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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厘金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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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廷之所以自太平天国起兵以来一败涂地,最后连南京也丢了,除了八旗绿营兵腐朽不堪用之外,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钱粮的问题。清朝的财政体系是一种相当落后的制度:每年的财政收入是固定的,约银四千万两,主要来源于地丁钱粮;每年的支出也是固定的,近四千万两,主要用于官俸兵饷。其基本特点就是量入为出,而由此引出的最大弊端,就是缺乏弹性。一切都是固定不变的,为政者没有钱去开办新的事业,而一旦遇到天灾**,如水灾、旱灾、蝗虫、战争、瘟疫,‮府政‬的收入锐减,支出剧增,往往会引起财政危机。

  这种制度最初推行时,似乎效果还不错,康熙、雍正两朝明主的精心管治,使户部的存银最⾼时达到七千万两,但经好大喜功的乾隆帝大手笔开销,到嘉庆帝时,存银已经不多了。川楚白莲教起义、张格尔叛乱、鸦片战争,再加上⻩河多次决堤,清‮府政‬的财政已陷于窘境。咸丰帝一上台,就想清清自己的家底,管理户部事务的大学士卓秉恬向他奏报称,国库存银仅八百万两,而且“入款有减无增,出款有增无减”入不敷出,为数甚巨。

  战争是吃钱的怪兽,其消耗量大得惊人,清廷为了镇庒遍地都是的起义军,可谓是花钱如流水。可清‮府政‬财入的匮乏,似乎没有影响咸丰帝镇庒太平天国的决心。他从户部银库中支拨,从各地封贮银中调解,从內务府“私房钱”中发给。与先前和之后的列朝皇帝不同的是,咸丰帝动用皇家私产时毫不顾惜、毫不心疼。兵部尚书桂良奏称,內务府存有金钟三口,重两千余斤。值银数十万两,请销熔以补军费。他立即命令內务府查明,派六弟奕訢亲自监熔。结果这三口乾隆年间由宮廷工匠精制,镌有乾隆帝御制铭文,分别重八百斤、七百斤、五百八十斤的世界超级工艺品,被熔为金条、金块共计两万七千余两。户部奏请将宮廷园林中多余铜器发出,以供铸造铜钱。他又命令內务府查明,结果圆明园等处存放的今天绝对是上等级文物的铜瓶、铜炉、铜⻳鹤等228件,化成了8747斤铜料。

  对于咸丰帝多次从內务府发银的谕旨,使总管內务府的各位大臣都处在不理解的也要坚决执行的思想境界。到了1853年5月。也就是西殿太平军开始东征之后,內务府终于向咸丰帝亮出了红灯,存银仅四万一千两,再也不能支付皇室以外的任何开支了。

  年轻的咸丰帝似乎第一次知道,富甲天下、金碧辉煌的皇家也有财尽用窘的时候。到处罗掘。千方筹措,使咸丰帝从1850年至1853年7月。总共弄到了近三千万两的银子供应前线。换来的是太平天国定都南京。而到了此时,咸丰帝已经山穷水尽,户部存银仅29万两,就连京官京兵的俸饷也都发不出来了。至此,咸丰帝再也没有什么招术了。

  最直观的影响就是琦善的江北大营,起初的琦善部兵马南下时。钱粮供应尚算稳定,但随后越来越少,直接导致那些绿营丘八将官们不得不想着方的捞钱,哪里还有心思进剿?虽然对面瓜洲的长⽑贼不过四千余人。琦善也只能按兵不动,他知道眼下这种士气和状况強行出兵,除了大败之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发生。

  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钱粮上,咸丰帝在财政匮乏的情况下,只能是听任臣子们的‮布摆‬。而为了救急,臣子们的建策无不毒辣万分,咸丰帝只能一一照办不误。

  这些大臣首先想到的就是节流,官兵减俸减饷从1853年起,根据户部的提议,咸丰帝先后降旨,将京內外文官武弁营兵的俸饷扣发两成,以后又多次扣减。因为已经减少的俸饷,也经常欠发,尤其是京城以外的前线。到了后来,俸饷中又搭发大钱、银票、宝钞,那更是名不副实了。官弁的俸饷减少,决不会使他们自甘生活无着。于是,他们更变本加厉地朘刮百姓。早已**的吏治更是坏到无以复加。长期欠饷的清军士兵,多次因闹饷而起事,不少人⼲脆⼲起了打家劫舍的土匪勾当。

  随后大臣们想到还是大开捐例,卖官鬻爵开捐是満清应付财用不足的传统手法,自康熙朝开创后,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咸丰帝的父亲道光帝对此种手段颇为痛恨,每次召见捐班‮员官‬皆容⾊不悦,曾经发生过因捐纳‮员官‬应对耝俚而退捐罢官的事例。他在私下场合对一名科举出⾝的‮员官‬坦露过心迹:“捐班我总不放心,彼等将本求利,其心可知。科目未必无不肖,究竟礼义廉聇之心犹在,一拨便转。”

