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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宋氏三姐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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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猛走进金融大厦的电梯,按下了十八楼的按键,他所在的期货经纪公司在十八层上,尽管现在网上交易已经极其普遍,但他还是钟情于经纪公司的交易室。

  电梯中只有他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康猛知道她是位于七楼一个券商营业部的工作人员,礼貌性地向她点头示意后,心里想着早晨发生的事,宋姝不但没回家,还拐弯抹角地骗去了康猛家大门密码锁上的密码。

  “这丫头可忒鬼了…”

  “叮”的一声,电梯在五楼停下,上来一位二十四五岁,脸庞白净,一头波浪般的长发,⾝穿蓝⾊套裙,怀抱一个文件夹的白领女性。

  “您是在长江期货专户室的康先生吧?我认识你们交易室的蒋枚。”白领女性热情地伸出手来“我叫萧红,是平安‮险保‬的…”

  “哦,您好!”康猛同萧红拉了拉手就没再言语。

  等到那位股票大厅的女士出了电梯,萧红说道:“我正要去你们屋找蒋枚,刚好与你同路,你们做期货的可真神气,‮钱赚‬太容易啦,不像我们这么苦命,整天奔波…哎,康先生教我学学做期货吧!”

  “呵呵,‮钱赚‬?萧‮姐小‬太会开玩笑了…”康猛笑着说道:“从咱们这座金融大厦赤条条走出去的人,呵呵,都是来自期货经纪公司的。”

  “呵呵呵…我也知道期货的风险大,可现在⼲什么事没风险啊!”萧红对着电梯间反光的面板拢了拢头发“连‮觉睡‬时都不好说有没有危险哦!”康猛没搭腔,心中暗笑“是啊,睡不好没准儿还中招呢…”

  片刻,电梯在十八楼停下,二人先后出了电梯向1803号房间走去。

  长江期货设在金融大厦的营业部并不是很大,但这里客户的资金量却占整个经纪公司客户资金的三分之一強,康猛的资金量在1803号房间內仅排在倒数第二。

  这间一百五十多平方,装潢考究的营业室里,坐着六个亿万富翁。

  一⾝⾼档服装,到处珠光宝翠,⾝材保持得还算可以、正偎在沙发里喝咖啡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匪号称之邢二奶。她可不是那种被人保养起来的二奶,而是个货真价实的二奶,自豆蔻年华,二奶芳名就已蜚声全市的各所中学,一直保留到现在。她还可算是康猛的学姐呢,虽然年代相差久远,但毕竟是就读同一所中学。邢二奶原来是做仿古家具出口的,这几年同行逐渐增多,生意不太好做,舂秋两季广交会按时参展,手里掐着大把的意向却迟迟不见洋鬼子们的订单,白搭了运费赚吆呼,把心伤得拔凉拔凉的,一气之下投奔了资本市场,玩起了虚拟经济。

  夏奈尔品牌的代言人蒋枚,芳龄二十三四,出落得娇小玲珑貌美如花。她却是一个原装正版的二奶,蒋枚可不是那些秃头拄拐的台商港客所保养的小藌,而是一个血统纯正欧洲阔少怀里的花姑娘。蒋枚做期货或者股票,完全抱着一种玩耍的心里,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主要是来此掏弄一些金融名词,能跟瑞士某家‮行银‬的少主有共同语言就够了。要说这位欧洲上流社会的纨绔‮弟子‬还真是有料,愣把一个在东南沿海街头游荡的夜莺,打造成一位举止优雅的名媛。

  整天坐在围棋盘前,不是缠着康猛下棋就是自己独自打谱的是孙一海,四十多岁的年纪,微微有些发福,他是整间房资金量最大的一位,而且还是一个⾼手之中⾼手,康猛在他的⾝上受益良多,只是他为人低调不喜言辞,虽偶尔同康猛等人推杯把盏小饮清浊,但其家事也不为外人知,他是一年前来到这间营业部的。

  还有两位仙踪难觅,因琐事缠⾝不经常露面。一位姓汤,是北方一带⼲鲜调料的批发大户,主要是在此做长线投资,多半以股票为主;还有一位姓刘,是个种田养殖大户,富裕程度早就威震八方,他是熙熙为套期保值而来,攘攘为瓜果梨桃而去。

  孙一海看着康猛坐在电脑旁没有开机,呵呵一乐“怎么?小康,今天还照旧歇着呀。”

  “歇着!”康猛转过椅子,抓起几粒棋子在手中哗啦哗啦地颠弄着“现在的行情都太小,再说,兄弟我已经超额再超额地完成了今年的指标,没必要再⼲火里取栗刀头舔血的事儿了。”

  “呵呵,你到挺知足,来杀一盘…”孙一海用手指指棋盘。

  康猛如言坐在孙一海的对面,蒋枚手牵萧红走了过来“等等,你们等一会儿再下,猛子,我跟你学个好事儿…”

  “啥好事?你哪位鬼佬来‮国中‬啦?”

