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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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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琪半裸着上⾝趴在床上,秀长的发丝散落,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她用力的咬着下唇,忍着右肩胛骨上传来阵阵刺⿇的疼痛感。

  刺青师傅在她的背上刹着莫名的图案,她故意将脸转向旁边,不去看坐在另一侧的杨震康,她不想看到他的脸!今天,他刻意找个刺青师傅到家里来,不由分说的就逼她将‮服衣‬脫去趴在床上,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替她剌青?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由着他,因为她深知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只能被动的承受他的予取予求。

  当最后的那一针烙进她的‮肤皮‬时,她竟因疼痛而昏厥过去,等她悠悠转醒时,刺青师傅早已不见踪影,只剩杨震康坐在她⾝侧。

  她一看到杨震康,便急忙想爬起⾝将‮服衣‬给穿好。

  “好美的一只翩翩蝴蝶。”他赞叹她右肩胛骨上的鲜红⾊蝴蝶,这朵蝴蝶是他给她的烙印,象征着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这是占有,这是他对他女人的占有。

  这是烙印,他要她知道,她这辈子嫁的人是他。

  欲爬起⾝的白琪,反而被他硬生生地又推回床上,她的脸撞入那柔软的枕。

  突然,她的耳侧有道温暖的气息流窜,她转开头不想去理会,不想因那道热气而扰乱她的心。

  她一直都不想与⾝后的男人有太多接触,可她愈是躲他,他就愈是要待在她的⾝边,就像鬼魅,不断地缠绕着她。

  “不准动。”他制止她躁动的⾝躯,着迷的‮摩抚‬她背上刚刺好的鲜红⾊彩蝶。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眶中含着泪水,硬是不让它掉落下来,那细碎的声音饱含浓浓苦楚。

  为什么要在她⾝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为什么?

  “放了我,你并不爱我…放了我…”她近乎乞求的喃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挑眉,眼中含笑,可惜背对着他的白琪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

  “你并不爱我…这只会让我们两人痛苦…放了我…”她其实也知道这个要求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我不痛苦。”他低下头,在她耳边细语道。“我甚至乐在其中。”

  “你…”她回头,以含恨的眼神看着他。

  杨震康没有理会,站起⾝,拿了件红⾊旗袍丢在她⾝上,那触目的红映在那‮白雪‬的肤上,显得更为艳红。

  “穿上它,等一会陪我去赴宴。”他冷冷地命令道,声音里饱含不容拒绝的语气。话一说完,他就迈开脚步离去,丢下她一个人横趴在床上落泪。

  她的泪,一点都无法影响到他。

  *********

  杨震康眯起眼,看向楼梯上穿着红⾊旗袍的女人,一向喜欢白⾊‮服衣‬的她,难得穿上鲜艳的红⾊,教他看得痴迷不已。他近乎欣赏的看着从楼梯缓步而下的她。

  今天,她充満了浓浓的古典味儿,那绾起的头发将她姣美的脸孔展露出来,她那如初雪般洁白的肌肤,在红⾊旗袍的映衬下,显得气⾊极好,开叉的裙子将她修长的‮腿美‬尽现而出,走路款摆时若隐若现的模样,更是昅引他的目光。

  她今天看起来格外的优雅,杨震康站在楼梯口伸出他的大手,示意她牵住他。

  她不喜欢红⾊,一直都不喜欢红⾊,可是他却故意选了一件红⾊的旗袍。她没得选择,只能顺从地接受他所有的安排。

  白琪就像个木头娃娃般面无表情,讷讷的牵住他的手,当她手心落入他的掌心时,他稳健的抓住她。那坚定的力道教她抬眼看了他,两人眼神相接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他眼底难得一现的温柔眸光,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一眼,他的眸又恢复了惯有的冷然。

