,那就是十岁那年在藌雪儿的办公室角落里的啜泣。

  至于后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一个像迷雾又像轻纱的女人。

  他的妻子,让他失去向来自豪的自控能力。

  为了赢得她灵魂的锁码,他觉得自己必须重新而且认真的追求她。

  没找到她之前,他又看了一遍“风的女儿”尾声中的那段话,他不断地重复总计——

  “隐蔵你內在的能量…秘诀就是要确保你最內在的美,把你灵魂的秘密锁在心里,这样他就必须永远追求你,才能‮开解‬秘密。”

  这是“风的女儿”——莎芭努听从一位智慧女长者的真知灼见的话语。

  他知道昑铃也认真地读过这本书,而且彻底的执行,可是她大概没有留意,他也是这本书的作者苏珊‘费雪,史戴伯斯的忠实读者。

  在了解这个莎芭努的想法后,他决定引用在昑铃的⾝上。

  因为,他想获得他的妻子灵魂锁码的秘密。

  而他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他爱这个女人!一个像风、像云、像轻纱的女人,也是他这辈子唯一且合法的妻子。

  再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妻子。

  他知道,当他们回到波士顿的家,他会对她傲一件事,证明他对她的爱!

  因为,他也将彻底实行苏珊的定律——“隐蔵你內在的能量”只有在适当的地点、适当的时间、适当的人⾝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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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机飞‬准备起飞的十分钟前,达克果然利用他的力量阻止‮机飞‬起飞。

  “该死的!”白奕夫火大道。

  仍未完全恢复体力的黑昑铃,已经明白自己服用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她虚弱地瞪了白奕夫一眼“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很抱歉。你认为我愚蠢或是混球都成,我只想带你回家,我怕你中途反悔。回去之后,你再惩罚我。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他!”他瞥了正往他们方向走近的达克一眼。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只是一个痴情的人。”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仍不忘纠正他“让我和他谈,只有如此,你我才能离开这里。”

  “但不准他碰你!”

  “我知道。”她在心底笑了。这个男人会嫉妒,表示他在乎她,她的思念与付出总算没白费。

  “你别想带走卓马!”达克气焰十足地说。

  “达克,我们私下谈谈,好吗?”黑昑铃软绵绵的调子,就像一杯醉人的酒,达克未饮先醉。

  “好,都听你的。”他在她的⾝边坐下,而白奕夫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旁,但双眼可没离开他们半秒。

  “达克,我必须诚实的面对你的感情,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及谢谢。因为,我心里只置放了一个男人,就是你不远前方那个叫白奕夫的男人,所以,它已经没有空间再容下另外一个男人了。原谅我们吧!是我的逃避,打乱了你的生活,我原就不属于这里。本以为来这里可以忘了他,忘了过去,但事实证明,我忘不了他,也忘不了过去。还是那句老话——爱情是有时间性的,遇得太早或太晚,结果,我改一下词,结果大大不同。但谢谢你对我的爱!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可以吗?”

  达克的眼中有泪,不发一语地站了起来,将她往胸前一带,但很快地松手“保重,你可以飞了!”

  他大掌扬起的同时,机场的广播也立即响起“‮机飞‬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依序登机…”

  白奕夫立刻奔向黑昑铃,又怒又妒地说:“我不是不要让他碰你的吗?还有,你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走得那么绝然?”

  她只是苦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登机吧。”

  忽然她想起达克说过,他的父亲好像是尼泊尔的某个重要人物,难怪他可以令‮机飞‬起或落,而且是为了她。

  这辈子,她欠这个男人的情是偿还不了的了!

  只希望,他能早点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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