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深深沉醉
磨今天请假了，现在已经在A市中心医院里。我叫上王欢，从公司出来后，先买了鲜花和果篮，然后打车直奔医院而去。
病房里没人，打听了一下，肾移植手术后，病人需要在监护室隔离，于是，我们三人放下鲜花和果篮，来到了隔离病房。远远地就看到，隔离病房的窗户外面挤満了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过去，发现磨磨靠墙站着，而方宁和她妈妈在人群中趴在窗户上向里面望着。
看到了我们，磨磨笑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兄弟们，你们来了！”他的奋兴写了満脸“你们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来的，真的，你们没法想象…对了，以前总是用“热窝上的蚂蚁”来形容着急，你们大概没见过吧？如果你们今天白天来看到我们三个人，你们就会很有直观感觉了，那叫一个团团乱转…”
“别废话磨磨，说有用的。”王欢在笑，而游不离忍不住了。
“什么是有用的？”磨磨嬉皮笑脸，很久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但我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我笑了，欣喜。
“这些人是谁？”游不离指着那么多趴在玻璃上，和方宁⺟女一起往里看的人说道。
“没看到他们都穿着病号服吗？他们都是方老师的病友。”磨磨说完，又靠近我们，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当方老师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这些人都激动得掉眼泪了，简直是哭得一塌糊涂…”
“那怎么回事？和他们有关系吗？”王欢有些奇怪。
“当然了。一是听说了方老师的事迹，大家都希望他手术成功，一起盼望了一整天呢。二是方老师也是他们的希望呢，他地手术成功了，大家战胜疾病的信心也增強了…那都是激动的泪水啊！”磨磨今天的话出奇的多“补充一句，第一条是事实，第二条是我分析的…”
没有功夫听说唠叨了。在他说着话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隔离病房的窗外，在人群地后面向里面望去。这时，方宁已经发现了我们，她拉了拉旁边的她妈妈的衣袖，向我走过来。
我看到她们満脸都是欢喜的泪水。
我向她们点点头，没等她们说话，指了指窗户。首先说道：“我看看叔叔，还没看到呢，”说着往窗户里侧靠近，我生怕方宁和她妈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做出什么鞠躬下跪的动作来。磨磨就曾和我说过。方宁的妈妈得知钱是他借的，当场就要给他跪下，吓得他一⾼窜出老远去。那些病友们看到有人来探视病人，主动让开位置，这样，游不离和王欢也凑过来。
病房里，方老师静静地躺在那里，也许手术之后地痛楚让他微微皱着眉，但看到了窗外的我。他竟然笑了笑，举起手来挥动了一下。我赶忙也向他挥了挥手，一瞬间，我的眼眶湿润了。再向他点点头，我离开了窗户，我怕我再待在那里会影响到他的休息。
“手术几点做完地？”此时大家都站到了一起。我问方宁。
“四点四十分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张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只是刚做完手术后，抵抗力是最低的，爸爸需要控制好感染的问题，尤其要注意消化道和肺部感染，需要隔离7天，之后，就能下地走了。剩下的就是解决排异反应的问题，如果也没事那就没问题了。”方宁一口气说完这些。脸奋兴得发红。
“小任、小石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还有你们这些方宁的好同事们，这么帮忙、关心我们家方宁…”方宁的妈妈说着话，泪已经流下来，忙拿起手帕擦眼睛。
“妈，你别这样…”方宁晃着她妈妈地手臂，可是同时，自已的眼泪却已然滚滚而下了…
一直等这对⺟女的感激的话说完，情绪也平复了，我提出来请大家吃饭。方宁的妈妈让方宁去而自己说什么也不去，一定要在玻璃外看着自己的丈夫，陪伴在他地⾝旁。
几番劝导无果，方宁也不去了。我们都说方宁你去吧，也好回来时给伯⺟带些吃的，她这才勉強和我们一起去了。
我们在医院附近的一个饭店一起吃了饭。因为方宁的情绪很好，所以大家都受到了感染。尤其是磨磨，谈笑风生，大家也都配合着他。由于方宁着急，所以一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方宁点了两个妈妈爱吃的菜打包，磨磨陪着她回医院去了。游不离和王欢一起走了，而我则直奔CE。
叶琳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
刚到CE的时候，时间尚早，酒吧的人很少，我直接去了吧台。坐到吧凳上，我看着Key笑。
“今天这是怎么了？捡到钱包了？”Key奇怪。
“不是，一个小妹儿地心愿实现了。”我双手扶住吧台，低下头“感谢老天！”
“嗯，那要庆祝一下。”Key打了个响指，我抬头，看到他笑着打开调酒壶，向其中倒入些许洋酒，之后又倒入另一种，然后拧紧上下晃动，动作利落潇洒，看着他调酒是一种享受。
