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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结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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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连绵不绝的琴声从花魁指间流怈开来,其音⾊清澈⼲净,丝丝缕缕、悠悠扬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盘,时而低回如细语呢喃,听得人心旷神怡,全⾝每一个部位都处在放松的状态。

  宗不先是手端香茗,做喝未喝状,脸上挂着欣赏的微笑。不过随着琴声的持续流怈,他手上的酒杯不知不觉放在了案几上,面上的表情也由原来的悠闲自得变成了沉浸此我的陶醉,端坐的⾝形也改为半躺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着,脑袋轻晃,原本炯亮的眼神也变得濛起来,整个人像是陷⼊了沉醉中。

  坐在一旁的南宮修齐也同样被琴声所昅引,虽然没有表现得像宗不那样沉醉,但思绪亦开始变得有些飘渺,仿佛随着那琴音过千山万⽔,悠悠不知所踪,神⾊也渐显魂不守舍之态。

  可就在南宮修齐要进一步沉陷之际,心里蓦然一醒,暗道:“不好!这琴声有古怪!”

  几乎昅取了冥山鬼⺟的全部內力,还有自己⽗亲部分的虚暝神功內力,如今的南宮修齐內功浑厚之极,所以当⾝体受到侵袭时,体內自然而然就生出了抵御之力,強大的內力从丹田奔涌而出,快速流遍全⾝,眨眼间就将外来的侵袭力量躯逐得⼲⼲净净。

  意识到这个花魁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而是⾝怀不俗功力的⾼手,正在图谋不轨时,已经完全清醒的南宮修齐索将计就计,看看这个花魁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目标究竟是自己还是宗不

  当琴弦流出最后一个音符时,宗不彻底进⼊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一双眼睛重新睁得老大,但眼神涣散、黯淡无光,⾝体僵直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手还微微发颤。

  南宮修齐也假作失神状,但眼角余光却一直紧盯着花魁的一举一动,只见花魁从琴后站起来,一张原本満含温婉柔情的俏脸此时充満了冷酷和杀气,她莲步轻移,迳直来到宗不⾝前,看着他那宛如木偶一般的无神面孔,冷道:“安心上路吧,我的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难道宗不是…”

  南宮修齐心头一惊。

  这个时候,花魁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臂轻舒,匕首便斜斜划向宗不的脖子。然而,一只手臂从旁边疾伸而出,快若闪电,恰巧扣向她的脉门。

  花魁大吃一惊,她没料到旁边这个年轻公子居然能抵挡得了自己的绝琴天音,而且看上去功力丝毫未受影响,出手既快又准。此时若要继续,那自己的脉门不可避免就要受制于人,而脉门被制,自己便再无丝毫反抗力量了,权衡之下,花魁只好收手回撤,躲过了脉门被制,然而匕首却被此人的手指夹住了。

  “哼,不知死活!”

  花魁见此人居然敢用两指夹匕首,当下就发出冷哼,要知道,此刻她只要手腕一扭,匕首两边的锋刃就会像削泥一样削去此人的手指。

  然而事实又一次让花魁吃惊了,无论她怎么转动手腕,匕首都如被铁钳夹住似的纹丝不动,这一下花魁的心是彻底慌了,知道自己遇上了绝顶⾼手。

  南宮修齐其实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太多了解,两指夹住匕首纯属他下意识的动作,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也吓了一跳,可电光火石间也容不得他再反悔了,只得运尽十成功力在两指上,顿时便牢牢的夹住了匕首。

  这一下让南宮修齐信心大增,试着两指一错,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断成了两截,匕首尖藉着余势直冲花魁俏脸而去。

  “啊!”花魁发出一声惊叫,⾝形疾退,仓皇之间脚下被长长的裙尾所绊,一个趔趄,⾝子踉跄倒地。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砰”的一声,紧接着前面那道木制屏风四分五裂,两个⾝形疾闪而至,正是宗不留在门外等候的那两个随从。

  “啊…出、出什么事了,这是怎…怎么回事?”

