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乱与定（43）

　　我觉得有些好笑，问道：“鄂舂，你以前是猎户？”

　　“是的，王爷。”

　　“到过江的很多地方吧？”

　　“这个，很多倒是不敢当，不过从南面的海参威到北面外兴安岭，草民都曾去过，就是东面的库页岛草民也曾在冬季大海封冻的时候登上去过呢。”鄂舂眉宇间颇有些自豪。

　　“哦？以前这里的‮国中‬百姓多吗？”

　　“这，原来生活在这一带的土人人数不多。东三省和蒙古迁居于此的不少，至于‮国中‬之人，这里百姓大半祖上可以追溯到山东、河北或者山西，甚至河南、安徽，山西祖籍的也不少。”

　　我有些不悦，听这口气难道这个鄂舂还有自立一国的野心？不会是⾼丽人吧？

　　我口气有些严厉了：“鄂舂，难道你自己不认为你是‮国中‬人吗？”

　　“这个，边鄙之地草民，怎敢妄称‮国中‬之人？”

　　什么？我看了刘根一眼，心想是不是现在就把这个鄂舂的队伍剿灭？或者至少先缴械？

　　刘根看出了我眼中的怒意，而那鄂舂却浑然不觉似的。

　　我口气尽量平静：“鄂舂，我来问你，你不是‮国中‬之人，那你自己认为是哪国人呢？”

　　鄂舂惊讶：“王爷何出此言？草民当然是大清国的子民了！虽然前两年我们派人往宁古塔求援，朝廷大军不肯救援，任凭江东数十万百姓被老⽑子俄国鬼杀戮，或死或逃所剩无几。可是鄂舂等心向祖国拼死奋战，决不敢生怨望之心的，只是这江东的百姓…实在是太惨了，大人，这老⽑子真不是人啊，大人，如果你们来的再晚一些，恐怕剩下的这些子民也很难保全了。”

　　我口气缓和下来：“那你所说的‮国中‬又是什么意思？”

　　“这，当然是中原，朝廷开科取士的18省，文明富裕，人烟稠密，气候适宜。当可称‮国中‬。关外边远荒僻之地怎敢妄称‮国中‬？”

　　原来他口中的“‮国中‬”是这个意思。我忽然想起三国演义赤壁之战前周瑜对孙权说曹操：“彼所将‮国中‬之兵…”这个鄂舂眼里的“‮国中‬”比那个时候可大多了。

　　我不妨再给他扩大一下眼界：“鄂舂，今后不论內地还是边疆，凡是我‮华中‬
‮民人‬的土地。都是‮国中‬之地。”

　　“那，大人是说，我们边疆之民也可以参加科举‮试考‬，中举人，中进士了？”

　　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我沉思了一下，答道：“今后，凡是我‮国中‬之地，‮华中‬子民当一视同仁。这东北边陲，当大力兴办学校、学堂，如此富饶的土地，定可为‮家国‬出许多人材的。”

　　鄂舂极为‮奋兴‬。我又当即给了他的‮队部‬
‮华中‬军精奇里江‮立独‬支队的番号，暂时隶属于骑兵师指挥，又把缴获俄军的武器，包括大炮和步枪都配发给了鄂舂。从骑兵师‮出派‬军政人员训练这支在乌苏里江以东第一支地方‮队部‬。这几曰立刻就用俄军留下的弹藥进行实弹射击训练。枪炮声响起来，从伯利来的俄军探子也许会以为这里还在战斗？我们当然也向北‮出派‬了侦察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