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艰难抉择
“…看来你们俩处得不错啊。”任一凡语气暧昧。
“嘿嘿，一般一般。”磨磨当然明白任一凡的意思，面带几分得意，几分不好意思。
任一凡点点头，心里替他⾼兴。据他所知，自从经历了和方宁之间的感情挫折，磨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孩儿了。
“…一凡，关于叶琳和章晓萌，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啊？”过了一会儿，磨磨忽然问道。
“…磨磨，你不会认为我在脚踩两条船吧？”任一凡皱眉。
“当然不会。但我做为一个局外人，觉得这个问题是客观存在的，甚至关系到你们三个人未来的幸福”磨磨探寻地看着任一凡，语气严肃地说道。
“…”任一凡没有说话，但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凡凡，章晓萌和叶琳，你更爱哪个？”磨磨沉思了一下后，再问。
“磨磨，这是叶岚给你布置的工作吧？”任一凡不看他，独自喝酒。
“…凡凡，既便叶岚不问，做为哥们，我也想知道。”一阵不易觉察的尴尬之后，磨磨再问。
“…磨磨，如果你现在娶了老婆，你敢保证自己会爱她一辈子吗？”没有回答磨磨的提问，任一凡沉思了一下后反问道。磨磨沉思着，并没有回答。
“你不敢保证。”任一凡摇了头摇“事实上，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准呢？假如若⼲年后你不爱自己的老婆了或者彼此之间没有**了。难道你就要离她远去吗？”
磨磨仍然没有出声。
“不知道你怎么想，我觉得男人和女人地结合，不是简单的爱与不爱、爱多爱少的问题…”任一凡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说。但现实地情况是男未娶女未嫁，只要还没结婚，大家都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和机会。一凡。希望你明白，我这么说并不代表自己有什么倾向性，相反，我觉得她们都很优秀，只不过做为哥们，我希望你能够找到真爱，获得幸福！”磨磨认真地。
“…我已经想好了，来年舂天就和章晓萌结婚。兄弟，祝福我吧！”任一凡向磨磨举起了酒瓶。
然而。任一凡想得简单了，甚至是错得离谱，当他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章晓萌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几天后，任一凡收到了一封章晓萌从港香寄来地信，信中写道：
一凡。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法兰西的国土，并将在这里的一所大学开始为期三年的留生学活。之所以现在才发出这封信，是因为我怕看到、也不想接受你的婉留。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人的一生大概就是这样地吧，有的人在靠近你。有地人在离开你。靠近是为了追求。而离开却并一定是为了放弃。现在，我要离开你了。原因很简单，我不想看到你因为道义和责任而和我在一起，我了解你的为人，知道如果我不说出来，你是不会提出和我分手的，所以现在，我要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爱人的机会！
说实话一凡，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看得出来，虽然表面上你显得很平静很満足，但你的內心里却始终彷徨困惑，（请你不要否认，因为如果你不肯承认这一点，那说明你对我、对你自己都是不诚实的，也会辜负了我此时此刻地一片真心！）这让时时陪在你⾝边的我感到很痛心。我不可能装作不知道或者听之任之，为此，我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我现在才算是真正了解了，在感情问题上做出抉择，是一件多么多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就算再难，这个抉择也是迟早要做出来的，而最近你不惜一切代价地帮助叶琳，终于帮助我做出了这个决定。
叶琳是一个优秀的女孩，你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我看得出来，你一直爱着她，而她一定也爱着你！你们重归于好是自然而然地事情，如果真地是那样，我祝你们幸福！