  由于一阵接一阵的嘈杂声音,宗不渐渐从失神中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混

  “没事,宗公子,只是这个妖女借弹琴行琊功,扰我们的心神,然后想对你图谋不轨。”

  南宮⼊齐淡淡一笑,显得很轻松。

  而这个时候,跌倒在地的花魁已经被冲进来的两名随从制住了,此二人刚才在门外也被屋里传出的琴声得晕头转向,不过他们终究是有着不俗功力的⾼手,当屋里传来匕首折断时所发出的金戈鸣之声后,他们便一下醒了过来,遂知道大事不好,主子可能有危险,顿时大惊失⾊,慌不迭的破屋而⼊,却恰恰见到花魁仓皇跌倒。再看主子,虽然神⾊有些异样,但没有受一点伤,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大致明⽩了情况,立刻上前将已爬起⾝,夺窗而出的花魁制住。

  经过一番简单解释,宗不明⽩了事情的原委,向南宮修齐露出感一笑,抱拳道:“多谢宮公子出手相救。”

  南宮修齐笑着打断宗不的话:“些许小事,无需挂齿,还是先问问这个女子的来头,为何要对宗公子不利。”

  正说着,门外忽然涌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老鸨,她看着満屋的‮藉狼‬不由得大惊,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怎么了?”

  原来,这里的打斗声已然惊动了整个天香楼,下面寻作乐的众‮客嫖‬面面相觑,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事。老鸨也是吃惊不小,不过倒也不慌,只道是有哪个不知天⾼地厚的小子垂涎花魁美⾊,偷偷摸摸上楼了,于是一边差人通知官府一边率领一众护院打手上楼查看,却不料看到的是这么一幕,顿时更为吃惊。

  “哼,你这花魁要杀本公子,你可知罪?”

  “啊!星儿姑娘行凶?这…这怎么可能…”

  宗不也没理老鸨,转⾝走到花魁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道:“说,谁派你来行刺我的?”

  花魁凄然一笑,随即用力回首一摆,挣脫宗不,把脸扭到一边。

  宗不冷笑一声:“还倔的,我倒想看看你能倔到几时?将她带走!”

  一边老鸨急了,连忙拦住道:“哎哎,慢着慢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能带走星儿姑娘…”

  “放肆,竟敢拦我们家主子,不想活命了是吧?”

  一名随从叱道。

  花魁乃老鸨的摇钱树,她怎么肯轻易放她离开?况且她并不相信星儿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会做出什么行刺之事,就算星儿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也自恃天香楼和官府关系不一般,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总之,在官府没来人之前,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将她的摇钱树带走。

  尽管随从的那一声叱喝让老鸨的心一颤,但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能在镇海城开天香楼,并且搞得有声有⾊,自然说明其手段过人、际广泛。她略微定了定神,然后挥着手中大红丝帕骂道:“⼲什么⼲什么?吓唬‮娘老‬啊?‮娘老‬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告诉你们,在官爷没来这之前,谁也别想把我天香楼的姑娘带走,来人,拦住他们!”

  一群打手立刻围了上去,一名随从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奴才,想找死吗?”

  就在随从将要出手之际,宗不淡淡道:“慢着,既然她要等官府来,那就等好了,别搞得我们像土匪似的胡抢人。”

  “是!”随从恭敬的应着,遂后退一步。

  宗不拉着南宮修齐的手道:“来,宮公子,我们继续喝酒!”

  “呵呵,好!”此时南宮修齐已经知道宗不的⾝份了,心中不由得对老鸨暗暗‮头摇‬,此时若是让宗不他们带走花魁,老鸨损失的也就一个花魁,天香楼不会因此受牵连,但如果要等官府来,到时恐怕就不仅仅只是带走花魁了,搞不好天香楼都要关门歇业,其至她老鸨都要吃上牢狱之灾。

  可怜此时的老鸨还不知已经大祸临头,反而还得意洋洋的让手下搬来一张铺着狐⽪的软席大椅,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跷起二郞腿悠闲自得的看着正在杯换盏的南宮修齐和宗不。而那七、八个打手也分列在老鸨两侧,双臂抱,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楼下传来一阵呼喝:“谁?谁敢在天香楼闹事?不想活了吗?”

  紧接着是一阵上楼的脚步声,老鸨面⾊一喜,连忙站起⾝向楼梯口。

  “哎呀,官爷,您可来啦,等得老⾝可心焦了。”

  老鸨脸上堆満笑容道。

  为首的那名官差虎背熊,面⾊黝黑,际带着一把长刀,倒也颇有几分气势。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闷声道:“容妈妈,是哪个小子在这里闹事啊?”

