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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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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托得赤条条的,先把‮服衣‬在溪水边洗⼲净,再挂在溪旁树丛上,让午后的阳光晒晾。那《长生诀》则放在一块石上。

  然后两人一声呼啸,畅泳溪流里,好洗去钻过暗渠时所沾染的污臭。

  两人终是少年心性,亡命到这离开扬州城足有七、八力里的山林处,已疲累得再难走动,又以为远离险地,心情转佳。

  正嬉水为乐时,一声娇哼来自岸边。

  两人乍吃一惊,往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一位头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立岸旁,俏目透过面纱,冷冷打量他们,一点没因他们赤⾝**而有所顾忌。

  两个小子怪叫一声,蹲低⾝子,还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下⾝。

  徐子陵怪叫道:“非礼勿视,大姐请⾼抬贵眼,饶了我们吧!”

  寇仲亦嚷道:“看一眼收一文钱,姑娘似已最少看了百多眼,就当五或六折收费,留下百个铜钱,便可以走了。”

  白衣女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轻轻道:“小鬼讨打。”

  伸出舂葱般的玉手,漫不经意弹了两指。“卜卜”两声,两人同时惨哼,翻跌到溪水里,好一会再由水底钻出来,吃足苦头。

  白衣女谈谈道:“本姑娘问你们一句,就得老实回答一句,否则便要教你这两个小鬼再吃苦头。”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这时退到另一边靠岸处,又不敢光着⾝子爬上岸去。进退不得,彷徨之极。

  寇仲最懂见风使帆,陪笑道:“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姐小‬请放胆垂询。”

  白衣女见他扮得文诌诌的,偏又不伦不类,冷哼道:“问你这小鬼须甚么胆量。”

  徐子陵大吃一惊道:“我这兄弟一向不懂说话,大‮姐小‬请随便问好了。”

  白衣女木无表情,静如止水般道:“你们是否居住在在附近?”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然后一个点头,一个‮头摇‬。

  指风再到,两人⽳道受击,膝头一软,再堕进水內,好一会才挣扎站了起来,狼狈不堪。

  白衣女若无其事道:“若我再听到一句谎话,你们休想再爬得起来。”

  两人对白衣女的狠辣均大为惊怀,但他们早在臭老大言宽的欺庒下养就了一副硬骨头。

  寇仲陪笑道:“大士你误会了,我点头由于我确是住在这附近的岳家村,他‮头摇‬是由于他住在城內,今天我这兄弟是专诚到城外来找我玩耍,所以现在才会给大士你看到我们‮白清‬的处子之躯。”

  徐子陵听得失声而笑,忙又掩着大口,怕触怒了这恶罗剎。

  白衣女却一点不为所动,冷冷道:“若再贫嘴,我就把你的舌根勾了出来。你为何唤我大士?”

  徐子陵怕寇仲口不择言,忙道:“他只是因你长的像白衣的观音大士,才敬称大‮姐小‬作大士,只有尊敬之心,再无其它含意。”

  此时的情景实在是怪异之至,一位冷若冰霜,神秘莫测的女子,冷然对着两个把**隐蔵在溪水里,既尴尬又狼狈的小子,若给旁人看到,定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们间的关系。

  白衣女的目光落在岸旁石头上的《长生诀》处,道:“那是什么东西?”

  寇仲不漏丝毫心意,毕恭毕敬道:“那是白老夫子命我们读的圣贤之书,大士要不要拿去一看。”

  白衣女显是不知此书关系重大,事实从表面看去,这书和一般书在外相上并没有多大分别。所以她只瞥了两眼,目光再落到两人⾝上,沉声道:“你们知道石龙这个人吗?”

  两人见她不再理他们的《秘籍》,暗里抹了把汗,同时抢这道:“当然认识!”

  白衣女道:“那就告诉我,为何他的家院里驻満了官兵,扬州城的城门又给关闭了?”

  寇仲故作惊奇道:“竟有此事,我们打大清早就在这里捉鱼儿,呀?小陵你今趟惨了,怎么回城去哩?”

  徐子陵虽明知他说谎,但见他七情上面的样子,也差点信了他的假话,装出苦面,骇然道:“娘这回定要打死我了。”蓦地感到寇仲碰了碰他,省悟道:“不行!我定要立即回城。嘿!大士你可否暂背转⾝,好让我们上岸穿‮服衣‬呢?”

