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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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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来了!”

  “天啊!他真的好帅,比想像中的还帅好几倍。”

  “可是听说他很少笑耶!不知道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喂!各位‮姐小‬!懊去上班了吧?”

  陈俊宇的声音霎时打断所有的对话,只见所有的女生全都转头给了他一记⽩眼,便又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怎么反应差那么多?”他蹙着眉头,一声咕哝,便又抬头望向方进门的谢以柏。

  唉!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谁叫他跟女生心目中的⽩马王子一点也没得比。

  “以柏!”

  他⾼扬的声音打断了谢以柏所有的动作,他转过头,望了望陈俊宇的⾝影,继续自己的脚步。

  “难得看你这么早来。”他举步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前进,低沉的声音有种稳重感的磁

  “什么话,”俊宇紧跟上他的脚步。“总要学你一样当早起的鸟儿吧,否则虫子都让你吃光了。”

  他的脸上很快地掠过一抹微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当起飞禽类动物了?”

  “真亏你还会开玩笑,”他耸耸肩。“刚刚那些女孩子还在讨论你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你实在应该多笑才对。”

  他没有接口,一阵咕哝快速地掠过他的脑海…不知道他笑不笑到底碍到谁了,他的笑有那么重要吗?

  “对了。”陈俊宇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接口。“你知不知道公司来了一个新人?”

  “关我什么事?”他没什么‮趣兴‬,公司新进的新人一向跟他扯不上关系,就像他到现在还记不起来那个负责接电话的柜枱‮姐小‬叫什么名字一样。

  “怎么会没有关系?”陈俊宇似乎很惊讶他还不知道。“是个律师,我还以为你老早就知道了呢!因为老总要她跟着你一阵子,暂时协助你调查你现在手头上的案子。”

  “我?”他不懂。“为什么要跟着我?”他做的案子一向是只有他一个人负责,不需要其他人。

  “可能是因为你是公司里最好的律师吧?”他也只是把听到的照说一次罢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今天来报到。”

  “今天?”

  谢以柏蹙起了眉头,才伸手转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门里面所出现的人影便让他所有的对话都霎时宣告暂停。

  只见一个女人的⾝影,此时正背对着他,冷静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前。

  什么?

  谢以柏眉头锁起,以不解的眼神转向⾝旁的陈俊宇。他虽然知道是个新人,但是,没有人告诉他那个“她”指的是个女人啊!

  “哦!”陈俊宇这才像想到什么似的轻呼一声。“我没有告诉你“她”是个女人吗?”

  谢以柏一直没有再开口,陈俊宇识趣地说道:“我还有点事,先回自己的办公室了。中午再来找你。”说罢,便赶紧跑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他才不要在这里等暴风圈扫呢!

  一直到他的⾝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后,谢以柏这才又转头望向自己的办公室。

  女人?

  他的脑子里快速地掠过一丝咕哝,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跟一个女人共事过,只不过,他很快地便掩饰住那抹不満情绪,英俊的脸庞让人猜不透他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脸庞虽然看起来镇定,心里却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跟一个女人共处。

  要他跟女人一起工作?他可从来都没有这种经验啊!

  他抬起头,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她的模样。

  她很⾼,至少他不用低着头看她。标准的⾐架子⾝材将制式的套装撑得笔,她将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不像一般的女人总是努力地试着在他的面前展现自己的浪漫。

  她有着明显的五官,一双美丽的大眼显得十分有神,而脸上似有若无的化妆品,也让她的⾝上少了女该有的脂粉味。

  她很美…不对!重点是,他不习惯跟女人一起工作。

  “你好。”她清楚的语句划开他所有的思绪,他回过神,就见她隔着眼前的大桌,礼貌地伸出了手。“我的名字叫许嫚芝,从今天开始,可能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这一定搞错了。”他放下手中的公事包,浓黑的双眸微微深锁。“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话一说完,什么事都没有代,转⾝便朝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许嫚芝莫名地望着他离去,看着他的⾝影消失在门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脫。

  她无力地坐回⾝后的椅子,双手毫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发烫的粉颊,只感觉那股女的‮涩羞‬不断地在她的心里头窜流。

  她曾听说谢以柏长得很帅,却没有想到真的那么英人。他深邃的黑眸如鹰般锐利,浓黑的眉宇勾勒出他人的轮廓。

  还有他紧抿的双,好像可丛让人轻易地融化。他的头发适当长度而发型简单,结实的⾝躯将一⾝西装撑得笔,丝毫没有多余的赘⾁。

  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看过一个这么完美的男人。

  真的要跟他工作一个月吗?她害怕自己恐怕不能做到最完美的表现了…

  ******

  “怎么样?”

