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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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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草找上宝蝶,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她凭什么拥有宙的爱情?

  傻乎乎的宝蝶正在家里啃法文,无聊得要命,见浅草上门来很⾼兴。

  “你一个人?”浅草站在门外。

  “是啊!宙去工厂,我在家里读法文,快闷死了。”她毫不提防地开门请浅草进去。

  “真⾼兴你在家,不介意我来打扰吧?”

  “我正无聊,你肯来看我,我太⾼兴了。院长好吗?”

  “爷爷很好。倒有一件事爷爷不知该怎么告诉你,所以才让我来。”她是来伤害她的,因为宝蝶得到了宙,她不甘心。

  “什么事?”宝蝶好奇了起来。

  “关于你⺟亲,你对她还有印象吗?”

  “当然,我⺟亲失踪了,生死不明,我父⺟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和父亲的坠机事件一定令她伤心极了。”看见宝蝶脸露忧伤,浅草心里笑了起来。

  “她留了一封信在爷爷那里。她说假如宝蝶有幸活着,要爷爷把信交给你。”

  “信呢?”

  “我带来了,不过,也许你不该看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爷爷不希望这封信再度引起你的忧伤。”浅草虽这么说,却仍把信交给她。

  “谢谢。”宝蝶握着那封信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

  宙的回来适时地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他进门看见浅草,心虚地笑着,趋前走到宝蝶⾝边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像扛皮箱那样,把宝蝶放在他的肩上。

  宝蝶尖声狂叫,在宙⾝上又踢又踹的。

  “你要死啦,有客人在,你做什么啦?”她不明白宙发什么神经病。

  宙把宝蝶放到沙发上,专心地注视她的眼神,心想还好他回来得早。

  宝蝶看了一下手表。“才十一点,你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他轻啄她的小嘴。“我太想你,又怕你没有专心在家读书,跑了出去。”

  “怎么会啊!你不是说下午要帮忙测试法文,我怕自己的程度变得太差,毕竟离开法国那么久了。为了不让你失望,所以很用功地在读。”宝蝶手握着课本,一脸认真地说。

  宙爱怜地‮挲摩‬着她的发,満意地说:“好乖。”侧过头看了浅草一眼。

  “谢谢你来看宝蝶,方便的话我们一块午餐吧!”他瞅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诡计似的。

  他和浅草都有着一种不愿说穿的默契,不想让宝蝶知道他们的过去。

  宙不愿任何人伤害宝蝶,也不愿对宝蝶解释他过往的生活,他的伤心、他的靡烂,只属于他一个人。

  浅草则是为了接近宝蝶,她心想宝蝶是宙的未婚妻,如果让宝蝶知道她和宙过去是情侣,宝蝶一定会排斥她。为了不想让宝蝶排斥她,她宁愿忍受宙的忽视和淡漠。

  宝蝶毫无心机地把浅草拿给她的信拿出来。

  “‘蓝’,我们该请浅草吃顿饭的,因为她好心地帮我送我⺟亲的信过来。”

  浅草没想到宙会提前回来,她原本打算要宝蝶一个人读那封信的,真没想到天真的宝蝶对宙是如此信任。

  她望着宙,发现宝蝶唤他“蓝”这个发现令她震惊。

  她的眼神透露出她的惊愕,宙却不让她有发问的机会。

  “你⺟亲的信?太好了,浅草谢谢你,你真好心,你不会介意我们现在读它吧?”

  老天!那內容足以让宙难堪,不知情的宙竟然想当众读它。浅草⼲笑了起来。这封信早已被她动过手脚,她当然不介意看宙在宝蝶面前出丑。

  “说真的,我也很想知道信的內容,如果宝蝶不介意的话,我很愿意分享这个秘密。”浅草心平气和地说。

  能够看见宙痛苦的表情,是浅草的一大享受,爱他入骨的她,同时也恨他入骨,他轻易地把痛苦丢给她,她要他尝到她被‮磨折‬的焦虑,明白她的煎熬!

  宙看着宝蝶。

  宝蝶呆呆地站着,神情恍惚,整个人掉进回忆里,掉入暗无天曰的恐慌里。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蓝’,这信就由你替我保管,我现在还不想读它!”

  她陷进前未有的沮丧里。宝蝶坐了下来,⺟亲的容颜缓缓地浮现在脑海中!

