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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血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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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荣心中实是怒极,居然有人敢挟持元帅?因此率领着手下亲兵也不顾向从內堂中奔出来地郭天叙见礼,冲⼊屋內,便挥舞着手中鬼头大刀带着一股疾风向商羽头上劈去,強大且凶厉地⾎腥气势从他⾝上迅速便庒将上去。

  而当他的大刀砍下去时,见对方不过是名少年,而且居然还敢用一把小小地匕首来抵挡他的攻击,心中不由冷笑道:“滁州军中邵某乃第一勇将,这小逆贼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想螳臂挡车!”

  商羽退无可退,背后便是一只木柜,只得硬着头⽪挥动着匕首向鬼头刀挡去,当匕首接触到鬼头刀时,商羽只觉从手臂处传来一阵強烈地剧痛,一阵酸⿇感同时也袭向全⾝。

  就在接受这一击地同时,商羽的大半边⾝体都开始发⿇,但奇迹地是,他居然用着一把普通地匕首便挡住了滁州第一猛将邵荣雷霆万钧地一击。

  邵荣在与商羽这一击后,他的鬼头刀也被反震了开去,这结果令他大为吃惊,不由吓得退后数步,与朱元璋同时加⼊郭子兴军中,若论计谋他必然不及,但武功与战斗中却从无敌手。

  眼见商羽用一把小小地匕首便能抵挡住他这用尽全力地一击,他焉能不惊?但也只是怔上呼昅间的时间,他便再度挥刀向商羽劈去。

  此时商羽⾝体已然大半都失去知觉,处于⿇木之中,而对方又向他攻击而来,他心中苦叫道:“这次我商羽可是小命休矣!此人居然如此勇武?”

  眼见对方挥动大刀前来却是无法躲闪,但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叱声在⾝旁传来:“邵荣,不可无礼!有我马秀英在此,你怎敢如此放肆?”

  说话间,一条锦被便从天而降向邵荣搂头盖脸地罩了下来,马秀英眼见商羽居然用匕首能挡得邵荣一击,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但见商羽那脸⾊苍⽩地表情,必定不能受得起再次攻击,她⾝边没有任何兵器,无奈之下便回⾝自软塌之上抄起锦勉強当做兵器。

  邵荣眼见一条锦被罩来,立即飞退数步避开锦被地覆盖范围,这才看清楚在边站立地竟然是马秀英,不由惊呼道:“大‮姐小‬?怎么会是你,你是指使这少年贼子犯上做的背后之人?否则你为何要维护于他?”

  马秀英是郭子兴义女,天下人皆知,但他方才在门外亲眼看到郭天叙在商羽手中脫⾝,而没有注意到马秀英,此时马秀英居然维护商羽,他有这等疑心也是很正常地,只不过太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邵荣,你可知这位少年他是何人?因何会挟持元帅?”邵荣此人虽然是名勇将,但总是有些鲁莽之处,是以马秀英见他问起,不答却反问道。

  “大‮姐小‬,末将听你之言当是事出有因!但此时却绝不能饶了此人,否则我滁州义军上下必将蒙羞。待末将杀了此人,再听你相告!”邵荣听了马秀英之言后,更在心中认定是马秀英为使夫婿朱元璋成为主帅,而指使商羽挟迫郭天叙。

  说话间,邵荣⾝形连闪间便向另一侧飘去,鬼头刀再度向商羽劈去。

  马秀英心中大叫不好,却是体內气机一顿,⾝体终是因数⽇受**侵袭未曾完全恢复,却是无力挥动锦被对邵荣再度进行阻拦。

  商羽此时心中却是有些沮丧,心中想道:“这军中第一猛将,竟然是这样一个愣头青!若滁州中只是这样的将领,如何才能令中原百姓重获‮生新‬?”眼见着对方再度向他挥刀迫来,已然有必死之心。

  马秀英却在一旁急得娇声叱道:“邵荣,不可伤他,他可是商盟的继承人。”

  邵荣听到这里时,心中不由大为震惊,但手中大刀已经距离商羽脖颈处只差一尺,马秀英的话说得实在是晚了些,发力容易收力难,他完全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內令手中刀停止挥向商羽,便是想要转向也是极难。

  商羽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周的一切都变得寂静起来,仿佛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而从腹中则升起一股暖流瞬间便流遍全⾝。

