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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真没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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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螭眼巴巴的看着,看着老爷子眼皮都不撩一下,看着茶,慢条斯理的喝下去,看着老爷子喝完茶咂巴嘴,看着老爷子的不当一回事儿。卫螭总结:“义父,您老人家学坏了,都学会吊人胃口了。”

  老爷子呵呵一笑,道:“是升官!”

  卫螭做虚心求教状:“请义父指教。”

  老爷子道:“吐谷浑打胜仗了,军报刚送回京,你知道了吗?”

  卫螭‮头摇‬。老爷子道:“论功行赏的时候,说你建议有功,于作战取胜有益。”

  卫螭讶然:“侯君集那么大方?”

  “这场战,不是只有侯君集一个统帅。”

  “哦!”卫螭点头,算是明白了。

  秦老爷子道:“医学院祭酒不过是品级⾼,护军是勋位,都没什么实权,你以前的司农寺少卿,虽说品级低,但有实权。子爵,是你之前所有功劳换来的,你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陛下心里都记着呢。不过,这次调职,关键的都不是这些,也不是子爵位,而是太子詹事,这个官,听说是太子殿下向陛下建议的。”

  “义父,这个太子詹事是管什么的?”

  “太子詹事,统东宮三寺、十率府之政令,举其纲纪,而修其职务,言给事太子,品秩二千石。正三品官。”

  卫螭骇然:“那不是和丞相一样大了?我记得给事中也才是正三品官!”

  就算是历史小白,卫螭也知道唐朝最大的官也才正三品,一品官…唐朝没那说法。老爷子点点头,悠然道:“太子殿下亲自向陛下给你求的官位,宠信有加。你的意思呢?位极人臣,触手可及。以你现在的年纪,真个前途无量,光宗耀祖了。”

  卫螭貌似被吓得有些呆,脸孔板的紧紧地。低头沉思。老爷子淡淡道:“进了太子詹事府,你的未来,就打上了太子的烙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想清楚了,需要走哪一步!我们老秦家,我的官是到头了。你大哥、二哥我也不准备让他们做什么大官,你嘛,为父不想限制太多,你自己拿主意吧。”

  卫螭想了一阵儿。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表情坚定,躬⾝行礼:“谢义父指点,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爷子定定看了卫螭一会儿,欣慰地点点头,拍拍他,道:“留下来用饭吧,用了晚饭再回去。”

  卫螭憨憨一笑应下,当晚秦府的饭桌上,阔论⾼谈。谈天嬉笑,好不快活。人人都开心。吃了饭出来,卫螭骑着马。一反来时的匆忙。慢悠悠的,迎着漫天的红霞。伸个懒腰,随着马儿一颠一颠的晃回府,有多久,没再这么悠闲自在的看夕阳了?步子走得太快,一不小心跨过界,靠近了漩涡还不自知,确实该收拢一下了。

  “今天地夕阳啊!咋他娘的这么美呢!贼美咧!”

  跟在他⾝后的大虎抬头看看天际,看不出啥区别,一头雾水,不解的望着卫螭。卫螭懒懒地笑着,哼起了小调,唱词大虎听了个依稀仿佛,似乎是什么“曰落西山红霞飞”还是别的,古怪的调子,古怪的唱词,他家老爷那嗓子,比青楼的小娘们儿差远了,其实,大虎很想提醒他,如果想唱曲,还不如找青楼的小娘们儿来唱,那嗓子,娇滴滴的,绝对美死人,一开口骨头就酥了。不过,考虑到老爷难得开口唱一回,用老爷的话来说,叫不能打击积极性,大虎苦着脸,忍着没说出心里话。

  回到家,把圣旨归拢到收蔵室装起来,吩咐收蔵品的数量和质量之后,卫螭仰着脑袋,气沉丹田,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夏生,准备文房四宝,老爷我要写奏折。”

  话刚喊出来,首先回应卫螭地,不是夏生,而是他家那对龙凤胎嘹亮的哭声,还有谢气得发白地美脸:“喊什么!吵醒了孩子,刚哄睡着,这会儿又被你吵醒了!”

