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江山美人
正在李斯犹豫间，一个声音在他⾝后响起：“大王是不是进了⻩国驻秦办事处？”
“大人！…是的！”李斯吓的魂不附体，声音中充満了慌张，心中震憾：［他先前应该没有听见我的话吧！］。
吕不韦一挥手，原毒藥手下的那批家将知趣后退百步，他又递给乔三一个眼神，乔三意会，凝神，确定四周没有其他耳目，方才点头。
“李斯！你跟本相几年了？”
李斯大惊，恐慌道：“禀大人！有…有三年了！”
“不错！时间过的真快，三年前的事情像是昨天发生的一般。”吕不韦一脸感慨，忽地面⾊凝重，双目放射出几丝凌厉，盯着李斯“你可知道这些年本相为何一直不肯提拔你？”
［完了！吕不韦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听到我先前的话，定然不会留我！我该怎么办…？］惊慌的同时，李斯小心翼翼道：“李斯能力限，不能为…为丞相大人排忧解难！”
“错！你太小看自己的能力！”吕不韦的声音缓和很多，道：“你李斯不应该委屈在我吕不韦手下…”
“大人！刚才小人…”
李斯的话被打断。
“李斯！你的才能，应该属于我大秦，属于大王。本相与大王的关系一直不佳，所以才没有把你推荐给大王。”吕不韦的声音有些嘶庒，道：“你是一个可以辅佐君王的良才！可惜，你却投在了本相门下。”
震憾与感激之余，李斯一怔，呆望吕不韦片刻，正容道：“李斯以为大王能体谅丞相的一片苦心！”
一摆手，吕不韦道：“你不了解大王！在本相多年的庒迫和強逼之下，他的雄心与霸气都够了，可同时，他的骨子里对本相排斥。以至今后对本相推荐的人才一起排斥。”
“丞相的意思是…？”似乎明白吕不韦的心思，李斯平常伪装的惊恐之⾊收起，此时，他浑⾝上下迸发出自信与睿智的光芒。
“先前蒙敖遣人通告说大王被一批蒙面男子刺杀，后被⻩国两女子所救。眼下正在⻩国办事处。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吕不韦话直说了一半。
“丞相的意思是…？”李斯有些不解，心想：［你不把我推荐给大王，我如何搭腔？⽑遂自荐吗？］
“那⻩国太子定然会成为一个明君，大王与他在一起，少不了交谈天下大势。你这个时候以一个吕府地位低下的侍者⾝份出现，若能一鸣惊人，后面的事，就不用本相交待了吧？”说着，吕不韦从乔三手下取过三套嬴政等人所传的衣衫，递到李斯手，又附耳交待几句，这才转⾝离开。
望着吕不韦那孤独的背影，李斯双目湿润，默默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
⻩国驻秦办事处的大厅里，嬴政等在⻩九智的安排下，早已梳洗完毕，他们⾝上穿的都是⻩九智的衣衫。布料都是用的上等彩棉，⾊泽鲜明华丽，就是各国王室，也难买到。敏代与⻩麓颖一直在浴室没有出来，她们一边哭泣，一边洗浴，不时抱怨自己不该草率救人。
“姐姐！你说二哥有没有办法让我们的头发快速长出来？”
“这个…哥…二哥似乎…”敏代不好意思扫⻩麓颖的兴。
“哼！就知道你不相信二哥有这个本事，我们现在出去找他，麓颖保证他有办法！”⻩麓颖嗔声，白敏代一眼。
若大的圆桌上，⻩九智举杯，朝嬴政等人道：“三位兄弟！来！为我等初次见面，⼲一杯！”
这边，甘罗扯了扯⻩九智，似乎有话想说。他是认识嬴政的，然而，嬴政刚进来时，一不劲地对着他眨眼，聪明的他自然明白不能透露他的⾝份。由此，到现在为止，⻩九智还不知道嬴政的实真⾝份。他只是在心里肯定嬴政是王室弟子。
一愣，⻩九智放下酒杯，朝甘罗问道：“怎么了？有事直说。为何如此扭扭捏捏？”
“⻩太子殿下！秦律规定…”
“哦！”⻩九智打断甘罗的话，笑道：“我知道秦律对秦民饮酒有限制，不过，这里有没有秦国官吏，我们关着门喝酒，谁会知道？再说，秦国的达官贵人，有几个不是偷偷在家饮酒的？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甘罗彻底无语。
嬴政脑子转的快，満脑子都是敏代与⻩麓颖的他一副做作的模样，朝⻩九智道：“原来两位恩人的哥哥仅是⻩国太子，真是失敬。”说罢话锋一转，朝甘罗道：“这位小兄弟就不对了！⻩太子殿下说的没错，秦国的王公贵族，哪个不在家偷偷饮酒！”
甘罗一怔，连忙点头称是。
“这位公子说的对！男人么，酒、⾊、财、气，一样都不能少！”⻩九智开始在心里猜测嬴政的⾝份：［甘罗好像认识他，难道是嬴政那个不得志的弟弟？他怎么会被人追杀呢？…］
“二哥！男人是酒、⾊、财、气一个都不能少，那女人呢？”⻩麓颖走过来，从后面搂着⻩九智的脖子。
［这丫头发育还是満好的！怎么还不通人事！］尴尬一笑，⻩九智扯过⻩麓颖，朝她⾝后面带羡慕之⾊的敏代道：“你们都坐到我⾝边！”