  ⾝体⿇木地感觉立即便消失不见,转眼看到面前地邵荣却仿佛静止一般,那把鬼头大刀就停在距离他脖颈一尺外。

  “奇怪!这邵荣怎么不动了?”商羽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张开的嘴本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转眼向马秀英望去,只见她也拿着锦被站在一旁,而手中的锦被却半边扬起,停滞在半空之中。

  商羽望着眼前奇特地景像,不由稍稍一呆,但他只呆滞了一瞬间后便心中明悟过来,马上便伸出手去将邵荣的鬼头刀从他手中取下并掷于地面,然后又走过去从马秀英手中取过那张锦被,放⼊邵荣手中。

  然后将邵荣的⾝体转了个方向,令他⾝体朝向边不远地桌子,再将一只凳子放在邵荣膝盖之前,做完这些动作后,商羽缓缓回⾝走回原来站立之处。

  “也许是那暖流令我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至,如果我随时都能拥有这种能力便好了,可惜体內地暖流并不能随心所地受我控制。”商羽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前些⽇子里,他在受马秀英教习马战之术后,便偶然有两次进⼊这种周围一切变慢地状况,只是远不及此次来得明显,周遭一切便像是完全停止一般,这才令他成功地逃过了一劫,心中更是对刘兴宝想念不已。

  他的⾝体最近发生地变化很大,先是力量不断增长,然后食量加大,之后头脑中对各种事情分析起来也更加透彻,心知必与那来自于无小衫內传来的暖流有关。

  就在商羽思索过后,周围地一切开始恢复常态,马秀英的娇叱声,邵荣地怒吼声进⼊他的耳中,而商羽此时则好笑地看着邵荣的举动。

  马秀英刚刚说完方才那句话,却看到邵荣手中多了一个锦被,手中的鬼头大刀却是消失不见,只见邵荣威猛地将一张锦被摔往另一侧的桌面之上。

  说来也巧,这锦被在他如此用力之下,居然完全展开,便如一张‮大巨‬地桌布铺在了檀木桌面之上,将其罩得严严实实。

  而邵荣正将头转过来,用着惊惶地声音问道:“大‮姐小‬!你是说他是商盟地继承人?你为何不早说?此人在我刀下焉能活得下…”这说话间,却觉得手中重量与感觉有些不对,低下头去便见自己手中所执哪里是鬼头刀,分明便是一张锦被,他顿时被这种诡异之事弄得不知所措起来。

  而马秀英也发现邵荣手里的正是她方才所执之被,而那把本应斩在商羽头上地鬼头刀却正落在她脚前不远处,不由也惊呆起来。

  商羽却故作毫不知情地退到马秀英⾝前,心中着实也有些恐惧,若非方才他在关键时刻⾝体发生了变化,周边一切都有了短暂地停顿,此时地他必定已然是⾝首两处,变为一具死尸。

  听到马秀英将他商盟继承人的⾝份说出后,虽然见那邵荣表情与语气都发生变化,他还是不敢太过放心,以邵荣地能力若是指挥手下亲兵一起围攻,那他的小命还将不保,他必竟才修习武技不久,本无法与久经‮场战‬之人相比,有些胆怯之情是很正常地。

  适才基于气愤用匕首挟元帅地那个商羽已然不见,此时他则有些后怕起来。

  “小羽兄弟!莫怕,有我在必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对于目前之事,马秀英也感觉不可思议,锦被不翼而飞,却将邵荣手中鬼头刀换下,而且还令他转了个方向,并且将被子铺于桌面之上,难道是鬼神在保护商羽不成?

  “大‮姐小‬!我莫非是惹上了鬼神?为何你我三人皆未动,我手中刀便被你那手中锦被换掉?难道大‮姐小‬武功居然练到这等地步?”邵荣转过⾝来惊疑不定地问道。

  商羽若真是商盟继承人,那便万万不能如此轻易杀掉,义军有数成军饷都来源于那个神秘地商盟,而据说已故的郭元帅也曾是商盟中人,虽然详情不知,但却万万不能如此草率行事,他虽然为人略显鲁莽,但却并非愚钝之人,此间事情却是能想清利害关系地。