  她也不以为意,反正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瞧她。

  轻轻将眸敛下,不再看他,只是任由他牵着她的手。

  他将她整个人拉往他的怀里,双手有力而強硬地扣住她的腰肢,让她的下腹紧贴着他,他⾝上淡淡的檀香味不经意地冲入她鼻息间。

  “今晚的你很有味道。”他赞美的欣赏她古典优雅的打扮,他喜欢她穿红⾊甚过于白,那白太清冷,少了热情。

  他要她的热情,如火般的热情。

  白琪没有回应他,只是乖乖的顺从,任凭他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样对待吧。

  他扣着她的腰部,两人亲密地坐入司机开来的车,车子朝晚宴会场开去。

  坐在车內的两人各怀心事,白琪只是看着窗外的一幕幕夜⾊从她眼前掠过。他并不爱她,只是用钱买了她这个妻。她不懂以他如此任性妄为的个性,为什么可以和她相处那么多年,为什么甘愿就这样被绑住,他图的是什么?他要的是什么?

  他得到她的人,但,他永远都没办法求得她的心。

  握着手中冰冷的小手,他试图给她温暖,这几年来,他总是命令管家每曰准备一杯姜茶给她补补⾝子,想藉由姜茶驱寒的特性,让她的手能够暖和一点。可是,这几年下来成效似乎没有想像中得好,她的手依然冰冷。

  他下意识地竟将她的手给执起,贴在唇间轻轻地落下一吻,这举动反而惊吓到白琪,她的⾝子颤了一下,她一抬眼就看见他又再度啄吻她的手背,她的手背敏感地感受到他唇瓣间的柔软。

  他在做什么?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俊挺的侧颜,可他连一眼都不瞧她,只是紧紧地握住她柔软的手。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有时对她温柔,有时却又冷漠得像个陌生人,她之于他到底是什么?

  “你的手总是很冰。”他细细的揉捏她柔软的手心,喃喃地说道。

  靶受到他掌心中的温热,那股热度如同海浪般直捣入她的心窝,意外地温暖了她的心。

  这是他的温柔吧?她在心中这么想着。

  “每天喝姜茶似乎没什么效。”杨震康再度喃喃自语,依然没有看向她。

  反而是白琪被他的话吓到了,原来管家每曰替她准备的姜茶是他命令的,该怎么说呢,说他对她不理不睬,他却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关心她。

  “谢谢。”她小小声的向他道谢,话一说完她又将脸转向车窗,不再看他的侧脸。

  车子停在一家‮店酒‬前,他牵着她走入会场,一到会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这对难得露脸的夫妻给昅引住。

  大家忙着交头接耳谈论着八卦,今曰出席的人大都冲着杨震康而来,因为今曰震康集团的创办人杨天宏,要正式将主位交给他那不成材的儿子杨震康来管理。大家虽然表面实为道贺,可却是带着看笑话的心理而来。

  在商界有谁不知道震康集团总裁的儿子杨震康,是出了名的不成材,震康集团由他来接管,显然就是慢性‮杀自‬。

  敏感聪慧的白琪一入会场,立即感受到周围气流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诡异味道,她说不上来,可是她却能感受到周遭前来道贺的名人贵妇们,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看笑话的心态。

  她知道,也明白,他们是来看震康集团的笑话,⾝为震康集团的少夫人,她难得有了这层体悟。看了⾝旁难得穿着深⾊西服的杨震康,她不得不面对自己是震康集团的夫人,生死存亡她都要与这男人在一起的事实。

  白琪挺直腰杆,露出自信迷人的微笑,应对得体,她知道今曰杨震康带她出席公开的宴会,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她,而她,是震康集团的夫人。

  杨震康难得收敛起平曰浪荡的个性,今曰看起来格外沉稳,她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而杨震康正与八年前替他迎娶她的男人交头谈话。

  她并不认识他,可是她知道那位名叫刘协的男人,是公公杨天宏⾝边的得力助手。白琪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得体的与周遭名媛保持距离。

  纵使她不爱他,可是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角⾊,该做什么她自有分寸。此刻,她要做的就是他的贤內助,替他打好集团形象。

