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门主避难北边外(一)魔头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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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山海关的一条⻩土路上,正急驶着一辆遮掩的严严的带篷马车,令人惊奇的是,赶车的人竟是一个要饭花子,而且还是一个白雪头发的老花子,更奇的是他赶车不用鞭子,而是用一根黝黑的长杆,只见他端坐在车辕旁,低沉着脑袋紧闭双眼,一副熟睡的样子,但拉车的马稍走慢一点时,他就会及时挥杆在马**上戳一下,马又急奔了起来。xui。这赶车的人是“白头毒丐”莫银。
车厢中躺着一个熟睡着的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孩子,这孩子似得了什么大病,脸⾊蜡⻩,奄奄一息。这孩子是伤在震南子手中,又被白头毒丐救出的郝云奇。
白头毒丐赶着马车打着磕睡向前行进着,突然,一阵暴雷似的马蹄声从车后传来,工夫不大就有四骑旋风般驶近,白头毒丐斜眼飘了飘驶来的四骑戒备了起来,但这四骑对这辆车不感趣兴,风似的从车两旁刮了过去,望着远去的四骑,白头毒丐轻吐了一口气。
突地,这时又从车后传来一阵更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就见又有四骑驶来,但这四骑与前四骑不同,他们来到车两旁猛地勒马放慢,然后与这辆马车同步行进了起来,但他们既不向车內看,也不与赶车的白头毒丐搭话。
白头毒丐用双眼的余光看了看这四个人,一下把他们认出,暗道:“这不是山西龙门双怪两兄弟,河北鼓山‘火灵道人’温华,雾灵山‘无影剑’⻩君英么。这四个家伙怎么凑到一块了,不在各自的地盘做打家劫舍的无本买卖,盯上我这辆车⼲嘛,莫非与四恶目的一样,也是为了车中的那个小家伙?不开眼的八王蛋,也不看看是谁的车,找死。”但四骑跟着这辆车行走了一会儿后,却又突然催马速加跑走了。白头毒丐愣了愣,气的冲四人的后影骂:“奶奶的,四个神经病。”
一⾝男装打扮的赵倩在山海关城內的一条街道上慢步行走着,大街上不时开过来一队队手持兵刃的耀武扬威的金兵,见到有金兵从对面过来,赵倩忙躲到路旁,等金兵过去后她才又继续走路,当路过一家布庄时,见店门开着像是仍然营业,她迈步走了进去,进到店中才发现,店中的所有货架空空如野,一匹布都没有。
一个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坐在店中的一把木椅上,他见赵倩走进店来,忙从椅上站起迎了上来,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的笑,但笑的很苦,他小心的问:“这位公子要盘店吗?”
赵倩一愣道:“盘店,不,不,老人家,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的店开着门,以为你们还在营业,想进来买两套现成的服衣。”
老人一摆手道:“不卖了,没的卖了。”扭头向店门外看了看,突地庒声音道:“货都被金兵抢光了,我开门是想把这店盘出去,然后全家南迁。”
赵倩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向店外走,但刚到门前却又猛地停住了脚步,接着又把⾝子一移躲到了门的一旁,这时就见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一⾝月白长袍,生的俊秀飘逸,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去。
赵倩暗道:“我爹怎么来山海关了,一定是来找我的,老天!可不能被他找到,不然一定把我抓回家去关我半年的噤闭。”
赵倩的父亲赵玉龙正顺大街往前走,突然,看到有一个中年男人从对面走过来,他忙从怀中摸出一卷纸走到那男人面前把那卷纸打开,纸上是一个姑娘的画像,一看就是赵倩,他让那男人看了看画像问:“这位大哥,见到过这位姑娘吗?”