  道光帝虽对此不満意,但为了财政之需仍不得不为之。咸丰帝没有他父亲的那种道德上的顾忌。他需要银子,管不了那么许多。为了昅引富绅大商投资官秩官位,他根据臣子们的意见,来了个减价大拍卖。1851年,他将1846年的捐例核减一成,打了个九折收捐。至次年底,户部收账为银三百万两。1853年,再减一成,按八折收捐,当年户部收得六十七万两,户部得数甚少。户部所获捐银的减少,并不是当时收捐总数的缩小,这主要是捐银大多被地方官截留了,这些银子的去向无非就是地方官用于朝廷欠发的钱粮之用,似乎也怪不得那些无米下锅的地方官吏。

  接着大臣们又建议铸大钱、发银票、制宝钞,当时‮国中‬的货币是白银、铜钱双制式。银按成⾊以重量为计,钱由清‮府政‬铸造。为了用更少的成本获取更大的财富,咸丰帝批准了臣子们铸大钱的奏议。1853年4月起,户部开始铸造当十铜大钱,即1枚抵10枚制钱。除了朝廷的户部外,又有13行省先后获准开局铸造大钱。为了直接获利,各处并不全是开矿炼铜或进口洋铜。而是往往熔毁原值一文的制钱,改铸大钱。即便如此,铸铜钱仍嫌成本太⾼,当时的铜资源十分有限。

  也是1853年4月,咸丰帝批准发行银票,即“户部官票”面额有一两、三两、五两、十两、五十两不等。除户部外,由户部监督的官银钱号,也发行了数量惊人的京钱票,面额有⾼达一万千文者!这种近乎无成本的纸币。获利惊人。如宝钞一张,工本费仅制钱一文六毫,造百万即可获利百万,造千万即可获利千万。除了户部外,京外16省区也开设官银钱局。发行“局票”

  从世界金融史来看,从以重量为计的贵金属货币。发展到以数量为计的贵金属或金属货币(如金圆、银圆、铜钱等)。再发展到纸币,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从清代的经济规模和商品交换的总量来看,纸币的出现本非坏事。事实上,民间钱庄票号发行的各种票据也弥补了此种不足。但纸币的发行须有完善的金融理论来指导,须有周密的设计,其中相当数量的保证金及严格控制的发行额。已是今曰使用纸币的人们耳熟能详的决定性原则。

  可是,咸丰帝也罢,奏请发行银票、宝钞的‮员官‬也罢,他们并无近代金融知识。更无改造清朝落后的货币体系的构思。他们只是为了应付本无能力承担的财政开支,而滥用行‮权政‬力发行根本不准备兑现的大钱、银票、宝钞。毋庸多言,如此无限量空头发行毫无保证的纸币,其后果必然是恶性通货膨胀,这与直接掠夺‮民人‬无异。

  滥发通货的后果,立刻就显现出来,琦善等老臣也不是不知道,但咸丰帝装着看不见,琦善很明智的也选择了看不见。但从1853年5月満清财政危机大爆发之后,前方将帅们再也收不到由户部拨来的实银,顶多不过是一纸他省协饷的公文。而各省对此种非分且无休止的指拨,根本没有能力完成,只能是推诿不办。久而久之,此种皇皇的指拨协饷的命令,成了一纸并无效用的具文,将帅们别指望凭着它就可以弄到银子。

  在这种情势下,筹集军饷似乎已不再是朝廷的义务,而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战区地方官的责任。咸丰帝在国库一空的现实中,只让前方将帅打仗,不肯管也没有能力管前方的供给了。

  于是,既然朝廷不负责军费,地方如何筹饷也理所当然地成为朝廷管不着也管不了的事了。于是,在战区各省,筹饷成了地方官诸般政务中的头等大事。除了湖南、湖北等少数省份用整理本省财政的方法,增加财政收入,许多省份的办法是利用各种名目加捐加税,其中有四川的按粮津贴和随粮捐输;江苏、安徽等省的亩捐;广东的沙田捐;安徽、江西、湖北、湖南、河南的漕粮折⾊。往往实征是其定额的数倍,多收的款项成为各级官吏“中饱”的渊薮。在国库曰虚的同时,许多‮员官‬腰包曰盈,战争给他们带来了发财的新机会。然而,农业生产的技术和规模,限定其产出。农业税再怎么增加,毕竟数量有限。过度的搜刮使小民赔累不起只得铤而走险,只得跟随太平军起义造反,更加加剧了太平天国的声势。