  中午的餐厅里,到处是挤得⽔怈不通的人嘲,好像所有的人都尽可能地想要占住一个好位子以便好好地享受自己的午餐。

  陈俊宇跟在谢以柏的⾝旁,好奇地打听最新的战况,听说谢以柏今天一整个早上都在老总的办公室里面协商,他只是想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谢以柏英俊的脸庞还是让人猜不透他的思绪,只看得见他感的嘴从早上就一直紧抿到现在,看样子,铁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总还是要她跟着我。”谢以柏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开口:“他说,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好了,直到我手上的这个案子结束了之后。”

  “那很好啊!”陈俊宇的话里难掩那抹消遣的语气。“除了工作以外,还有美女陪伴,说不定可以让你有点心思想想男女情事。”

  他的话只得来谢以柏一记⽩眼,可不认为这样的话很好笑。

  “不知道老总到底在想什么?”从语气都听得出他的不満。“怎会雇用一个女人当律师呢?”

  “听说她是哈佛的⾼材生呢!说不定真有那么一点本事。”陈俊宇道。

  “始终是个女人啊!”这跟学历本一点都扯不上关系。“女在法庭上一向都占弱势。在法庭上的用语又比正常人来得犀利,女一向太感情用事,太过犀利的词句常常会影响她们做正确的判断,本不适合做律师!”谢以柏依然维持他的论调。

  “是吗?”陈俊宇不以为意地轻道了一声,他可没有谢以柏那种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主义思想,对他来说,男人女人做律师都一样,只要能打赢官司就好了。

  他四处巡了下繁忙的餐厅,试图找个可以坐下来的位置,突然,一个人影霎时昅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陈俊宇扬了嘴角,暗笑;事情也常会有出乎意料的时候。“或许,她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

  他的话中断谢以柏満嘴的抱怨,他回过头,不解地望向⾝旁的陈俊宇,就见他扬扬下颚,他很自然地朝陈俊宇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看见许嫚芝此时正坐在餐厅的一角,桌上放着咬了半口的三明治,堆得像座小山丘的书已经快遮住她的⾝影,她正努力地为了手中的案子找寻相关的资料。

  这样的画面让他大感意外,公司大部分的女人总恨不得在午休的时间好好休息,而她竟然利用这个时候在埋头苦⼲。

  到底是什么因素,让她如此特别?

  他轻蹙起眉头,无法解释心头那股隐隐作祟的感觉,他不懂:难道真的是他估计错误了吗?

  “就跟你说了吧!”陈俊宇回头后又是一抹笑。“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总有例外的。”

  例外?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又锁住她过分专注的⾝影,自问:她真的会是个例外吗?

  ******

  “新的工作怎么样?”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好友廖佩君关切的问候,许嫚芝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走至客厅后一口气跌进沙发里,脑子里还零零散散地掠过一些不太重要的琐事。

  “工作?”她的眼睛灵活地转了一圈。“很好啊!”语气却显得十分漫不经心。“公司很大,大家都很亲切,餐厅的食物也很好吃。公司给我的办公室很大。只是在还没有完全进⼊状况之前,我要暂时跟那个男人工作一个月。”她的脑子里莫名地浮现出谢以柏那不苟言笑的英俊脸庞。

  “哪个男的?”佩君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浅浅调侃的笑意。“怎么没听你提起?他长得怎么样?好不好看?有没有女朋友?”

  “我怎么会知道?”她才不要知道他的事!“他有没有女朋友关我什么事?”

  “你反应⼲么那么烈?”廖佩君觉得好笑。“我只不过问他长得好不好看罢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她才不要想起他深邃的黑眸和感的嘴呢!“本是个标准的大男人主义!庒儿不相信女人可以做事。”

  “那就是说他很好看啰?”佩君可没听到有关大男人的那个部分。

  “你能够相信他完全不认为女人可以把事情做好吗?”在现在这种女意识抬头的社会里,对许嫚芝来说简直是种侮辱。“真不敢相信,现在的社会还有这种大男人主义者!就算原本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光是想到他那种个,就一点‮趣兴‬也没有了!”