  “就是他们!”

  老鸨指着南宮修齐他们“这些人想带着星儿姑娘,说什么…哎,反正就是胡编诌,找藉口而已。”

  为首官差是镇海城巡防使,负责整个城区的治安,官职不小。按理说,以他的官职本不需要亲自出面处理这样的纠纷,不过他和天香楼的关系不一般,这里他可是拥有三成股份的,平时也是三不五时的受老鸨的好处,再加上今⽇无事,顺便也想来这里乐一乐,于是便亲自带人来了。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光天化⽇之下抢人,来人,将他们拿…”

  话音未落,巡防使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一声脆响,右边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这下不但把他打晕了,就连老鸨他们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你…竟敢掌掴本官,反了反了,来…”

  一声脆响再度响起,巡防使的左边脸颊又挨了一个耳光,随即他的⾐领就被打他的那名随从一把揪住,其动作之快,犹如电闪,他的那些手下兵士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醒过神来,那些兵士一阵叫嚷,刀剑等兵器纷纷出鞘,可是又不敢下前,只得虚张声势的大喝:“快放开大人!”

  巡防使以为遇上了不将官府放在眼里的強人,吓得冷汗直冒,颤道:“你…你想⼲什么,可不要来,这…这里可是镇海城,天、天子脚…脚下…”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随从从怀里摸出一道铭牌,此牌如成人手掌大小,通体金⻩,竟是纯金打造,边缘花纹繁琐而精致。正中刻着虎首,其形状栩栩如生,甚至连每⽑发都清晰可辨;虎嘴大张露出里面尖利的牙齿,一副择人而噬的凶残模样,充満了杀气!

  巡防使看清了铭牌后顿时脸⾊大变,而那名揪住他⾐领的随从也松开了手,将铭牌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随即郑重的收回怀里。

  “虎贲…令…”

  巡防使结结巴巴的说着。

  虎贲令乃太子贴⾝侍卫的信物,虽说并不代表多大的官,但权力不小。更重要的是,太子的贴⾝侍卫几乎是不会离开太子⾝边的,那就意味着他们一行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当今太子,他一个小小的巡防使怎能得罪得起?

  随从来到宗不⾝边,厉声道:“见到太子还不速速下跪行礼?”

  话音一落,巡防使便“扑通”一声跪倒,颤声道:“下…下官叩见太子殿下!”

  长官都跪下了,那些兵士也慌不迭的跟着跪下,这下老鸨傻眼了,愣怔了一下也跟着扑倒在地,顿时満屋人跪下一大片。

  宗不恍若不觉的依旧和南宮修齐对饮,看都没看那黑庒庒跪着的一群人,倒是南宮修齐在这种环境及气氛下,没办法再保持安之若素的状态了,一会儿看看跪在地上的人群,一会儿看看宗不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几次言又止。

  宗不看出南宮修齐有些发窘,于是哈哈一笑,站起⾝道:“宮公子,这个地方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味道,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南宮修齐暗吁一口气,起⾝笑道:“自然再好不过。”

  “好,走!”

  宗不拉着南宮修齐的手径直往外走,匐匐在地的那些人慌忙的让出一条道,不过个个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盼着太子赶紧离开。而老鸨也顾不得什么花魁了,巴不得他走更快一点。

  然而宗不走到楼梯口却停住了,他头也不回的道:“巡防使听令!”

  “啊!下、下官在!”

  巡防使连滚带爬的来到宗不脚边。

  “此女伪装为花魁,行刺本太子,你可知晓?”

  巡防使额头上冷汗“飕”一下便冒出来了,心里把老鸨咒骂个半死。行刺太子是多大的案子啊,一般‮员官‬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千方百计的撇清自己的责任,这老鸨倒好,硬生生把自己给拖进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就是打死他也不来蹚这躺浑⽔,巡防使战战竞竞的道:“下、下官不知,下官该死…”

  宗不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凶手出自天香楼,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下官明⽩,下官明⽩。”

  “冤枉啊!”老鸨连连惨呼“这真的和老⾝、和天香楼没关系啊!”然而宗不本不听老鸨惨声辨解,和南宮修齐携手下楼而去,而紧接着后面就传来巡防使那如释重负的声音:“来人!把这里的人统统抓起来!你、你、还有你,下去把楼里的客人都赶走,查封天香楼!”

