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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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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妥,他如果就这么放下神差不管的话,神工一定会不⾼兴他如此不负责任的。而且,他一直觉得白翼那个家伙似乎另有所图,他若是离开的话正好中了他的计谋。

  招手拦了辆出租车,鬼使立即赶回修车厂。

  一路上萦绕在他脑中的,还是神差对白翼的特殊待遇,倘若真的输给神工,那他无话可说,不过,输给一个只是长相与神工相仿的人,他真的不甘心。

  他与神差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难道就这么噤不起考验?尽管神差对他或许只有伙伴间的情谊,不过,怎么说还是应该略胜刚接触不久的白翼才对吧?

  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正是白翼“神差人呢?”虽然不想跟他正面接触,但还是无法避免得开口问他。

  白翼一脸困惑“他不是去找你吗?”他已经一整个下午没看见他的人了,他以为早上他们谈完之后,他选择去找鬼使了呢。

  他人一直在外面,神差怎么找他?“你别想骗我,快把神差交出来。”没由来的,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交出来?“脚长在他⾝上,他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对于鬼使怀疑他的态度,他有些啼笑皆非。

  “你别想推卸责任,我早就怀疑你对神差有某种企图,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把神差偷偷蔵起来了?”鬼使依然不肯相信他的说词。

  没好气地撇撇嘴角,白翼迈开脚步越过他,不打算再搭理他。

  “别想一走了之。”鬼使一把抓住他工作服的衣领。“把话说清楚!”

  挥开他的手,白翼斜睨着他道:“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给他什么交代他才会満意。

  是他们两个人不请自来,要留在修车厂也是神差心甘情愿的,他可不负什么“保管”责任。神差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他也只是消失了一个下午罢了,事情应该没有“失踪”这么严重才对吧。

  鬼使深昅了口气,试图让紊乱的思绪沉淀“你真的没看到他?”

  “目前为止是如此没错。”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躲猫猫吗?“你再等等看吧,我有车要赶,不陪你了。”硬要他掺一脚的话,他可一点‮趣兴‬也没有。

  鬼使不发一语地盯着白翼颀长的⾝影远去,没再阻止他。

  是他自己太急躁了,也许神差只是出去买个东西或⼲嘛的,对了,他可以利用通讯器跟神差联系,这样一来,所有的疑虑都可‮开解‬了。

  神差由恍恍惚惚中醒来,脑中混沌的思绪渐渐澄净了起来,他望了望四周,人眼却是陌生的景象“这…是哪里?”

  他一弹⾝坐了起来,⾝下坐着陌生的床铺和柔软的蚕丝被,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味,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及诡异…

  “你醒啦?”

  循声抬头一望,神差不噤露出笑容“巴特隆?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熟悉的人出现眼前,他难掩欣喜之情。”上车之后你说你的头有点晕,接着就昏倒了,所以我就带你到我的住处来休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巴特隆指手划脚地描述着。

  “是这样啊,抱歉,给你添⿇烦了。”他怎么会坐上巴特隆的车?他在脑中断断续续的片段记忆里,努力地找寻他想要的答案,却一无所获。

  “你在想什么?”巴特隆狐疑地瞧着他。

  “没有、没有。”摇‮头摇‬,他只能选择放弃。

  “那就好,你才刚清醒,别想太多。”巴特隆端了一碗水递给他“把它喝了会好一点。”

  接过瓷碗,神差有些犹豫地端详着碗中混浊的水。

  看出他的犹豫,巴特隆赶紧解释道:“这是符水,我们都是用这个治病,没害处的,别担心。”

  被看穿心思的神差不好意思再存疑,立刻把碗中的水喝光“谢谢你。”

  “应该的,你觉得如何?好多了吗?”

  “嗯。”他随口搪塞,生怕他又会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他吃下去。

  “那我送你回修车厂吧。”

  “好啊。”他此刻是归心似箭。

  巴特隆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着,而神差仅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旁,他一直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受,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到了。”巴特隆没有下车的意思。

  “你不进去吗?”

