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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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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瑞,他爱璎璎爱了将近五年了。”

  “…”喻音惊得说不出话,那个要么就不开口,一开就只会将她气得半死的奇瑞,居然将对陈璎的爱隐蔵了五年。

  “但陈璎她…”不爱奇瑞呀,下半句被喻音呑回肚子里,她不能拆散奇瑞得之不易的幸福,或许陈璎现在还爱着余冬文,但她相信,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她不能由于她自己的私念而毁掉他们三个人。更何况陈璎还怀了奇瑞的孩子。

  “喻音,我们回去吧。”

  “哼,我才不要。”喻音像个耍赖的小女孩拒绝他。这是她的面具,她当“周喻音”的面具,听余冬文的口气似乎还并不知她早就打算好要离开她了。既然他不知道那就让她暂时再戴上吧,反正她也不会在乎多戴那么几回。反正只要使得她能离开他。现在陈璎不能再用了,她就再想点别的办法吧。

  “喻音…”

  “鱼尾纹,我肚子饿了,去买点宵夜给我吃,行吗?”喻音转移话题。

  “好!”余冬文牵起喻音的手,就要去找还在营业的小店。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还在营业的店少之又少。

  “你只要从这儿走一百米左右,再往左拐一个弯,那儿就有一个小餐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有点累,不想走了。”

  喻音挣脫的他手。

  “你想吃点什么?”余冬文掩下眼里的失落。

  “随便!”

  “不可以,你是孕妇,不能随便乱吃东西,告诉我你可以吃些什么?”他没查阅过书籍,孕妇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东西不能吃这些他都还不清楚。

  “那就去买些清粥吧!”如果她不说,恐怕余冬文会缠问到底,在他眼里,她的⾝体比什么都重要。

  “嗯。”“那边有个亭子,我先去那儿等你。”喻音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说道。

  “好吧。”应完之后,余冬文就照喻音说的路线走去,不一会儿⾝影已经消失在喻音的视线中。

  叹口气,喻音才挪动步伐,不是往她刚刚指的亭子,而是背道行去。说要吃宵夜是假,支开余冬文是真,她想先回去好好想想,该怎样才能让余冬文不再爱她。她不担心余冬文会找不到她,她相信余冬文这一次能碰到她,就必然会有第二次。

  “喻音…”余冬文阴冷低沉的嗓音从⾝后响起。

  喻音惊的⾝体僵直,心里紧张的不敢转过头去看余冬文此刻脸上的表情。余冬文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宵夜买回来了,他为什么又倒过来,余冬文不是不知道她早就打算好要离开他了吗?难道他已经在怀疑什么了?

  “喻音!”嗓音再一次响起,已是在她耳旁,这次不再是阴沉,而是低柔的让喻音以为她刚刚听错了。

  “鱼…尾纹。”喻音心虚的‮头舌‬打结。

  “我差点忘了,这么晚了让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所以我就倒过来了。”余冬文的语气和表情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是紧张喻音的‮全安‬,似乎没怀疑到喻音刚刚想趁他不在要离开。

  “哦!”喻音暗吁口气,紧张的心就此松弛。

  “我们走吧。”余冬文再一次牵起喻音的手,稍微用力的紧握了下喻音的手,让她痛得皱下眉,但她没出声。

  喻音任余冬文牵着,眼睛望着余冬文,像是要把他看透,刚才余冬文所做的小举动是什么意思,是无意的吗?还是在惩罚她!

  可是,她在余冬文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的神情或是惩罚的意味,也许是她猜想错了吧。

  “鱼尾纹,你现在住在哪里?”俏脸展现出在遇到余冬文后的第一个笑容,喻音选择忽略她之前的猜想。她的笑容似乎让余冬文的心情大好,说话的语气变得轻快。

  “这几天我都是住在这附近的宾馆,你呢?”

  “我也住这附近啊。”喻音含糊着,还是不让余冬文知道她的具体地址,左胸的心紧张的跳个不停,脑子里也在不断思索接下来该怎样应付余冬文的追问。

  “哦!”余冬文没继续追问下去,继续拉着喻音往前走。

  空着的手拳掌紧握,可是喻音没注意到。

  听到余冬文只“哦”一声,就没再有下文,这不但没让喻音紧张的心松懈下来,反而更加紧绷。她终于发现,此刻的余冬文不是她轻易就能看透的。

  余冬文⾝上带有一股危险的气息,隐隐约约的,不易发觉。

  “鱼尾纹,你怎么不吃?”坐在小店里,喻音手里拿着盛了粥的小勺子就是吃不下,余冬文望着她的眼神太过专注,让她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不吃,你吃。”他只想看着她吃,可是他看喻音好像吃不下的样子。“不好吃吗?

