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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那是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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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无缘无故的恨!

  杜野不太记得这话是什么人说的,他只是觉得很多时候,这句话都可以解释一切。比如他就从未见过老天爷,一样常恨恨大骂。只是,他又觉得,如果谁会想起这句话,多半是由于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上。

  恨是一种传播力量很大的情绪,杜野觉得自己不像有杀父之仇。虽然他有亲哥哥因意外而去世,但那多半与眼下是扯不上关系的。

  杜野能够感觉得到来自宋绾的关心,令杜野百思不得其解,令方君豪悄悄对他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很有爱?”

  “我和你一样很有爱!”杜野的一句话,让方君豪半天讲不出话,只顾着绷庇股了。

  杜野本来可以发誓,也想发誓自己在这之前没见过宋绾,也没接触过。不过,心中隐隐怀疑记忆力的他,觉得自己大概有点老人痴呆的迹象了。为了避免誓言应验在自家⾝上,他只好放弃发誓。

  宋绾关心自己一定是有理由的。杜野觉得宋绾不是很无聊的人,方君豪在一旁叫嚣着辩驳:“胡扯,老宋是我见过最无聊的⽑娃娃!”

  “闭嘴!”杜野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凝神思索。宋绾为什么?一张卡,或许有很多钱,或许不是想像中那么多。一本上乘秘籍,或许不能使人成为顶尖⾼手,但自保或许真的问题不大。

  现在想想,当初宋绾及时出现挡开宋欢的剑,算不算是在帮他呢?宋绾是为自己而来?

  第一时间,杜野想及天武道。但他立刻‮头摇‬,这个秘密,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或许有人偷听到天武道三字,却绝对不会知道如何修炼。

  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疑问蔵在心里得不到解答,而杜野觉得自己不应该像钻头一样继续钻下去,应该试着先放起来,等到钻头升级了,再考虑。

  夜了,纽约的夜生活开始了。而,武林人的夜生活,也开始了。

  走出‮店酒‬,在大堂里与宋绾会合,杜野低低道:“为什么?”

  宋绾愣了愣,笑嘻嘻:“将来你会知道的。”

  方君豪心想将来知道?将来知道还要你做庇啊,我还知道将来我要娶刘纾呢,难道现在就不能泡别的小妞了。

  “好!”杜野笑笑:“你呢?”

  宋绾抓着看似有些乱的头发,大笑:“哇,将来你会知道的!”

  杜野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如果有将来的话…”

  宋绾被哽得半天说不出话,心想杜野不说话就算了,一说话怎么常常把人噎死。

  方君豪在一旁幸灾乐祸,心想活该,叫你个⽑娃娃刺激杜子,没逼你把话呑进肚子里就算给面子了。

  在的士上,杜野望着窗外的繁华与霓虹灯,悠然道:“罐头会过期,爱情会过期。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秘密其实也会过期。”

  宋绾笑嘻嘻,目光扫过杜野的面孔,见杜野没有盯着他的眼睛,这才似乎放松了一些:“现在,还不是时机。等你变強,你就知道了。这个秘密,是不会过期的。”

  车开过电影院,方君豪大吼大叫:“我曰,过头了过头了…”

  七杀武馆!

  杜野皱眉,大门竟然已被拉下了,这一来就难以偷看了。在这幢楼观察了一下,他和宋绾同时盯紧了二楼。

  走进旁边的巷子,宋绾盯着二人:“行不行?”

  “帮他一把!”杜野把方君豪推过去,方君豪在天武內力有所成后,已开始修炼回风秘籍里的轻功等等。但现在还没有成效,当然,如果非要方君豪自家上去,多半他能像导弹一样止住不力量的撞上去。

  轻轻拍了拍方君豪,与他交换一个眼神,方君豪丢个眼⾊,表示明白。杜野很欣慰,有些人其实不傻,只是不太爱动脑筋罢了。就像念书的时候,老师总是对差生说其实你很聪明,就是把心思放在玩上面。

  未见宋绾如何动作,便拖拽着如同人形木偶的方君豪纵上二楼。这二楼没有明显可以落脚的位置,但宋绾只是温柔的在一个宽不过几厘米的边缘处站住,然后纵⾝数下,便已翻过窗户进去。

  有时候杜野觉得流光术就是炮弹,直射的炮弹。幸亏,他还可以自行调整一下落脚的地方。

  二楼是住人的地方,很快寻到练武场的位置。三人贴着地面倾听一下,愕然起⾝:。他们不是听到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理由…杜野和宋绾皱眉,杜野的手贴在地面上默默运气,面⾊陡然大变:“这地板…”

  宋绾效仿,同样面⾊大变:“这起码有三十公分厚。”

  杜野其实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建筑学家,不过,这些年来国內拆房子拆得多了,修房子修得多了,他看到的自然也就多了。国內的房子,尤其是只有五层楼的房子,不可能有那么厚的地板。

  本来杜野觉得会不会是国內与‮国美‬的差别,没准‮国美‬人怕死地震,怕死恐怖袭击,特别把房子修建得更坚固一些,那也说不准。天知道‮国美‬人到底是怎么修建房子的。

  但是…当杜野飘⾝到二楼的天花板上悄悄的摸了摸,感受了一下,立刻知道‮国美‬佬果然脑子里没比‮国中‬人多那么一点谨慎。二楼的天花板,很薄,很正常。

  这,就有些意思了!杜野擦擦汗,扫视着这大房间四下情形。独自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正要转弯过走廊,忽然间触目之处,赫然有一部监视器,顿时惊出一⾝冷汗。

  凝视着监视器,杜野松了一口气,这监视器对准的是走廊。如果他刚才贸然走过去,那多半就被察觉了。躲在这转角处,细细的聆听着,若非他如今感官再有突破,怕是连那细细的嗡嗡机器运转声都察觉不到。

  他若无其事的走回去,然后擦擦汗,对二人道:“看来,今天是欣赏不到精彩大戏了,走吧!”

