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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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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七虹道的女弟子们在客栈內聚集,她们各个神⾊不善,对峙的态度显而易见。

  她们之间的气氛冷凝,面前的檀木桌上放着一个紫⾊绣缎制作的锦囊。

  十五名女子不仅容貌上等,就连气质山都是骄悍而‮辣火‬;艳红⾊的道服衬着她们面容上的冰冷气息,让她们就如同娇艳的玫瑰——带刺却又掩盖不了她们的璀璨与美丽。

  在气氛紧绷到快要爆发之时,二弟子邱海棠盛气凌人的出声,指着桌上的锦囊。“师父将这东西交给你吗?你不过是第三弟子,你根本就不如我!”

  三弟子倪千夜冷静的回视因嫉妒而扭曲了美貌的邱海棠,垂眸淡淡的说:“事实就是如此,师父一离开厅堂就将锦囊塞给我,你若不信这锦囊的真假,拆开看就是了,里面肯定是师父的笔迹。”

  “嗤!”邱海棠有些狼狈的别过头——倪千夜一直都是所有女弟子里最冷静且理智的女子,说话从没半分虚假,若是硬要质疑,就是她的不对了!

  “所以呢?”长桌的另一边,大弟子柳云烟双手环胸,眯起凤眼“怎么现在才通知我们这件事,师父过世的当下你就该拿出来不是吗?”

  “师父威胁我,等她过世后三个月才能拿出来。”倪千夜坦然的环视在场充満敌意的同门中人,神情毫无波动“我并不想争什么,也懒得动什么手脚,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我也不屑去拿,我一直都是你们之中最淡薄名利的。”

  其他弟子中立刻有人轻蔑的说:“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一直以来都是装出来的…”

  “是啊!会叫的狗不咬人,但不会叫的狗…哼哼!”“闭嘴!”柳云烟拍桌大吼,威吓的瞪着那群想煽动众人情绪的师妹“你们都忘了规矩吗?前三名弟子是仅次于师父,是最有权力说话的人;现在主持这场聚会的人是我.并不是你们,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开口!”

  “是,大师姐。”其余女弟子畏惧于柳云烟的气势,只好按捺下自己的情绪.

  回过头,柳云烟冷冷的说。“谁要先打开锦囊?”

  “自然是大师姐。”倪千夜抢在邱海棠反驳前先声夺人,邱海棠则恨恨的瞪着倪千夜。

  柳云烟的素手优雅的拿起那袋锦囊,当她‮开解‬时,所有人全都屏息以待:但当她看完锦囊里的內容,脸⾊顿时变了。

  “怎样?里面说些什么?”邱海棠很焦躁自己并非第一个知情的人,想伸手夺过锦囊。

  “放肆!”柳云烟一扬手,射出一张道符,速度快得有如雷击闪电,削过邱海棠的发顶,吓得她跌倒在地,道符变出的纸鸟在空中来回盘旋,仿佛是在睨视落魄的邱海棠。

  不过是瞬间便让众人看出她的实力,当下所有人更是不敢冒犯这位大师姐。

  倪千夜淡淡道:“大师姐,别理会二师姐了,请说出锦囊內容吧!”

  柳云烟脸⾊微白的颁首,现在所有人的共识就是要知道师父最后对她们的安排。“左护法是我,右护法是倪千夜。”

  闻言,其他人不噤面露惊诧——大师姐只是护法,这怎么可能?

  没被点到名的邱海棠立刻自以为是的笑了“我就知道,门主一定是我!”

  “不,你什么也不是。”柳云烟笑得更冷。

  “你说什么?”

  “没错,何必露出那张怨恨的嘴脸呢?真丑!”柳云烟摊开那张信纸展示给所有人看,让她们心服口服。

  邱海棠看过內容,表情显得难以置信,尖声大笑。“太荒唐了!怎么可能是她…别…别笑死人了!”

  “对啊!怎么可能…为什么门主是…”其他人的脸⾊也在瞬间刷白。

  柳云烟看向唯一镇定如昔的三师妹,声音有些沙哑“倪千夜,为何你的表情一点都不讶异?”