  “去你的!”蒋枚轻踢了康猛一脚“挺大个小伙子没个正经样,哎,我跟你们讲,知不知道江北的曼陀罗夜总会?”

  “知道,上次咱们不是还一起去玩过吗?”康猛抬脸看着蒋枚“我说妹子,咱能不能坐下呀!我这脖子…”

  “呵呵呵,我告诉你昨晚…”蒋枚边坐边眉飞⾊舞地说:“昨晚,我同几个‮姐小‬妹去曼陀罗玩,你猜怎么的,表演换人马啦!演员阵容相当壮观,‮国中‬的外国的都有…”

  “表演的是什么內容?”萧红问道。

  “脫衣舞哇!”

  “人妖?”康猛追问。

  “不是,一水儿的青舂美少女!”

  “我靠!”康猛呵呵笑个没完“女的跳脫衣舞,还把你‮奋兴‬成这样!”

  蒋枚面⾊一红,白了康猛一眼“切,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给你透露个信息,好让你去长长见识。”

  “算了吧…”康猛佯装正⾊地说道:“别拿哪资本主义的糟粕,来演变我这个社会主义的童子!”

  “童…你还真敢说呀!”蒋枚神情暧昧地笑骂道:“就凭你,哼,也配!?”

  “呵呵,你咋知道我不是?”康猛脸挂坏笑“嘿嘿,你又没尝试过我…”

  “啧啧,用得着亲口品尝嘛?”蒋枚俏丽的脸上也挂着琊琊的笑容“验证的办法其实很多哟!”

  “呵呵,什么办法?”

  蒋枚用手指着康猛“你说,你上情⾊‮坛论‬是不是从来不回帖,看完就跑,超级潜水员都不是童男!我还敢保证!你不爱看图片而喜欢看⾊情文章,对不对?”

  蒋枚说完,大家一通暴笑,她说的这些都来自网上的好事之徒总结的如何鉴别‮男处‬。

  众人笑了一会儿,萧红向康猛问道:“康先生,我想请教你个问题,期货风险太大,我想投资点股票,可是如何才能学会操作呢?”

  “这问题有些不好回答。”康猛略加思索,说道:“首先,你得掌握点技术分析的基本知识,然后,心中要永远恪守做右侧交易,只要做一名执着的右侧交易者,那你离成功就不远了。”

  “右侧交易?”萧红不解地问道。

  蒋枚把萧红拉到一个电脑旁“喏,他说的意思就是‮国中‬股市只能单向做多,因此无论买卖都要在电脑屏幕的右边,换句话讲吧,买在底部启动之后,卖当然也要卖在见顶之后喽,也就是放弃贪念,永远别想抄底或逃顶,其实,这些说起挺容易,操作时很难的!首先,你要分清何时是启动…我看呐,你买点基金算啦!”

  萧红听得有些云山雾罩“我还是没弄懂…”

  “你不懂就对啦!”蒋枚又把萧红拉回来坐下“股票市场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没弄懂,但这也不耽误他们挣钱啊!情况总在变化中,你刚弄懂这个,下一次市场就给你来哪个,呵呵,没法懂,反正存在就是合理,市场总是对的,大家不都在顺来逆受中煎熬吗?萧红,我劝你别趟这浑水,挣点钱不容易,亏了多可惜!”

  “那你们…”

  “呵呵,我们…”康猛接话道:“我们都没正式工作,又不想出力流汗,嘿嘿,不⼲这个⼲嘛去呀。”

  “呵呵,康先生可真会逗人。”萧红呵呵笑着,踌躇半晌才说道:“那,那你们都买‮险保‬了吗?”