  宋绾与他们分开了,如果杜野没料错,应当是去寻人问究竟了。

  “我曰,你们搞东搞西,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我我深深的感到被你们戏弄了!”方君豪幽怨万分,像是一个被老公抛弃后,发现抢走老公的居然是个男人:“你娃这次有点怪,没可能轻易放弃。”

  杜野嘴角微微上翘,把自己察觉到的事说出来:“你觉得为什么有监视器?”

  “当然是为了‮全安‬…”方君豪不假思索的迸了一句话出来,自己也愣住了。

  “是为了‮全安‬…”杜野哈哈大笑,蒋宗虎应该就住二楼,以他的武功需要监视器吗?若是监视器真的強到这地步,那就不叫监视器,而是叫雷达。

  除非…方君豪‮奋兴‬大喊:“我知道了,这娃一定是在搞什么人体试验之类的…我曰,你打我做什么。”

  “纯粹喜欢!”杜野很无奈,他觉得方君豪估计一定是好莱坞电影看得太多了:“一定有些重要的事物。我们要等,等一个很好的机会。”

  “为什么不让老宋知道!”方君豪有时觉得杜野太小心了,小心过头,那就叫做多疑。根据他看网络小说得到的结论,多疑的下场通常是很惨的。

  “你了解他?我不了解。”杜野淡淡一笑,宋绾的意图,他不明白,对于看不懂的人,还是敬而远之。虽然他觉得宋绾对自己没有恶意,但通常每一个人都在演戏,都会演戏,他是,宋绾又何尝不是。

  “不懂,我看你娃分明就是没有‮全安‬感!”方君豪如果是心理医生,一定为了自己的结论而沾沾自喜。由于像杜野这种多疑,除非是天生的,那就必定是后天由于缺乏‮全安‬感而形成的。

  杜野有时候觉得机会就像是时间,你想留的时候,总是留不住。等你不经意的时候,才发现,哦,这他妈的就在自己面前。

  据宋绾得到的消息,这‮夜一‬宋家出动。蒋宗虎却是极为硬气,死活都不肯说,最终虽是没有打起来,但蒋宗虎亦被逼着说了出来。

  第二天,蒋宗虎消失了,与他一道消失的,还有九阳道等三派的掌门。

  “失踪了?”杜野擦擦汗,怀抱双手迷惑不解。

  “哇,不错,听说是失踪了,听说得到证实了!”宋绾笑嘻嘻的样子很欠,方君豪觉得如果有油漆,兜头淋过去,肯定会很慡。

  杜野若无其事的扫了宋绾一眼,一边安排着现场的打斗,一边心想或许宋家在‮国美‬没有什么势力,所以没办法查到四人是否出境。

  “哇,听说他们去了‮国中‬,还是‮国中‬好啊,也不知是不是去旅游!”宋绾笑嘻嘻的把一些杜野其实不需要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这已经够了。杜野笑笑,不论什么时候,低调一点总不是坏事,起码总比天天叫嚷着我是天下第一⾼手,你们快来跟我打架的方君豪要舒服一些。

  “我走了,哇,也要回国了。”宋绾哇了一声还不够,似乎觉得这还不够过瘾,再哇哇大叫几声,让剧组的人个个都在想这疯子又来了:“等我电话!”

  宋绾走了,现在林砚⾝边只剩下杜野与方君豪。虽然杜野早就觉得林砚不需要保镖,但是,林砚却似乎觉得他形象好一些,做自己的保镖,没准可以炒炒绯闻什么的,执意的要发薪水给他,杜野当然觉得自己不太好意思拒绝人家。

  平时显得无聇而厚脸皮的宋绾走了,方君豪突然间觉得自己没了老师一样,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怎么办怎么办,老宋走了,现在我该找谁学习无聇一点风流一点。”

  “那是下流!”杜野纠正了方君豪的说法。

  原本蠢蠢欲动的纽约似乎平静下来了,宋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似乎充当了一次过客,杜野连根⽑都没摸着。宋绾一样匆匆来匆匆去,却在杜野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很平静,平静得方君豪都觉得有些诡异。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突然窜一条蛟龙出海面。

  ‮店酒‬的洗手间里,杜野点燃一支香烟,放在洗手台,自己坐在马桶上。盯着香烟的烟雾,他的语气像是对人说话:“宋绾是谁,有什么目的?蒋宗虎和林禹行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先理清过程…先是宋欢,再惹来蒋宗虎。蒋宗虎不小心怈露郑西楼的事,是不是真的不小心?宋绾通知宋家,然后到纽约见蒋宗虎,逼问下落。蒋宗虎给了假消息,第二天消失。而宋绾没说,但他的态度足以表示宋家人起码是知道蒋宗虎的去向,那就是有监视和跟踪。”

  “郑西楼除了是武林公敌,还拥有庞大的秘籍,其中有很多是失传的。而且,他本⾝还曾经是天下第一⾼手。”顿了顿,杜野盯着香烟出神:“这利益能让任何人发狂。”

  “所以…”杜野出神的盯着烟雾,似乎在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面上浮现笑意:“为什么来的只有宋家?为了利益?宋家会不会怈露消息,不太可能。”

  “如果,如果其他人也得到了郑西楼的消息,是不是证实蒋宗虎有阴谋?”杜野笑了笑,对着袅袅而上的烟雾点头:“你也同意,很好…”将燃到庇股的烟头丢进马桶,杜野浑⾝似乎轻松了很多,洗了个脸,然后施施然离开了‮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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