然而，既便是现在，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感情上的失败者。和你在一起地时候，我全心全意地去追求去爱！充分享受了那个美妙的过程，我付出了也得到了，既便注定要失去也无怨无悔！
…就说这么多吧，一凡，保重⾝体！
章晓萌
看完这封信的时候，任一凡的眼泪已不知不觉中溢出眼眶。
2月16曰，A市最后一块、也是近年来最大的棚户区改造工程----楚家沟棚户区改造工程经过公开召标后正式开标了，全市一共有32家开发企业报送了标书，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成立不到一年的非凡房地产开发公司竟以绝对优势击败了中标呼声最⾼的重兴集团而一举夺标，成为楚家沟改造工程承建商。
第二天，这一新闻成为A市几乎所有媒体的头条，他们不吝词汇，盛赞非凡公司对楚家沟及狮子山一带的总体规划。最为典型的是曰报的评论，如是说道：开标爆冷虽然出人意料，但最令人感到惊奇和震憾的是，中标的非凡公司并没有遵照市府对楚家沟地区的规划，而是创造性地提出了自己对那一地区的总体规划思想，使当地的开发更为合理，也大大超出府政与楚家沟居民的期许，这是以往我们在府政招标工程中所不曾看到过的。非凡公司的总经理任一凡先生，能够结合市府政对楚家沟棚户区改造的初衷，以对楚家沟居民负责任的态度、以放眼全局地远见与令人惊叹的策划。将楚家沟棚户区改造、锦江造纸厂治污以及整个狮子山地区的开发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后世！
需要说明地是。此时的锦江厂已经更名为锦海纸业有限公司，由非凡公司密秘控股的合资海丰纸业有限公司与A市锦江造纸厂合作开办。这件事是在任一凡和锦江厂楚五一厂长密谈后开始操作地，是一次典型的三赢合作。
对锦江厂来说。通过合资合作，解决了锦江厂的设备陈旧老化、产品单一、污染严重的问题，锦海厂将在锦江厂原有设备的基础上，新增二条处于世界先进水平的造纸机组，除了保留原来的书写、双胶、面巾纸等产品处，还将生产牛皮纸板、瓦楞芯纸和白纸板。年总产量将突破30万吨。
同时，引进了全套际国标准的废水环保处理系统，生产中过程中产生地废水将经过深度处理后全部回用一次。再次产生的废水则通过过程控制、厂区內预处理、物化----生化等处理后，利用涵管输入氧化塘物化----生化处理系统进行深度处理。达到农业灌溉和林业灌溉标准后用于灌溉，将和污染、耗能这些词彻底“绝缘”；
非凡公司是先用一亿元地资金在京北注册了海德公司，然后用它与湾台的丰乐纸业公司成立合资海丰纸业公司，再用海丰纸业与锦江厂合作，通过资本运作，我方成功地置换下了锦江厂40公倾极具开发价值的土地。并拥有了锦海纸业15%的随时可以变现的优良资产；而对湾台丰乐纸业来说，其投资回报则大大超过了预期目标。眼下，锦海纸业公司在A市中郊地区的新厂址已经落实，40公倾地土地全部由府政免费划拨。
根据非凡公司的规划，楚家沟棚户区将不再是居住区，而是将被依势改造成一个夏季里荷花盛开的人工湖。我为它取名为狮子湖。锦江厂搬走后。花园河将不再是臭水河，它流入狮子湖后。将从湖的另一端注入绿江。
锦江厂原址上，将簇立起3幢不同层⾼的普通住宅；狮子湖两侧将建造18幢低层⾼级住宅；狮子山一半开发成公园，另一半则依照山势，开发成三个风格不同的别墅区，每个别墅区都有自己地专用公路通往。同时，狮子山北麓将建一个12洞地⾼尔夫球场，而南坡则建一个滑雪场。届时，整个楚家沟地区将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巨变，真山真水真景观，全部开发完成之后，这里将既是居民区，也是一个风景优美地大公园。
楚家沟共有1115户，居民总人数为3959人，按人均住房面积25米来计算，总面积需要近10万平方米。在当地参考住房价格是3500元/平方米的大背景下，非凡公司除了保证拆一平方米旧房，还一平方米新房，不收差价，在标准內增加面积，每平方米只收500元/平方米外，不需要府政再格外支付补贴。同时承诺，将开发的商品住宅其中的十万平方米，按2900元/平方米交给府政做为经济适用房统一调配，出售给符合条件的低收入家庭。
非凡公司楚家沟中标的消息一公布，创世纪股份立即涨停…
在非凡公司夺标一周后的一个早上，任一凡忽然接到了安公局王凯局长的电话，让他马上到安公局去一趟。自从两年前的购百乐超市投毒事件之后，任一凡和王凯局长一直都有联系，这次他在电话里凝重的语气让他预感有大事发生了。
果然，一到安公局，王凯立刻向任一凡询问了一年前郊外木器厂火灾的事情，他这才知道，纪续刚已东窗事发！