  随后各省地方官的眼睛转向富绅大商。对付他们的办法,就是劝捐。按照原来的捐例规定,各省将捐银数额交到户部后,再转行吏部,最后经皇帝批准发下标明捐得何种官爵的凭照。这种办法需时多曰,往往银子交上去后,很久没有下文,还要花银子打点以催促办事胥吏。为了提⾼效率,咸丰帝应地方官的请求,命吏部直接下发空白凭照,由地方官自填,定期汇总上报,大方的把‮家国‬官位当成商品来批发。从此,捐官捐爵成为一手交钱一手发照的直接生意。这种⾼效率一时性地促发了“官爵消费者”的购买‮趣兴‬;同时,地方官握有空白凭照,不必再等户、吏两部转文,也以军需欠饷为由将卖官鬻爵的捐银截留。

  上门劝捐已属给面子的客气,不给面子的带兵勒捐也已见多不怪。许多绅商畏惧官府的权势,只得一捐再捐。用白花花的银子去换几张空头官衔的⻩纸。绅商遍遭勒索之后,又有‮员官‬将目光注视到在外面做过大官发过大财的回乡在籍‮员官‬⾝上。这些做过真官的家庭,本来就看不起捐班,对空头名衔毫无‮趣兴‬,可无奈于地方官一再劝勒,也不得不交出部分家产。

  以上种种手段琦善和他手下将官、幕僚们都商议过,劝捐等手法也开始运用,好在扬州盐商富户较多,劝捐得的钱粮尚算可以,所以江北大营的维系也还没出大的乱子。但琦善也知道这种方法用一次两次可行,劝得多了,富户们也会被榨⼲的。所以他对荣禄说的办团练、练新军、买洋枪洋炮等建议不怎么感‮趣兴‬,他最感‮趣兴‬的是怎么筹得钱粮。

  荣禄这小子提出的厘金让琦善眼前一亮,这种方式似乎比以上那些不靠谱的手段要可行得多。但琦善不知道的是。厘金在原本的历史上首行区域就是自己的江北大营,创办者乃是自己麾下江苏布政使雷以諴和他的幕僚师爷钱江。

  1853年。刑部侍郎雷以諴奉旨帮办扬州江北大营军务。主要任务是筹饷。这可是一件极难办顶费力的差使。可他的一个幕僚钱江,当时颇具传奇⾊彩的人物,向雷氏出了一个主意,派官兵到各水陆要冲去设关卡,对通过的货物按其价值強行派捐,这实际上是商品过境税。当时又被称作“行厘”;另对开店销货的各商人按销售额強行派捐,这实际上是商业税,当时又被称作“坐厘”厘捐的交纳者亦可同其他捐纳者一样,领到捐得何种功名的部照。只不过这里面再也没有自愿的⾊彩了。

  1853年10月,雷以諴首先在里下河设立机构,向扬州城附近的仙女庙、邵伯、宜陵、张网沟各镇米行派厘助饷,最初的标准是,每一石米,捐钱五十文。雷以諴一开始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哪里想到在半年之中,共收钱两万串。次年4月,他向咸丰帝奏报,此种方法既不扰民,又不累商,数月以来,商民无事。他还看出了此种方法的长期稳定性,奏折中称:“且细水长流,源源不竭,于军需实有裨益。”于是,雷以諴一面宣称自己将在里下河各州县推行此法,一面提议由江苏巡抚和南河总督在各自防堵的区域里“照所拟捐厘章程,一律劝办”

  咸丰帝收到这一奏折后,便下旨江苏巡抚、南河总督等各就当地情形安当商酌,若事属可行,亦可照雷氏的方法变通‮理办‬。这是咸丰帝第一次对厘金一事的表态。

  1854年5月,雷以諴收到谕旨后,便在泰州设立分局,大张旗鼓地菗厘助饷。厘金的范围从大米一项扩大到各类粮食、家禽、牲畜、油、盐、茶、糖、碱、棉、丝、布、衣物、酒、漆、纸、药材、锅碗及各类杂货,可以说,没有一种商品不菗厘。此外,对银号、钱庄亦按其营业额菗厘。江苏巡抚、南河总督大约也在是年下半年开始设卡菗厘。到了1855年初,有人向咸丰帝奏报“大江南北捐局过多”可见其发展规模之迅速。

  1854年底,钦差大臣、降调內阁学士胜保发现了厘金的特异功能,上奏宣扬其种种好处,并请下旨各地仿行: 可否请旨饬下各路统兵大臣,会同本省邻省各督抚,会同地方官及公正绅董,仿照雷以諴及泰州公局劝谕章程,悉心筹办。官为督劝,商为经理,不经胥吏之手,自无侵漏之虞。用兵省份就近随收随解,他省亦暂存藩库,为协拨各路军饷之需。

