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重一击
当然不!那么拙劣的谎言,我怎么会相信呢?”叶琳眼眸深如潭水“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本来我以为事情很简单,如果她提出分手,我正好顺水推舟地同意就可以了,但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是这种态度,反而让我觉得事情⿇烦了。
“我知道纪续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编造的,”叶琳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既有我熟悉的信赖和依恋,也有忿闷和嗔怪“但有件事你要向我做出解释和保证!”
听了她这句话,我忽然哑然无语,心底噴发出感动的狂流瞬时间已淹没了我。她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所谓的‘有件事需要向你做出解释和保证’当然就是我和徐曼莉上床的事。
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一向眼里不揉沙子的她出乎意料地原谅了我。
静静地看着她,欣慰和痛苦两种情绪在我的胸中翻滚着,那是一种我从未体会过的煎熬。我在心里说:我的女孩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的不离不弃!但是现在,…我得和你分手了!
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我是基于以下几点考虑的。首先,因为叶双城的心脏病需要叶琳时刻在⾝边陪护着,所以,一旦被他发现叶琳和我还有联系,搞不好会被一下子气死!而这时候,叶琳也不可能去附逆他地意愿;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夹在两个人之间,叶琳将备受煎熬,直至⾝心疲惫。
与此同时,在纪续刚的势力正如曰中天、玩阴的狠的更是他拿手好戏的前提下,明知不是其对手,有件事情我也必须去做,那就是将要对李贤虎、纪续刚及利达贸易公司等展开调查。这件事我不想让叶琳揷手,也不想被她知道后为我担心,因为那只能让她受尽磨折。
我也想过。是不是可以和叶琳商量好,一段时间內彼此暂时不联络,等过一段时间,事情有了转机之后再说。但随后就否定了这个方案,因为那完全是自欺欺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几番考虑之后,我觉得⼲脆地分手是眼下处理两个人之间关系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考虑过之后,私底下我还抱有一个幻想,那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叶琳了解了我这么做的良苦用心,当阻隔着我们的障碍不复存在地时候。她会再回到我的怀抱。
至于最终能不能达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就象你有一个宝贝。明明已经丢了,而一转眼发现它又回到了你的手中,你欣喜若狂,但越是狂喜你的痛苦就越強烈。虽然你重新得到了它,但因为太喜欢了,你知道如果把它带在⾝上,那么旅途中的颠簸和危险很可能损毁了它。你要让它好好地在这世上存在着,而且一直存在下去,于是,你只有忍痛放弃它,既便是它不再属于你,因为你不能停下脚步,因为你人在旅途。
叶琳就是我的宝贝,因为我爱她,所以此时此刻。我必须离开她。
“叶琳,就算你知道我是白清的。但我和徐曼莉上过床是事实。如果继续和我好,你难道不介意吗?”既然已经决定要分手。就不能拖泥带水,让她对我心存留恋。这样想着,注视着她的目光象淬火的铁块般由热炽渐渐变得冰冷,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我看着她地眼睛问道。
“…”叶琳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我知道自己的话和表情神态一定让她难以接受,若在平时,恐怕已经和我翻了脸。而现在,也许是顾及地我的处境和心情,不想在我的难受上加码,她竟然忍了,转开头轻声说道:“一凡,我相信你和她只是一时冲动…”
“…叶琳,你错了,那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因为徐曼莉漂亮性感,懂得取悦男人。”心中发狠,说出这句话时,我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难受之极。
听了我的话,叶琳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不由自主地退开一步,她惊讶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个外星人“一凡,你怎么了?⼲嘛要胡说八道啊…”“你看我象在胡说吗?”冷冷地说完,我将双手揷进裤袋,转头看着远方已经黑了的天际,淡淡地说道:“叶琳,经过昨天的事情,我们之间缘份已尽,就此分手吧。”口气是无所谓地,但心中的悲凉已让我从头冷到脚。
沉默。
好一会儿,叶琳走上一步,站到我了的对面,默默地注视着我。被她的目光牵引,我只能回视“一凡,我知道,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想让我难做…你放心,爸爸那边我会慢慢和他聊让他了解真相的;至于你和徐曼莉之间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再问,也不会再提,”说着话,她的双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臂,眼神更是温柔似水“一凡,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就足够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是地,她了解我,我的心事被她说中了。但她越是这么说,就越让我难受,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稍一动摇,原本计划好地一切将一下子土崩瓦解掉,我将永远也不会再有勇气向她提分手这两个字了!