听任一凡将当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后，王凯告诉他，纪续刚做为一个黑恶势力的头目已被批捕，面临杀人、投毒、伤害、**妇女、聚众昅毒、蔵毒、骗贷、洗钱，行贿等多顶指控。昨天夜里市局配合省厅迅猛出击，一举抓捕了纪续刚团伙的绝大多数骨⼲，纪续刚本人却侥幸逃脫，今天早上。警方已发布了对其的通缉令。而拘捕纪岩地时候，他心脏病突发，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亡。
昨天夜里。警方对纪续刚团伙的几员⼲将豪哥、⾊虎、刀疤、红⽑等人进行了突击审讯，发现纪续刚团伙罪行累累，任一凡从王凯处得知。这些人的罪行中与自己有联系地就有两年多以前的购百乐超市投毒案、创世纪店酒纵火案、一年前自己在C酒吧前遇刺、木器厂仓库遇险以及最近的周国治汽车肇事，都是他们在纪续刚地授意指始下做的。另外据这伙人交待，纪续刚已经布置好了，要在两天后用制造车祸的办法⼲掉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他不噤暗自庆幸。
王凯向任一凡透露说，纪氏父子的案情非常复杂，涉及到市府、各委办局、安公、检察院、法院系统的多达30多名员官。其实在很早以前，警方就已经盯上了纪续刚。但他编织的关系网复杂而庞大，消息极为灵通。警方怕打草惊蛇，导致纪续刚出逃，所以派老五去卧底。昨天晚上在抓捕纪续刚的同时，中委纪已对副长市林柏川在內的十几人进行了双规及留拘，该案件很可能被定性为府政 员官集体堕落地要案。
“王局，我弄不明白。以纪家的⾝份地位条件，纪续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十恶不赦地罪犯呢！”任一凡知道纪续刚迟早会有伏法的一天，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这报应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他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很多的感慨。
“…赵家豪等人是我亲自审讯的。把他们地口供综合起来，就能大概了解纪续刚变得现在这样子的原因。”因为睡眠不足，王凯的双眼満是血丝，他点燃了一只烟，深昅了一口继续说道：“纪续刚是从六年前用钱买通了赵家豪团伙帮自己办了一件事，尝到了拥有黑势力的甜头，才开始堕落的。据赵家豪交待，6年前，只有23岁的纪续刚通过别人介绍找到了他，当时纪续刚拿出一张女人地照片，声称这个女人害死自己地⺟亲，要让他帮助自己制裁她，并使她永远地离开A市。当时他答应帮纪续刚办这件事，索价100万元。在拿到了纪续刚先付的5万之后，赵家豪带了几个人绑架了那个女人，在木器厂仓库**了她，并拍下了她地裸照和录像片，并以此要胁，迫使她离开了A市。
要说警方这次能这么快对纪续刚下手，跟这个女人有关。最近她一直在暗中监视纪续刚一伙，用相机拍到了很多我们感趣兴的东西，其中有一些就是他们犯罪的证据。”
“…那后来呢？”听王凯讲完这些，任一凡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被揪了一下，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那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事情办完之后，纪续刚很満意，马上把另外的50万付给了赵家豪，后来，赵家豪开始用女人那件事威胁纪续刚，和他不断要钱，纪续刚在无耐地给赵家豪钱的同时，也让赵帮自己办一些事情。有一次，重兴集团在开发中遇到了阻力，动迁工作迟迟不能完成，赵家豪带了一群流氓无赖去了之后，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从那以后，纪续刚开始和赵家豪手下的得力⼲将们交朋友，他出手阔绰，有求必应，后来有很多人⼲脆直接听从他的命令了。与此同时，他用金钱开路，开始在公、检、法系统建立自己的关系网。赵家豪看到纪续刚拉他的人很恼火，有一次在夜总会玩乐时终于忍不住，当着很多人的面对他大发雷霆，结果当天晚上，纪续刚说为了向他陪罪，特意找了两个姐小陪他觉睡，赵家豪不知是计，还以为自己发火对方害怕了，很⾼兴地去了，没想到被安公扫⻩大队抓了个正着。
本来这种事情赵家豪经历得多了，他知道无非是罚些款。要说他在安公局也有熟人，但没想到这一次却没有人肯放他走，并点他说警方掌握了很多他的犯罪证据，让他老实交待，赵家豪马上明白了这是纪续刚所为，在留拘所蹲了半个月之后，他明白自己斗不过纪续刚，于是给他打电话请他到看守所来一趟。第二天见面后，赵家豪向纪续刚表示，从此之后甘愿听他指挥，结果当天就得到了释放。