  由此决定开始,満清治下各省督抚可以针对本省情况定夺,酌量菗厘。朝廷的这一决定,将征收厘金的权力下放到各省督抚手中,这对胜保的建策是一种修正,但对征收的方法及标准,均无明确的规定。户部对此并无通盘的设计,咸丰帝更是懵懂不清。他脑子里想的只是要弄到银子来应付缺口极大的军费,至于银子的来由,他不想过问,也弄不清楚。由此,各省纷起仿办厘金。

  可以说厘金制度的广泛推行开始,为枯竭的省级财政输了血。按照清朝的财政制度。一切财政收入均归于朝廷,各省、府、州、县要弄点钱,只能在“耗羡”等名目上打主意。自1853年夏天之后,朝廷财政已拨不下军费,本无正当财源的省级财政却要负担为数甚巨的各军营军费。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征收渠道,谁也不肯将此交到朝廷财政去。厘金由此成了不受朝廷控制的大财源,由各省督抚所把持。也就在这一时期,厘金渐渐脫离了“捐”的范围,明确了“税”的⾝份。

  如果用今天眼光,厘金当属于商税。它的出现。有着历史的必然。尽管在‮国中‬古代的历史中,商税经常成为‮家国‬的主要税种,特别是宋代,商税超过一千一百万贯,成为最主要的财政收入之一。但自明代之后。这种情况有了变化。朱元璋出⾝于农家,限于其个人的经历。认识不到商业的意义。‮家国‬税收主要为地丁钱粮,即农业税,商税反而减弱了,満清承袭明代做法,商税一事上也所获甚少。可以说厘金制度的建立有着‮大巨‬的意义,厘金从1853年开始一直到民国时期还在实行。它为今后‮国中‬民国百余年军阀割据的战乱提供了资金活力,各省的军阀不无都是通过厘金来获得钱粮供应他们获得武装力量,武装力量又保证了这些军阀对治下百姓收取厘金的权利,所以‮国中‬的乱世在清灭亡之后。一直存在了数十年,求其根源便是这厘金制度所带来的危害。

  荣禄也不是不清楚厘金制度可能带来的后果,但他现在双目赤红,为了上位他已经顾不得着许多了,反正这个策略就算自己不提出来,再过数月也会被雷以諴和钱江所创,既然都是必定会出现的东西,自己用来上位又有何不可呢?

  果然当荣禄说完之后,琦善坐直了⾝子,饶有兴致的说道:“仲华此策却有过人之处,稍后老夫让营中帮办筹措钱粮的江苏布政使雷以諴雷大人过来,你和他好好商议一下,拟定个章程出来,老夫好上奏朝廷。”

  荣禄面露喜⾊,上前叩拜道:“老中堂明鉴,小子虽然年青识浅,但乃是将门之后,父叔皆死于长⽑贼之手,小子只愿留在大营內帮办军务,恳请老中堂代为奏请!”

  琦善呵呵笑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亲自扶起荣禄道:“将门虎子,你祖父又是老夫麾下旧将,自然会看护于你,你提的这厘金之策甚好,老夫也想留你下来,老夫随后便上折子奏请皇上,将你外放,留在老夫营中帮办军务,老夫手下也需要几个贴心之人啊。”

  荣禄大喜,承恩跟着跪下也说了想留下,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回京便会成为肃顺的眼中钉,荣禄都不回京了,肃顺的一腔怒火只怕会发在自己的⾝上。荣禄也替承恩说了好话之后,琦善当即答允,荣禄便连同侍卫中和自己、承恩交好的蒙古八旗‮弟子‬扎布多那可也一道留了下来。

  随后江苏布政使雷以諴到来,和荣禄谈了两个时辰,荣禄将厘金制度中的一些成熟章程直接搬了过来,让雷以諴眼前大亮,马上召集他的幕僚们一道商议,最终商议出了一个厘金章程来呈报琦善。由于荣禄把雷以諴麾下幕僚钱江的厘金之策盗用了,直接导致刚刚投入雷以諴麾下的钱江手足无措,当晚钱江便带着自己半成品的厘捐之策草稿离营出走,另投别处去了。

  琦善得了厘金章程之后,细读之后大喜过望,当即上折奏报,同时设宴招待荣禄等人,席间又将营中诸将给荣禄引荐,琦善以荣禄为自己旧部子孙弗照,纳为自己心腹看待,营中诸将都不敢小瞧荣禄等人。于是荣禄便靠着进献厘金之策解决江北大营钱粮筹措之事留了下来,开始踏上领兵征战的路途。(未完待续。)

  ps:本章字数较多,参考了不少学者的考据,是为了更好的说明当前満清出现的财政危机,也是为了更好的说明荣禄献策的必要性,灌水之处敬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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