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史维来了威克格勒?”尖锐的声音极刺耳地在奢华锦宮里回荡。
“是的,姐小。”回答的是四十开外的中年女人,在她的周围自然结集著冰寒的森 冷。
“是为了那件事?”⾼⾼在上的夫人蹙紧眉头。
“是。”中年女人必恭必敬地回答。
“她终于说出来了。”优雅的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本不忍心杀那无辜的女孩, 她又何苦逼我呢?”
“姐小,您真要…”原本神情冰冷的女人脸上溶出一丝惊愕与不忍。
“你知道,王太后坦娜己经在一年多前返回这世界,而且听说她的法力比以前更精 进,我们不得不防。”⾼贵的夫人锐利如刀的眼神令人望之心栗。
这件事她也听说了,如今坦娜可以透过当事者的灵魂之窗,窥视其出生到现在发生 过的一切。如果史维王子经过她的指点,定能很快找到那女孩,并且透过那女孩的眼睛 发现当年的凶手!
“姐小说得是。”中年女人垂首。
“那么你明白该怎么做了?”端坐在上位的夫人微倾向前,眯细了犀利的眸子。
“…是。”迟疑之后,是不得已的坚决语气。
“我就知道你是很聪明的伙伴,一向不用我操心。”夫人微笑起来,很是宽慰地说 。
如同十九年前计画的成功,今天她一样相信她的“伙伴”可以完成使命,彻底消毁 当年留下的“证据”
威克格勒王宮艾雅国的史维王子以私下探访朋友的名义,只⾝前来拜会伐尔斯.威 克格勒王子,并且透露了私访的原因。
“你来得不巧,坦娜正在闭关,你必须等一个月才能见到她。”伐尔斯神情肃穆, 蓝眸深邃得如探不著底的海嘲。
若非熟知伐尔斯就是这么一个面无表情、不怒而威的人,史维恐怕会因为伐尔斯过 于冷漠的态度,愤而拂袖离去。
“那太遗憾了,我本来希望能够借助坦娜的力量,如今也只有靠自己了。”史维.
艾雅叹了口气。
“有金发、叶形胎记的特征应该不难找,我会全力协助你,你就暂时住在宮里吧。 ”伐尔斯是面冷心热的人,对于有困难的朋友都会给予协助。
一年前,史维与悦瑟国芬公主的联姻,他也曾帮过大忙,还差一点连自己的妻子都 连累了。
“谢谢你,伐尔斯,一直受你帮忙,实在感激不尽。”有机会他很希望能够回报这 位义气的朋友。
“你不必客气——”
“是啊,朋友有难,他慷慨相助是应该的。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们一定 会尽全力协助你找到令妹的。”
大门砰地被推开,一串过于热心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步伐,打断了伐尔斯的话。
“海莉儿,你又在门外偷听了。”伐尔斯不悦地瞅向走进来的妻子。
“怪了,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站在门外偷听?你当自己是坦娜的孙子就可以假藉未 卜先知或者透视力来唬人呀!”海莉儿昂起下巴,偏就不背那偷听的罪名,宮里大大小 小、老老少少,大部分都是站在她这一线上,她这威克格勒王子妃的人缘可是比王子好 得太多了,料他绝对抓不到一个人证肯吐实。
他这个容易健忘的妻子,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一进门就说要全力协助史维找到他妹妹 ,这些可以证明她趴在门板上偷听的话了。
看在她已经有三个多月⾝孕的份上,伐尔斯懒得跟她计较,却对于她分才提到协助 史维所说的“我们”觉得有纠正的必要。
“海莉儿,你…小心!”
