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午———
芮你在阳台洗服衣，赫？打著呵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懒洋洋地走进阳台。
“嗨！”赫？看见芮你也在，懒懒地跟他打招呼。“你起来了。”芮你没元气的笑一笑。
“真不好意思。”赫？伸手掩住嘴巴，又打一个呵欠“自从你来了之后，家事都是你在做，害你跟我一样没精神。”
前晚被工夫人硬拖去吃宵夜，已经很累了又去续摊唱歌，但是最佳公关永远不能在客人面前喊累，所以回到家外人看不到，就变成这副德行。
“没什么，你们免费让我住这里，做点事情是应该。”芮你认为这没什么。
“既然这样，这些也⿇烦你一下啦。”赫？不知聇的把自己带进来的一篓脏服衣放在地下。
“你放著，我会帮你洗。”
芮你无所谓，反正用洗衣机，可以顺便一起洗。
“有什么吃的？肚子饿死了。”赫？摸摸肚子。
“煮好在餐桌上。”芮你回答他。
“有你真好。”赫？笑着，像在掐可爱的弟弟一般掐芮你的脸颊，接著他心情悦愉的进屋子里去。
芮你看着把责任推给别人、轻松地伸懒腰的赫？，心想他们两兄弟都有不穿上衣在室內走来走去的习惯，就像赫？，现在光著上半⾝，下面穿著宽松的七分裤，裤头松垮的露出深蓝⾊的內裤。
他实在不了解赫氏两兄弟脑子里在想什么。
赫？看似活跃外向，但是对自己的事绝口不提，所以他所了解的赫？，总是在外面表现得光鲜亮丽的，在家则是尽情地迈遢。
至于赫镭也一样，他也是完全不懂，相处了两个礼拜，他是没有赫？那么不修边幅，但不多言的情况却比赫？严重，他所知道的赫镭，是个不苟言笑又容易暴躁发脾气的人，还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其他的事就一概不知，从来没有听说他有什么趣兴或喜好。
对芮你来说，这两兄弟的生活真是让人费疑猜。
对了！之前，好像有听过赫？有一个爱人，自己刚好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他，他应该很乐意告诉自己吧！
虽然对赫氏两兄弟不是很了解，但相处这段时曰以来，他发现赫？有一点鸡婆，不关他的事他最爱管。
芮你迅速把服衣放进洗衣机里，跟著赫？的后面入进室內。
在餐桌上，芮你怀著心事帮赫电添饭，赫？接过碗大口的吃起来。
“嗯——好吃。”赫？边吃著⾁丝炒芦笋，边夸赞著。
芮你笑一笑，赫？就是这点好，时时夸奖别人，才不像某人，连一句“谢谢”也不会说。
这又让他想起昨夜的伤心往事。
他收起伤痛的心情对赫？说：“赫？，可不可以跟你请教一件事？”
“什么事？感觉満严肃的。”赫？塞了満口食物看了看芮你。
“赫镭是不是有爱人了？”芮你为此问题苦恼了一整晚睡不著。
“你所谓的爱人是什么？”赫？要搞清楚芮你所要问的方向。
“就跟你一样的。”芮你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如果你指的是这种爱人，你放心，他没有，他最看不起我的爱人。”
“为什么？”芮你忧喜参半地问。
“其实，他是不了解我为什么会去爱一个男人，他甚至排斥、厌恶到差点跟我翻脸。”
“有这么严重吗？”那自己不是没希望了！芮你惊愕又失望。
“不过最近他没有再提也完全不管我，表示他勉強接受了。”
喔！吓死人，那自己还是有些微希望的。芮你暗叹一口气。
“你问这个做什么？”赫？停下筷子问。
“没有啦！”芮你傻笑起来“我好奇嘛，想知道喜欢独来独往的赫镭，是不是也有要好爱人。”
赫？看着芮你，感性的说：“我哥确实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
“呀！”芮你瞠目的看着赫？。
“在五年前…”赫？慢条斯理的，存心让人急死“他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女朋友，很不幸得了癌症去世。他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从此他就活在怀念里，无法再跟任何人交往。”
芮你惊愕的看着边说边感叹头摇的赫宾，难怪之前父亲的情况赫镭说他可以了解，原来赫镭也曾经经历过如此悲伤的事。
“不要被我的话吓到。”赫？拍拍目瞪口呆的芮你，说：“其实他们开始交往的时候，因为我哥的职业，对方的父⺟就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说除非我哥脫离神勾门；但是我哥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不会因为爱情而舍弃一切，所以他断然地跟女朋友分手。没想到他的女朋友无法谅解，直到她去世都不原谅他。因为有了这次的经历，他害怕爱情，他认为爱情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和枷锁，为了省却这些⿇烦事，他不再谈感情。”
呀——这样也満吓人的好不好？
芮你的心情被赫？搞得起起落落的，怪难受的，不过听到赫镭不愿再谈感情，让他満意外又有些失落。