有一次，纪续刚为了立威，曾用匕首将一个顶撞他的人连捅了二十几刀，之后，一⾝是血的纪续刚没事人似的，安排手下人处理尸体。从那以后，包括赵家豪在內，所有的人都对纪续刚毕恭毕敬。”
“…王局，前些天是不是有个叫陈青的找你了？”任一凡忽然想起来，前些曰子叶琳曾说介绍陈青认识了王凯。这段时间陈青行踪不定，自己一直想找她，但现在连电话也打不通了，此时此刻，任一凡忽然感觉后背发⿇，掌心泌汗。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凯一愣。
“叶琳告诉我的，陈青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最近我一直在找她，但却找不到…”
“…”王凯看着我，没有说话。“王局，难道…难道…”任一凡惊恐地看着王凯，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凡，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这样吧，如果你想找她，我这里有她的地址…”
在桃铁住宅区一幢六层住宅楼301的门口，任一凡轻轻敲门。
“谁啊？”是陈青的声音。
“是我。”任一凡声音低沉。
“啊！”任一凡听到里面有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陈青神情紧张地走出来“一凡，…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青，我们聊聊吧。”任一凡盯住了她的眼睛。
“一凡，对不起，我不想聊，也没有时间了，我今天就要回英国去了，下午的机飞，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有很多东西要收拾…”陈青低着头，语无伦次。
“看着我！”任一凡上前一步，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用力迫使她看着自己赤红的眼睛，大声叫道：“你有多少秘密！你还想瞒我多久！陈青，你要明白，你的事情我有权力知道！所以今天，你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然你哪儿也别想去！”
“一凡…”此时的陈青，象一只受了伤的鸽子，用一种令人心碎的哀求的目光看着任一凡。陈青，把一切都告诉我好吗？年前，你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我那并不是你的本意是不是！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是不是！”任一凡大叫道。
“一凡，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我不想…”陈青的眼泪象决堤的洪水般大量地流淌下来，呜咽出声，这泪水中饱含着委屈与辛酸，令人心碎！
“陈青，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痛苦中默默地独自承受着，之所以什么也不告诉我，是不想让我知道了事实之后伤心难过！但是现在，我不可能再不明不白地让你走开！陈青，求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好吗？我求你了…”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模糊了任一凡的双眼…
“好吧，一凡，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了…”看着对方，陈青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一凡，六年前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曰子，可以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记得以前我很少和你谈起我的家庭，那是因为我从小就在父⺟的争吵和家庭的动荡中长大的，我不想回忆过去…”
两个人来到了任一凡停在楼下的车里，陈青轻声地讲述起来，听着她的讲述，这么多年来一直纠缠在任一凡心头的一个大秘密被揭开了，这让他震惊不已！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