  “我还有别的事,你先进去,记得别告诉其他人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在一起。”

  他不忘叮咛。

  “好。”他应允。

  “拜拜。”巴特隆加足油门迅速离去。

  神差伫立在原地许久,直到一双強而有力的双臂将他圈住,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什么人?”他反射性地想挣脫来人突兀的举动。

  “是我。”

  神差侧过头看清⾝后的人“…你…

  是你啊。”他的态度显得冷淡。

  “你跑去哪里了?一整天不见人影,我很担心你的‮全安‬。”鬼使放开手,灰黯的眸中写満关怀。

  “我不是小孩子了。”推开他的手,他跨步朝厂內走去。

  “还在生气。阿?”鬼使跟上他的脚步。是他自己有错在先,神差会生气也是在所难免。

  “没有。”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各个角落梭巡。

  “你在找谁?”鬼使随着他的视线左右移动。“一整个下午你都待在哪里?我找了你好久。”

  神差没有停下梭巡的目光“你有看见白翼吗?”

  鬼使闻言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原来他在找的是白翼。“应该在A号顶⾼器那里吧。”

  神差游移的视线终于停在鬼使失望的神情上“你——别跟着我好不好?”看着鬼使脸上失望的神情转为落寞,他的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在扩散。这真的是他想说的吗?

  鬼使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我只是担心你——”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管我。”神差撇开脸去,异样的感受仍旧在蔓延着。

  “你到底怎么了?”神差对他的态度好像跟往常不一样。这一个下午他究竟去了哪里?

  “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也不要你再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这样你清楚了吗?”

  神差的话字字像锋利的针,扎在他毫无防备的心坎上“为了白翼?”虽然他已经有输给白翼的心理准备,不过他却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

  现在的他已经是神差眼中的绊脚石了吗?

  神差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重话。

  他的沉默看在鬼使的眼中好似默认了一切“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跟你的关系,如果造成你的困扰,很抱歉,以后不会了。”他的心正淌着血,表面上却若无其事,他不愿任何人看见他的哀伤。

  “鬼…”神差想伸手抚开他纠结的眉头,想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上来,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我要去找白翼了。”迈开步伐迅速地远离鬼使,暂时他只能选择逃避。

  “又跟你的伙伴吵架了?”白翼倚在一辆车旁拦截匆匆而过的神差。

  “你…看见了?”神差停下脚步,在正视白翼的刹那有股异样的电流自他心底迅速窜过。“其实也算不上吵架啦。”

  “还是为了你留不留在这里的原因?”白翼眯起深邃的瞳眸,漂亮的唇瓣勾勒出一抹优美且⾼深莫测的微笑。

  神差露出苦笑不置可否。更正确来说是他也不知道怎会为了一点小事而与鬼使起争执。

  “他找了你一整个下午,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俊美的脸上又是一抹笑意掠过。

  神差的眉头皱了起来“别谈鬼使了,我想知道多一点你的事情。”

  “什么?”白翼脸上从容的笑容顿时隐逸“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看他如此吃惊的表情,神差噤不住扑哧一笑“我的话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你说你想要多了解我的事?”白翼将他的话重复了一次。

  神差点头如捣蒜。

  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白翼量了量温度后,狐疑地道:“奇怪,没发烧啊。”

  “你以为我在胡言乱语啊?”神差的眼笑弯了“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想了解你应该不是太奇怪的事才对吧?”

  收回停在空中的手,白翼警戒地凝视着他“我…女生朋友很多…”

  “嗯。”他沉默不语地静待下文。

  “我也很喜欢她们。”他不忘加強语气。

  “嗯。”他仍旧静静地聆听。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白翼更是着急:“总而言之——我喜欢女孩子。”

  神差笑得很灿烂“我是啊。”

  “你是?”白翼的惊诧自是不在话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神差早已经以女孩自屑了,只不过…他要的是真正的女人而非“自以为”是女人的人。

  “你不相信我?”

  “我…”他不知该如何响应。他并不是歧视他的性向,不过他也不能勉強自己改变对他的观感,只是他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他呢?