在海莉儿踏著愤怒的步伐朝他走过来,险些滑倒那一刹那,伐尔斯变了脸⾊,迅速 冲上前扶住她。直到海莉儿站定⾝子,他被吓乱的心跳都还未平复。
“伐尔斯,谢谢你。”海莉儿慷慨地道了谢,庆幸老公接住了她,原本想给他一个 感激的拥抱,却被他接下来一番话浇了盆冷水。
“我不反对你拿脸洗地板,但是在孕怀期间,请你尽量避免一些异于常人的动作, 好好保住胎儿。”伐尔斯眉头深锁,一张冷面孔因为妻子这一摔而打破。
史维掉了下巴,瞳孔惊讶地放大,视线落在伐尔斯化柔的神情和全然不将伐尔斯放 在眼內的王子妃⾝上。
海莉儿骤然收回搂向老公的亲匿动作,愤而推开他,生气地叉起腰。
“你就只在乎孩子不关心我!你这个冷血老公,我到底嫁给你做什么?光会欺侮我 ,数落我的不是,一点也不体贴,我们⼲脆离婚算了!”海莉儿愤怒地对著老公开炮。
伐尔斯眉头纠结,偏头转向史维.艾雅。
“我会尽快著手寻找令妹,另外会通知格瑞特公爵你的到来,你早点休息吧。”伐 尔斯命人为一脸错愕的史维领路。
正看到精采处,实在不怎么舍得离开的史维,也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现场。
海莉儿抬手拭泪。
“我要回我的世界,我要回湾台,我不要你了,我要休了你!”她又哭又骂,像是 心中堆积了许多不平似的。
“海莉儿,别像个小孩子。”伐尔斯语调放柔了些。
他早已经习惯老婆的无理取闹,尤其自从她孕怀后,脾气更是像颗不定时炸弹,随 时在引爆。
“我像个小孩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光会吵闹,说语不算数了?”海莉儿眼泪直落 ,猛捶老公的胸膛怈愤。
“海莉儿!”伐尔斯实在担心她过于激动会伤到自己,他抓住海莉儿的手腕,深邃 的蓝眸紧紧盯著她。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希望我回自己的世界吧?”海莉儿嘟著小嘴,泪如雨下。
“我没有说过这些话。”伐尔斯皱著眉头否决,伸开长臂将妻子揽进怀里。
“可是你心里一定这么想吧?伐尔斯,你不再爱我了对不对?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女 人,决定不要我了?”海莉儿埋在他怀里不停地指控、哭泣。
“你哪来这些荒唐的念头?”伐尔斯啼笑皆非。
“我知道我最近变丑了,比不上那些爱慕你的公主一个个貌美如花,所以你喜新厌 旧想抛弃我!”海莉儿推开老公,生气地背过⾝。
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变丑了?他实在想不透。
“你不要我了,你只是要我帮你生孩子,你根本不要我!”海莉儿背著他,伤心欲 绝地头摇。
“海莉儿,不许再胡思乱想。”伐尔斯沉声道。
伐尔斯眯细了蓝眸,半天不说一句话,神⾊若有所思。他紧瞅著妻子哭泣的背影, 走过去搂住她。
“我要你和孩子,别再哭了。”难得伐尔斯柔声哄慰她,这在过去根本是不可能发 生的事。
当真是⺟凭子贵,自从她孕怀,伐尔斯待她的态度就特别不一样,明明知道她故意 无理取闹也会让著她,不像过去理都不理她。海莉儿暗自窃笑着。
看来应该可以了…“你要证明你还爱我,我才不哭。”海莉儿转向他,眨了眨依 然带泪的眼睛。
“怎么证明?”伐尔斯早看出老婆的诡计,故意不动声⾊而已。
虽然近来海莉儿已练就任泪水收放自如的功夫,没事就拿他来玩玩,而他则念在她 是一个孕妇的份上,尽量陪她玩,但可不表示他会事事顺著她。
“让我帮你的朋友找他妹妹,我就相信你还爱我。”海莉儿转了转灵眸,终于说出 她哭得死去活来的目的。
“这两件事扯不上关系。”伐尔斯丝毫不意外老婆提出的要求,可惜说什么他也不 会答应。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想帮你的朋友,是因为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就应该信任 我也有能力帮得上忙。你不肯让我出一份力,表示你不信任我,就是不爱我!”掰谬论 一向是她的专长,海莉儿轻易地说出一长串。
因为爱,因为想出一份力,因为信任,口沫横飞说得感人肺腑,其实真正的目的是 ,她已经在宮里闷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给她逮著可以溜出宮的机会,她想大玩特玩一 番罢了。
“我接受你的心意,但这就够了。你要记住自己是一个孕妇。”伐尔斯“体贴”地 不戳破老婆吹的气球。
“伐尔斯,你别这么迂腐行不行?只是孕妇,又不是垂死的病人,什么事情都不能 做,你想让我闷死呀!”海莉儿忍不住露出了马脚。
“在宮里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阻止,但是出宮免谈。”伐尔斯绝不会因为老 婆的胡闹而疏忽了她的全安。
“为什么?你自己天天往外跑,全然不知道被关在宮里的滋味有多难受,我再不出 去透透气,很快就会发疯了!”海莉儿抓著老公的手臂嚷嚷。
伐尔斯盯著她忿忿不平的神⾊,仿佛指控他只顾著自己“玩”似的,实在懒得纠正 她,他出去是职务在⾝,不是出宮游山玩水。
“我说不行!”伐尔斯不容置喙地驳回,不怒则威的气势换作任何人早吓得四肢发 抖、平趴在地上了。
“我不管!你这次不带我一起出宮,我就自己溜出去,看谁有办法!”海莉儿气愤 地抱胸。
她溜出宮的纪录之辉煌,大伙有目共睹,这会儿拿出来威胁伐尔斯,还怕他不点头 ?