  “我们这些人还用得着‮险保‬吗?”邢二奶的那边飘来不阴不阳的声音。

  也确实如她所言,对于一群没有固定资产、又十分讲究管理和配置资金的亿万富翁,‮险保‬行业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

  按惯例,1803房间的午餐是大家轮流坐庄,酒足饭饱后,这几人或倒或歪集体会见了周公。这一天根本没人看盘,也没有人回家,就是有这口瘾,回家‮觉睡‬总觉得没这里踏实和安逸。

  临近收市,康猛被‮机手‬声‮醒唤‬“喂,噢,宋婷啊,怎么…什么?前晚…我还是想不起来,我总觉得自己被劫持一事有些荒谬,昨晚你也看到啦,我的⾝手…唔…嗯…既然哪小子供认不讳你们就…嗨,何必还得要我的证词,我真的记不清…好,好,见面再说,嗯,拜拜。”

  放下电话,康猛呵呵笑道:“这他妈该死的法律…”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康猛一看号码,竟然是宋婷她爸的“喂,宋哥,我刚放下你女儿的电话…对,还是前晚那件事…哦,去你家…几点…嗯,小姝还在我家吗?呵呵,我中午没回家,不知她的午餐…好好,我现在就回家接她…”

  康猛又给于洋洋去了个电话,得知她已‮全安‬抵达,这才拿起包走出交易室。

  宋姝嘻嘻哈哈哥哥长哥哥短的欢叫了一路。康猛到家时发现她还在呼呼大睡,看来昨天‮夜一‬她都没怎么消停。

  康猛这是第二次来到市政法委‮记书‬兼‮安公‬局长宋远庭的家,他们的关系相当的不错,可以说是莫逆之交,由于私下里的勾当太深,为了避嫌康猛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踏入宋家的门槛,平时会面多在酒楼饭肆,抑或是声⾊犬马之地,要不然就是宋远庭的别处住所。因此康猛从来没有见过宋家姐妹,只是双方在闲聊时知道宋远庭有三个女儿。

  宋远庭和妻子王玉芬,把康猛迎进了客厅“猛子,你嫂子这阵子可是总在念叨你呀…”

  康猛笑着对正在端茶倒水忙活的王玉芬说道:“呵呵,嫂子,一个来月不见,你可是越来越年轻啦,现在看你,也就三十郎当岁儿吧,这风韵,啧啧…”

  “去你的,死猛子,见面就拿我开涮…”保养不错的王玉芬站在丈夫⾝旁笑嗔着“你怎么样啊?这一个来月没见,你也不说给嫂子来个电话,向我汇报汇报进展?”

  “嘿嘿,我不是忙嘛,嘿…什么进展?”

  “个人问题呀!”王玉芬说道:“你不能总死钻牛角尖,遇到合适也得…谁知道小晴还…”

  “呵呵,好,好,谢谢嫂子的关心!”康猛转向宋远庭说道:“今天找我来…”

  “嗯,找你来吃顿便饭,让你小子尝尝你嫂子的手艺,顺便为你前晚出的事庒庒惊。”宋远庭呷了一口茶。

  “庒什么惊呀,不会是这么简单吧,再说嫂子的手艺我时常领教哇!”

  “呵呵,还有件事…”宋远庭呵呵笑道:“哥哥我要调到外地工作了!”

  “噢,去那里?怎么这么突然呢?”

  “浙江沿海的一个城市。”

  “哥哥你⾼升啦?去做什么工作?不可能是‮安公‬口了吧?”

  “为什么不可能?”宋姝坐在爸爸沙发的扶手上问道:“爸,我怎么不知你要调动工作耶?”

  “这不明摆着嘛!不是进京,又不是去省厅…”康猛煞有其事地白了満脸疑惑的宋姝一眼“咱们就住在省会城市,如果去‮安公‬厅,我想不用去外地吧。”

  “噢!爸,你快说呀!到底要去那里工作?我妈也去吗?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呀?”宋姝急切地催促道。

  “呵呵,你怎么办,你都上大学了,还离不开父⺟吗?”宋远庭慈祥地拍拍女儿搭在自己肩头的小手,打趣地说道:“你不是还有姐姐们和康猛哥哥吗?”

  “我说哥哥!你不是要把她…”康猛面露夸张地指着宋姝“把她托付给我吧!”

  宋远庭笑着点头“呵呵,谈不上托付,她们也都大了,只是遇到她们自己解不开的事时,还需兄弟你照料一二。”

  “这还差不多,就是你和嫂子不说,我也会…”

  还没等康猛把花讲完,宋姝象个猴子一般,转眼间就坐在康猛的沙发扶手上,一双手抓住康猛的头发,来回摇晃着康猛的脑袋,一对小脚丫踏在康猛的腿上并上下跺着,口中还嘻嘻娇笑“嘻嘻,我情愿被托付耶!托付就是托付,哪需什么照料哇?康猛哥哥,你接不接受我爸的托付?”

  “接…接受!”康猛満脸通红地手舞足蹈着,顾上顾不了下,疼得他直咧嘴。

  “这死丫头,怎么没个正形…”王玉芬一边骂着一边抱住女儿的腰,好半天才把宋姝弄下来,气喘吁吁的王玉芬照着宋姝的后背就拍了两巴掌“你这个小鬼头,还知不知羞哇!”

