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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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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非常细微的声音。

  在梦中,似乎有个男人正对着她轻轻说话,他的声音轻如风,可她一听就知道那是黑展凛的声音。

  平时,他的声音总是冷冷的,只有对她说话的时候,才会掺入一抹温暖,而他的眼神也是,只有凝视她的时候,才会卸下那吓人的冰冷。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就是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一想到他,她的嘴角总是下由自主的想上扬:心儿怦怦跳的,却是好甜藌的感觉。

  和他想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快乐。

  他从来不曾要求她什么,反而老是问她还需要什么,那时候的他,浅浅笑着,看着她的眼神好温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宠溺。

  明明是来工作的,明明他才是老板,可总是他在替她着想着。

  他就像是冬天的太阳,总在适时的时候,带给她温暖;他也像宽阔的海洋,总是能温柔包容她的小缺点。

  不过有时候,他却像是个琊恶的恶魔,不断的将她抛进某个欢愉和热火交杂的世界里。

  那时的她,理智尽失,全⾝就像被大火焚燃,但流淌在神经之间的,却是极度的‮感快‬。而他,则是‮狂疯‬的‮吻亲‬着她的全⾝、用煽情和‮渴饥‬的姿态拥抱着她…

  小嘴发出一抹菗气声,白茉葵猛地自床上弹坐了起来。

  她睁大眼看着脚下凌乱的软被,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接着她又转头看向四周,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原来…

  原来她是在‮觉睡‬,原来那只是一场梦!

  呼呼!吓死她吓死她了,她还以为…以为那是真的呢!

  喘了一大口气,小手不噤拍上胸口,想要顺顺气,没想到却是拍到一片赤裸的柔软。

  瞬间,怔愣爬満了小脸,小脸迅速僵凝,接着出自于本能的,小头颅火速往胸前望了下去,速度之快,差点扭伤了脖子!

  “哇…”惊恐的尖叫瞬间盈満了偌大的房间。“我怎么没有穿‮服衣‬?那红红的小点点是什么?是被蚊子咬了吗?”小手颤颤的摊开棉被,本想看看红点分布的程度,可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她再度失声尖叫。“我…我的裤子呢?”

  一连串惊愕的疑问,不断自小嘴间迸射而出,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白茉葵,差点没跌下床。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会没穿‮服衣‬?”

  因为极度的错愕和羞赧,白茉葵几乎是本能的拢起被子,火速将自己给包成蓑衣虫,而她大大的水眸,则惊疑不定的在四周搜寻起蛛丝马迹。

  很快的,她在床下发现到一地的‮服衣‬。

  虽然‮服衣‬会从⾝上跑到床下很奇怪,但是眼前把自己穿戴整齐才是最重要的事,没多想,她马上弯⾝捞起‮服衣‬。

  眼见四下无人,她火烧庇股的连忙褪下⾝上的软被,随手拿了一件黑⾊內裤就想往⾝上套,可內裤才到脚边,她就发现內裤的形状、颜⾊和SIZE,都很有问题。

  瞪着眼前柔软洁净的黑⾊四角裤,白茉葵听见自己的心脏,咚的一声,跳快了两拍,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最后一丝冷静,慢慢思考。

  她记得,她的內裤全都是三角形的,没有一条是四角形的。

  她记得,她的內裤全都是‮纯清‬的粉⾊,没有一条是性感的黑⾊。

  她确定,她的內裤全都是S号,没有一条是,呃…L号的。

  所以说…

  这条內裤是谁的?

  当大脑挤出疑问的同时,一幕幕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也迅速在脑海间浮现,刹那,嫣然的‮红粉‬⾊迅速布満了小脸,并快速的朝四肢蔓延而去。

  她和黑展凛…

  她竟然和他…

  “哇呜…”随着惊叫声乍起,黑⾊的四角內裤也自纤白的小手中飞抛而出。

  单纯的黑,在柔亮的灯光下画出了一抹美丽又完美的黑⾊弧线,接着轻轻的落在一双湿淋淋、甫自浴室门后踏出的大脚丫边。

  许多晶莹的水珠顺着那健壮的线条落入地毯,轻轻的沿着脚丫的形状晕开了一圈暗圆,接着,蒲叶般的大掌出现在脚丫边,将那条黑⾊的四角內裤捡了起来。

  “谢谢。”依然是那柔美的灯光,浴室前,俊美⾼大、勇猛壮硕、性感迷人的黑展凛,将黑⾊內裤拎到了胸前。“我正烦恼它跑去哪儿了呢?”

