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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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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偶尔淋个雨感觉还不错,她都已经忘了上回淋雨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吱——

  她等的公车来了,从前方挡风镜看进去还満空旷的,说不定还有位子坐呢。

  举起手,公车停在她面前,她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上车,幸运的真有位子可坐。几秒后,公车缓缓上路。

  看着窗外的景致,有些萧条,感觉很像她此刻的心情,寂寥而冷清。

  她不想这样,却不由自主;不想想起他,却无时无刻不想他。他好吗,现在在做什么?可曾想过她,或早已忘了她?

  整整半个月,他当真不再理她,他不要她这个朋友了吗?

  有点冷,淋湿的衣裤在公车空调的吹拂下如结成霜般的贴在她⾝上,让她全⾝的寒⽑都几了起来,冷得打颤。

  也许这样对她比较好,她的确需要提提神,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曰子了。只不过是失个恋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么弄得连店里所有人都受她影响而变得战战兢兢的,活像世界末曰真要到来一样?

  她的确是该醒一醒了,但是这种醒法会不会太良虐了?因为真的好冷。

  还有两站,再忍一下子就好了。她告诉自己。

  咦咦咦?!等一下,公车为什么转弯了,不是该直走吗,难道她又坐错公车了?

  褚明俐慌张的从座位站了起来,伸手按下停车铃,但待她下车时,原本距离她家的距离早已从两站变成了三站,从公尺计算的单位变成了公里。

  呵,她怎么会这么迷糊呢?竟然又坐错车了。

  抬头看向对面马路,这个方向好像没有公车是开往她家的,必须走到上一站去,既然如此不如⼲脆走回家吧,恼的是雨下得她浑⾝湿答答黏腻腻的,极为不舒服。

  不舒服到…有点想哭的感觉。

  呜,呜呜…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吃到豪的口水了吧,⼲么学他抱着酒瓶不放!”

  将酒瓶从梅兆曳怀抱中菗了出来,翟霖蹙眉凝望着烂醉如泥的他,再瞪向一旁的盛志豪。

  “不关我的事,你不要牵拖到我。”他赶紧澄清道。

  “如果不是你上回做了坏榜样,他现在会有样学样的借酒消愁?”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说有欠公平。”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看梅兆曳烂醉如泥的样子,翟霖就忍不住的想咒骂人。

  这家伙真的是…对于别人的事总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却学不会让好友分担一下自己的痛苦与烦恼。让人帮一下,是会要了他的命不成?而他又怎么这么倒霉的认识他,知道他始终庒抑在心里的秘密呢?真是有够不幸的,

  瞪了瘫在桌上,偶尔传来一句听不清呓语的好友一眼,他转⾝走向寂寞部屋的厨房。

  “喂,你要去哪?”盛志豪好奇的问。

  “找能帮他醒酒的东西。”

  “让他这样睡下去不好吗!”

  “你以为让他这样睡下去,问题就能解决吗!”翟霖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反问。

  看着他在厨房里东翻西找的,盛志豪依在门槛边,一脸若有所思。

  “说真的,我从以前就一直在怀疑了。”他缓缓开口道:“我总觉得你对曳特别好,特别关心他,也不会扯他后腿,都扯我的。你该不会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吧?”

  翟霖一愣,转头瞪着他。

  “啊哈哈,我乱说的啦!”好可怕的眼神喔,开个玩笑也不行喔?

  “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他那张脸。”

  “吓!”盛志豪惊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兄弟,别开玩笑。”

  “那就滚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做事。”他瞪眼说。

  “好好好我出去,可是…”盛志豪仍忍不住想再次确认“你不会真的喜欢曳吧?”

  翟霖的反应是抓了块抹布朝他丢过去。

  完了!盛志豪在心底叫道,他恼羞成怒了,那不就表示说他对曳真的有超乎朋友间的感情?哇啊,不会吧?!竟然连他们这几个死党都被他骗了!

  “怎么失魂落魄的?”看他一副⾝体被入侵的模样,刁覃远问。

  “老刁,如果说翟霖其实是个同性恋而且喜欢曳的话,你会怎样?”他苦着脸问。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喝醉了吗?”

  “我没醉,我是认真的在问,你会怎样?”

  刁覃远仔细的想了一下,‮头摇‬。“不会怎样。”

  “你不会觉得大受打击,又很生气吗?”

  “我不是同性恋,喜欢的人也不是他们俩其中之一,我为什么要觉得大受打击又很生气?”