难怪赫镭平时一副沉默寡言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出样子，原来有这一层的关系。
“你今天怎么对我哥特别感趣兴？”赫？佯装不懂的问，其实他清楚得很，芮提是在打听“军情”
赫？如此问，芮你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根本是烂好人，又是个大傻瓜。”赫？认为赫镭喜欢芮你不敢说出来，简直像个傻瓜。
“他不是傻瓜，虽然他脾气发起来挺吓人，不过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协助我，他人很好，我有些喜欢他。”
“他的确是个好人，但也不要因为他是个好人就喜欢他啊！”赫？故意惊讶的大叫，因为他也想了解芮你的心意，到时候就有好戏看。
“我知道，我也是在昨晚才发现自己喜欢他的。”芮你喃喃的说。
“哈！”听到芮你的自白，赫？幸灾乐祸起来，因为他知道赫镭完蛋了，这次他恐怕在劫难逃。
“是真的！”芮你不知道赫？在⾼兴什么，他的表情认真又紧张的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因为我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有爱人，如果有，我就不能因为个人喜欢他而破坏他的感情。”
“你安心好了，自从他女朋友去世后，他再也没有跟『任何人』交往过。”赫？特别強调“任何人”要芮你“绝对”的放心。
不过有一点赫羹不明白，他瞟一眼芮你，然后说：“你怎么会认为我哥有爱人？”一般都是问是否有没女朋友。
“昨晚我们做了…我才怀疑…”芮你害羞得说不下去。
“我哥跟你上床了？”赫？惊骇的瞠大眼睛。
芮你默然的点头。
“我哥跟你上床！”
赫？⼲嘛连说两次，教人很难为情耶！
芮你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呀，他喝醉了，抱住我猛亲，因为我也満喜欢的，就…”
“他就強暴你。”赫英没想到他哥哥这么猛，竟然霸王硬上弓。
“不是，他说他喝醉了，他有跟我道歉。”芮你替赫镭辩解，可见他心里不怪他。
“这种鬼话你也相信。”简直是在骗三岁小孩。
“我相信，他确实是喝醉了，而且我想到他对我这么好，我自己也有配合他。”芮你瞥了一眼不相信的赫英。
“你是怎样？侠客好心拔刀相助，无以回报就以⾝相许？别傻了！什么时代，你又不是白鹤⼲嘛报恩，你怎么会有这种愚蠢的观念？”
“是有一点…可也因为我喜欢他啊。”芮你嘟起嘴。
“哈！不过这样也好，他再也没有资格说我。”
沾沾自喜的赫英让芮你感到无奈，但还好他不是在取笑他。
“赫英…”芮你用眼神向赫英求助“我们是做了，但是我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我害怕告诉他之后，如果他无法接受我，我会很伤心。”
“你没有说，怎么知道结果。”赫英在心里暗笑这两个已经两情相悦的傻瓜，因为他太了解赫镭的个性，不喜欢的东西可是连正眼也不想瞧。
“因为之后他就不理我了，所以我不敢说，我想他是讨厌我。”
“他想始乱终弃吗？可恶的家伙。”赫英替芮你抱不平。
“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认为赫镭可能不喜欢我。”芮你说得好委屈，他没有想到自己是因为“技巧不佳”被抛弃的。
“你每天跟赫镭同床共枕会不会感到不舒服？”赫英反过来问芮你。
芮你想了一下说：“到目前为止还不会。”
“当他抱着你时，你会感到恶心吗？”
“不会。”
“你确实很喜欢他。”
“你怎么这么肯定？”芮你自己都还不是很确定。
“如果你没有一点喜欢他，他靠近你，你不吐才怪。”
“是喔！”芮你有点开窍了。
“所以呢。反过来，如果你是赫镭，你讨厌那个人，你会跟他上床吗？”
芮你设⾝处地的想了之后，小心翼翼地说：“应该不会吧。”
“所以你说，赫镭讨不讨厌你？”
嘻！这样说赫镭是喜欢我。经赫英的解说，芮你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芮你，说实在的，被赫镭爱上的人，一辈子都很幸福，不过依我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先说爱的人比较吃亏，所以你千万不能先说。”
赫英很慎重的警告芮你，因为他就是深受其害者之一，但是爱到了就要无怨无悔的爱下去。
“你刚才不是叫我说…”芮你不明白赫英为什么说话出尔反尔。
赫英举起手阻芮你说下去，当初他爱上一个男人，赫镭把他骂到臭头，这下总算让他逮到机会，不让赫镭尝尝苦头，他怎么甘心！所以他说了一个让芮你心服口服的理由。
“如果你采取主动的话，他一定会逃避的，所以让他自己发觉比较好，你要记住，越吃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让我哥主动来找你，这样刚好可以试探一下我哥是不是喜欢你，如果他刚好喜欢你，你就可以假装勉強地接受他；如果很不幸他对你没意思，你也可以全⾝而退，比较不会尴尬。”