  卫螭连忙陪笑道歉,凑过去看了看,讨好的道:“好宝贝,乖宝贝,不哭不哭。夫人,您看,这孩子长得还真是像您哎,那眼睛,又黑又大,嗯,将来肯定是帅哥美女,我要养一个加強排地強壮家丁,将来保护我家地宝贝们。”

  谢白他一眼,忍着笑,问道:“今天怎么了?这么激动?”

  卫螭讪笑着把今天的事情讲了出来,⼲笑道:“那啥,有点儿激动过头,今后注意,绝不再犯!我…我写奏折去。”

  说完,突然凑过去,在谢唇上,啾了一下才笑呵呵地跑书房去了。谢瞅着卫螭几乎是飘出去的⾝影,忍不住笑了一下,摇‮头摇‬,‮开解‬衣领,露出胸脯,给孩子含着,哄孩子‮觉睡‬。

  卫螭去到书房,就着夏生磨好的墨,拿着鹅⽑笔,连沉昑一下都不用,一蹴而就,一口气写了一万字,咯噔都不打一下,那个顺畅,那个声情并茂,卫螭认为,如果他学过写文言文,肯定是一篇能媲美《出师表》的好文章,可惜,人家李二陛下不欣赏白话文,明珠暗投,时不与我,可悲可叹。

  第二天一大早,卫螭难得的跑去上朝,那些大人们看到他的时候,都不由一愣,就算他升了官,按制,也是不用上早朝的。卫螭呵呵笑着,四下抱拳行礼打招呼,好好的早朝,差点儿被他搞成团拜会,搞得众人哭笑不得。

  今天的朝会,说的是打败吐谷浑,俘虏了吐谷浑王公大臣的事情,朝廷上下,包括李二陛下,全都是欢快之情,溢于言表。卫螭也挺开心,借着这件事,他也混了个子爵不是,食邑加了不少,可以多召几户人家去他家庄子上,早曰开张大唐蚯蚓养殖业,争取早曰上规模,建成大唐第一小康村。

  朝会。卫螭就是负责竖着耳朵听,发言议政轮不到他,他也不想参与,就静静的听着。这厮今天之所以上朝会,是来递奏章的,不像以前那种,直接呈给李二陛下看,这次,卫螭要按照规矩来,最好全大唐的人都知道他上奏折了。至于没文采,全写成白

  家会不会笑话,那就顾不了那么多,客观事实摆着。

  下了朝会,卫螭直接追着承乾太子庇股后面去,道:“殿下,臣有事儿想与您说。”

  承乾太子看着心情不错,笑容灿烂,満面阳光,道:“正好,我也有事要与子悦说,一起走吧,到了东宮再说。”

  承乾太子上了他的车辇。卫螭没有资格坐,跟着后面颠颠儿的跑。心情…无法言表,挺复杂就是。万恶地封建社会。

  到了东宮。坐下。承乾太子笑道:“子悦收到圣旨了吧?以后,东宮的事。我的事,就要子悦多多指教了,望子悦与我一起努力,听从父皇的吩咐,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

  卫螭汗然,略带尴尬,小声道:“殿下,臣就是为太子詹事这件事儿来地。”

  “哦?子悦有何话说?莫不是不了解太子詹事的职权,要我给你解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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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不愧是和卫螭混了那么久的人,承乾太子还真了解卫螭的短处。卫螭苦笑连连,道:“谢谢殿下,不过,太子詹事的职权,臣已经找人打听过了,殿下能委以如此重任,臣真是惶恐之至,昨晚做梦都吓醒了。”

  承乾太子笑了起来,道:“子悦还是一贯的幽默风趣。”

  卫螭收起笑脸,満面诚恳之⾊,道:“殿下,我说的是真话。说句放肆地话,殿下与我,认识了这么久,不说公事,就私谊来说,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承乾太子颔首,赞同道:“正是,我从子悦那里,受益良多,子悦不止治好了我⾝体上的伤,还给我指正了不少错误,良师益友,当之无愧。”

  卫螭赧然笑笑,抓着脑袋,道:“殿下这么夸我,我真的是愧不敢当。殿下如此看重我,那我也和殿下交个底儿吧!不然,我实在是愧对殿下,无颜面对殿下!”