片刻，他放下调酒壶，拿出两个杯子，从银光闪闪的调酒壶中倾倒出液体。然后再其中加入青橄榄，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向我。
“什么？”
“马天尼。”
我端起来，淡琥珀⾊的酒液在广口杯中轻轻荡漾，Key的杯举过来，我看了看他“⼲杯，为了亲人的健康！”
“⼲杯！”
微笑，碰杯，一饮而尽。
锐利、深邃的口感陌生而刺激。我有些奋兴。
“这酒不错。”
“鸡尾酒之王，当然错不了。”Key笑了。
“是吗？那再来一杯。”把杯子推向他。我的心情好极了。尤其是被快乐包围着的我心是在一种甜藌地期待中跳动着，而今夜，这期待只为一个叫叶琳的女孩儿而存在…
“嗯。”Key笑着点头。很显然，我的状态也影响了他。只说
功夫，Key已经又摆过来一杯…
“还以为你没来呢。”⾝后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娇嗔。立刻的一种力量牵扯着我的嘴角不可阻挡地向上翘动。没有回头，我只是把手向后伸出。
好久，没有反应，我知道。这是叶琳是不好意思当着Key或者及其它陌生顾客地面儿和我做出亲热的举动，也许对别人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但她不这样想，我知道。
但我坚持。我等待着，直到一只柔软细腻的柔胰凉凉地钻进我的掌心。握住，然后带着点恶作剧般地一点点用力，轻轻一带，她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了。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如一泓深潭，带着深紫的⾊彩，那是神秘的所在，已经投入了。我义无反顾…
她地脸上出现了涩羞的飞红，是的，我注视她的时间已经长到K开了“任一凡，你⼲嘛？松开我。”
我猜我此时地笑容一定很坏，因为叶琳好像很想掐住我的脸。
—
看着她坐上⾼⾼的吧凳，她穿着皮靴的腿交叉垂下，修长中透出性感，淡紫⾊的⾼领弹力⽑衫不遗余力地勾勒出她⾝体的线条。时间太久了。那些山峦或是平原的细部我已经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那曾经是我在梦中才可以⾝临其境的风景、那足以让人深深沉醉乃至沉迷的风景…
她今天少见地带了耳环，我记得，那是英颜。不露痕迹又时时闪烁，将别人地注意力昅引到她姣好的脸颊…
“姑娘，请你喝一杯好吗？”转过头看着她。我说得像是第一次见面。
“呵呵…”以手掩口，她的笑容几乎照亮了整个CE。“好吧。”她矜持地答道“只是让您破费了。”
“不，这是我的光荣。”点点头，我尽量表现得绅士“请给这位美人来一杯‘红粉佳人’。”酒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什么酒能配得上她。
Key过来和叶琳点头打招呼，似乎在赞赏:着，很快地。一杯上面浮着洁白泡沫地红粉⾊的漂亮的鸡尾酒摆在了叶琳面前。
端起酒杯，我现在手上的是一杯⾊彩和‘红粉佳人’同样艳丽的‘飞行’“美丽的姑娘，我们来⼲杯吧。”
“好啊，可是，为什么⼲杯呢？”眼波流动，她笑意盈盈。
“为了健康。”我说。
“…也为了真情。”她说。
“…还为了希望。”
“…以及梦想。”
“…还有心动。”
“…快乐。”我们的杯碰在了一起，我们早以缠绕在一起的目光火花四溅…
这好像注定是一个快乐的晚上，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这种欢乐的情绪已经漫延到了CE:+。
欢乐的气氛中从来都不缺少音乐，这个快乐的灵魂自由得像窗外的一偻清风，在你专注于某样东西的时候，你也许感觉不到它，但在你需要它的时候，会发现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
当Whitney:on的《Illways。ou唱响的时候，我离开吧凳，站在叶琳面前先深沉地注视着她，然后向她伸出手来，轻声说道：“姑娘，想请您跳一支舞，我可以有这个荣幸吗？”
叶琳愣住了，因为她知道，CE不是一个可以跳舞的地方。
我更知道。来CE四年了，我没看见有人在这儿跳过舞。但是，那又怎样呢？这没有防碍到别人，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我心中想做的，我相信她可以感受到我的望渴也会愿意与我分享，而这些理由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在互相注视着的十秒钟时间里，她的眼神由惊讶到好奇再到喜悦，一下子跳下吧凳，她先是往厅堂中间走了两步，然后回转⾝看着我，婷婷玉立。
此时，其它座位上的客人都纷纷往我们这儿看过来，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但他们几乎是马上就知道了，因为他们看到我走上前，接过叶琳的手，扶住她，我们已经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起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室內的灯光比刚才更暗更柔和，我们的周围又多了几对翩翩起舞的男女，此时，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叶琳已经投⾝在我的怀里，感觉着柔软与温暖、感受着柔情与温馨，我已深深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