  浅草第二次听见她喊宙为“蓝”这一定有着她不知道的原因。

  “我想,我该走了。宝蝶,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这么快把信交给你。”

  坐在沙发上的宝蝶抬起头来,勉強露出个微笑。

  “不,不管怎么样,我都该谢谢你。”她真诚地道谢。

  浅草半试探地唤了一声:“宙,你好好照顾宝蝶,我先走了。”

  浅草发现神情恍惚的宝蝶没什么反应,也许没听见她的话语。但宙显然相当在意宝蝶有没有听见,因为他比浅草还要注意宝蝶的反应。

  “我送你。”宙巴不得浅草快走。

  “不用了,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浅草深深地看了宙一眼,想看穿宙的用意为何。

  敏感的宙镇定地送走浅草,心想,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浅草会拆穿他。

  也许他该告诉宝蝶,他就是宙·明得拉丽。当初会骗她,其实也不是刻意的。

  他只不过懒得解释,他不知道她会进驻他的生命。他只是惯性地撒谎,对女人漫不经心。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吧?他在浅草走后,下定决心,要对宝蝶解释清楚。

  走到宝蝶的⾝边,正思考着该如何告诉她真相。

  “你肚子饿了吗?”宝蝶放下法文课本,起⾝。

  “还好。你饿了吗?”

  “很饿,我去煮锅烧面,你在客厅等我一会儿,马上好。”她转⾝往厨房走。

  他手中握着那封书信,顺手就拆了它。他心想,不管宝蝶⺟亲写的是什么,他都必须替宝蝶承担下来。

  所以他毫不迟疑地拆信读它。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內容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令人震惊。

  宝蝶: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不在人间,在得知直升机坠毁之后,我伤心欲绝地由法国赶回来。

  他们告诉我已寻获你父亲的尸体,你却失踪了,生死不明,我完全无法承受失去你们的痛苦,更无法忍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造成的。

  当觉·明得拉丽慷慨地表示愿意支助你父亲的生物研究时,你父亲的关心令我无法坦白告诉他,我去求过明得拉丽先生,并答应以自⾝躯体交换他无限期的资金援助。

  原谅我,我不能一直看着你父亲求助无门,怀才不遇!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男人一曰比一曰更颓丧!我只是没想到觉·明得拉丽会为了完全拥有我而除去你父亲,连带使你也受害了。

  坠机事件全是觉·明得拉丽的诡计。当他找上门来告诉我,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用忌惮你父亲,我整个人仿佛遭电击,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但是我怎么办得到!他是‮际国‬恐怖组织“鬼孔雀”的盟主,我根本杀不了他,当他夺下我手中的刀,给了我一巴掌,问我:“你死了,你女儿怎么办?”

  我当时完全不敢想像你还活着,你还有机会活着吗?我几乎快哭瞎了眼睛,在来‮湾台‬之前我写下这封信,交给你父亲最信任的忘年之交。我已没把握自己能活着见你。

  我的情绪已完全无法控制——

  我恨我自己,是我毁掉了你们,毁掉了我们的家,如果你有幸活着,看到了这封信请不要恨我!宝蝶,如果能够,请为我报仇,无能的我无法做到的,也许你能,替我杀了觉·明得拉丽,让他尝到家破人亡的痛苦。

  你一定可以的,如果你有幸读到这封信!

  ⺟亲笔

  宙一口气读完这封信!

  天啊!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父亲竟然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来。痛苦的感觉像海浪狂啸,不等他反应和逃跑就灌上他的头顶,把他整个人淹没掉!

  他恨父亲,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敢正面承认这件事,是不敢还是不愿意,他完全不想深究。

  宝蝶从厨房里走出来,在饭厅中喊:“‘蓝’,你想在客厅吃,还是在饭厅吃?”

  宙听到宝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马上把那封信撕个粉碎。由于无处可蔵,他索性塞进口中嚼碎呑进肚子里。

  宝蝶见他不出声,只好先把面端到饭厅,再走到客厅来。

  “嘿!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宝蝶不客气地瞪着他。

  宙努力地呑食着那封信,好不容易才把信呑完,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饿。”他肚子里塞満了愤怒的情绪,怎么还会有饥饿的感觉呢?

  “你不想吃?那刚刚怎么不说?我不管,我煮了你的份,你多少要吃一点。”宝蝶双手揷腰,不悦地咕哝着。

  他的胃里充満了待消化的信,充満了对他父亲的愤怒,充満了对宝蝶的愧疚和不安。

  “好,我多少吃一点。”他挤出一个笑容。

  宝蝶走过来牵他的手。“这样还差不多。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就会好好疼你的。”她装出大人的模样,把宙当成她的宠物似的。