  “说的好。”从厨房走出来的翟霖接声道:“盛志豪,不管我是不是同性恋,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绝对有双性恋的倾向,我建议你最好去看个心理医生。”

  盛志豪愣住,突然觉得好想哭。呜呜…为什么他总爱欺负他呢?他好可怜喔。

  翟霖走到梅兆曳⾝边。“喂,曳,起来把这碗东西喝下去。”

  “什么?”梅兆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他,觉得整个人晕晕的,好像在坐船。

  “把这东西喝下去。”他将手中的碗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迷糊的问。

  “酒。”翟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酒?好,我要酒。”他接过,张口直接喝,却在一入口即知那不是酒,当他想将碗拿开时,却猛然被抓住抬起,直接将碗中恶心的液体全数往他喉咙濯进。

  “咳咳咳…”他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断的咳嗽。

  “哇,好可怕,翟霖因爱生很了。老刁,在他把曳杀掉之前快阻止他!”盛志綦在一旁夸张的猛拍着胸口叫道。

  刁覃远瞄了他一眼,一副真同情他老婆卓宛榆的表情。

  “该死!该死!该死!”咳完,梅兆曳开始诅咒。

  “酒醒了?”翟霖挑眉问。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瞪他。嗯,好恶心的味道!

  “你呢?你又在搞什么鬼,大白天却喝得醉醺醺的?”他反问。

  “我…”梅兆曳欲言又止的摇了‮头摇‬“没事。”

  “没事?这么闻?”翟霖挑了挑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吧,我来帮你安排几场相亲,让你有点事做好了。”

  “喂,人家心有所属,你没事⼲么多此一举呀!”盛志豪叫道。

  “好。”梅兆曳忽然答道。

  盛志豪倏然转头瞪向他,双眼睁得好大。喂,真的假的?

  “咦,梅大哥!”

  没想到坐在车內也会被人发现,梅兆曳在听见小陶的声音时,想躲已来不及了。

  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褚明俐了,他以为这样应该可以让自己遗忘她,没想到却只有更加思念。每天开车,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开往这里,却在到达巧意果子店的前一个十字路口时喝止自己转向,因为他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

  可是一个月真的已是极限了,想她的心像要‮炸爆‬一样的痛苦,即使是用忙碌的工作,或是其他女人的笑脸也安抚不了。他必须见她,即使是在躲在远处偷偷的看一眼也没关系,只要让他知道少了他这个痛苦的存在,她真的是快乐的,那么他再牺牲、再痛苦也值得。

  特地换了辆车开,就是为了防止让褚明俐认出他来,只是没想到她尚未出现,他却先被小陶给发现了,这下他要如何叫小陶不要让她知道他的存在呢?

  “嗨,小陶。”他向她打招呼,一边不断地想着解决的办法。

  “好久不见,梅大哥。你这一阵子怎么都没到店里来呢?”小陶自然的问。

  “我这阵子工作比较忙。”他撒谎道。

  “明俐姐也这样说,但是我们大家却觉得你们俩一定吵架了,你们没吵架吧?”

  梅兆曳⾝体微微地僵了一下,他勉強挤出一抹笑“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明俐姐最近都不笑了,整个人闷闷的,而且又瘦了好多。”她仍然怀疑的盯着他“你们俩真的没有吵架吗?”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俩一定是吵架了,瞧他脸上的笑容有多牵強。

  “她…瘦了?”他愣住。

  “不只瘦了,还得了重感冒,这几天看她都觉得她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昏倒的样子。”小陶认真的说。

  “真的吗,她没有去看医生吗!”他有些激动的问,心底因突然听见这个消息而慌乱不已。“她现在人呢?在店里吗?”他说着做势便要下车。

  “不,她刚刚被我们赶回家,我就是送她出来坐车的。”她阻止道:“她刚刚才坐上计程车,五分钟不到。”

  闻言,梅兆曳立刻缩回伸向车门的手,迅速发动引擎。

  “小陶…”他感谢的看着她。

  “记得,如果明俐姐感觉还是很不舒服的话,你一定要押她再到医院去一趟喔。”小陶自动自发的向后退一步,并不忘提醒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

  “拜拜。”她挥手,他的车子已如箭矢般向前飞驰而去。

  头好晕,整个人像要转起来似的,好难受。

  “‮姐小‬,你还好吧?”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问道。若不是她说的地方快到了,他还真想就这样直接将她载到医院去呢,她好像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褚明俐勉強抬头,对他摇了‮头摇‬。

  天!她不应该‮头摇‬的,这么一摇感觉更晕了。

  真是莫名其妙,这回的感冒病毒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她以前感冒的时候,通常只要吃个药,三、两天就会好了,从来都不曾像这次病了半个月没好就算了,反而还更加的严重。

  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司机再度开口“‮姐小‬,是不是这里?”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

  “对。”她应声,不敢再随便点头。“多少钱?”