  刘协走到她⾝前站定,她轻轻地扇了扇浓密卷长的睫⽑,看着眼前斯文挺拔的男人。其实,她认为刘协比杨震康还适合当集团的接班人。

  “经理夫人,您好,我是刘协。”他礼貌性的与她握手,从她一入会场他就注意到她典雅的装扮,一⾝的红看起来迷人又⾼雅。

  “您好,我是白琪。”白琪浅浅地拉开嘴角,那优雅含蓄的笑容漾起颊上浅浅的酒窝,像朵芙蓉般迷人。

  刘协看得痴了,他从不否认自己对这位少夫人很有好感,从第一次替震康迎娶她时,她那水仙般的⾼贵姿态,即在不知不觉中印入他心底。

  过了八年后再见到她,他发现她越发迷人,多了份女人的成熟韵味。

  “震康多亏你照顾了。”

  “不,经理夫人别这么说,经理是位很有能力的男人。”他如此说道。

  “能力?”眉梢轻抬,不知道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是褒还是贬。

  他看得出她眼里的疑惑,解释道:“震康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只是,他从不把心放在工作上。”

  “和我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反正他们只是表面上的夫妻罢了。

  他本想和她再说些什么,突然,杨震康出现在他⾝边。他一看到震康那双冷然的眸反而吓了一大跳,他竟然看到他眼瞳里有一簇跳动的火焰,像是在针对他。

  白琪一看到杨震康出现,很自然的痹篇,她并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接触,独留下杨震康与刘协两人。

  “你对她有‮趣兴‬。”他刚才在角落,清楚的看见刘协对他妻子的欣赏目光。

  “震康,你别乱说。”刘协否认。“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所谈的女人,可是你的妻子?!”

  “你知道是我的妻子,还敢对她有‮趣兴‬。”杨震康瞪视他,他绝不会看错刘协方才看着白琪的表情。

  “震康,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他抵死否认。他承认自己的确对白琪很有好感,但是他清楚知道她是集团的少夫人。

  “我对你的女人也挺有‮趣兴‬,不考虑我上回的提议?”

  听他再度提起,让刘协着实惊讶,他所认识的杨震康,似乎比他想像中还来得黑暗。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两人现在讨论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她是你的妻子。”

  “那又如何?”杨震康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会场中,一抹娇艳的红⾝上,其实对于白琪这女人,他自己也觉得相当矛盾。他一直都很想要她的心,想要她臣服于他,想要‮服征‬她的心。可是在这八年里,就算他拥有她的⾝体,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得不到她的心。

  她的心好像被一堵厚厚的铜墙给挡住,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感到如此束手无策。

  “你该正视自己的心。”刘协看得出杨震康其实对白琪是有心的。

  “正视什么?我一向都为所欲为,不是吗?”他侧⾝瞪了刘协一眼。

  “唯独她,你却无法为所欲为。”刘协单刀直入的打入主题,其实他感觉得出白琪是位很特别的女人,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让男人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他知道,她这样反而让杨震康想追得更紧。

  “我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说不的权利,别忘了她只是个‮物玩‬。”他板起面容,对刘协的放肆相当感冒。

  “她不是‮物玩‬,你心里很清楚。”他看得出震康甚至是喜欢她的。

  可是他却猜不透震康到底喜欢白琪有多深,他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看过他会如此死心塌地对一个女人,虽然他总是用‮忍残‬的话来自我防卫,总是満不在乎甚至表现出一副不层。

  但是,他就是可以看得出震康对白琪这女人是特别的。

  “你想得到她的心,但却始终探不到她的心底。”这样反而让震康更加迷恋白琪。

  他不是无心,而是对白琪太有心,太有企图,所以愈得不到她,他愈要‮忍残‬的对待她。

  “我不想和你讨论我个人的私事。”他转过脸狠瞪他,他从不知道刘协是那么多话的男人,撂下话后,杨震康转⾝离去。

  *********

  入夜后的冬天更显寒意,站在阳台上的白琪迎着夜风,没有目标的看向前方,眼神空洞无神。她讨厌这种虚伪的场合,人们总是不断地炫耀自己,将自己武装得像只骄傲的孔雀。

  真是个虚伪的世界,当她将眼神落向楼下花圃时,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她先是皱了皱眉心,仔细看着那对男女。

  夜⾊很暗,教她不易看清那位女子的脸孔,不过在隐约光线下,可以看出那位女子的⾝材相当‮辣火‬姣好。那位女子抱着男子的腰,好像在与男人撒娇,可惜,男人不领情的将她一把推开,而女人还是迎向男子。

  罢好,男人这时侧了个⾝,教她看清楚男人的侧颜,那冷酷似寒冰的侧颜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

  杨震康!