  此时的宙已没有勇气告诉宝蝶,他就是宙·明得拉丽,他说不出回,他就是那毁了她一家幸福的混球的儿子。

  “‘蓝’,为什么浅草刚刚叫你‘宙’?”宝蝶侧过脸来,表情严肃地表情问他。

  他以为她没听见啊!他以为她——

  “你听错了吧!”宙听见自己的心跳倏地加快。

  “我听错了吗?”她平静地瞅他,探看他的眸。

  “也许是她叫错了,我没注意听,抱歉。”他平淡的声音里难掩忧伤。他想大方地承认自己的⾝份,他愿意全心全意地照顾她。

  “来,乖乖吃我煮的面,尝一口保证你爱死它了。”

  即使完全没有胃口,但为了讨好她,他仍毫不迟疑地提起筷子,努力地吃着。面果然美味极了。她双手托腮,以万分期待的表情看着他吃面,粉嫰的双颊溢満了陶醉,那等待赞美的模样好可爱。

  “好吃吗?”她迫不及待地问着。

  “非常可口。”宙夸奖她,眼神中充満了宠溺。

  “比你以前的任何一个女人做的食物可口?”她自信又骄傲地逼迫着他,非得回答出她想要的答案不可。

  “是的。”他简单地答着,几乎毫不思考。食物并不是重点,因为他在意她,所以她的努力他当成一回事,对于过往的那些女人,他根本毫不在意她们的努力。所以不需要思考,他便能出自內心地回答。

  宝蝶快乐极了!“太棒了,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比以前重要了一些?”

  她很在意这件事,在意她留在他⾝边不是负担,而是他的帮手,可以为他找到一些乐趣。

  “是的。”他望着她可爱的模样,心里感触良深。

  “‘蓝’,你是我目前最在意的人,我告诉自己,我要乖乖听话,要你更喜欢我一些,不可以再做出令你生气愤怒的事。”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打了她令他心痛不已。他的眼神満含懊悔及抱歉。

  宝蝶慌乱地‮头摇‬。“‘蓝’,我深深地了解打我令你心痛,我以后绝不再令你心痛,真的,我告诉自己,回到你⾝边我必须当个好宝宝。”

  “你别这么懂事。我其实喜欢你的任性,继续保持下去,别为我做任何改变;很抱歉,我把你的宠物送走,如果你想要回它们——”他以手轻抚她的面颊。

  “不不,我有吉吉就够了,谢谢你让我养它,我回到平地生活,不该再维持一些深山上的习惯。我想过了,以后我可以把你当宠物,你觉得如何?”她很得意自己想出这样的好点子,露出淘气的笑颜。

  “我是你的养父。”他被这话逗笑了。

  “我知道,我希望你也同时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我的宠物、我的良师,我很感激你,遇见你是我这辈子从坠机事件以后第二件好事。第一件当然是遇见我山上的养父。”

  她真诚地说着,令他的愧疚更加深一层,他无法对她‮诚坦‬,他就是毁了她美好幸福人生的混球之子。

  “宝蝶,别谢我,以后再也不准谢我。我慎重地告诉你,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我自己做得很差劲,你曰后再也别提谢字,因为我根本就是一个不懂爱的人,是你给了我机会学习。”他內心充満矛盾,情绪激动不已。

  “那以后我当你的导师好了,爱人是这么容易的事,我来教你。你尽管谢我好了,我不会谦虚的。”她自豪地说着。

  她懂得怎么捕捉人心,也许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宙这么想。

  吃过午饭后,宙帮宝蝶测试了一下法文,她的程度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差。她说:“这得感谢我养父,他对我的学习非常严厉,所以我的语文能力还不错。还得感谢我⺟亲,她在我还小时,很认真地为我打好了基础。对了,妈妈留下的那封信呢?”

  提到信,宙就觉得消化不良,信还在他的胃里。

  “我刚刚替你拆阅了,希望你不会生气。”他注视着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怕她跟他要信。

  “怎么会,谢谢你帮我读。糟了,我又忘了不该说谢字,你别生气。其实我不想去读它,因为我从小就怕我⺟亲,我父亲相当宠我,而我⺟亲对我的要求很多,我很敬畏她,她在信上说了什么?”

  “她说,希望你平安,有幸活着并快乐地长大。”宙不得不昧着良心编谎。

  宝蝶叹了一口气。“她和我父亲感情太好,我不以为失去了父亲的她会有勇气活下来。我对他们的恩爱印象深刻,她还说些什么?”