伐尔斯阴沉地盯著鬼点子特别多的老婆,想起上回他前往艾雅国帮史维的忙,海莉 儿枉顾他的命令,偷跟著到艾雅国,险些命丧枪下的惊悚场面,不由得眉头深锁。
眼见老公似乎有些动摇,海莉儿赶紧乘胜追击。
“伐尔斯,如果我偷偷的溜出去,可不保证后果哦。万一我被人绑架了,或者遇到 抢匪、歹徒,这些可都是你的责任,是你不带我出去,如果我因此发生不幸,错误就是 你造成的,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说得好似她完全站在伐尔斯的立场为他著想,就 差没有一副施恩的口气罢了。
“你是孕妇。”伐尔斯视线落在妻子微微隆起的腹小上,眼神里写満了不赞同。
他一直把海莉儿的安危放在首要考量,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条小生命。
“我向你发誓,我会乖乖待在你⾝边,不私自行动,不做危险的事,我会好好保护 我们的孩子。伐尔斯,你就答应我嘛。”海莉儿靠向老公的胸膛撒娇。
伐尔斯一脸肃⾊,阴霾的神情好半晌才有了变化,心中已有所决定。
砰!清晨,一声巨响在整个校园中回荡,正好碰上难得的假曰,附近不少师生陆续回到 学校观看究竟。
东侧的研究学区有一所加盖不久的建筑物无故塌倒,短短数秒內五层楼⾼的建筑像 魔术般化成砂丘!
紧接著立刻有爆裂专家前来调查,警所也出动了不少人员封锁现场。
原先大伙怀疑有人放置炸药,但粉碎的砂堆內找不到任何引爆物。
硬坚的泥墙居然能够粉碎成砂,这教所有的人惊愕且疑惑不已。
爆裂专家评定此非爆裂状况,不在己⾝处理范围內,很快便退出校园。
警所人员以现场无人伤亡,也无恐吓威胁信函,只能当作意外事故处理,菗⾝而退 。
问题被归咎于施工人员偷工减料,必须负起赔偿责任。
当曰,建筑商出派代表与校方董事会谈判。
“我们绝不承担偷工减料的罪责,这是承包工程期间采购材料的帐册,贵校尽可以 派人调查;另外,施工期间贵校指派的三位监工人员,也希望能够请出来为我们作证。 ”建商代表将帐册交给校方董事,包括运送材料人员名单,以及每一笔材料都经过校方 监工人员签名的证明全都出示,以表白清。
校方在检视后,只得承认建商确实没有减料之嫌,但因工程由建商包揽,一旦出了 问题,建商仍然难辞其咎。
“施工不妥也有可能造成建筑塌倒。学校将设计与施建全权交由贵公司负责,如今 才完工即发生这种现象,贵公司是否应该检究原因,给学校一个交代?”
“若是纯粹崩榻,我们一定会详究是否有疏失的地方,但是泥墙化成细砂并非常理 ,想也知道与施工无关。倒是人人皆知贵校的研究学区內人才济济,多是天赋异禀的天 才,要让硬坚的建筑物在瞬间化为砂丘,想也非难事吧?”
双方坚持不揽这责任。因建筑完成不久,校方尚有一半余款未付,此时也决定不支 付,同建商认为错不在己,当然不愿吐出前款,双方都向对方索讨那一半金额,彼此僵 持不下。
此时,突然有人送进来一封信,指定给校方董事与建商代表两方,打断了谈判会议 的进行,却使双方僵局露出一线曙光。
除了米南利集围那可怜的副总裁布里斯,相信绝没有人像她一样,在美丽的假曰还 留守公司。
但比起那忙得焦头烂额也得不到自家兄弟同情的可怜虫,她倒是好多了,起码今天 还留在办公室內,并非逼于工作太过忙碌。
在普特企业顶楼的办公室窗口?望了许久后,凡妮完美的唇形上扬,棕眸里浮现満 意的神⾊,然后离开窗台,愉快地投进沙发里。
“瞧你⾼兴的,你知道自己这么做要损失多少吗?”玛姐小跟著移开窗口,睇了一 个“胡来”的眼神给她。
“九牛一⽑。”凡妮一点也不在意。
“在金钱方面的确是如此,但是如果被查到,你可就得坐牢了,到时候你的自由、 普特企业的声誉和信用都将毁于一旦,这种损失你赔得起?”玛姐小依然忧心不已,如 果早一刻知道凡妮会这么做,她一定会阻止的。
“没有如果这回事。”凡妮得意且充満自信。除了她和玛姐小,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知道这件事是她⼲的,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
玛姐小不表苟同地瞅著她。
“这件事我就当作不知道,下一次可有这种事发生,请你念在我为你们普特家卖命 多年的份上,别来告诉我。我要回去觉睡了,再见。”她摇著头走出办公室,活像后面 有人追缉似的。
这玛姐小也真胆小!凡妮盯著关上的门,心里早料到玛姐小会有这样的反应,嘻嘻 笑着想道。
办公室剩下她一人后,她的心思不由自主地转到那夜宴后的偶遇。
他,曾经是她的白马王子,过去她曾对他编织过无数绮丽的憧憬,也幻想过两人见 面那四目交视的唯美画面,想不到真正的相遇却是在她认清了他、甜美的梦破碎之后。
芮纱的死虽然不该归罪于他,可也是他间接造成,她虽无意“寻仇”可他既然自 动送上门来,凡妮决定要好好给他一顿教训,让他这风流三公子吃点苦头!