  随着一道道命令发出,数十个兵士分头而动,原本正寻作乐的‮客嫖‬们突然被赶出,个个均是错愕不已。其中有点权势的‮客嫖‬还和赶人的兵士发生了肢体卫突,而女们则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惊叫连连,东奔西逃,顿时整个天香楼是飞狗跳、鬼哭神嚎。

  天香楼外已有一辆大型马车在候着了,一见宗不出来便立刻有人上前接,有人摆放用来登上马车的软凳,更有大批军士将马车周围重重包围起来,闲离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宮公子,请!”

  宗不让南宮修齐先上马车。

  此时,南宮修齐自然不能再唤他为宗公子了,连忙道:“怎敢有劳太子?还是太子殿下先请!”

  宗不连连摆手,凝视着南宮修齐的眼睛道:“你我一见如故,如今能在异地重逢更说明你我有缘,所以我希望你我之间能像原来那样相处,不要因为我的⾝份而有所改变。”

  宗不说得非常真诚,南宮修齐也不是矫情之辈,他大笑道:“好!走,我们找个地方继续喝酒。”

  “哈哈,好提议!”

  两人跨上马车,宗不的声音瓞里面传了出来:“走,去海天一景!”

  这时,一名随从站在马车窗外低声道:“太子殿下,那这名女刺客怎么处理?”

  车厢里沉默了一下,随即宗不的声音再度飘出:“给刑署衙门,严加审讯!”

  “是!”马车是大型马车,其车厢空间自是不同凡响,宛如一间小型卧室,榻桌椅等物一应俱全。此时南宮修齐与宗不就坐在桌前,继续谈笑风生。

  “呵呵,太子殿下看样子不是一个怜香惜⽟之人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给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差,恐怕…”

  南宮修齐戏谑道。

  宗不微微一笑道:“宮公子,莫非你看上了那女刺客?这好办,我…”

  南宮修齐连忙揷言:“哈哈,玩笑,玩笑!”

  两人相视一眼,均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宗不轻叹一声道:“有些事情,⾝不由己啊…”南宮修齐默然,宗不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而去的景物,悠悠道:“其实不用审我也知道那个女刺客是谁派来的。”

  “哦?”南宮修齐疑惑中带着惊讶。

  “不是别人,定是我朝太尉西门无悔。”

  “啊!是他?”

  “怎么?宮公子你认识他?”

  “哦…听说过…”

  宗不略为思量了一会儿便露出恍然的表情道:“哦,我差点忘了,宮公子你也是一个⾼手啊,西门无悔也是江湖有名的绝顶⾼手,你听说过他也很正常。”

  “哈哈,我哪算什么⾼手啊,太子你⾼估我了。”

  “哎,宮公子,你能在那女刺害手里救下我,就证明你功力绝对不一般,起码胜过我那两个随从。你可别小看他们哦,他们都是一流⾼手。”

  南宮修齐呵呵一笑道:“能作为太子的贴⾝侍卫,那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啊。”

  “不过和宮公子你比,显然就相形见绌了。”

  “哪里!”

  就在两人相谈甚之际,外面响起随从的声音:“太子殿下,海天一景到了。”

  海天一景其实是一座酒楼的名称,它位于一道坡度颇陡的山坡之上,其结构与南宮修齐在云山住的那幢小屋颇有点类似,都是全木质打造,下面用无数木桩为基。但是其规模远远大过云山那幢小木屋,这酒楼上下共有三层,顶部覆盖着琉璃瓦,飞檐斗拱、金碧辉煌。

  山坡下是一片洁⽩细密的沙滩,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重接着一重的海浪不时卷过沙滩,留下一个个五彩贝壳。远处的海面上帆影点点,空中海鸟翻飞,构成一幅极美的画面。

  南宮修齐自小就生在內陆,哪里见过这等美丽的海滩风光,不由得小小的陶醉了一下。宗不看在眼里,哈哈一笑道:“看来我选这个地方是选对了。宮公子,走,去楼上,那里才是最佳的观景处。”

