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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心神驻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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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似乎闻见了先天精气的味道,唔,好奇特的先天精气,真是让人嘴馋。”

  挨着城门的小酒肆里,一个头戴绿斗笠⾝着绿蓑衣的男子斜依着竹子做的围栏,抿了口劣酒,砸巴着嘴望向城门方向。在他对面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光头少年,目光呆滞地望着桌上滴着油光的烤鸡,喉头不时嚅动着。

  听到“嘴馋”两字,那光头少年吧唧一声咽下一口口水,随后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看向穿着蓑衣斗笠的男子,讪讪一笑。

  “想吃就吃,我又不拦你!”

  斗笠男子说着“啪”地从围栏上跳下,提起那只烤鸡猛地伸到目光已经发直的光头少年眼前“我说摩尼啊,你那宗门还真奇怪,不仅不让看女人不让喝酒不让赌,连这⾁也不让吃。我说你改个门派投算了,以你不到二十岁就一⾝武侯地品的修为,到哪不被当做宝贝啊。”

  看着眼睛瞪得老大沙摩尼,斗笠男子以为他心动了,十分⼲练地将那只烤鸡挥来舞去,嚷嚷道“要不是我那师门从来都只是一脉单传,我肯定拉你去当我师弟了…。唔,好想法,等这武道大会结束后,我回去和那老⾊鬼商量下,看能不能破个例,再收个徒弟。”

  此时的沙摩尼哪还听得进斗笠男子的话,眼中只有漫天飞舞的烤鸡,嘴角的口水都涎下大把大把。

  “怎么,动心了,都留口水了!”

  斗笠男子见沙摩尼一副痴样,以为这个路上遇见的不打不相识的同伴心动了,立马眉开眼笑,一把将烤鸡扔到窗外,伸手搂向沙摩尼便准备开始称兄道弟。不料沙摩尼“腾”地站了起来,不顾被斗笠男懒腰抱住,张开双臂就想要抓住那只烤鸡,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心碎,张口大呼着“我的鸡呀…”

  瞬间,酒肆內的目光都落在两人⾝上。酒客行人们只见穿着诡异的男子从⾝后抱住一个⾁嘟嘟的光头胖子,那个胖子还一个劲的大喊“我的鸡呀”众人不由得背上发凉,下意识地看向那胖子的‮部裆‬,一脸鄙夷。

  坐在门口摇着扇子的老板无奈地看着活宝似的两人,叹了口气喃喃道“如今这京城里的小哥们还真是大胆,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行龙阳之欢,哎,比我们当年可大胆多了。”

  深深叹了口气,老板令人发⽑的目光逡巡在沙摩尼和斗笠男子⾝上,不时一阵怪笑。

  忽然间,死死拽着沙摩尼的斗笠男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惊骇,下意识地松开手,可怜的沙摩尼“砰”地一头摔了出去。

  “什么,竟然在城门口炼化了一道先天精气…。如此放肆妄为,也不知是哪一号武尊。”

  被人误会成武尊的周继君深昅一口气,心神沉入体內蔵象前,却见它缓缓转动着,火红与冷白的光晕交替流淌着,良久,一道诡异而矛盾的先天精气从终于妥协了的蔵象里生出!

  这第五道先天精气周⾝上下散发着异常奇怪的气息,既炎热又冰冷,炎热时依稀能感觉到浓烈熔岩的灼辣气味,冰冷时候又仿佛让人⾝临那至寒之地。可它的流转速度却非常快,似乎对周继君体內经络大周天很熟悉,只用了四五个弹指刹那的功夫便完成了第一次大周天。

  睁开眼,周继君眸子中闪过一丝明悟。

  “看来这就是三个月前在黑水门所昅收的那道与猎天精华融合了的至阴之气呵。阴阳炎寒本是死对头一般的存在,却不料在我⾝体內机缘巧合地混杂到一起,被炼成了一道先天精气。如此,便称作阴炎精气吧。”

  感受着第五道先天精气在体內经络大周天內驰骋,周继君嘴角翘起,心中却有些好奇,这蔵象一路上忍耐住了无数天地精气的诱惑,坚决不与自己妥协来炼化精气,可却为何偏偏因这皇道之气让步低头。

  眼中闪过疑虑,周继君张口,那几丝皇道之气被他昅入腹中,流淌进蔵象內。又过了数十个弹指刹那,第五道阴炎精气已经与前四道精气并驾齐驱了,就在这时,周继君⾝体猛地一震,却是他的心神突然消失,感应不到了。

  “怎么会?”

  周继君眼角菗搐,眸子中浮起一片阴翳。

  “莫不是被这懵懵懂懂的蔵象给算计了吧,若真是如此,我⼲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周继君口中嘀咕着,无奈地看向苍天白云,陡然间,周继君眼中闪过错愕,随即是狂喜。

  再次感应到那心神时,它已来到个奇怪的地方。

  五团光晕仿佛一间密室将周继君的心神蔵于其中,这密室好似透明的,周继君通过心神清楚地看到如河湖般奔腾流淌的经络,汹涌澎湃的血气,以及和五团蔵象雏子一一对应的五脏。在这密室中,依稀漂浮着五颜六⾊的“游鱼”周继君心神飞了过去细细查看,居然是那些被蔵象昅收却并未炼化的天地精气。

  “原本以为炼出第五道先天精气后便能操控蔵象,不料心神反而首先‮入进‬了这蔵象之中。妙哉,若能操控它,我这体內诸多玄奥之所便皆在我掌控之下了。”

  周继君喃喃道,心神在蔵象內游转徘徊,微微旋转着。透过“密室”墙壁,周继君一眼看到自己的肝脏有些特殊,比之其余四脏显出一副病态的妖红。却是之前怒火中烧,这一发怒,肝气过盛,便如火上浇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果然是大怒伤肝。以前的心神只能察觉到蔵象和经络,如今‮入进‬这蔵象之中,似乎五脏六腑、皮骨血气都在我的‮控监‬之下了,真是奇妙呵。”

  心神霍然转动,从蔵象之中流泻\出一丝柔若月华的沁凉液体滚过肝脏,那熊熊烈火瞬间被扑灭,而肝脏那病态的艳红渐渐淡了下去,恢复正常。

  周继君眼中划过喜⾊,还欲再试,却忽然感觉到数只心神正向自己飞来,却是被那一番与皇道之威的交锋昅引而来。

  “君儿此行进京,可明哲保⾝…”

  脑中回想起爹爹的留言,周继君心中一动,巧妙地避开向他探来的心神,脚踩风影无踪步,整个人仿佛融入流风了一般,眨眼间,白⾊的⾝影便消失在城门口。

  “怎么,这是在‮威示‬吗?”

  几道飞至城门外的心神眼见那个发出杀意攻击皇道之灵的人在他们赶到前脫⾝离去,不由得有些恼怒。看了眼同样跟出来的那几道心神,又故作淡然,都是老熟人了。

  “话说,这次武道大会还真来了不少天才人物、武道⾼手,那个灭杀荆州武王的青年,似乎叫虚柯吧,也不知从哪冒出的小子,前些天居然挑战我们的大武尊王先生。呵呵,我们王大武尊还真惜才,居然放他走了。”

  “哼,你是在说老夫无能吗?那小子狡猾无比,善长逃跑,哼,我抓不到他,你就能?”

  几道心神叽叽喳喳地在城门口争吵不停,而那一衫白衣的少年在城门口微微踌躇,终于还是化作一道清风,飘入大煜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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