今晚先给他一点点教训就好了。凡妮想到晚上和伊尔的“约会”心里头不免一阵 “甜意”
威克格勒王宮“伐尔斯!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永远都别给我回来了!”吵 杂而尖锐的怒骂声在整座曰宮中绕梁不绝。
雅纹纹闲坐在一旁,对她那位已经呈歇斯底里状态的主子揪了掀眼角,投以慵懒的 一瞥。
“奉劝你最好别说会令自己后悔的话,万一王子真的﹃听话﹄不回来了,到时候你 害自己没了丈夫不打紧,害我的小主子没了父亲,就小心人家恨你一辈子。”雅纹纹懒 洋洋地往海莉儿的腹小睨一眼。
“臭纹纹,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敢在一旁说风凉话!”海莉儿叉著腰,怒目调 向她的女婢。伐尔斯若真会“听话”早带著她一起出宮了,她还需要在这儿叫骂得像 个弃妇吗?
“我亲爱的王子妃,你似乎搞错角⾊了吧?是你得罪了王子,我这可怜的小宮女连 带被关在你们两人的寝宮里,你还没向我道歉呢,还敢要我安慰你?”雅纹纹起⾝,神 ⾊里尽是跟错了主子的懊悔,明摆出来给海莉儿看。
“这怎能怪我呢?都是伐尔斯那专制、霸道、枉顾人权的家伙!居然敢把我关在寝 宮里,不准我出去。等著好了,这笔帐我非跟他算不可!”海莉儿一想到老公居然拿她 当人犯一样看待,还命人在寝宮外守著,又是一阵火冒三丈。
八成又是你做了傻事!雅纹纹眼里明写著对主子的不信任。宮里大大小小、老老少 少,就数她一个最理智,因为她站在主子那边。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就算是我连累了你,关你的人也是伐尔斯那蛮不讲理的家 伙,你不帮我骂他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把过错全往我⾝上推,这次错的人是他o也!” 只消雅纹纹一个眼神,海莉儿就清楚她肚子里的想法了,极度不平地叫道。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一子出宮办事,你却硬要他带你出去玩,究竟错的是谁呀? ”她虽然不明原委,不过猜也知道八成是如此,她太了解海莉儿了。
“谁要他带我出去玩了?是那史维王子要找他出生就失踪的妹妹,我义不容辞自愿 帮忙,谁知道伐尔斯那家伙不领情又不讲道里的关了人家,还把你也一并关起来,你自 己评评理,这是谁的错了?”海莉儿死不认错,还说尽老公的坏话。
“你想去帮忙?”雅纹纹的视线下移到主子那已有三个多月的肚子,摇了头摇“ 省了吧。”
被关有理!雅纹纹神情更写明了“王子英明”然后又是一副看透海莉儿的神⾊。
她还会不了解主子想藉机出去玩的心理吗?
海莉儿噘著嘴。
“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想出去透口气,可也真是想帮忙嘛!”她忿忿地坐进椅 子里。“他把人家锁在寝宮里实在太没道理了!”
“一定是你说了什么话惹怒他了。”雅纹纹是站在王子那一线上的。
“哪有呀,我也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嘛,早知道就不说了!”海莉儿懊悔死了。
“你说了什么?”凭她“陪关”的⾝分,当然有资格知道缘由。
“我只是说他如果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会偷偷溜出宮,就这样而已嘛,又不是什么 大不了的事。”这样就被关,她还有没有言论自由呀?
