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 赌是无底洞
徐怀斌对我说:“东北,注意千万不要越过外面那根警戒线!上面的班长盯着呐,他真开枪!”我回头向上面看看,一个武警战士背着八一杠站在上面,似乎根本就没有朝我们看。
我机械地晃动着扫把,眼睛看着四周的景⾊,沿着监狱大墙周围四五十米的范围都是开阔地,在买面就是丘陵、林地,远远地一片片的茶林。也就是说,离开大墙要冒险跑过五十米的开阔地,然后钻进树林就会相对全安…
可是如果现在从大门口跑开,上面的士兵会在一分钟內开枪,八一杠,那可是指哪打哪的好枪,我会在五十米之內被他射穿!所以这个**事敢在这里放心地让我们扫地,他自己跑到门卫室里面去吹电风扇了。
陶大年说道:“东北,在这里扫得慢点,这已经是监狱的外面了,一会就要进去了。”
我说:“这里就这一条山路通到这里啊,后面好想都没有路了。”
着说着,突然山下传来“突突突”的电动三轮车的声音,,不一会,就看见一辆带棚的三轮车开了上来。
门卫室里面走出来两个盖子,摆手让那个三轮车停在了⻩线外面,车上下来一个面目沧桑且憔悴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一个纸板大箱子。
一个盖子问她:“来接见的?”
“嗯!俺来接见,这是接见单。”说着那妇女递上来一个单子,那个官警接了道:“去那边的小门。”
徐怀斌说道:“有人来接见了,看上去是农村来的。”
陶大年道:“唉,到月底我小老婆就来了。”
**事走过来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大热的天!收工了!”
陶大年说:“**事,带我们去清洗清洗水箱吧,我们现在吃的水太脏了!”
**事擦了一把汗道:“下次吧,等天凉快凉快再说,走,回去吧,快点!”
我们排队进去了,监狱的大门在我们⾝后徐徐拉上了。这是我看到三队的一个年轻的犯人在一个队长的带领下向门口旁边的接见室走去,看来那个来人是他的妈妈。
我们把工具送回了大队部就被带回了老残队,看看时间才十点半。陶大年一进院子就赶紧跑到九号监去了,我和徐怀斌回到八号监,里面的几个犯人都在觉睡。我和徐怀斌端着洗脸盘去院子里面的厕所去洗脸,徐怀斌说道:“怎么样,适宜吧?这就算出工了,下一次要等到下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一次。”
我说:“还真是洋差截棍(海港话,程度副词,厉害的意思)了,难怪都想来教员组。”
“呵呵,所以啊,同样的改造,其实待遇是不一样的,车间里面累死,我们这边闲死。”我们两个说说笑笑洗完了端了⼲净水回去。
一进监房,徐怀斌就对姚阿⽑说:“老姚啊,今天外面太阳好,出去晒晒吧!”
老姚阿⽑颤颤巍巍地摆手道:“动不了啊!走两步太吃力!”
徐怀斌在姚阿⽑的床底下把一个塑料盆拉出来,里面半盆的脏水,他端起来出去到前面墙边的水沟里倒掉了,回来,把他从厕所打回来的⼲净水给姚阿⽑倒上,对他说:“洗把脸吧,凉快凉快!”
我突然觉得这个徐怀斌人还真的不错,不象陶大年就知道赌。
小广东进来了,对我说道:“怎么样?收工了?”
我笑道:“我们就是到大门外遛了一圈,那也叫出工?”
小广东小声问我:“纸头准备好没,东西我拿来了。”说着从他的內务箱里面掏出来一条迎客松,我赶紧接过来,爬上c花ng,拆开,里面只有八盒烟,那两盒早就扣下了。我分别往枕头和內务箱,床后面等几个地方蔵好了烟,自己口袋里面蔵了一包。
我递给小广东一张纸头,说道:“谢谢啊!”小广东说:“别客气,以后进烟就找我好了。”
我打开烟菗出两支,给他点了。小广东说:“陶大呐,又去赌了,左天刚刚借给他一包烟,看着吧,到中午吃饭准输光了。”
很快院子里有人喊:“饭车来了!”我赶紧跑出去,到院门口接饭车。收工的犯人也都进了院子,我看到陶大年一脸的阴沉从九号监走出来,看来还真是输了。
中午吃⼲炸咸鱼块和海带冬瓜汤。这个咸鱼块很好打,按人头分,每个监组几个人就几块,小广东在我旁边对我说:“你给他们分汤吧,这个鱼块我来分。”
我心里想,这个有啥猫腻啊,一人一块,按人头来的,又不会多出来。但是我看他发了几个监组的以后就突然明白了,原来这⼲炸鱼块很⼲的,他稍稍用力就会用铲子将鱼块碰碎掉,结果,分来分去,最后剩下了一大堆碎鱼块。
小广东看了我说道:“好了剩下的都是咱三个的了。”
我们三个又坐在一起吃中饭,果然陶大年有把一包大前门给输了。他中一午都不⾼兴,饭后我掏出烟来给他菗,他对我说:“东北,我不好意思跟小广再借了,你有就先借我一包,我得去翻本啊。”
徐怀斌在一旁说:“算了吧,还翻啥本?赌是无底洞,懂不?吃喝piao赌菗,这五样,吃喝piao菗都是有数的,只有这个赌是无数的,你有多少都没用!”
陶大年说:“老徐你觉睡吧,小东北,你就先借我一盒烟吧,到月底我和小广东一样,还你两包!”
我说:“我东西也不多,自己吃也维持不了几天了,行,就这一包吧,你那去赢吧,多赢点回来!”
“嘿嘿!好好!”陶大年一下子⾼兴起来。
徐怀斌冷哼一声说道:“拿去输吧还差不多,我就没看见你陶大赢过!”
“乌鸦嘴!呸呸呸!”陶大年笑着把一包迎客松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