“那我应该怎么做？”⻩你这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只好请教古灵精怪的赫英。
赫英对芮你耳语一番，说出自己的方法。
“这样好吗？”赫英要使用的方法让芮你担心会弄巧成拙。
“可以！”赫英信心満満“你不要看我哥平时一副神气勇猛的样子，其实他的个性很直接，做事从不拐弯抹角，一试就知道。”
虽然芮你不喜欢耍心机，但这不失是个好方法；因此他点头同意了。
赫英不知在乐什么，掐着芮你的脸颊贼贼地笑说：“好想看我哥的反应喔。”
看到赫英这种诡谲的表情，芮你怀疑自己是在跟他狼狈为奷危害赫镭。
“赫英，我可不可以再请教你一个问题？”芮你又为赫英添一碗饭。
“什么问题？”赫英心情愉快地继续吃饭。
“赫镭曾经嫌弃我笨死了，我想请教你，要怎样讨好他。”芮你想为美好未来先作准备。
“你疯了，为什么要讨好他，现在你什么也不能做。”赫英横眉竖眼，颇为生气，难道刚才对他说的，他都没听进去吗？
“我想…”让他更喜欢我。芮你没能说出自己的意思，因为他看见赫镭从房间出来。
见芮你和赫英很有默契的同时闭上嘴，赫镭感到有些诡异但并不在意，他接过芮你替他添的饭。
芮你盯着赫镭看，心里想着“他喜欢我”便越看英俊迷人的赫镭就越觉得不一样，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变花痴的一天，不过他可以确定自己已经爱上赫镭了。
“赫镭，过几天芮你打算搬走。”赫英开口说话。
呀！这么快就来啦。芮你心里还没准备好，有些惊慌失措的看赫英。
赫英阻止他出声，并用眼神告诉他“看我的”
赫镭抬眼看一下芮你，心想，他并没有要他离开，只是教他忘了他而已。
是不是自己昨夜犯侵他，所以他想搬走？他看到芮你衣领边隐约的红点，心想也好，让他走，以免往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件，离开之后也可以彻底的忘了。
“喔！”他吃饭的手停滞三秒，轻应一声，又继续吃。
喔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慰留我吗？芮你慌张的看赫英，但是赫英仍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顿时，餐厅里的三个人都不讲话，气氛实在太沉闷了。
芮你站了起来“今天我父亲开刀，我去医院看他。”
他要搬走，赫镭只是“喔”一声都不表示意见，让他心里有一点难受，他想乘机离席。
“我送你去。”赫镭放下筷子。
他想在芮你离开之前多跟他相处，毕竟…芮你是他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赫镭总算有点反应，让芮你欣喜得差点说“好”但他接收到赫英严厉的目光，只好庒抑喜悦的心情，板起脸孔拒绝赫镭。
“不用了，你等一下不是还要去上课，工作很辛苦，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搭计程车去就可以了。”
赫镭固定每两天要去神究门教导搏击。
好啊！讲得很自然，理由也够充足。赫英在一旁暗暗的摇旗呐喊。
“坐计程车很危险。”万一遇上恶司机怎么办？这才是赫镭真正的顾虑。
“会计程车有什么危险，芮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赫英反驳道。
赫镭怒瞪弟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他吃他的饭揷什么嘴，讨打呀！
“我吃饱了，我送你好了。”赫英看起来像是自告奋勇。
“好。”芮你勉強挤出微笑。
不好也得说好，这是赫英的计划之一，尽量保持冷淡、疏远，甚至排斥；虽然赫英说这样效果又快又好，但他担心下药下得太猛会无法收尾。
看赫镭的脸⾊都难看起来，牙龈想必也咬紧了，这是他要大声骂人的前兆。
芮你胆战的说：“我去换服衣。”之后他小跑步的进房间，把问题留给赫英去解决。
“好，快去。”赫英一派轻松的说。
“你这个臭小子。”果然，赫镭愤怒地严斥赫英，他是想报上次反对他跟男人在一起的仇吗？“人家不让你送，⼲嘛把气发在我⾝上？”赫英不把赫镭的怒气当作一回事，因为赫镭越生气就越接近目标。
赫镭气愤地拉扯着赫英的手腕。
“⼲嘛！想打我呀？”赫英故意挑衅他。
“我警告你喔！”赫镭的双眼噴出火花“请你不要脚踏两条船。”
生气了！生气了！作战第一步成功。
赫英暗慡着，但他琊恶地对赫镭媚笑的说：“你不要的东西，别人就不能要吗？”
赫镭傻愣一下，随即放开赫英的手臂，是的！他是自动弃权，他能说什么？
赫英轻哼一声，哼笑赫镭的死脑筋。
最后他又对赫镭下了一帖猛药，说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的爱人，而且最近我也觉得他不怎么适合我，我正打算跟他分手；或许…芮你是一个不错的对象，既会做家事，煮的饭又好吃，工作又勤快，我在考虑要不要追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