  “你…”小嘴张得好大,却吐不出声音,纤细的食指直直的比向前方,却是颤抖得不像话,小脸上,羞怯的颜⾊‮滥泛‬成灾。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抱你去‮澡洗‬?”温柔的嗓音在温暖的室內泛开,带出了一股好亲昵的气氛。

  黑展凛拎着自己的內裤,慢条斯理往床边跨步走,向来冷淡的俊脸上,盈満了温柔的笑意,而勾起的嘴角则透露着餍足的味道。

  眼见⾼大的⾝躯愈来愈靠近,几乎是吓傻的白茉葵终于忍不住再度尖叫。

  凭着小动物见到大野兽的本能,她一溜烟的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隐蔵了起来。

  没看到!她什么都没看到!

  被窝下,白茉葵持续尖叫,好希望就此与世隔绝,不过三秒后,她的妄想终究是破灭了…

  一双強而有力的手臂,连着软被将她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着,拒绝面对事实,但是‮腿双‬才蹬出去,腿间却忽地传来刺痛,⾝体一僵,再也不敢乱动。

  卸下小头颅上的软被,同样也是末着寸缕的黑展凛,抱着心爱的女人在床畔坐下。“还痛着吗?”他看着那张皱成⾁包子的小脸,语气充満了疼惜。

  “你…你不准看我!”小嘴答非所问,一双洁白的小手慌慌张张的挡在黑眸前,马上惹来一串轻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害羞?”没有強迫她非得面对自己,黑展凛只是看着那对小小的掌心,幸福微笑。

  “我才、才没有害羞,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好意思。”他帮她另外解释。

  “对!就是不好意…”一顿,小手马上化成拳头朝俊脸飞去。“那还不是一样是害羞!”

  慢条斯理的握住那软嫰的拳头,黑展凛目光泛柔的将小手放到唇边,温柔至极的印下一个吻。

  “真的很疼吗?”他回归主题,眼露关怀,可白茉葵却还足下敢与他对视,一脸羞红的往他的胸口埋去。

  “你还敢问!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在黑眸的注视下,白茉葵怀疑自己的头发可能都红了,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是来照顾他的⾝体的啊,怎么却照顾到床上去了?

  天啊!

  “弄痛你,是我的错,不过我不会道歉。”他诚实表述,同时敏锐的感觉到,怀里的可人儿因这番话而浑⾝僵硬,不过,他却轻轻笑了起来,并抬⾼了她的小脸蛋,让彼此面对面。“我爱你,早在初见面时,我就想要你了,好不容易终于得到你的应允,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对着她慌乱的水眸,他一字一字将话说得清楚,不愿彼此再这样暧昧下去。

  他等得够久,也忍耐得太久,如今不该做的全做了,⾝为男人,他一定会负起责任,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让她搞清楚状况。

  不过,很显然的,他的话似乎是太直接了,把她整个人都吓傻了,看着怀中那明显错愕的可人儿,黑展凛不噤蹙起眉头,不知道该将她的反应定义成开心,还是不开心。

  “你…爱我?”小嘴张了张,终于发出声音,不过声音听起来却轻飘飘的,像是从天上飘来似的。

  “对。”

  “初见面时,你…就想要我了?”剧烈的错愕,让白茉葵连脸河诩忘了,只能单调的重复着他所说过的话。

  “没错。”他点头,承认得很慡快。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反问,紧紧注视着她每一丝反应。

  当然不可能啊,他怎么会爱她,还对她…

  天啊…天啊!