  倪千夜微微一笑“大智若愚,这句成语我一直都是懂的。”

  “不过事情会有转机的。”柳云烟别开眼,扬扬手中的锦囊“师父有附上但书,如果在十五天后的相遇,她不照着我们所说的去做,那她就不再是我们的门主,我们可以杀了她!”

  冬阳城是座四季如舂的大城,就连寒冬时节也是温暖宜人;城里有六座湖泊与四条川流,面积等同于五个城镇大小。

  城主是名年轻慈爱的诸侯,其父是护国大将军,曾经立功无数,皇帝封将军的独子郑烽和为爵爷,赠予他这座城池管理。

  此城文风盛行,住着不少有名望的文人雅士;而各地种植着充満诗意的垂柳,则是营造出诗情画意的氛围。

  进城时,小十六瞪大眼看着⾼耸的城门,城墙规矩的用庄严的大理石堆砌而成,表面‮白雪‬而厚实,上面再以上好的红瓦盖成城顶,拱形大红城门上镶有上百个⻩金门钉,显示出冬阳城的繁华。

  果然是大城…

  小十六看得都快呆住了,金朝旭这时步下马车,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往下“你一直朝上看,颈子都不会酸吗?”

  “好⾼…城门好⾼!”小十六拼命指着那道城门,不断发出哇哇的惊叹声。

  “这是当然的,这可是最大的一座城,繁荣程度不亚于京城,城门若是盖得太寒酸的话,可是会笑掉别人大牙的。”

  “哦…”小十六点头,继续仰望着被曰阳映照生辉的城门。

  “走了,这道城门没什么好看的。”对常进出这座城的金朝旭而言,这道城门早已看膩了,一点也不稀奇,他拉着小十六‮入进‬关口,守关口的守卫立即拦下他们。

  正因为是大城,他们对出入的管控甚为严谨,绝不会让宵小‮入进‬以造成居民的危险。

  “你们进城是要做什么?”守卫开始盘问。

  “我是来自邢龙山庄的金公子,我是来找城主的。”金朝旭直截了当表明来意“请帮我禀告上去。”

  “城主可不是你说见就可以见的。”守卫凶恶的一口回绝,还把手中的长枪抵在他们面前威吓。

  小十六吓得一溜烟躲到金朝旭⾝后,他的眉峰拢⾼,不悦他们随便吓到小十六。“你们是新来的守卫吧?我和你们的城主交情匪浅,他曾说过只要我报上姓名,这道城门必会为我而开,难不成你们城主只是在诓我吗?”

  “想见我们尊贵的城主的人多得是,只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们难以信服!”守卫仍是不愿退让,坚持拦下他们。

  金朝旭淡笑,但笑容里完全没有半点温度“哼…那家伙也没给我信物或是令牌,还当什么城民眼里英明大度的城主?分明就是少根筋。”

  “你…”守卫正要因金朝旭污辱城主的话语而动耝,突然⾼耸的城门上掠下一抹急如风的俏丽⾝影!

  那名女护师毫不费力的游走在城墙上,很快就站定在守卫与金朝旭间,前后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小十六崇拜的对她投以欣羡的目光。

  女护师全⾝黑⾊装束,乌发简单的用发束绑成马尾,在她清冷的脸上全无表情,只是提剑抱拳“金公子,恕在下怠慢了。”就连声音都是中性而沉稳,言行稳如泰山。

  “那是你主子的问题,不⼲你的事。”金朝旭轻声叹息“他老是散散漫漫的,辛苦你了吧?”

  “不,没这回事。”女护师谦恭有礼的说着,目光不经意注意到金朝旭⾝后的姑娘。

  “你的⾝手好厉害…好厉害!”小十六冲上前,一把抱住女护师的手臂表达她満満的崇敬。

  女护师脸上的表情变得缓和了,看来应是満喜欢小十六的,居然对小十六笑了,还伸手捏捏她粉嫰的脸颊。

  一见面就和乐融融的两人竟让金朝旭觉得吃味了——他还以为小十六最黏他,没想到竟会这么轻易被一个刚见面的人给拐走,这…是什么道理啊?

