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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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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一章期待

  就在李世民与长孙无忌在宮殿之中叙谈的时候,外边的李泰与岑文本,等得心浮气躁,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不过却要忍而不发,更是难受。过了良久,就在两人的耐心,差不多消磨殆尽之时,长孙无忌笑眯眯出来了,李泰愣了下,急忙迎了上去,恭敬叫唤道:“舅父。”

  “越王殿下。”长孙无忌拱手,微笑道:“怎么,前来给陛下问安?”

  尽管清楚长孙无忌是在装糊涂,李泰也只能顺水推舟,苦笑了下,长长叹气道:“正有此意,不过主要是来向父皇请罪的。”

  “请罪?”长孙无忌有几分惊讶道:“好端端的,殿下请什么罪。”

  “都怪青雀,修⾝不正,不能取信于天下,让些流言蜚语污了父皇耳朵,岂不是罪过。”李泰惭愧的顿了下,轻声说道:“请罪之余,也想向父皇解释清楚,事情绝非传言那样…”

  “什么传言不传言的。”长孙无忌笑道:“越王殿下不必多虑,既然是传言,那么就不能轻信,陛下圣明,而且能听能断,流言蜚语之类,岂会瞒得了他。”

  “舅父所言极是。”李泰欣喜道,觉得这可能是李世民的意思。

  “不过…”长孙无忌点头,话锋又转,轻描淡写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固然不能听风就是雨,但是有时候,还是需要留心注意的。”

  好像是在暗示什么,李泰心里怦怦直跳,连忙说道:“舅父,青雀…”

  “呵呵,越王殿下,臣还有要事在⾝,不能耽搁,先走了。”长孙无忌适时打断,微笑而去,留下呆若木jī的李泰。

  岑文本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长孙无忌作为天子心腹,第一宠臣,肯定是知道什么,但是有所顾虑,不能明白透露,只有暗示提点,听语气,情况不容乐观啊。

  呆愣了下,李泰恍惚回神,走近宮殿之前,犹豫着要不要再⾼声叫唤父皇,又怕李世民觉得烦扰,心中不喜,那真是弄巧成拙了。李泰迟疑不决,眼睛看向附近几个內shì,就待开口恳请他们进去通报,⾝后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回头,李泰下意识的退步,拘谨叫道:“阎shì郎。”

  来人正是阎立德,见到李泰与岑文本,步伐也顿了下,勉強舒缓表情,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轻步走到宮殿之前,也不用通报,一个內shì就迎来,恭敬请他进去。

  “…他怎么来了。”李泰有些茫然。

  “不知道。”岑文本十分诚实,心中忧虑,不过依然沉得住气,李泰却乱了阵脚,变得烦躁起来,在宮殿门前徘徊,走来走去,不时看着门口,慢慢地,在冰雪交加的气候中,额头竟然热出汗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李泰却觉得过了很久,阎立德终于出来了,喜怒不形于⾊,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不过,由此,李泰却可以肯定,阎立德肯定是受到了流言的影响,不然按照以前的经验,见到自己,应该是十分热情才对。

  该死的传言,害死孤了,李泰心中郁闷,却要露出和煦的笑容,热情叫道:“阎shì郎。”

  “越王殿下。”阎立德淡淡回礼。

  没翻脸,是个好的开始,至少能听进解释,李泰松了口气,就要开口,证明自己的‮白清‬,却见阎立德侧⾝,走到岑文本⾝前,李泰惊诧,有些慌了,该不会打起来吧。

  事实证明李泰的想法很是荒谬,两人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又不是市井泼皮,肯定要自恃⾝份,且不说只是流言,就算确有其事…那就很难说了。

  不过,岑文本依然沉稳,神态自若道:“阎shì郎,有何指教?”

  “陛下让你进去。”阎立德淡然说道,目光掠过,快步走了。

  岑文本表情多了几分严肃,伸手理正衣冠,不紧不慢向宮殿走去,李泰眨了下眼睛,也尾随其后,适时,一个內shì上前阻拦,诚惶诚恐道:“殿下,陛下只是召见岑shì郎而已。”

  李泰怒目而视,內shì低头,抗旨不遵与得罪皇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问题在于,前者要掉脑袋,后者却未必,所以內sh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也明白,这是不是放肆的地方,李泰忍了,一挥衣袖,转⾝…继续孤单的徘徊。

  等呀等呀等呀,直到海枯石烂,岑文本终于走了出来,李泰喜形于⾊,快步上前相迎,不等他动问,岑文本就开口说道:“殿下,陛下吩咐,不能怈露噤中机密,所以…”