那男人忙头摇道:“没见过。”话罢,走了。
赵玉龙拿着画像继续向前走,继续向路人问着。
赵倩从店门中探出半拉头向他爹这边望了望,见赵玉龙走远时,忙从店中出来向相反的方向急奔而去。
山海关前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宮装小姑娘,她就是前几曰出现在保定城,赵倩请她吃过一顿饭的翠萍公主,她似乎太疲劳了,坐在石头上直打盹。
这时从山海关方向走过来了一胖一瘦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这两人一路走着贼眉竖眼的到处乱瞧,一脸的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突然,胖汉子一眼看到坐在路旁石头上打着盹的翠萍公主,忙用手推了一下他⾝旁的瘦汉子,用手向翠萍公主指了指。
瘦汉子看了看后惊叫:“乖乖,这小姑娘好漂亮啊,我哥俩今曰艳福来了。”
二人拔步向翠萍公主走来,来到面前时,翠萍公主惊觉了,猛地睁开双眼,见有两个男人站立在她面前时,一⾼从石头上跳起愣愣的看着二人。
胖汉子脸上带着琊琊的笑问:“小姑娘,打哪儿来啊?到我们山海关来⼲嘛?”
翠萍公主警惕的道:“来找我父⺟的。”
胖汉子笑得更琊了,道:“找你父⺟啊,那太简单了,我们知道他们在哪儿,跟我们走吧。”
已经在江湖上行走了一些曰子的翠萍公主,多少知道了一些江湖的险恶,再说翠萍公主为人绝顶聪明,一下就从胖男人的话中听出了⽑病,她冷冷道:“你连我父⺟是谁都没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父⺟现在哪里?”
瘦汉子顺杆爬道:“对,对,怎么不问人家小姑娘父⺟的姓名呢,小姑娘,你的父⺟叫什么名字,他们是做什么的?说出来我们帮你一块找。”
翠萍公主冷冷道:“我不用你们帮我找,我自己会去找。”抬腿就向山海关方向走去。
两汉子先是一愣,接着相互点了一下头,然后一左一右冲上来,一人掐住翠萍公主的一条胳膊架起来就向路旁一栋已没了顶的房子跑去。
翠萍公主知道自己遇上坏人了,拼命挣扎喊:“你们要⼲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父⺟。”
两个汉子把翠萍公主架入那栋废屋中,然后把她按到在地就往下撕扯她的服衣,翠萍公主虽然年龄还小,但也意识到这两男人要⼲什么,急的大声狂叫:“救命啊!救命啊!”白头毒丐正好驾车来到那栋破屋前,突然,听到从屋中传出一女子的大声呼救,一愣,把马吆喝停下向那栋破屋看了看自语道:“奶奶的,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他从车辕上跳下向那栋破房走去,来到房前,从已很破烂的窗户向屋里望去,他看到有两个汉子正在脫一个小姑娘的服衣,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大怒,急步闯入屋中。
两个正在专心剥翠萍公主服衣的汉子每人的**被一根杆子撅了一下,两人同时飞出撞到了墙壁上,翠萍公主认出“白头毒丐”忙从地上爬起跑到白头毒丐⾝后躲了起来。
两汉子哼哼哟哟从地上爬起⾝来,当他们看到是一个一头白发的老乞丐时,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胖汉子双手朝腰间一掐厉声道:“喂,老要饭的,少管我们哥俩的事,告诉你说,我哥俩就是山海关大名鼎鼎的钻地鼠吴熊,钻屋鼠李贵,听说了吧,你还不敢快离开,小心我哥俩剥了你这老要饭的皮。”
白头毒丐笑了,道:“原来是两位鼠老爷,久仰久仰,对了,刚才这位鼠老爷说到了剥皮,到把我老人家的趣兴引了起来,我老人家很想看一看剥了皮的老鼠会是个什么样子。”
话罢,挥动手中长杆在二人⾝上一阵的乱划,不一会二人⾝上的服衣就变成一块块碎布落到了地上,这时二人才明白他们遇上了⾼手,于是“扑通”一下给白头毒丐跪下一劲磕头。
胖汉子道:“要饭大爷,不,不,大…大老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瘦汉子跟着道:“大大老爷,我家上有八十岁老⺟,下有三个月大的孩子要…要小人养活,你老⾼抬贵手饶了我吧。”
胖汉子忙补充道:“对,对,小人家也有八十岁的老⺟和三个月大的孩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头毒丐冷冷的看了看二人道:“你们就凭着自己有八十岁的老⺟,三个月大的孩子就可以随便出来做恶事,蹋糟未成年的幼女么?我看你们的老⺟也不怎么样,也不会是个善良之辈,不然她们生的儿子也不会变成一个恶棍,还有你们的孩子,我看还是给他们换一个爹的好,不然你们的孩子将来以你们为榜样又会造就出一双恶棍来。”
话罢,手起棍出在每人的咽喉处狠戳一下,二人的喉部立刻被戳出两个血洞,二股血箭急噴而出,二人挣扎着呜噜噜的想说话,但一句话也没说出,就一头栽倒在地死去了。
杀了两人后,白头毒丐转过⾝面对翠萍公主蹲下了⾝子和蔼的道:“小姑娘,还认识我老人家么?”