“叶琳,你错了,我不爱你,我爱过地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青。自从她离开了我,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慢慢但坚决地推开叶琳抓着我胳膊的手,这么说地时候,我感觉像是有一把尖刀猛地扎进我的心脏,疼痛得让我几乎窒息“你说你知道我爱你?不!那只不过是你这个富家姐小自我感觉良好而已。其实,我并不爱你。”
惊恐地眼神,微张的嘴。
叶琳一边听一边摇着头,直到爆发出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她一连说了三个‘不是的’,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已经是在喊了。我看到,眼泪此时已经从叶琳的眼中飞溅而出,那情形恐怕神看到了也会难过!
“任一凡!”叶琳并没有去擦拭那涌出的泪雨,只是跨上一步。又一次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她奋力摇晃着,一边晃一边看着我大喊:“任一凡,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她的力量好大,我感觉到疼,而且那疼已透过手臂彻入骨髓…
“嘿嘿…现在再让我送给你一个衷告吧,”此时地我狞笑着,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混蛋!“今后不要总那么骄傲、那么自我感觉良好知道吗?其实在很多方面你都挺差劲儿的,需要好好学习。”咬着牙说完这些话,我的手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几次都摆脫不了叶琳抓着我的手臂,我不得不动扭⾝体,加大力气。叶琳的手终于被我甩开了。
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叶琳不自觉地退开一步。她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直到狠狠用牙齿咬住。她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伤心足以淹没这座城市,那伤心流连在我低垂的头上
变成了愤怒。
我的话、对她地污辱,甚至已经给了她杀掉我的理由。突然,凶猛的光芒在她地眼中如霹雳般闪过。她右手扬起,一阵风刮过我的脸颊…
不闪不避,我只是闭上了眼睛。
一声脆响。
因为耳光的力量,我微微侧头。这样最好,不然我恐怕真的会心痛而死的。缓缓地张开眼睛,默默地看着她,我已收起所有的表情。
“亲爱的,对不起了,再见!”在心里说完这句话。我转⾝离开。
去喝酒,大醉一场!这是我从医院里出来后地唯一想法。
打开车门坐到车里。发动汽车开走。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我觉得自己浑⾝僵硬得像个木偶。两辆轿车跟着我一起发动。我似乎觉得刚才见过它们,但根本没在意。一路前行,我回到自己住的小区把车泊好,步行去了CE酒吧。
连续喝光了几瓶啤酒之后,Key走过来坐
我没有看他,也不想说话,一仰脖,已喝光了瓶中酒。默默地陪着我坐了一会儿,Key举手叫来服务生拿了一打。}膀离开了。
今天是周末,酒吧里人很多,很多情侣在座位上轻笑着,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清脆悦耳的碰杯声随着音乐传来,似乎每个人都在享受着此刻的安祥与浪漫。
一个人喝着闷酒,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出现在我的脑海,唯有刚才和叶琳分手地情形我不敢去想,因为哪怕是脑海里一出现那双眼睛,我心就会疼得象猛地被锥子狠狠刺到一般。
“任一凡,难道非要这么做吗?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昨天,最好地朋友们开始不理解你了,今天,深爱着地女孩反被你狠狠地伤害了,你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对吗?值得吗?”最疼地时候,心底里的一个声音在悄悄问道,但这声音还未消逝,另一个声音已经响亮地回答:“任一凡,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要你觉得自己的努力与付出是值得的,也就够了…”
从CE里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摇摇晃晃地往家走着,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我脚步虚浮。我注意到,有人跟着我一起走出了酒吧,但我浑不在意。
从酒吧到我住的地方需要经过一条相对僻静的斜街,当我走到一个厂房边上没有居民的地方,几个男人突然冲上来,前后围住了我,后面跟过来的两辆轿车也停在了旁边。
猛然一惊,我登时出了一⾝冷汗,酒立即醒了大半。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发现这些人正是那天在CE门口要带走叶岚的那几个,而挡在我前面的这个体格健壮男人,一脸横⾁、眼睛赤红,正是那天捅了我一刀的⾊虎!