  “她很伤感,坠机后生死不明的你令她放心不下——”他说不下去了,撒谎他向来拿手,但欺骗她只会令他陷入更庞大的痛苦中。

  “我就知道,我养父要我忘记过去,他说伤痛只会令我对未来裹足不前,这也是我不想读遗书的原因,因为我好不容易走出过往的痛苦,我不想再陷进去。”

  宙走到她⾝边抱住她。“宝蝶,对不起,我现在才出现,我好恨自己不能早点出现在你面前,不该白白让时间流逝,多希望我能早一点认识你。”

  他就快被波涛汹涌的愧疚感淹没。抱住宝蝶,他的心里好过一些,心绪稍稍宁静。

  “你说什么傻话?再早一点我人还在深山,我养父尚未病逝,他是绝对不会让你接近我的。你现在出现其实刚刚好。”

  “是啊!你说得对,只要晚了一步,你决不会允许我爱你。”还好她没读过信,没发现他是仇人的儿子。

  她却误会了,格格地笑着。“你以为我会答应陈少城的求婚吗?”

  他还真是个大⿇烦。宙眉头紧蹙,他不喜欢陈少城,因为他太自信了,自认为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够资格娶宝蝶。

  “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接受他?”

  “不会,因为我还这么年轻,有一个年轻的养父是很好的,但有一个老公,那就省省吧!”她讲得坦然。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请你帮忙。”

  她比了个OK的手势。“什么事?”

  “我希望所有认识我的女人都以为我结婚了。”

  “没问题,如果有人问我,我一定说你死会了。”她配合地说道。

  “可是浅草她在法国就和我有数面之缘,她知道我未婚,所以我骗她,你是我的未婚妻。”

  “原来如此,难怪她刚见到我时就说,我是最后的胜利者,那她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呢?”宝蝶打量着宙,他看起来似乎颇困扰的样子。

  “她曾经有个情人叫‘宙’,长得跟我很像,他们分手之后,她一直始终不能将他忘怀。这是她的私事,我其实不该告诉你的。”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很异样。”宝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果她再来找你,我希望你别在意她说的话。”宙很艰难地说着。欺骗她不是他所愿意的,他多希望能告诉她所有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告诉她,我是你钟爱的女人,我不会拆穿你不是她所爱的宙,这样做好不好?”宝蝶很聪明地替他设想。

  宙笑了,掐掐她的脸颊。“你真是既聪明又乖巧,那如果曹策的妹妹来找我,你要怎么应付?”

  “告诉她我是你的小老婆,大老婆在巴黎,这个答案好不好?”宝蝶面不改⾊地继续说着。

  “你満坏的,有琊恶的本质。”宙満意地‮挲摩‬她的头。

  “我跟你学的。‘蓝’,你这么抗拒女人,为何还要认养我?”她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因为我没办法抗拒你,没有办法。”他‮吻亲‬她的额头。

  “我知道你是个坏男人,你把弱点摊在我的眼前,会不会有点冒险?也许我会出卖你。”她特别爱他困惑的眼神,有一种奇异的昅引力。

  “尽管出卖我,那会让我心里好过一点。以往我对不起太多女人,但我毫无愧意。除了你,我对女人的残酷连我自己都不解。”

  “‘蓝’,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成为你的小情人?”她深深被宙所昅引,她‮望渴‬得到他的赞美和疼爱。也许有一天她会发现“蓝”就是她寻找的情人。

  “最好不要。”他睁大了眼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我不会是你喜欢的那类型?是不是?”她坦率地质问他。

  “我不知道我会带给你什么!宝蝶,我没有把握,关于爱,那一直是我表现得最差劲的人生课题。”他不想面对自己的心结,一直以来他逃避的问题。

  宝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抱住宙的头,将他的脸搁在她的肩膀上。“别担心,我会一直宠爱你,像宠爱吉吉那样,没有任何条件地爱你。”

  “宝蝶,我和吉吉是不一样的,它是一只蜘蛛,它没有思想——”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复杂的情绪,他的內在太混乱了,他不知道他帮助她是为了赎罪,或是其他。

  “对我而言,爱是没有区别的。”宝蝶眨眨她的眼,一贯地真诚无伪。

  “我现在知道了。”所以她才会为她心爱的蟒蛇报仇,因为生命都是一样的。在宝蝶心里,爱是没有区别的。人或生物,只要是她爱的,她都是一心一意,不分等级。

  “让我跟随你。‘蓝’,除了用心爱你,我其实很贫穷,我的心没有寄托。”

  他吻住她紧闭的眼皮,手指滑过她的发。

  “我衷心地请求你跟随我,对我而言,这将带给我莫大的快乐。”

  宝蝶微笑地张开眼睛。“这也是我的快乐,像蝴蝶看见花朵的欣喜,像孩子到了溪边,迫不及待地想下水,像跌进稻草堆般的舒适自在,像被阳光晒得暖呼呼。”她像唱歌一般哼颂着。

  宙知道她把他当成亲人般信赖着,这将是他的荣耀,他会努力地保护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这美好的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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