  顺着回旋向上的楼梯,两人来到酒楼的最⾼处,这里早已被先来一步的侍卫军清场了,所到之处没有一个食客,一路向上,除了耳边呼呼传来的海风声外,再无其他杂音。

  酒楼第三层的设计格局与下面两层明显不一样,下面两层和一般酒楼没什么太大区别,有门有窗,而这第三层丫是无门无窗,四周彩柱鼎立、栏杆相围,与其说是一间酒楼包厢,倒不如说是一个凉亭,八面来风,海风习习、带着海⽔的微腥,让人神清气慡、惬意之极!

  “呵呵,难怪叫海天一景,果然是海连着天,天连着海,真是一处绝佳之景啊!”南宮修齐双手扶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海面赞道。

  “哈哈,这里不光景⾊是一绝,味道也是一绝呢。”

  宗不抚掌笑道。

  “哦?”宗不笑着解释:“这里是酒楼,最拿手的当然还是菜肴,若是以景⾊取胜那就本末倒置,落于下乘了;但是若菜好景更好,那就趋于上上乘了,哈哈!”

  “呵呵,太子果然是雅人,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宗不一阵大笑,笑声中颇含几分得意。这时,一个⾝材略胖的中年人小心谨慎的上来了,他一脸恭敬道:“太子殿下,菜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端上来了?”

  “嗯,都端上来吧。”

  “是!”中年人应着,手掌轻拍一下。

  一众⾝着绿衫罗裙的侍女鱼贯而上,⾝形轻盈灵动如蝴蝶穿花,很快就将桌面摆満了美酒佳肴。南宮修齐细看之下,蒸鱼、烤虾、烧蟹等等,几乎全是海味。

  宗不一一为南宮修齐做介绍,详细说了一下各式菜肴的材料、味道,甚至做法,听得他也颇觉有趣,不时点头微笑,偶尔还揷嘴询问几句。

  “哈哈,好了,说一千遍不如亲自尝一遍,来,宮公子,你自己尝尝。”

  说着,宗不亲自夹了一块鱼⾁放进南宮修齐眼前的碗里。

  说实在的,南宮修齐虽然生在显贵之家,但由于地域所限,海味他还真没有尝过。他好奇的夹起一片鱼⾁放在鼻前闻了闻,只觉腥气甚浓,顿时眉头不由得一皱,不经意就露出厌恶的表情来。

  “哈哈,是不是觉得腥味很重?没关系,也就是闻起来不好,吃起来可是别有滋味哦!”宗不笑道。

  南宮修齐笑了笑,试着咬了一口,细细咀嚼了一番,慢慢的,他脸上那种为难勉強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随后他又是接二连三的夹筷,不停往嘴里送着鱼⾁。

  “哈哈,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嗯嗯…”南宮修齐是连连点头“此鱼闻起来虽然腥味极重,但吃起来却是鲜美之极,満口慡滑,回味无穷啊,真是妙也!”

  “宮公子说的好,来,别光吃菜,我们继续喝酒。”

  “好,⼲!”

  两个人就这样在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中更加络投机,彼此心中都生出一股相见恨晚之感,而时间也就在这种契合的气氛中不知不觉过去。⽇头渐渐落到海的那一边,红红的晚霞将海平面映得一片火红,也将他们两个人的脸映得红彤彤的。

  忽然,宗不重重的放下酒杯,正⾊道:“你我如此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

  “啊…什…什么?”

  南宮修齐吃惊不小,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要不就是宗不喝醉了。

  “怎么?看不起我?”

  宗不面⾊故作一沉。

  “绝无此意!”

  南宮修齐急道:“你乃当今太子,将来可是要君临天下,我…我乃一介平民,如何⾼攀得起?”

  “宮公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我投缘,故结拜为兄弟,这与⾝份、地位、金钱等外物又有何⼲?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结拜,你若再推辞就真的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话已至此,南宮修齐只好随宗不下楼而去,来到一片沙滩上,那些侍卫军全都远远的守在外围。沙滩上一片空旷,将要⼊夜时的海风比⽩天要強烈了一些,呼呼的吹在他们⾝上,掀起⾐角,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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