  “我‘真的’是女生啦。”神差不假思索地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以兹证明。虽然缠上了绷带,应该还是能感觉得出来吧。

  白翼盯着自己的手一秒、两秒、三秒,终于回过神来菗回手臂“你——做了变性手术吗?”他尽所能地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变性手术在泰国来说不是什么新奇古怪的事,可是…

  神差迟疑了半晌才领悟他的意思“我本来就是女的,二十五年来从没变过。”真是太污辱她了。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难道‘你’是女扮男装?”他开始仔细地端详神差细致柔美的五官。初见面时他的确怀疑过这点,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直到现在再度提起。

  “这是为了方便完成任务,所以才做这种打扮。”她就这么没有女人味吗?只把胸部缠起来就看不出来她是女人的事实。

  白翼恍然大悟“难怪鬼使会这么照顾你。”他一度以为他们两个有不寻常的关系。

  鬼使的名字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菗痛了下“我们是好伙伴。”她急急地澄清,生怕白翼误会。

  “你不认为鬼使对你的感情不只是伙伴之间的情谊?”白翼慢慢地在整个事情的演变中理出个头绪来了,事情的发展真是超乎他想象的有趣。

  神差仍在消化他话中含意的同时,话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我对鬼使只有普通朋友间的友情。”

  “哦?”那鬼使岂不是要失恋了。

  “我比较喜欢你。”感觉像中琊似的,嘴巴不停地说着一些连她自己也感到很陌生的话语。

  “啊?”白翼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方才。

  “现在你知道我是女生了,我们应该不会再有距离才对。”神差说得很肯定,脸上的神情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困惑。

  “我——”这样的发展一点也不有趣。“你喜欢的是这张和我哥哥一样的脸才对吧?”

  神差偏着脑袋思忖了许久“应该是吧。”

  她也说不上来。

  “不过,我不是我哥哥,你最好赶快认清这个事实。”他从来就不愿跟神工有任何相似之处,更别说是替他背负沉重的感情包袱。

  他的话再次提醒神差神工早已离开的事实。

  “不管我哥哥对你多好,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不会因为那样而以相同的方式对待你。”纵然他并不讨厌神差,纵然他哥哥对她的感情或许不同,但,那不代表他就会喜欢上她。

  “我知道。”神差低下头,眸中泛起层层水气。

  白翼转过⾝去避免看见她的泪水,那会让他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你回去跟鬼使好好谈谈吧。”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膛这浑水。

  “我会待到你跟我一起回西班牙为止。”

  她宣誓般地朝他⾝后喊道。

  “随你便。”白翼挥了一下手,径自走开。

  “你说什么?”鬼使不敢置信地看着神差。

  “我说我向白翼表明我真正的性别了。”

  这件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鬼使怔怔地盯着她“为什么告诉他?”自从神差加入天堂风云以来,她从没向任何组织以外的人表明过这件事,而如今,她竟然跟才接触不久的白翼说这件事?

  “我认为没有隐瞒白翼的必要,反正等他加入天堂风云之后还不是会知道。”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觉得他一定会加入我们?”他总觉得神差有一点不对劲,却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会说服他的。”她信誓旦旦地道。

  “你…喜欢上白翼了,对吗?”鬼使显得小心翼翼。

  “我是喜欢他没错,不过,我不会因此影响公事的,你放心好了。”

  纵然他早已有心理准备,却依然无可避免地被神差亲口证实的话给伤得遍体鳞伤。他在乎的不是会不会影响公事“你变了。”这个下午她究竟去了哪里?她的转变叫他快认不得她了。

  神差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喜欢上白翼算是变了吗?如果是的话我就承认我确实变了。”

  鬼使的心沉向深处,漆黑的眸底染上灰黯的⾊彩“你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神差。”

  她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在你眼中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现在我长大了,你当然会不习惯。”她自以为是地替他做下结论。

  鬼使不发一语,他要查清楚神差究竟出了什么事。

  “该不会被白翼说中了吧?”白翼说过的话忽然在她脑中浮现。

  “他说了什么?”此刻他心乱如⿇,无法做任何思考。

  “他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她斜眼睨着他。

  别开脸,鬼使又是一阵沉默。虽然这是个向神差表白的好时机,可是,此刻说与不说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不说话?”