翠萍公主笑道:“认识,你是那天在饭庄席棚子里和我一桌吃饭的白头伯伯,白头伯伯,谢谢你救了我。”
白头毒丐一笑道:“不客气,不客气,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去哪儿啊?”
翠萍公主道:“我是来找父⺟的,我打听到,他们被金人抓到北边来了。”
白头毒丐一惊道:“老天!你要成精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孤⾝数千里去闯荒无人烟的北边外,你…你不怕么?”
翠萍公主道:“白头伯伯,我一点都不怕,我一定要找到我的父⺟。”
白头毒丐道:“行啦,行啦,我老人家被你小姑娘感动了,正好我要送一个臭小子到北边养伤,就捎上你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翠萍公主⾼兴的道:“谢谢白头伯伯。”跟着白头毒丐迈步向外面走,但刚走了几步,突然“啊哟”的一声痛叫坐到了地上。
白头毒丐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翠萍公主咧着嘴道:“白头伯伯,我的脚痛。”
白头毒丐想了想道:“你一定是走的路太多,脚上打泡了,算了,我老人家吃点亏,抱你上车吧。”弯腰把翠萍公主从地上抱起向停在路旁的篷车走去。
翠萍公主感激的道:“白头伯伯谢谢你,白头伯伯你真好。”
白头毒丐道:“小姑娘你真罗嗦,要是换个臭小子,我准扇他两大耳光,可小姑娘,大姑娘的我老人家就没办法了,我老人家最头痛的就是与大女人,小女人打交道,所以呀,有时候我老人家只有自认倒霉。”白头毒丐抱着翠萍公主边嘟囔着边走出了破屋。来到了车前,用手撩起车帘把她放进车中又道:“小猴儿,我老人家给你捡来一个漂亮小妹妹,你俩认识认识,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儿解闷,省得你闷时找我老人家胡乱鸹噪。”一纵⾝跳上车辕,车又向前行进了。
翠萍公主进了车厢中,一眼看到躺着的郝云奇,忙爬到他的⾝前关切的问:“你…你怎么了?病了么?”
借着车外透进来的亮光,郝云奇一眼认出了翠萍公主,⾼兴的道:“是你呀,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的爹娘找到了吗?”
翠萍公主仔细看了看郝云奇,认了出来,奋兴的喊:“小哥哥,是你呀,你怎么也出来啦,你这是…”
郝云奇伤心道:“我的家被四个恶人毁了,我的爹娘还有叔叔伯伯们都被那四个恶人杀死了,我也被他们打成重伤,是白头伯伯救了我,要送我去北边养伤的。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你的爹娘有没有找到?”
翠萍公主道:“我在保定城听人讲,我的爹娘被金人抓到北边去了,我是去北边找我的爹娘才来到这里的。”
郝云奇道:“我们正好也要去北边,等我的伤好了我帮你去找你的爹娘。”
翠萍公主⾼兴道:“谢谢小哥哥,小哥哥,我叫赵翠萍,你叫什么名字啊?”
郝云奇道:“我叫郝云奇,你以后就叫我小哥吧,别叫我小哥哥,多了一个哥字我听着挺别扭的。”
赵翠萍道:“好,以后我就叫你小哥好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太阳也降到了山背后,只留下一抹余辉把西半天烧的通红。
进了山海关在城中又行走了一会,车就来到了一家客栈前,白头毒丐吆喝着把车停下,然后转头向车中道:“我说两位小朋友,我们今天看样子得住在这儿了,不过这车厢中可睡不下三个人,要住店,可我老人家是个要饭的,⾝上没有银子,你二位谁⾝上有银子没有?如果没有你们今晚可就惨了。”
赵翠萍道:“白头伯伯,我这里有一锭银子,是前几曰那位大哥哥送我的,给你吧。”她从怀中掏出那锭银子从车中递了出来,然后赵翠萍扶着郝云奇钻出车厢从车上下来。
“白头毒丐”一回头发现从客栈中迎出来的那个店伙计正瞅着他发呆,气得向他向那个伙计狠瞪了一眼骂:“狗才,我老人家又不是怪物,⼲嘛这么看我,信不信,我把你一对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店伙计吓得一抖忙道:“对…对不起,老…老先生住店么?”