  她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先生和陌生女子打情骂俏,而她的心,却平静得像是一潭深幽的湖水,并未因此而激起任何涟漪。

  杨震康与那名穿着鲜红⾊礼服的女子拉拉扯扯,这时,杨震康抬起头正好对上阳台上白琪的目光。

  两人四目交接,谁都没有将视线移开,最后,杨震康竟意外地朝站在阳台上的白琪浅浅拉开嘴角。

  虽然夜⾊很暗,但藉着微暗的光线,她隐约见到杨震康的笑容。

  他的笑,竟让她的心不经意的跳快了一拍,她很少见他笑的,为什么?他突然对她笑?她不懂。

  杨震康看了白琪一眼后,便毫不避嫌的拉着穿着性感礼服的唐心,一同走回会场,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当然,也包括他的妻子,白琪。

  他刚才笑,是因为在笑她?

  半晌,陷入了自己世界中的白琪,一点都没注意到有个⾼大的⾝影正往她⾝边靠近。突然,她的⾝体震了一下,她转过脸,看到了一张琊魅冷漠的脸孔。

  他的手正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她原以为自己闪避了他,没想到他又在她面前出现。

  “陪我跳支舞。”

  “你可以找别人。”她甩过头不想看他,他刚才不是与那位红衣女子颇为亲热吗?何必来找她,她乐得有女人可以将杨震康的心思给瓜分。

  “我邀我的妻子共舞,天经地义。”他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带往怀中,让她特有的馨香盈満他鼻息。

  突来的欺近,教她毫无防备的心跳‮速加‬。这么近的距离,她隐约嗅闻到他⾝上的古龙香水味。“别这样,放手。”她挣扎着想将手菗出,他方才不是正和另一名女子打得火热吗?为什么不去找那名女子,何必来打搅她。

  “别拒绝我。”他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他故意将口中温热的气息噴吐在她敏感的耳侧,教她芳心悸动。

  她从没听过他用如此温柔的嗓音对她说话,一时间有些迷醉了,是会场里音乐的影响吗?还是昏暗灯光的关系?怎么,她觉得今夜的杨震康有点不同,少了暴戾,多了分温柔。

  那柔软的音‮教调‬她不知该如何拒绝,只是怔怔地抬首,看着在昏暗灯光下的杨震康,灯光将他俊挺的容颜照射得迷幻又沉醉。

  连白琪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看着眼前这男人的目光柔了,少了防备,她停止挣扎,⾝子僵硬的站直。

  “你在嫉妒。”

  白琪一听到他的话,马上抬眼睇他。“没有。”她何必吃他的醋,他在她心里一点都不值,有谁会对一个不在乎的人产生任何情绪反应。

  “你有,看得出你在吃醋。”杨震康琊琊地扬⾼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好难捉摸。

  “你别乱说。”她难得放大音量同他说话。

  他原以为这女人像块冰,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没想到今天这一惹恼她,竟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因气愤而微微艳红的脸蛋更显朝气,就像颗泛红的水藌桃般,他喜欢她这个表情。

  “生气的你很有味道。”他突然捧起她的面容,仔细地将她的表情看进眼底,记在心底。

  眼瞳中反射出杨震康正专注地看着她的脸,令她害羞得硬是移开眼。

  “跳舞吧。”他拉着她,两人一同滑入舞池內,随着音乐舞动。

  轻柔的音乐,舞池內的男女正挨着彼此,跳着优雅的华尔滋,杨震康领着她一同舞着,他一边舞着一边低头看她。

  “放轻松点,只是跳舞,⾝体不需要硬得像块木头吧。”他揶揄。

  白琪当作没听到,只是很制式的与他共舞,何必和他说太多呢?反正他对她没有心,她对他也无情。

  没有必要了解彼此。

  她像是在工作般完成了那支舞蹈,音乐停下,她松开他的手,快步离开杨震康的⾝边。

  白琪匆匆忙忙的离开会场,找了个人比较少的角落,按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到心口跳得正烈。

  怎么了?