  捧着发烫的脸蛋,白茉葵严重怀疑有人在她的脑袋里偷偷灌了一锅水泥,所以她的思绪才会凝固得无法转动,不过,她更怀疑,她的心也被人偷灌了一锅糖浆,所以她才会觉得整颗心都甜滋滋的,好想傻笑。

  他爱她…

  他爱她呢!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兴得好想大叫!好想欢呼!“我也很⾼兴。”发现小脸上明显的喜悦,黑展凛终于松开了紧锁的眉头,主动参与了她的‮奋兴‬。

  “为什么?”她本能的反问,却不是很专心,只是一迳的傻笑,眼儿子邬都布満了灿烂的笑花,満腔的喜悦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连魂飞到哪,都不晓得。

  “因为你吃醋、因为你任我为所欲为、因为你笑得如此可爱幸福,因为…你也爱我。”若说对她的心意还有一点点的不确定,此时此刻,看着那张幸福洋溢的美丽笑颜,那一丝丝的不确定,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若不是也衷心爱着另一个男人,羞怯的女人,不可能会笑得如此幸福。

  轻轻的,他笑开了,醇烈的笑声自胸膛震了出来,震醒了那被他再度弄傻的小女人。水眸眨了眨,当意识完全回笼时,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也二的在脑海里原音重现…

  她吃醋?

  她任他为所欲为?

  她笑得可爱幸福?

  她…爱他?!

  轰轰轰轰!脑袋瓜里,忽然连打四记响雷,尤其是那最后一声响雷,几乎将她的脑袋劈成两半。饶是再迟钝、再茫然,白茉葵也被吓得回神了。

  瞪着眼前那笑得好不得意的男人,她羞得几乎想放声尖叫,暴露在软被之外的小脸红艳艳的,像是被朱砂染过似的。

  “我才没有!”她大声反驳,小头颅如博浪鼓般左右摇摆,可心里却是万般的不确定。

  她真的没有吗?

  如果她没有吃醋,在义卖会场时,她怎么会气得想戳瞎那群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愿任他为所欲为,那么现在,她怎么还不拿刀追砍他?

  如果她没有笑得可爱聿福,那么心中那股暗慡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不爱他,那么在此刻的现在,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幸福呢?

  天!难道她真的…

  “你有。”怕她会将自己给摇晕,他伸手将她的头给固定住。

  “我…”被迫对上黑眸,白茉葵好想再次大声说没有,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

  好!就算她对他真的有“一点点”的爱意,那又怎么样!

  又没有规定知“情”一定要报,她当秘密不行吗?

  而且,女人家的面子最重要,刚刚她否认得那么大声,现在要是低头承认,那多没面子啊!所以打死她,都不说!

  “你放开我啦!我懒得跟你争论,你走开啦!”小脸红通通,水眸心虚的朝一旁飘去,不敢接受黑眸的注视。

  这种时候来个避重就轻最适合了,只要她抵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拿她怎样。

  “不行,你需要泡个热水澡。”一眼就看穿她的心虚,不过黑展凛却不打算揭穿,只是轻轻笑着,将她抱了起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既然确定了她的心意,说不说出真心话,他倒无所谓,与其这样争论不休,不如把握时间帮自己谋福利。

  “我不需要!”眼看浴室大门就在眼前,未着寸缕的白茉葵不噤着急了起来。

  讨厌讨厌!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对他再度“坦然相对”啊!

  “你要。”不受影响,推开了浴室大门,他踏入了浴室。“现在你一定全⾝都在酸痛,尤其是你的…”轻轻的,他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个极⾼雅的名词,瞬间,尖叫声盈満整间浴室。

  “你你你!你这个⾊狼!你大⾊胚!”颤着⾝子,她骂声连连,觉得自己羞得都快晕了。“我讨厌你!讨厌你!”

  “我知道你爱我。”他笑笑回应,一脸享受。

  “我是说我讨厌你!”讨厌!他耳背啊。

  “你的讨厌就是爱,难道你不知道吗?”低醇的笑声再度自胸膛內震出,在小嘴再度吐出低咆之前,他低头先封缄了她的唇。

  爱上“口非心是”的女人,其实挺幸福的。

  呵…************

  她的讨厌就是爱,她哪有!

  都是他乱说话,害她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了。

  拎着葯箱,白茉葵看着黑展凛的房门,一下走来,一下又走去,小手抬了又抬,却始终敲不下眼前的房门。

  昨夜,在他的“淫威”之下,她还是被迫洗了热水澡,除此之外,她也被迫接受了他的“⾊情‮摩按‬”!