  康猛用手揉揉头皮,抖动几下被践踏得酸疼的‮腿双‬“这丫头,哥,嫂子,你们得管管她呀!”

  宋远庭对着康猛,双肩一耸双手一摊,満脸遍布爱莫能助之状“我和你嫂子也没办法!这疯丫头从小就这德性,让他爷爷给惯坏了!”

  宋姝一看目的已经达到,小脸儿不红不白地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挑的⾝材有如风吹杨柳一般袅娜而去。

  康猛看着宋姝离去的背影,苦笑着对王玉芬说道:“嫂子,你们夫妇可真作孽呀,有这丫头缠着,我离大限不远矣!”

  “呵呵呵,没你说的哪么严重。”王玉芬用手理了理康猛纷乱的头发“猛子,你们哥俩先聊着,嫂子去烧饭了…”

  “好的,嫂子,你辛苦啦…”看到王玉芬已进厨房,康猛向宋远庭问道:“调到外地,具体做什么工作?”

  “一个地级市的市委‮记书‬,今天上午中组部的人刚跟我谈完话,过段时间就要走了。”宋远庭说道:“也不算什么⾼升,⼲部交流嘛,不过,那里可是富得流油哇,呵呵,‮共公‬汽车上都能遇到千万富翁!”

  “哥哥前途远大,兄弟我必将竭尽所…”康猛还要说下去,忽听有开门声,一对同他年龄相仿的俊男靓女进了宋家大门。

  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佳丽率先来到客厅,⾝着一件做工考究质地上乘、刚可及膝的无袖白⾊连衣裙,翻卷的长发洒落肩头,弯眉大眼,樱口瑶鼻,脸型更是出落得无可挑剔,⾝材修长,‮腿玉‬笔直,一双白嫰的小手在⾝前提着一个白⾊的手袋,气质⾼雅地站在客厅的入口处,浑⾝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知性美。

  佳丽的⾝后,一位⾼大俊朗的青年,合体的着装,健美的⾝材,脸上洋溢着青舂和自信。

  康猛见二人进来,急忙起⾝点头示意,宋远庭也呵呵笑着站起“猛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自然是我宋家的千金啰,叫宋妍,这位英俊的小伙儿是宋妍的同事王磊,小王,小妍,这位是我的小兄弟康猛。”

  康猛上前热情地同王磊握了握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之后便遇到了他经常遇到的尴尬事儿,看着手里王磊递过的名片,康猛有些脸红地说道:“呵呵,我…我也没个固定的工作,因此,这名片…嘿嘿,哦,你在中曰友好医院工作…”

  “呵呵,名片这东西…呵呵,用处也不是很大…”王磊不知该如何讲,才能化解这令康猛感到尴尬的场面,急忙转移了话题“我在脑外科工作…”

  康猛又转向宋妍,发现宋妍脸⾊微红憋着嘴,好似強忍笑意,他嘿嘿讪笑自我解嘲道:“没办法,嘿嘿,赶明个儿我也注册个公司,嘿嘿,我经常遇见这种掏不出名片的尴尬事,让宋‮姐小‬见笑啦!”

  扑哧一声,宋妍笑声已出,而且愈罢不能,看得大家都愣在当场。

  宋妍好容易才止住笑声,向康猛伸出一只白嫰的小手“不好意思,失礼了!你好,欢迎你来家里做客,我是中曰友好医院的胸外科医生,我刚才笑的不是因为…而是…听说你很会购买女性物品哟,咯咯咯…”宋妍又笑了起来,显然她是从宋婷口里知道了康猛的糗事。

  “呵呵,你都知道啦?宋婷这嘴也忒松啦!呵呵…”康猛红着脸,打着哈哈转移话题,看着宋妍和王磊说道:“呵呵,小生有幸结识二位魔头,还望二位今后手下留情。”

  “什么意思?魔头…”宋妍凝眉问道。

  “你瞧你们这工作呀,一个脑外科,一个胸外科…”康猛假意打了一个寒颤“一个开颅的,一个破肚的,都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鲜血淋漓不眨眼的主儿,不是魔头是什么?嘿嘿…”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这时,宋婷手捧一束鲜花进了家门,边脫鞋边喊:“妈,饭好了吗?我都快饿死…”她猛然一抬头,看到康猛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在心里无言的哭泣:“怎么这么巧呀!老天爷呀,你这不是在跟我作对吗!这可咋办…”

  还没等康猛对宋婷的招呼出口,一个白胖白胖的小子,吭哧瘪肚地拎着两大袋水果走了进来,而且喊道:“王姨,我又蹭饭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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