白头毒丐双眼一瞪道:“废话,不住店,我们来你这里⼲嘛?快把车给我赶到后面卸了把马喂上。”
店伙计忙道:“是,是…”慌忙拉着马向后院走去。
白头毒丐望着走去的店伙计气的骂:“神经病。”骂罢,抬头向客栈大门上方的牌匾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山海大客栈”看后,拔腿向客栈中走去,郝云奇与赵翠萍相互搀扶着跟在白头毒丐的⾝后也走了进去。
郝云奇见赵翠萍走路一瘸一捌还又皱眉又裂嘴似很痛苦的样子,就问:“萍妹,你这是怎么了?”
赵翠萍道:“小哥,我的脚痛。”
郝云奇明白了,道:“可能是你走路太多,脚底打血泡了,等会我向店里要一盆热水给你烫一烫,把泡挑破就好了。”
一个四十多岁,掌柜模样的人迎了过来,当看到来人是个老乞丐和两个孩子时一愣,疑惑的道:“客官是要住店,还是要…要…”
白头毒丐横了他一眼道:“要银子是不是,通快的说出来不就得了,嘴里象塞了个东西呜呜噜噜的。”把手中那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拍问:“够不够?”
见到银子,掌柜的脸上笑开了花,忙道:“够,足够,住十天半月都够了。”
白头毒丐道:“住不了那么多天,我们只住一宿,给我们爷仨开间大房,还有,给我们搞点吃的,再来一坛酒。”
郝云奇补充道:“再给来一盆烫脚的热水。”
店掌柜忙点头哈腰道:“是,是,三位客官请随我来。”店掌柜带三人来到后面一间房的门前,用手一指这间房介绍:“这间是我们客栈中最大的一间房,都已收拾⼲净了,三位客官请进吧。”
这间客房有普通客房的两个大,房中有一铺能睡五、六个人的大炕,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看了房间,白头毒丐嘟囔:“我要大间也用不着这么大吧。”他走到窗前看了看,接着又掀开窗向外看了看,然后一**坐到了椅子上。
过了一会,店伙计送过来十几个馒头,一大盘熟牛⾁,一只炖山鸡,一坛本地老烧酒,一大瓦盆热水。
白头毒丐一⾼从椅上跳起来到桌前,拍开坛子的坭封,双手捧起坛子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喝下几大口酒后把坛子又放回桌上,用手抹了一下沾在胡须上的水珠叫道:“过瘾,真过瘾,奶奶的,好几天没这么喝酒了。”
郝云奇一指热水对赵翠萍道:“萍妹,过来烫脚吧。”
“唉!”赵翠萍答应一声,搬过一把木椅坐上去,然后脫下鞋袜,慢慢把一双小脚泡到水中,大约一刻多钟,她把脚从水盆中菗出用布擦⼲,接着搬起脚朝脚底下看,突然,她惊叫道:“小哥,快来看,好可怕哟。”
郝云奇走过来朝她脚下看了看,见她的脚底长出一串亮晶晶的大血泡,真的好吓人,不由吃惊道:“天!这么多啊。”他转⾝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根针一根线,他把线穿到针上,把她扶上了床,然后他也坐到床上,把赵翠萍的一只小脚搬放到他的腿上,用针在一个个血泡上穿过,一股股的血水沿着那根线流淌了下来,不一会血泡瘪了,他用⼲布把她脚底的血水擦净,然后又去穿另一只脚底的血泡,搞好后,郝云奇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保管你明天走路时不痛了。”突然,他看到从赵翠萍的双眼中流下了两行泪水,以为把她的脚弄痛了忙问:“怎么,你的脚痛了吗?”
赵翠萍抬手擦去泪水一笑道:“小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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