  “子悦此话怎说?”

  卫螭正⾊问道:“就殿下看来,卫螭卫子悦是个什么样的人?”

  承乾太子一愣,挥手让左右退下,正殿里只有卫螭和他俩人之后,承乾太子沉昑一阵,似在回忆,似在思索,完了才笑着道:“我第一次见到子悦地时候,子悦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温和亲切,刚从异地归来的普通人,后来,听子悦给雉奴、兕子他们讲故事,陪着他们玩耍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子悦学识丰富,为人亲切,给人的感觉…很温暖,与子悦相处的时候,可以很放松,不用顾忌太多东西,凭心而行就是。后来,我犯错、受伤,子悦一再鼓励我,支持我,帮助我重新站起来,重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教导我许多太傅、太师不会告诉我的道理,与子悦相识的短短时间里,我见过地,学到的,是一辈子都弥足珍贵地朴实道理,我希望,子悦能凭借着丰富的学识,继续教导我,指导我走上正确地道路。”

  “这就是殿下推荐我做太子詹事地原因吗?”

  承乾太子笑道:“子悦的学识,不止我,⺟后、父皇、朝廷上下都很佩服,能有子悦教导,我幸何如之。”

  卫螭挠挠脸,心中苦笑不已,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不是幸何如之,而是何以如此倒霉。”

  承乾太子笑了起来,露出‮白雪‬的牙齿,以为卫螭在开玩笑,道:“子悦,如今只有正殿內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此都知根知底,不用如此谦虚谨慎。”

  说真话还没人信了,这混的真是不是一般的好。卫螭苦笑着道:“这不是谦虚话,而是大实话。殿下,其实,我除了医术,真的没什么学问,很多东西,只是懂个皮⽑,只是我能蔵拙,有些话,没说出来而已。”

  承乾太子愣住了,脸孔严肃起来,疑惑道:“如果子悦不愿担任太子詹事的职位,可以和孤明说,孤不会強迫子悦的。其实,孤之所以推荐子悦担任太子詹事,前面说的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蛋糕店的投毒案,那件事,可以说是因我而起,只要子悦担任的太子詹事,一来我可以保护子悦不受‮害迫‬,二来,太子詹事并不是小官,某些人动手之前,总要掂量一下。谋害一个太子詹事,可不是易与之事。”

  卫螭诚挚的道:“殿下的好意,臣感激不尽。臣有几句心里话,请殿下听一下,可好?”

  承乾太子看了卫螭一眼,道:“子悦请说。”

  卫螭道:“殿下以为我有学问,是不是因为说起很多东西来,我都能说出几句,似乎样样精通的样子?”

  承乾太子点点头,神⾊很认同的样子。卫螭苦笑,直接道:“其实那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承乾太子満面异⾊,目瞪口呆的看着卫螭。卫螭诚实的道:“不瞒殿下说,我以前的成长环境,能学的东西太多,能看的东西也多,但是,因为精力的关系,我选择了学医,这是正儿八经算学过,但程度,比起真正的好手来说,其实还是不值一谈,只是略好而已。真正的⾼手是什么?人家讲究的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那时候还年轻,虚荣心重,也幻想着,有朝一曰,也有样样精通的时候。可惜,时不我待,限于精力等,只是学了个皮⽑,程度嘛,那是样样稀松。或许是见的多了,虽然真正学会,不过,拿出来蒙人,赚点面子,那是足够了,所以,才会给殿下等博学的印象,其实,就事实来说,我只是看得多了,眼界宽点儿,见识多点儿,就学问来说,真的很缺乏。”

  卫螭顿了顿,承乾太子只是淡淡一笑。卫螭接着说:“太子詹事,那是多大、多重要的官儿,当圣旨传下来的时候,因为虚荣心,我先是惊喜,然后是惶恐,这是大事,是事关殿下未来的大事,不能为了我的虚荣心而当成儿戏处理,于是,我问自己,你的才能,是否能担此重任,是否能辅佐好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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