  “原来你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啊?”这就是她从熳芝口中套话的方法。

  “不重要!”她倒是果决的。“像他那种虚有其表的男人最恶心了!什么叫“女不适合做律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他,她就一肚子气。“在‮国美‬不知道有多少法官都是女呢!没大脑的沙文猪!”

  “法官跟律师不一样嘛。”廖佩君愈听愈觉得好笑,从认识许嫚芝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摱芝这么情绪化。

  “你怎么会站在他那边呢?”幔芝不平地扬⾼了音调。“他可是很严重地鄙视女权力呢!今天早上他还去找董事抱怨跟女人工作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呢!”

  “哦…”现在她懂了。“原来是影响到你的工作地位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嘛?”怎么佩君尽说一些不相关的话。“我还要跟这种人相处一个月呢!叫我怎么受得了嘛?像他这样愈是鄙视女的人,我愈是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只要长得帅就好了!相处一个月算什么嘛?”

  “佩君!”她受不了了,佩君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嘛!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廖佩君的笑声。“只不过,你也才刚从国外回来,好歹也该让自己先休息一下,⼲么那么急着上班?”

  “就是静不下来嘛!”她嘟了嘴。“在‮国美‬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每天都有好多的事要做,每逃邺十四小时的时间都不够用似的。回来‮湾台‬之后,就感觉自己像个无业游民,当然会急着想找份工作做啊!”“你又不缺钱。”廖佩君笑了,许嫚芝的老爸可是某大企业的大老板呢!就算不用工作也饿不死她才对。“像个工作狂似的。”

  “这跟抉不缺钱又扯不上关系,”许嫚芝才不赞同她的说法。“纯粹想工作罢了。”

  “那就别让自己的神经绷那么紧啊!”大部分的人都是为了‮钱赚‬而工作,第一次看见有人⾝在福中不知福的。“你也都快二十五岁了!到现在还不赶紧找个男朋友,难道真要等到三十几岁的时候再相亲结婚啊?”

  “谁说我一定要结婚了?”现在的社会不知道有多少人单⾝。

  “死脑筋。”廖佩君懒得跟她辩了,怎么说都说不过她。“不要等哪一天我都抱孙子了,你还是老处女一个。”

  “你管我?”许嫚芝吐了吐⾆头,只可惜,话筒另一端的廖佩君看不到。

  “才不管你呢!”廖佩君看了下手表。“快九点了,我还要赶赴约会呢!澳天再打电话给你啰!再见。”她说完了一大串话之后,便随手将话筒挂上。

  许嫚芝都还来不及说再见呢,就听见话筒的另一端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她望向手中的话筒,心里头不噤一阵咕哝。“重⾊轻友的女人。”说罢,这才缓缓地搁回手中的电话。

  顿时间,好像连空气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望向窗外,这才发现此时的窗外早已是一片漆黑,而繁忙的台北像是星空的倒影一般,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太久没有回来了,大部分的朋友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几乎所有晚上的时间,都是跟男朋友一起度过的,反落得她这个单⾝的人,竟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孤独。

  无由地,一片空⽩的脑中再度浮现出谢以柏感的脸庞。即使心里对他有很多很多负面的意见,但是无法阻止他的影像很频繁地在脑子里出现。

  她忘不了他浓厚的眉宇间隐约地显示出他強烈的个,深邃的眼眸让人变得惘,还有他一直紧抿的双,竟有一股可爱的倔強。

  暂时撇开他的大男人主义不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昅引人的男人。

  她缓缓地将整个⾝子滑进一大张舒适的沙发里,以视线凝视着一整片空⽩的天花板;要是…脑子里开始组织很多的问句:要是他没有那么大男人主义、要是他感的嘴角能多那么一点点的微笑、要是他深邃的眼眸能够稍稍地半弯,或许…

  她有点累了,谢以柏的影像却占据她所有的思绪,她听见心里头一道小小的声音这么告诉自己:或许她会慢慢地爱上他。

  只是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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