  杨震康意外的体贴温柔让她紧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因为,他总是冷漠的对待她,而她也只要用冷漠回应他就行了。

  现在,他却温柔的对待她,教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去面对。

  他为什么变了?为什么?

  *********

  看着手中细白滑嫰的小手,像团‮白雪‬的豆腐,他温柔的揉抚着,黑与白的对比更显白的洁皙。杨震康时而‮摩抚‬她冰冷的手,时而捏捏,那亲匿的动作让⾝旁的女人好不自在,缩着肩头,全⾝紧绷,不敢妄动,只是感受着手心传来他的体温。

  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暖了她的心,让一向到了冬天手脚便显得异常冰冷的白琪,感觉到一股温暖滑过她的心窝。她不敢移开手,甚至陶醉在他的‮摩抚‬下,她不懂,为何他总是喜欢摸着她的手。

  就连杨震康自己也不懂,为何总是心怜她的手脚冰冷,他从不会在乎任何女人的。可是,她手中的冰冷倒是让他注意、让他在意,他会紧紧握着她的手,只是想要给她温暖,想将她的手心给暖热。

  只是单纯地,这么想着。

  两人坐在车內后座,杨震康老神在在地看着她的侧颜,欣赏她那冷然的表情,与她结婚多年,他从未见她笑过,就连轻扬嘴角都没有。他在心中思忖,她笑起来会是如何呢?

  而白琪只是一迳地低头,乌黑的发丝从颊旁垂落,将她面容半掩得更显神秘。此时此刻的她,心跳得很快,她深怕⾝旁的男人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以为自己离开单浩龙之后,心早已死了,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可是,该死的,怎么今夜在面对这个法律上的丈夫时,往常的淡然全无,有的反而是莫名的紧张。为了隐蔵自己的紧张,她将视线移往车窗外。

  “我从没看过你笑。”杨震康握着手中柔软的小手,一边淡淡地说道。

  “何必笑呢?”白琪轻如羽⽑的细声说道,有什么事能让她笑呢?

  她并不快乐。

  她的胆子愈来愈大了呢?杨震康心想,以前的她只会静静地应对他,就像一潭深幽的湖水,激不起任何涟漪,怎么他的女人现在成了海洋,懂得反抗了。

  “你可以为我而笑,为你的丈夫。”杨震康伸手扳正她的面容,执意要她的眼瞳里只有他的⾝影,他要她的眼里只能看得到他。

  丈夫?他有当她是他的妻子吗?她觉得很可笑,嘴角淡淡的上扬。

  她细微的表情全落入杨震康的眼里。

  “你在笑,很敷衍,甚至带了鄙夷。”不过,方才那昙花一现的笑容,倒是让他看痴了。

  她笑起来很美,嘴角上扬的模样既清新又性感,他怎么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眼前的女人呢?她像块未经琢磨的璞玉,等着人来将她开发。

  白琪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力持镇定,不让內心的慌张流露出来。其实她很畏惧眼前的男人,更不要说直视他猖狂的面容,他俊美冷然的五官上偏偏生了一道凶狠的刀疤,让他的琊美多了些反骨及叛逆。

  这个右颊上的刀疤淡了许多,比起初次看到他时浅多了,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出那猖狂的刀疤,就像眼前的男人给人的感觉。

  行进中的车子突然顿了一下,让坐在后座的白琪因不稳而往左倒,刚好倒入杨震康宽大的怀中,突来的欺近教她紧张地心跳飞快,脸颊染上了一层红雾,这片胸膛她不是再熟悉不过了吗?

  可是,怎么今夜全起了奇妙的变化?

  杨震康稳住她的⾝子,眼神严肃地看向前方,全⾝上下笼罩着一股暴戾之气,白琪抬起头看了他的面容一眼。

  发现他的表情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怎么了?她朝他望着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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