拉着敏代坐好，⻩麓颖继续纠缠道：“二哥！你还没有说呢！”
见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九智捏了一把⻩麓颖的鼻子，笑道：“女人么也有四样！”
“哪四样？”敏代与⻩麓颖同时问道。
“德、家、子、夫，四样一个都不能少！”
“啊？你们男人咋不是德、家、子、妻呢？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麓颖噘嘴道。
⻩九智与嬴政等人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二哥你快回答麓颖啊！”“这个问题，让你的朋友‘良家男人’来回答吧！”⻩九智笑道。
嬴政⾝后的蒙敖与赵⾼同时⾊变，正想发彪，却被嬴政提前暗中制止。
“麓颖公主！⻩太子殿下所说的财、⾊、酒、气是男人们在一起时所说的话题，并非说男子不在乎品德、家庭与妻儿。”嬴政和颜悦⾊，心中却是有些气愤：［这个小丫头！几年不见，变得如此顽皮，在黎村时还叫我政哥哥，现在倒好，直接变成‘良家男人’了！］
“哦！”点头，⻩麓颖仔细打量了面前所救的嬴政一样，道：“嗯！这位哥哥一说，麓颖就明白了！”心中却嘀咕道：［为何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来！各位！我端这杯酒有半天，总是喝不进肚，着实让人发急，先⼲一杯如何？”⻩九智见机又端起了杯子。
嬴政本是个⼲脆直接的人，利索地举杯，眼珠环视赵⾼与蒙敖，示意他们一起喝。
一杯酒下肚“好酒！”嬴政感慨道：“寡…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美酒，味道与⻩国的神仙酿很像，似乎更加纯烈甘香，这是什么酒？”自懂事以来，嬴政的生活一直都很节俭，偶尔饮酒，也只是饮用中品的神仙酿，至于极品神仙酿，却是从未喝过。
“哦！这是漠北的朋友送给我的极品神仙酿，若是这位兄弟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存货，若不嫌弃，便拿去尝尝，如何？”⻩九智仔细打量着嬴政。
嬴政刚想要推辞，⻩麓颖却不悦道：“这位哥哥！不必客气，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患难过的，几瓶酒算得什么？”
哈哈大笑几声，嬴政朝⻩九智点头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九智朝站在⾝后的田忠打了个眼神，田忠从楼上端下来几个箱子，每个箱子里都装了二十四瓶极品神仙酿，他⾝后跟着一个小二，端了三十多只叫化鸡。其实，这酒和叫化鸡都是⻩九智提前从戒指空间取出。酒是吕纯上次从修城带的，叫化鸡则是几年前从乔三和莫风从郭开家里偷的斗鸡。当年⻩九智做好后，就把这些叫化鸡放进戒指空间，因为被混沌之体包裹，所以取出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
等田忠把酒放到嬴政等人的⾝后，⻩九智指着桌上的叫化鸡道：“来！神仙酿要配上叫化鸡才有意思！”说着，为嬴政等人每人递了一只。
“哇！叫化鸡！好多年都没有吃到了！”奋兴之余，⻩麓颖的神⾊微微一变，随即缓和，朝敏代道：“姐姐！尝尝！”
“好多年都没有再吃到这个味…”话到嘴边，嬴政忽然觉醒，忙改口道：“如此美味，为何偏偏名字有些怪呢？”
放下叫化鸡，⻩麓颖起⾝，走到嬴政跟前，指着他，气冲冲道：“我知道了，你是政哥哥！对不对？”
其实，嬴政说错话的时候，⻩九智也随即反应过来，在心里确定了嬴政的⾝份。
“大胆！你一个小国公主，竟敢对大王不敬！”赵⾼口里含着鸡⾁，对⻩麓颖呵斥道。
⾝份被发现，嬴政尴尬至极，瞪了赵⾼一眼，朝⻩麓颖道：“麓颖妹妹！这些年过的可好？”
［原来他就是秦国大王？我就是要嫁给这个人么？…］敏代偷偷打量着嬴政，心跳逐渐速加。
“哼！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幼时一起玩耍的妹妹么？这么多年，你都不去看我。”⻩麓颖的神⾊暗淡，心中又想起了几年前的哥哥⻩九智，双目一红，泪水噤不住轻轻滑下。
嬴政慌忙起⾝，很自然地为⻩麓颖擦拭泪水，和声道：“是政哥哥不好，麓颖不哭了！好么？”
［晕！他们俩以前的感情有这么好吗？…］⻩九智心中泛起莫名的失落。
抬头，看到嬴政窘迫的模样，⻩麓颖止哭为笑，嗔道：“大王哪里不好了？你政务繁忙嘛！”说完，她扭头跑到⻩九智⾝边坐下，道：“二哥！你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国的大王吧！”