  所以,李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岑文本扬长而去,一点办法也没有。拍了下额头,李泰连忙回⾝,低声问道:“现在,父皇应该见我了吧。”

  附近几个內shì面面相觑,整齐‮头摇‬,表示没有得到吩咐。

  “为什么?”李泰抬头,无语问苍天。

  “殿下。”就在这时,宮殿之中走来一个內shì,正是原先进去通报,却久不露面之人。

  峰回路转,李泰惊喜交集,満面笑容道:“是父皇让我进去。”

  “不是。”现实很残酷,內shì‮头摇‬说道:“陛下口谕,今天累了,不想见人,请越王殿下先行回去。”

  有惊没有喜,甚至多了几分忐忑不安,李泰心急火燎,不过也没有失去理智,朝宮殿拜了拜,扬声道:“既然如此,父皇好生休息,儿臣就告退了。”

  十分果断,李泰转⾝离去,反正父皇心意已决,留下来也徒劳无功,不如归去,仔细梳理案情,说不明发现其中的疑点,还自己‮白清‬,流言蜚语自然烟消云散。

  出了皇城,天空云层最积,隐隐发乌,好像李泰现在的心情,驾车的奴仆,也是个善于察颜观⾊的人,见此情况,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这是回王府,还是…”

  “到京兆府。”李泰沉声道,⾝正不怕影子斜,自然问心无愧,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到府衙探个明白。

  奴仆应声,轻轻挥动鞭子,骏马嘶鸣,顺着人流缓缓而行,蹄声滴答作响,声音清脆响亮而整齐,一听便知是久经训练的良驹,马车拉得十分平稳,转过几个街角,就在京兆府衙门前停了下来。

  车厢还在悠悠的晃动,李泰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布,示意随行的仆役前去投贴。

  “越王…”

  签押房中,听到衙役汇报,京兆尹皱眉,好像想到什么,已经半起的⾝体,慢慢的坐了回去,一脸的迟疑不决,斟酌考虑片刻,‮头摇‬说道:“不见。”

  “什么!”听到衙役的转述,李泰气得浑⾝颤抖,父皇不见自己也就罢了,连京兆尹也是如此,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衙役小心退后半步,轻声说道:“府尹让小的代为转告,陛下限令府衙三曰之內破案,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时间有限,不能分心招待殿下,多有得罪,请殿下谅解。”

  李泰脸⾊由青转白,又变得了红⾊,那是jī愤的,胸口好像有团火在烧,随时可能爆发,不过又忍了下来,伸手扯帘,怒声道:“走,回王府。”

  一帮奴仆互相打量了眼,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大气也不敢喘,驾车的驾车,骑马的骑马,有些⼲脆步行,拥着李泰而去。

  自然而然,李泰在皇宮求见天子,被请退,到京兆府拜访,无功而返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关注此事的权贵耳中,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大致分起来,无非是支持、质疑、中立三方而已。

  支持者认为,越王贤名天下皆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质疑者悄悄的反驳,自古知人知面不知心,世风曰下,人心不古,当年的王莽,没有篡位之前,还被誉为圣人在世…当然,这个言论,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有付诸于口。

  至于中立者,纯粹就是打酱油的,不用理会他们的存在,纷纷扰扰之中,一天又过去了,除了这件事情,一切风平浪静,案子在查,泼皮无赖捉得差不多了,隐约传闻,越王李泰回到王府之后,砸了好几个瓷瓶器皿。

  不过,最让人觉得好奇的,却是阎家与岑家,确切的说,是工部shì郎阎立德与中书shì郎岑文本,无论外面流言怎样飘摇,两人稳如泰山,屹然不动,阎立德也就罢了,作为受害者,世人同情的对象,等待案情真相大白,天子自然要给阎家一个交待。

  然而,岑文本⾝上的嫌疑未消,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了,难道是默认了不成?或者坦荡的表现,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两人一前一后,分别见过了天子,难道是得了什么保证?

  众人猜测纷纷,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继续关注,很快又是一天清晨,也就是京兆尹临危受命,查办案件的最后期限,关键时刻,能不能破案,揪住凶犯,绳之以法,以正法纪,很多人心中没底,其中也包括了京兆府诸官,或许连京兆尹也头疼不已。

  稍微知情,又不知道全情的人,都清楚这件案子,看似简单,其实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不认为京兆府有能力‮解破‬,预言,到了最后,还是要在朝堂之上解决…一切答案,尽在明天,众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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