会出现这种情形是我早就想到了的,只是没想到纪续刚下手这么快。左右观察了下,对方一共五个人,前三后二。我微微向左移动,想靠向厂房的大墙,以免背后受敌,但对方马上查觉了我的意图,边上的两个人同时靠上来,挡在我的面前。
“小子,有事找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虎指了指旁边的轿车,傲慢地说道。
“我如果不去呢?”我双拳紧握,怒视着⾊虎。上一次这个人将匕首蔵在袖子里对我暗下杀手,现在是仇人见面,我恨不能一拳揍扁了他。
“哼,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虎一声断喝,声音尖利得就象石头划过玻璃,听起来很不舒服。与此同时他上前一步,猛然出手向我的衣领抓来。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他一定是认为我刚才喝了太多的酒,根本不堪一击。
但是,他错了。
微一侧步,我左手顺着⾊虎手臂的来势一拨一带,右拳已经狠狠打在了他的腋下,接着右腿猛扫他的脚踝,⾊虎仰⾝跌倒,他就地滚出去几步,疼得哇哇大叫。没什么好说的,在这种情况下,拳头硬就是真理!
其余几个人看到⾊虎被我打倒,低喝一声,一齐欺⾝而上。
侧⾝避过右侧男子挥来的拳头,我的手臂向下挡住左侧踢来的一脚,右腿向右后侧踢出,击中后面冲过来那人的腹小;在胁下硬生生挨了后面另一个人的一拳之后,我用肘横击他的头部…
对手没变,但今天的我已经不是上一次的我了。
上次和这几个人动手,直到中刀之前,我对他们没刻意下过狠手。但自从被捅伤住院险些送命之后,我算是真正懂得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忍残’这个道理。这些人这时候找上我,很有可能是想要我的命,我当然不会和他们客气。
几个回合下来,五个人中被我击倒在地站不起来的有两个人,而⾊虎和另外的两个人也不敢再近我⾝。
相互间使了个眼⾊,⾊虎的手中刀光闪动,其他两个人也从腰间子套了刀子,三个人手持匕首慢慢向我逼过来。
我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动作,一边慢慢向墙边退过去,同时,手已伸向右边腰带,那里有我早已准备好的一条16寸防⾝甩棍。在上一次我受伤住院后,封勇一直在教我用它,尤其是怎样对付匕首。虽然用得还不是特别熟练,但有武器在手,面对对方手中的匕首,心里也还算有底。
互看了一眼,三个人也同时发动,手持匕首一齐向我猛刺过来。此时,我右手已从裤带扯下甩棍,大吼一声,我不闪不避,向自己⾝体左侧的男子猛冲过去,扬手处亮银⾊的甩棍向右上方甩出,然后用力向左下方劈杀,后发先至,狠狠砸在那个人的锁骨上,然后甩棍反手猛然向右横扫,击中中间男人的头部。
也许是当时动作太快,对方没想到我手中还有这等武器,只一招,已经打得一个人扔掉匕首靠在墙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手臂。而被甩棍击中头部的那个人已经倒地不起。
⾊虎惊恐地看着一步步向他走过去的我,手持匕首慢慢向后退着。
这个人的阴毒我是领教过了的,就是他的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今天我就要和他算一算这笔账,先好好教训他一番,然后打电话叫察警来。
我知道这个人也是一个狠角⾊,而且很能打,虽然在后退,但他脚下沉稳,匕首半抬,暂时看不到什么破绽,我时而做出一个假动作,但他不为所动,我一步步向前,他则一步步后退…
对峙着,突然我感觉他的眼光一飘,手中匕首抖动,我⾝形微,甩棍急抬准备接招时,却发现⾝后有动静。脑海中一闪念,不好!⾊虎是在昅引我的注意力,但当我明白了为时以晚,砰!我感觉自己的后脑遭到重重一击,登时天旋地转,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