  但眼前兵器被换地事实却又太过令人心惊,是以他才如此向马秀英问道。

  “邵荣!此事我也不知为何,若我有那等武功,那便可独自直上大都,将元廷一⼲文臣武将杀得一人不剩!也许真有鬼神保护商羽兄弟。”马秀英也无法解释此事,而商羽也好似在原地从未移动过,虽然他凭一股“神力”能挡住邵荣一击,但马秀英可不认为商羽会有那种上古传说中地瞬息千里能力,而传说中有那种能力地皆是神仙之流,她只能认为有鬼神在护佑商羽这位未来地商盟传人。

  听到马秀英如此一说,邵荣这才重新注视起商羽来,看了数眼后才大声问道:“商盟支持义军多年,为何他⾝为商盟继承人会用兵器挟持元帅,大‮姐小‬!我需要一个合理地解释。”虽然如此,但邵荣也不肯轻易便不追究此事。

  “邵将军!左副元帅大军目前正攻打来安县,前方军粮在十天前便已然不⾜,但后方却迟迟不将粮草发往前线,前线将士若无粮,便将不战自溃,我前番归来催粮,居然被元帅与右副元帅用藥倒,然后软噤于这间房內。”

  “而商羽受军师李善长之命,带数百军卒回来催粮,料想两位元帅也是想按粮不发,我马秀英并不知他们为何要如此行事,但商羽兄弟是为我滁州全体义军着想,邵将军,你可知那来安县对我们何等重要?”马秀英简短地将最近前线吃紧缺少粮草之事述说起来,最后还提出一个问题。

  “大‮姐小‬!末将愚钝,请在大‮姐小‬直接说清楚。”邵荣听到前线缺粮之事,脸⾊便有些变了,前方战士征战之际,滁州后方却拖着后腿,任他邵荣再是不通计谋也是明⽩必是三位元帅之间因为权力有了矛盾,互相之间开始有些磨擦所致,只是却不应按粮不发,那可会寒了前方将士地心。

  “来安县若是归于我军手中,通往东方主城集庆地大门便会打开,而我军进可攻,退可守!从此我军将真正进⼊稳固地盘地时代,周边有张士诚、陈友谅、刘福通等义军成为我们与元军的天然屏障,我军与元军主力军队接触面极小,若是将来能拿下集庆,便有望将江南大半握⼊掌中。”

  “若是不能拿下来安县城,若是有元军在不久后大兵南下,若是那张士诚不敌元军,那我们将无险可守,任其长驱直⼊我滁州地界,那后果如何,你可以思索一番!”马秀英缓缓说道。

  邵荣这次本是被郭天叙与张天召回滁州地,说是要商议军事大事,回来后便惊闻郭天叙被人挟持,却未料到挟持郭天叙之人是名少年,还是商盟继承人,而且还是从前方回来催运粮草之人。

  心中想道:“原来元帅是因为想除去左副元帅,才按粮不发,必是要等前方军心大,然后再加以罪名处置,但正如大‮姐小‬所说,前方若是能将来安县拿下,我滁州义军才能拒适度于外,不致再像当年濠州兵败一般,四处辗转无处安⾝,更别提什么为天下百姓请命。”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说道:“大‮姐小‬!原来如此,那军粮便是元帅与副元帅不发,我邵某也当赞同向外发出,末将愿随同大‮姐小‬促成此次运粮之事。”

  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一顿,然后望向商羽数眼后才说道:“粮可以发,但这商羽即使是商盟中人,但他以百户⾝份挟持主帅,却是罪无可恕!虽然他所为是为了全军将士,但也角及军法。末将之意,立即将他收⼊几天来监牢中,等左副元帅大捷归来,再召集军中诸将宣布如何处置!如此才可令军中所有人等心服,希望大‮姐小‬能答应此事。”

  马秀英听后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地说道:“事已至此,也没有更佳地办法!小羽,你可愿意⼊牢?”商羽虽然占着千般理由,但裹挟主帅那却属大逆不道之事,于情于理此时也只能将商羽暂时收押。

  商羽听后,见邵荣也并非蛮不讲理之辈,反而还赞同发粮,听到要他⼊牢之事,便立即点头道:“嫂夫人,小羽愿意先⼊监牢,以平息此事,只是盼望前方将士大捷,将来能将元廷赶出中原,我商羽便是立时死去也无妨。”他之前地胆怯之情已然消失不见,此时收监,便会暂时无事,只要朱元璋大捷归来便会设法令他得脫死罪,说不定还会取郭天叙而代之。

  只是商羽绝想不到朱元璋会在回城之后,并未向郭天叙追究此事,反而上演了另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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