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俄国公使
斯捷潘诺夫从口袋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俄、汉双文的条约文稿:“洛阳王阁下,我想你们清国不会对这个草案提出异议的。”
我草草看了看,就是以前我所知道的中俄《京北条约》的那些条款。我随手把草案交给⾝边的秦雄:“看看。”
秦雄看了一眼,这家伙本来修养挺好,这时候似乎要冲上去打人一般。
我微微一笑,先止住秦雄,对斯捷潘诺夫道:“我不知道贵公使依据什么来向我要这样多的东西,你可否可我一些理由?比如,你们为这场战争具体做出了那些贡献?”
巴夏礼眼睛盯着俄使,耳朵竖了起来。
“这个,我们的调停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继续微笑:“那贵使是站在哪一方调停的呢。”
“我们当然是站在中立公正的立场上调停的。”
“既然如此,那就要两边给你们出工钱了,怎么只找我们一方要价?”
“这个,我们并没有向你们要什么。既然你们给了英法贸易的权利,当然也不能歧视我们俄国。”
“人家可是动用了舰队,花费了军费,牺牲了士兵的生命,那你们俄国要得到这些是不是要向英法支付一些入股的本金啊”我笑道。巴夏礼眼睛一亮:“徐王爷真的够朋友。”
“这个,”俄使听了翻译的话有些气急败坏“是我们与他们之间的事情,现在我和阁下谈的是我们双边的条约。”
“是吗,那好吧,你们愿意来我国做生意,当然我不反对,只要遵守我们的法律就行。可是为什么要割让给你们如此辽阔的土地呢。”
“这个,不是酬劳,那些地方本来就是我们俄国的领土,现在只是用条约明确一下而已。”
“是吗?我记得当初的《尼布楚条约》已经把北部的边界问题解决了,只是进一步勘界的问题了。”
“可是你们的黑龙江将军和我们的西伯利亚总督有签订了《瑷珲条约》规定以阿穆尔河为界,而且此前你们的朝廷也答应把乌苏里江东面的土地交给俄国,那里本来就是我们发现和首先定居的。”
“对不起,你说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毫无根据,首先地方的员官是无权对外签订条约的,何况是割让土地的条约。再者,我代表我国府政宣布,那个前黑龙江将军已经因叛国罪被我们通缉了。”
“不,没有,他仍然在他的任上履行职责。”
“那只是叛乱割据而已。斯捷潘诺夫先生,我认识一个贵国的叛逃到我国的公民他叫托罗斯基,他和我签约把西伯利亚割让给我国了,我的部下崔明贵将军手里有条约的文本,还有一个农民叫普洛乔夫的从流放地逃了出来,他与我们签订的条约则是规定我们两国的边界以乌拉尔山为界,至于乌拉尔山以西一直到喀山都由我们两国共管。你对此有何评论?”
斯捷潘诺夫气急败坏:“这些叛徒当然不代表俄国!”
“是的,那个叛变的黑龙江将军当然也不会代表我国了。公使阁下,你说对吧。”
“洛阳王阁下,你如果坚持不付出应给与我国的正当的酬劳的话,恐怕贵国马上就要面临一场新的战争,你要知道,我们两国是有陆上边界的,而我们俄国的陆军可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陆军。”
“是吗?我想公使阁下应该知道,莫斯科到这里到底有多远,你们的陆军?能有几个到这里?路上会不会饿死?对了,你们还有哥萨克骑兵,也许他们不需要太多沿途补给,来得速度也会快一些。”
“是的,那可是天下无双的精锐骑兵!”斯捷潘诺夫神气十足。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一下秦雄。秦雄揷话:“这些哥萨克骑兵当年在草原上被蒙古骑兵追杀,不久前,曾格林沁的蒙古骑兵败给了英法联军。”巴夏礼听到这里満意地微笑,可是秦雄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笑容变得难看了“陆地上的英法联军可是被我军消灭掉了的。由此看来,这哥萨克骑兵战斗力应该排在最末一位的,起码在陆地上如此。”
“你们,现在的蒙古骑兵和成吉思汗时代完全是两回事!”
我微笑道:“是的,公使阁下,不过,前不久,他们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不是英法陆军的对手可是事实。所以,公使阁下所要求的回报其实已经完全得到了,何必向遥远的东方来争夺那一大片荒无人烟的冻土呢,即使取得了还要耗费庞大的财力驻守。你们完全可以取得更好的地方,而且那地方距离莫斯科要近的多。”
“洛阳王阁下,您这话什么意思?”
“很清楚,现在精锐的法国第一旅、第二旅,皇家陆军二十八旅都还暂时在我这里做客,強大的皇家海军舰队的主力也集结在距离我们这里只有几俄里的地方。报情你们完全掌握的,这个时候奥斯曼土耳其孤立无援,不是正好可以下手吗?说不定君士坦丁堡也可以趁此机会纳入沙皇的版图,黑海沿岸和巴尔⼲半岛可是比东方寒冷的永久冻土带有昅引力的多。虽然战争需要花钱,但是起码那里在战后不会让你们入不敷出的,与你想我们要求的那些地方完全不同。如果,你们一定要向东方与我们作战,那么这场战争会耗光你们国库中最后一块银币,而你们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我们已经履行了对你们的回报义务,你们不能再向我索取更多了。顺便说一句,你们如果和奥斯曼土耳其开战,我们一定会严守中立的,如果实在军费不足要卖阿拉斯加的话,不要忘了东方的买主,我看在老朋友得份上,一定会以极其优惠的价格买下那一块冰天雪地的不⽑之地的,您知道统治那个地区对于任何家国的财政而言都是入不敷出的包袱,我本人完全出于照顾朋友和个人捕猎海豹的爱好才提出这种购买的意愿的。”
斯捷潘诺夫愣了半天,似乎在思考我的建议,这个时候的确是趁着英法被拖在东方向土耳其下手报克里米亚战争之仇的大好时机。
巴夏礼脸⾊铁青:“斯捷潘诺夫阁下,我请您提醒贵国府政,我们和法国对土耳其和巴尔⼲各国是负有义务的,另外,我们现在已经与清国签订了合约,我们对于保证清国领土完整方面也是极为关注的!”
斯捷潘诺夫气愤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