  喻音摇‮头摇‬。

  “那…来,我来喂你!”余冬文強硬的接过小勺子,递到喻音嘴边。

  被店老板观望着,喻音不得已只好呑下喂到嘴边的食物。

  “很好,再来!”余冬文再捣了一勺喂给她吃。

  这还有完没完,喻音翻个白眼。感情他是把她当成三岁小孩来喂了。

  “鱼尾纹,你有病啊。”喻音口气不自觉的带冲。

  余冬文的黑眸暗闪了下,宽阔的肩膀微垂,不言不语,神情萎靡。

  他被她说的话伤到了,喻音懊悔,忙找理由安慰他。“你这样喂我,我不好意思了啦,旁边还有人看着呢。”用眼指了指一直看着他们微笑的店老板,

  “真的吗?”余冬文黑眸瞬间变得闪亮,嘴角的弧度大增。

  喻音看傻了眼,他他他…他学用起她的招术了,甚至还把她的招术演化的更上一层楼。他萎靡的样子逼真的可以和演员媲美了。

  “老板,给我也来一碗粥吧。”余冬文对着老板道。

  结果他吃了四碗,余冬文的心情好到胃口大开了。

  喻音苦恼的瞪着坐在床上望着她的余冬文,吃完宵夜后,她试过叫他先回去,也试过再度甩掉他,可是都没成功,他总是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她,所以她只有跟着他一起进他住的宾馆。她还不想让余冬文知道她的住址。

  “喻音,你还不睡吗?担心明天会变成大熊猫。”

  “我不要,你才会变大熊猫呢。”他还说她,他眼睛下边黑黑的一大圈,不知道有多久没睡好了,他脸颊的两块⾁也向里凹了,他瘦了好多,是为了她吧。

  “鱼尾纹,你先睡吧,我现在睡不着。”就算她睡得着,她也不会睡,这里只有一张床,她不会和余冬文同床睡。

  “你不睡,我也不睡。”余冬文眼里写着坚持。

  “你…你明知道我不和你同床的。”

  “…”“鱼尾纹…”喻音的语气近乎哀求,她既在担心他的⾝体,又在坚持自己的原则。

  余冬文沉默的望着她,并不打算放弃他的坚持。

  喻音苦恼倍增,余冬文变了,变得強硬了。他的眼眸深处好像总是在蔵着让她看不清的暗黑地带。

  “那就算了。”转⾝,喻音走向房內预设的单坐沙发。

  “砰”⾝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那是余冬文发出来的。

  “鱼尾纹,你⼲什么?”喻音跑过去,查看余冬文一拳砸向墙边的手,看着他手指关节处在流血,喻音就知道余冬文这一拳砸的有多重。

  “你…”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难道就由于她不和他睡同一床吗?他以前不会这样做的。不会这样的坚持,这样不理智的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沉默的替他包扎好伤口,喻音开口:“你先去冲凉吧,我不想跟一个全⾝都是汗臭味的人一起睡。”第一次,他打破了她一直坚持不变的原则。以伤害自己的⾝体为代价。

  余冬文还是望着她一言不发,他不相信她。

  “我不会离开的,我保证。”喻音给他一个放心的笑。

  望着她,余冬文似在思考她说话的‮实真‬性,喻音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他。似乎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好!”余冬文终于答应,像个成功要到糖吃的小孩,飞快的往浴室冲去。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急速的流水声,和刚刚冲入浴室的余冬文形成正比。

  喻音坐在床上,打量这间房。这间房并不⾼级,只是单纯的单人房,虽只是单人房,但宽敞的空间比起她住的小套房要大上三、四倍。看了看敞开的浴室门板,门没被余冬文关上,再看了看进来时就已被余冬文反锁的门,如果要她从这里走出去,就得经过浴室门口,在里头冲凉的余冬文就一定能看到,他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相信她。

  轻轻叹口气,喻音⾝子倚着床头,一边安抚着腹中突然变得不安静地宝宝,一边安静地等着余冬文出来。她的心,出奇的平静,一点也不为即将和余冬文下半夜同床而混乱。

  才过去几分钟,余冬文就从浴室出来了,手里还在绑着‮袍浴‬上的腰带,眼睛盯着喻音摸着肚子的手,走到她⾝旁,站立。

  “喻音,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刚刚宝宝好像醒了,我现在在安抚他‮觉睡‬。”喻音眼里泛着⺟爱的光芒,那是做⺟亲的天性使然。

  “疼吗?”大掌盖上她的纤手,余冬文的脸染上担忧。

  轻‮头摇‬,喻音手指了指余冬文脚下的点点湿印道:“你的头发还在滴水,怎么不擦⼲?”

  她知道余冬文是怕她趁机走掉,所以才心急着连腰带也不绑头发也顾不得擦⼲就出来了。但她还是问了,只为了转移余冬文的注意点…她的肚子。

  “我忘了!”

  “我去拿⽑巾帮你擦⼲。”才要离开床的⾝子,被余冬文按住。

  “不用了,你躺着,我自己擦⼲就行了。”

  喻音不依,还是要起⾝。

  他的手仍固执的按着她。

  喻音轻扳开他的手,笑道:“你忘了吗?我还没冲凉呢。”

  余冬文傻愣住,喻音轻笑出声。

  第二天,喻音醒来已经是晌午了。

  睁着眼,她观察着余冬文熟睡中的脸,可能是他已经好久都没睡好的关系,此刻的他睡得好安详。他脸上的线条没有醒着时的冷硬,看起来多了份柔和。嘴微张着好像是在昅气,他睡着后到底是用鼻子还是嘴呼昅,喻音想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查证结果,但又怕惊醒他。

  余冬文侧躺着,一手被她枕着,一手抱着她的腰,正确来说是环着她⾝上的球,这是她第二次睡着后从余冬文怀里醒来,从灵魂‮入进‬周喻音的⾝体后,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第二次。余冬文的胸膛是宽阔的,这是源自于他长得⾼大,他的胸膛很温暖很安心。让喻音忍不住将脸靠上去‮挲摩‬。她这样的小动作丝毫没有惊扰到余冬文。他仍是在闭眸熟睡着。

  轻轻挪开余冬文抱着她腰的手,喻音轻手轻脚的下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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