  “没事,你不要听他胡说。”既然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他又何苦让自己难堪。“我们只是伙伴。”

  “幸好!”神差松了一口气,胸口突如其来的痛却让她无法喘息。

  “你怎么了?”她的脸⾊不太对劲“不舒服吗?”捧起她泛白的脸,鬼使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她。

  神差怔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五官“你…”鬼使漂亮的脸孔近看真的会令人脸红心跳。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鬼使触电似的缩回手。“抱歉。”

  “没…关系。”一股生疏的氛围缭绕在两人之间,让局面更显尴尬。

  “不舒服的话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再叫我。”鬼使魅惑众人的眼瞳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连唇际的笑容都显得勉強。

  “鬼使…”神差欲言又止。

  “嗯?”鬼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不想被她看见他眼中的忧伤。

  “没…没事,你也早点休息。”神差的心依然揪得好痛。

  她是不是遗忘了什么?她竭尽所能地回想,却找不着半点头绪。

  “你也是。”鬼使跨步走出房外,泪水在他毫无防备下滑落脸庞。

  如果是输给神工他还心服口服,如今,他是输给了长得“像”神工的白翼,这种结果他不愿接受。

  不愿接受?只怕他早已丧失选择权了。

  白翼坐在修车厂內的休息室里,有些讶异会在这个时间看见鬼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有事找你谈。”鬼使拿下唇间的烟,若有所思地望着吃着泡面的白翼。

  “哦,请坐。”白翼继续吃着泡面,对他的来意略知一二。

  鬼使在他的对面落了坐“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你——”

  “那又如何?你这么晚跑来找我,应该不会是为了改善我俩之间的关系吧?”鬼使这个人说话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当然不是,我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鬼使毫不赘言地切人正题。

  放下手中的竹筷子,白翼贴向椅背看着一脸慎重的鬼使“我不明白我可以帮你什么忙。”他跟他似乎找不到任何交集点。

  挣扎了许久,鬼始终于开口道:“我希望你能够替我照顾神差。”现在他才明白要把自己心爱的人交给别人的时候会是这么痛苦。

  不过,再多的痛苦他都必须忍受下来,他不愿意看见神差伤心难过。

  “照顾神差?”白翼像听到笑话般哈哈大笑。“她又不是小孩子⼲嘛要别人照顾她,况且——就算她需要人照顾,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你应该知道神差她…喜欢你。”每说一次他的心就痛一回。

  “她是说过,但那不代表我也要喜欢她。”

  鬼使到底想做什么?才一个小小的挫折他就打算把神差拱手让人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你非要不可!”鬼使強硬地宣称。

  “哦?”他可从没听说喜欢一个人可以用強迫的方式来达到。“恐怕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对不起。”他为自己的态度道歉。“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她,就算是替神工照顾她。”

  白翼扬起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那不关我的事,或许我哥哥对她有特殊的情感,但我没有,很抱歉。”

  熄掉手中的烟,鬼使不知道该感到⾼兴还是难过“就一般朋友间的关心也不行吗?”

  “我跟你们算朋友吗?倘若我拒绝加入天堂风云的话,那我们连交集点都没有,更别说是朋友了。”白翼掀起一道浓眉。

  “可是神差已经把你当作她的朋友了,不然她不会把她的秘密告诉你。”鬼使指出这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可没要求她告诉我。”他不同意他的说法。

  “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答应我?”鬼使的耐心即将告罄。

  “省省吧,我一向只凭自己的感觉行事,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的。”

  “你…”努力地庒抑自己一触即发的愠怒情绪,鬼使不想跟他起冲突,以防他迁怒到神差⾝上。“如果神差受了任何委屈,我不会坐视不管的。”话中的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耸耸双肩,白翼无所谓地扬扬眉梢“你应该去劝劝你的伙伴别来烦我才是明智的选择。”

  鬼使皱起眉头“那完全是因为你长得像神工,神差才会…”

  “我跟我哥哥不同,至少我不会感情用事。”

  鬼使没有搭腔,他明白他指的是神工代替神差出任务这件事。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将桌上的卫生碗筷扔进垃圾桶中,白翼起⾝打算离去。

  “别告诉神差你不喜欢她,算我拜托你,可以吗?”鬼使诚挚地提出最后的请求。她还没完全从失去神工的伤痛中走出来,他不想看她再次受伤。

  “…我会考虑考虑。”掩上铝门,白翼的⾝影从鬼使的视线內消失。

  长吁了口气,鬼使闭上眼让思绪澄净。他还是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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