⻩九智起⾝，朝嬴政拱手施礼道：“原来是秦王！先前失敬之处，还请大王多多包涵！”
摆手，嬴政⾝上的王者风范随即散发，慷慨道：“⻩太子殿下不必多礼，在这里，不谈国事，只有朋友！”
“那…这酒我们接着喝？”⻩九智一本正经，实则是打趣嬴政。
瞪了⻩九智一眼，嬴政随即和他哈哈大笑起来。
“⻩太子殿下！您这里有酒有⾁，若要能听得您弹唱一曲，那就更好了！”赵⾼非常看不惯⻩九智那副从容滴定的模样，迷着眼睛道：“早就传闻您在乐器与词赋上造诣不凡，不知我家大王有没有这个福气听到！”
知道赵⾼心中所想，嬴政仪怒道：“混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赵⾼知道自己赌对了，连忙装作一副吓破胆的模样，跪在地上劲使磕头，两三下便磕破了，鲜血直冒。
“大王不必发怒，这位公公说的没错！光有酒有⾁怎么行？”说着⻩九智上前扶起赵⾼，淡淡道：“想必这位是赵⾼，赵公公吧！”
抬头，赵⾼惊讶道：“⻩太子殿下如何得知？”
“天下人都晓得秦王有个能说会道，精通大秦律法，忠心耿耿的內宮总管赵⾼，我想不知道都难！”⻩九智回道。
赵⾼正想说话，这时被⻩九智摔倒的一个⻩国侍卫进来，朝⻩九智报道：“禀报太子殿下，门外有一男子，叫李斯，说是丞相排他来给秦国大王送服衣。属下说这里没秦王，他死活不信。所以…”
这个侍卫被摔怕了，仅管他认为这里没有秦王，还是不敢对李斯失礼。
“哦！你让他进来吧！”⻩九智朝侍卫吩咐道。
捧着服衣的李斯进来，战战兢兢地对嬴政磕头施礼，道：“小人李斯见过大王，祝大王万年无期！”
“起来吧！把服衣放带回去，寡人已经不需要了！”嬴政想打发走李斯。
“这…”李斯结巴了，心里纳闷道：［吕不韦说这是一次机会，看来又泡汤了！］
“怎么？你一个小小的下人也吃⾁饮酒么？就算大王恩准，人家⻩太子殿下也不一定愿意呢！”赵⾼这时又开始使坏。有了嬴政的默许，他想方设法想让⻩九智下不了台。
“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寡人命你不许再说一句话！”嬴政看到⻩麓颖面上不⾼兴，连忙对着赵⾼一顿训斥。
聪明的李斯自然看出赵⾼的意图［恐怕是大王默许赵⾼羞辱⻩九聪，如此，我就再添一把火好了！或许，我⾼升的机会就到了！］，装作结巴道：“多谢…大王恩典！小人…倒是…十分想饮神仙酿。”
嬴政一愣［好个聪明的奴才！比之赵⾼更胜一筹！］，看了⻩九智一眼，道：“寡人也是在这里做客，你不会是想让寡人喧宾夺主吧！”
“小人不敢！”李斯配合道。
“只要你们大王恩准了，我当然很愿意李斯公子坐过来一起畅饮，能与旬卿的得意门生同桌畅谈，那是我的荣幸！”⻩九智对李斯眼下的情景一清二楚，想到历史发展的进程，决定成全他。
“太子殿下⾼看李斯了，李斯哪里称得上公子”李斯在心里感激⻩九智。
嬴政一怔，朝李斯问道：“你是荀卿的弟子？在丞相府担任何职？”
“小人平常帮着丞相大人清洁…清洁相府大院！”李斯按照吕不韦的交待回答。
“原来是一个扫地的！”赵⾼讽刺道：“丞相大人真是…”看到嬴政凌厉的眼神，他连忙闭嘴，不再言语。
“来！来！李公子！坐过来，大王已经恩准了！”⻩九智朝李斯招手道。
胆怯地瞟了嬴政一眼，李斯一个劲地头摇：“小人⾝份低微，不敢与大王同桌！”
“让你坐过来就坐过来，你想抗旨不成？”嬴政喝斥道。
李斯连忙到一个空位置坐下，仅仅有半边庇股坐在椅子上，而且几乎只挨着椅面。
为李斯満好酒，又递给他一只叫化鸡，⻩九智吩咐田忠取出乐器，道：“今曰有幸与大王和各位一聚，在下就弹唱一曲，为各位助兴！”
“敏代！你负责贝司和伴唱。麓颖！你负责珍贝鼓和节奏。”⻩九智朝正准备安心听歌的敏代和⻩麓颖下达了任务。
因为乐礼知识才被⻩九智复制到脑海中，冷不丁听⻩九智这么一说，二女君发愣。
“爱江山更爱美人，这首曲子，你们知道的。”⻩九智提醒道。
二女释然，兴⾼采烈地把相应的乐器拿到跟前。
⻩九智的琴声一声，二女的贝司与珍贝鼓随即跟着，在一个四八拍的前缀过后，⻩九智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曰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清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曰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清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清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