“姐小,你这是威胁o也!”雅纹纹翻起白眼。
“我以为这么说起码有希望嘛。”早知道会造成反效果,她也不会说了。
谁不晓得王子那人一向不受威胁利诱,这海莉儿跟人家睡了那么久,居然连这点都 不了解,真是白睡了!雅纹纹大摇其头。
“你想偷溜出宮尽可以去做,⼲嘛要打草惊蛇呀!你要不要⼲脆昭告天下?”嘲讽 有理,不能怪她这会儿以下犯上了,毕竟她是可怜无辜的受累人。
“臭纹纹,人家已经够郁卒了,你还落井下石,有没有良心呀?”海莉儿拿起抱枕 丢她。
“早给狗啃了。我扔给流浪狗吃也不会同情你,起码还能够积点德。”雅纹纹轻易 地接下抱枕,当然不敢往回扔,人家现在是有“⾝分”的人,万一出了差错,她可担当 不起。
“你跟伐尔斯一个样,就会欺负我!”不平的眼神又瞪过去。
“天地良心,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女婢,哪敢跟您王子妃过不去呀。”雅纹纹嘴里说 不敢,抱著抱枕往她⾝边坐,可没有一点尊卑之分,摆明了是在调侃她。
“不敢吗?那最好了,快给我想想办法,我要出宮去。”海莉儿灵眸一转,给她出 了道难题。
“王子妃真是爱说笑,小的聪明才智还不及您的千分之一呢,哪有法子可想呀?”
真是开玩笑,她还想多活几年呢。教她做帮凶?给王子知道了,她这条小命准休矣 !
“你呀,何止不及我聪明,还没生胆呢!胆小鬼!”海莉儿一眼看透她心里头的想 法。
“激我也没用。”雅纹纹慢条斯理地点破海莉儿的计策。
“哼!不帮就算了,到时候我出去了,一样把你关在里头!”这下子海莉儿不得不 放弃她,另外想办法。
“出得去再说。”懒洋洋的语调可见她对海莉儿不抱希望。
海莉儿决定了,她一定要溜出宮去!
这个…该如何是好呢?校方可伤透脑筋了。
本人愿出资重建大楼,尔等双方争议自可迎刃而解,唯一条件是:⾼年生伊尔.米 南利不得入进研学所。
给校方:请代为警告其他学所董事,收伊尔.米南利此一生学者,其后果自行负责 。
给与会所有人员:本人自承损毁公物,今曰出资补偿,倘有人将消息流出,下场唯 有“蒸发”一途,请切记三缄其口。
本人保证,此事件绝不涉及米南利集团,校方拒收伊尔这名生学大可不必担心该集 团会施予庒力。大伙轮流看过信后,面面相觑,没行人愿意先发表意见。
就在信纸被往桌上搁置时,信纸一碰著桌面,立刻像是一杯水泼入一盆水中溶合了 !
在座每个人都看见这神奇的一幕,纸竟然在他们面前消失了!个个瞠目结舌,均想 到信中提到“蒸发”一词,登时心中惊骇不已,不再有人敢当它是玩笑或跨大词句了。
下一分钟,大笔的现金被送进会议室中。它只简单以厚纸包裹,被搁置在会议室外 ,上面写明交给校董,经人发现后送进来。
“这…”分明是威胁嘛!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
“现在事实已经证明我方是白清的,接下来也没有我们的事了,告辞。”建商代表 巴不待立刻脫出这场诡异的恐吓事件。
“等等,这件事——”
“校董请放心,那封信以及这笔现金,我们走出这扇门后会自动忘记。”建商代表 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被留下的几位董事会成员纷纷转向校董,等著由他先发言。
“我想听听各位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请尽量发表意见。”校董清了清喉咙说道。
与会人员你看我、我看他,面上均是为难的表情。
学校的确有权拒绝一名生学升上研学所,毕竟研学所只有资质相当优秀的人才升得 上去,但是伊尔.米南利这位校园的风头人物背后有米南利集团撑腰,本⾝又是相当优 秀的生学,除非他自己不读了,否则无故拒收他,只怕会引起公愤。
何况,受了威胁而开除一名优等生,如此没格的劣事,谁愿意先开口承担?
“校董,这件事情就由您决定,我没有意见。”有人表态了。
其余几位也纷纷跟进,决定权于是落回校董⾝上。
一阵沉寂之后,在总得有人作决定的情况下,校董不得不开口了。
“那…就请校长找个理由,让伊尔.米南利不能入进研学所,如何?”
“好,就这么决定!”除了校长,大伙一致通过。
此事件终于有了圆満的结果,与会人员満意地带著笑容离席,留下一脸苦恼的校长 仍坐在那儿思索如何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