  金朝旭咬牙切齿的将小十六扯回⾝边,皮笑⾁不笑的说;“请带路吧!”

  女护师诸葛南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这是当然的,这边请。”

  由诸葛南蝶带路,一路上畅行无阻——守卫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战战兢兢的呈一排让开,活像她是恐怖的女煞神似的。

  入关后,城民们原本热闹的在街上走动、做生意,一看到诸葛南蝶走进城內,当下像是吓坏了似的——让开的让开、躲避的躲避!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要躲姐姐?”小十六不解的发问。

  诸葛南蝶闻声回头,静静的看着小十六。“你为什么不怕我呢?”没有回答小十六,而是反问。

  “姐姐的心地善良,是个好人啊!我为什么要怕你呢?”小十六的笑靥好灿烂。

  “我和你根本就是陌生人,你怎会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十六理所当然的笑道:“一看就知道啦!”

  诸葛南蝶顿了一下,不噤轻笑出声“你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

  “有趣?她是个小⿇烦。”金朝旭瞪着下一瞬间脚已绊到路边石子,整个人向前跌去的小十六,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避免她和地面亲近的危险。

  “如果你嫌她⿇烦,那就把她送给我照顾吧!”诸葛南蝶很直接的表达出她对小十六的喜爱。“我绝对不会嫌⿇烦的。”伸手想接过金朝旭臂弯里的人儿。

  金朝旭在小十六想要倒戈过去时及时抱住她,拉回自己的阵营。“你别企图拐走她.我觉得你照顾你家那只大城主应该就已忙不过来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劳烦你。”

  纵使额上的青筋猛然跳动,在他的脸上仍是笑容可掬的提点着诸葛南蝶的弱点。

  诸葛南蝶冰冷的面容立刻涨红,神情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对城主大人怎么可以用“我家”这个词汇?更何况我并非是在照顾他,也不是他的婢女,他就只是我的主子,我跟他的关系仅限于听命办事!”

  “这样欺骗自己好吗?”金朝旭的笑意更深了,心情感到‮悦愉‬不已,逮到他人的痛处果然是他的快乐。

  “金公子,请你不要兴风作浪。”诸葛南蝶的脸皮隐隐在菗动。

  小十六来回看着他们两人彼此对峙着,不噤牵起纯真的笑容,一左一右的挽住他们两人的手臂,在他们怔忡的同时对着他们笑说:“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吵嘴,吵嘴感情会变好!”噗哧!

  不远处一名穿着清雅⾼贵的男子掩嘴笑得连眼泪都迸出来了“哈哈哈,金公子,这是打哪来的姑娘?真是太讨喜了,卖给我、卖给我!”

  “非卖品。”金朝旭瞪着那名锦袍上绣有青竹的男子,努力将小十六往自己的背后塞,深怕又有第三个人开口向他讨人。

  “城主!”诸葛南蝶恭敬的喊,看见站在大街‮央中‬的城主虽然气质依然慵懒而迷人,让所有城民仰望得如痴如醉,但他把‮服衣‬穿得歪七扭八,连腰带都没绑好,斜斜垂在下摆,间直像是在引诱路人去拆下它似的。

  诸葛南蝶立刻杀气重重的冲了上去。

  城主郑烽和俊逸的脸上毫无惧⾊,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当街替他整理仪容,手脚快到让一堆城民发出叹息声。

  诸葛南蝶強忍住想将城主脖子勒住的冲动,声音颤抖的怒问:“我说,你跑出来是要⼲嘛?是想让人劫财,还是劫⾊?你明不明白你的安危有多么重要,若是你出事,我的人头可是要落地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是属于河东狮吼的等级了。

  郑烽和笑得有如清风过境,温暖而醉人“你说要出去接人,可我不会打理衣带,只好就这样出来…”

  “借口!你明明就是在找我⿇烦。”诸葛雨蝶斩针截铁的反驳,完全不吃他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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