  起先,她又是尖叫又是‮议抗‬,可他的大掌就像是有股魔力,下到几秒,就按得她浑⾝发软,只想学小猫呼噜呼噜叫。

  那感受实在太舒服,不一会儿,别说是生气了,她根本是直接被周公抓去下棋。

  她睡得很沈,连什么时候被抱回床上都不晓得,只知道,当她再度睁开眼时,那个老爱把她弄得又羞又恼的男人,竟然又开始对她⽑手⽑脚!

  一次不够,他竟然来了两次、三次…直到清晨才肯放过她!

  而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她睡瘫了,整整睡了一整个白天才恢复精神,而且不幸的,她睡醒的时间,正好还是平常换葯的时间。

  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即使她羞得只想把自己关在房里与世隔绝,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出来尽义务。

  小手抬起,眼看终于要下定决心敲上那门板,可下一秒,却还是功败垂成的缩了回来。

  “可恶!他那样对我,我⼲么还要替他担心?而且,以那种『体能』来看,他哪里算是伤患?我看我还是不要鸡婆,⼲脆直接回房算了!”回忆起昨夜羞人的点点滴滴,小脸不噤酡红,心儿也是扑通扑通直跳。

  那男人差点害她连床都下不了,她的一‮腿双‬到现在都还虚软着,她没臭骂他一顿就不错了,还换葯咧!

  提着葯箱,白茉葵负气的转⾝就走,可小脚才跨出两步,却又蓦然停住。

  “可是…可是昨天他的伤口才包扎好就去‮澡洗‬,后来还做了不少的『激烈运动』,虽然他⾝強体健,但伤口要是没处理好,搞不好会发烧…”想起那个总是用温柔目光凝视着她的男人,一颗心,还是被担忧给占据。

  唉,承认吧,她根本就放不下他。

  扁是想到他可能会因伤口发炎而发烧,她就恨不得马上去检查他的伤势,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真的丢下他不管?

  他说得对极了,她根本就是爱上他了,而且还是爱得很多很多。

  看护和老板之间的那条界线,或许早在当初就不曾存在过。

  她若是愿意再诚实一点,那么她就该承认,早在最初的那一眼,他的人,就在她的心头烙下了印,而心头那重重的一击,就是心动的声音。

  可是…唉,怎么办呢?明明是来当看护的,结果却和老板搞起暧昧,这事要是传回到医院去,肯德基爷爷会不会直接疯掉?

  还有护士长,会不会拿止血带勒死她?

  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白茉葵不噤打了个冷颤。

  “十五分钟。”

  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自后头拉开,俊美的黑展凛佣懒的靠着门框,温柔的眼神,足以瞬间迷醉全世界的女人。

  “什、什么?”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娇俏的⾝躯差点在原地跳了起来,她垂着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脸红得像是一颗小番茄。

  “你已经在我的门前来回走动了十五分钟,我在想,如果我不主动出来,你可能永远也不会进来。”看着那已在他心头住下的小女人,黑展凛不噤勾笑。

  遇见她前,他从来不爱笑;自从遇见她后,微笑,却渐渐成了他的习惯。

  每次看见她,他就快乐得想微笑。

  “我怎么可能会不进去,我…我只是想先散步一下,不行吗?”噘着嘴,她忍不住又口是心非。

  即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在他面前,她就是会不知所措,非得找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羞怯。

  “拿着葯箱?”

  顺着他的视线,她看着手边的葯箱上,小脸顿时僵了一下。

  “我…我习惯拿葯箱散步,不行吗!”她大声辩驳,目露凶光,彷佛只要他敢有意见,她就踹死他。

  “可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绝对没意见,黑展凛温温轻笑。“那你打算继续散步吗?”

  “不要了。”小脸更红,她迅速的朝宽阔的左肩胛望了一眼,接着垂下浓密的睫⽑,遮覆眸里的担忧。“时间很晚了,帮你换葯后,我要回房睡…”

  话还没说完,眼角忽然闪过一抹银光,她本能的想回头查看,可一双手臂动作更快,眨眼间,便抱着她旋入房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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