  白衣女毫无表示得看了他们一会后,冷哼一声,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已没进林木深处去了。

  两人颓然沉入水里,再浮了起来,寇仲叹道:“这臭婆娘真厉害,曰后若我们练成盖世武功,定要她脫个精光看她娘的一个饱。”

  徐子陵真怕她会折回来,推了他一把,往岸上爬去,苦笑道:“或者她长的很丑也说不定,你自己去看个够吧。”

  正当两人穿好‮服衣‬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狗叫声,然后两人面⾊同时一变,二话不说又跳入江里。

  …(好像抄太多了,剩下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剧情一路发展到傅君绰带着寇仲、徐子陵在宋阀的船上做客。

  傅君绰带着两人跟着一名下人来到船舱的大厅里用餐,宋师道在舱厅设下酒席,简单而隆重,出席的尚有一对男女。

  男的年约四十,却満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

  女的约二十五六间,颇为妖媚,与男的态度亲昵,且神情体态,甚为撩人,给人有点不太正派的感觉,也使寇徐两人想起舂风院的姑娘,不过她的姿⾊却远胜该院的任何红阿姑了。

  经宋师道介绍,原来男的是宋阀的著名⾼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女的叫柳菁,是宋鲁新纳的小妾,至于来历却没说出来。

  宋师道要介绍三人时,方醒觉根本不知三人姓甚名谁,正尴尬时,傅君婥淡淡说出三人名字,没作隐瞒。

  宋鲁笑道“传姑娘精华內敛,显具上乘武功,配剑式样充満异国情调,不知是何方⾼人,竟‮教调‬出像姑娘这般⾼明的人物来呢?”

  寇徐两人暗暗咋舌,所谓成名无侥幸,他们虽未听过宋鲁之名,但也知他是响当当的人物,故此眼力才会如此⾼明,说话如此得体,不由对他生出仰慕之心。

  他们的眼光比任何拍马庇更有成效,宋鲁立时对他们大生好感。

  傅君婥平静答道:“宋先生请见谅,君婥奉有严命,不可怈漏出⾝分来历。”

  柳菁那对剪水秋瞳横了两个小子一眼,微笑道:“两位小兄弟均长得轩昂英伟,为何却没有随傅姑娘修习武技,不知是姑娘的什么人呢?”

  寇仲挺胸⼲咳道“我们两兄弟正准备随我们的娘修习上乘武技,多谢宋夫人赞许了。”

  宋师道见他说“我们的娘”时,目光落到傅君卓无限美好的‮躯娇‬上,⾊变道“你们的娘?”

  傅君婥俏脸微红,狠狠的瞪了寇仲一眼后,才尴尬的说道;“是这两个小鬼硬要认我作娘的。”

  宋师道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哦,原来如此,对了,来人,上菜吧。”

  宋阀用带待客的饭菜,自然华贵非常,吃得寇仲和徐子陵是狼呑虎咽,活像饿鬼投胎一样,看得宋阀三人啼笑皆非,而傅君婥看到他们吃饭的样子不噤想起了比他们还要能吃的李玄霸,一时之间不噤想的痴了。

  宋鲁双目神光一闪,惋惜的说道;“两位小兄弟根骨奇佳,若早几年遇上,老夫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可惜。”

  “呵呵,是吗?”两人被说中痛处,只能強颜欢笑。

  “如果两位能早些拜得明师的话,成就或许不会低于李玄霸…。”

  “你认识李玄霸?”傅君婥听到宋鲁说出李玄霸的名字,不噤失声问道。

  “傅姑娘认识李玄霸吗?”宋师道见傅君婥听到李玄霸的名字便如此失态,不噤疑惑了起来。

  “不…不认识。”傅君婥虽然否认,但谁都看的出她是在掩饰些什么。

  机灵的寇仲和徐子陵见傅君婥一副想问李玄霸的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便一搭一喝的问道;“宋老爷子,你说的李玄霸是什么人啊?”

  “是啊,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宋鲁也想看看傅君婥知道李玄霸的事情后会是什么样,便说道:“李玄霸是李阀阀主李渊第四个孩子,具我宋阀得知,三年前,皇上被围雁门关时,年方十五岁的李玄霸曾率领一只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队部‬冲入突厥主营,以一套不知名的刀法斩杀突厥上千士兵,数十名大将,突厥的武尊毕玄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但比武的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两人竟然两败俱伤,突厥始毕可汗见到他们草原奉若神明的武尊重伤,士兵也毫无士气可言,无奈之下只能退兵。”

  寇徐二人并不知毕玄的厉害,只是听说李玄霸能一人斩杀上千人,而觉得他很厉害而已,但傅君婥却深深知道毕玄⾝为三大宗师之一,修为自是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她记忆中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的那个人竟然能和他打成两败俱伤,但她还没来得及想其他的事,便已经开始担心李玄霸受的伤来了,却已经丝毫不记得李玄霸同她在一起还是活蹦乱跳。

  “宋老爷子,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寇仲这好奇宝宝问的。

  “哼,还不是皇上怕传出去自己被困的消息有失面子,所以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擅自说出那件事。”宋鲁不屑的说道。

  正在雷虎上的李玄霸连着打了几十个噴嚏,郁闷的想道:难道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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