  “一百三十五。”

  她从皮包內翻出一百五十元递给他。“不用找了。”推开车门跨下计程车。

  刚站起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当她关上车门转⾝朝公寓的方向走了几步之后,一阵昏眩感突然袭来,让她的脚步猛然踉跄了下,差点没跌倒。

  没这么夸张吧,要也得等‮入进‬家门后,再昏倒在床上,这样至少舒服一点。她自嘲的忖度着,勉強撑住⾝子,摇摇晃晃的走着。?

  终于爬上三楼,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她会欢呼出来。拿起钥匙将门打开,没想到屋里,一道背光的人影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愣在当场。

  “你是谁?!”一个怒然的咆哮声突然从她耳边炸开,一道人影飞也似的从她⾝边掠过。“别跑!”她瞠然的看着那道人影追向阳台,对着刚刚站在屋內将她吓得半死的人怒吼咆哮着。那人跳下阳台去了。

  梅兆曳?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

  “该死的家伙,竟然直接从三楼往下跳。”梅兆曳怒气冲冲的说道,转⾝走向她。“你有受伤吗?”褚明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他,他来了,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向上扬起,接着双脚一软,眼前一暗,整个人顿时失去意识的昏了过去。

  答、答、答…

  客厅的时钟清楚传来秒针走动的声音,这是褚明俐清醒后所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那样的熟悉与安稳。她在家,即使她未张开眼睛也知道。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家呢?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脑袋一片空白。

  她张开眼,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仍然明亮的天空,努力的回想着。她还记得她头很昏,小陶她们连成一气的硬逼她回家休息,然后…

  小偷!

  她猛然由床上坐了起来,想起了一切。

  那是事实,应该不是在做梦才对,但是梅兆曳呢,怎么不见他?屋內此时虽然一片沉静,但那不可能真是一场梦吧?

  掀开⾝上的棉被下床,感冒的晕眩加上浑⾝无才,让她差一点跪倒在地上,她急忙扶住床沿,等晕眩的感觉稍微平缓后,走出房间寻找他。

  四周一片沉静,就跟她躺在房內时感觉到的一模一样,屋內除了她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

  他走了吗?或者这一切根本就是她在做梦。曰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无力的跌坐进沙发,沙哑的低笑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愣住,茫茫然的抬起头看到梅兆曳提了包东西走进屋里。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的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担心她又发烧“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我买了些东西想煮给你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梅兆曳?”她喃喃地说,有些不相信他真的出现了。

  “怎么了?”他望着她温柔的问。

  她仍然愣愣的看着他半晌,然后‮头摇‬,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滑落眼眶。

  梅兆曳一惊,整个人手忙脚乱了起来。

  “怎么了?”他急忙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很难过吗?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想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时,却被她推着拒绝。

  下一秒,她的双手揽上他脖子,紧紧的靠着他。

  “明俐?”他⾝子不自觉的僵了僵。

  “你来了,你来了…”她哽咽着不断低喃。

  “怎么了?”他真的很担心她的情况,毕竟不久之前她才昏倒过。他想稍微推开她些,探视她的情况,但她却紧紧的抱着他,死都不肯放手,无奈的他只好跟着坐进沙发,让两人都能舒服些。

  她哽咽了好一会,而他除了不断轻抚她背部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终于,怀中的她动了动,主动松手退离他怀抱。

  “好点了吗?”他低头温柔的问道。

  褚明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对不起。”她哑声说。

  “你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说?”梅兆曳‮头摇‬道,旋即起⾝提起刚刚放在地板上的袋子。“我去煮些东西给你吃,吃完之后你必须吃药。”说完,他转⾝步入厨房。

  他还在生她的气,褚明俐在心里想道,虽然生气却无法将她置之不理,他果然还是她所认识、她所喜欢的那个梅兆曳。

  算了,她投降了,即使他不可能爱她又怎样?她还是能喜欢他,能爱他,能享受有他这个朋友陪伴时的幸福感觉,她再也不会将他推开了,除非是他先与她疏远,否则就这样继续吧,直到世界末曰的那一天…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不断传来的忙碌声音,下定了决心。

  一切就像恢复到他们吵架之前,但却又有点不一样。

  梅兆曳仍是每天到店里接褚明俐下班送她回家,然而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会陪她上楼,确定一切‮全安‬无虞之后才离去,也绝口不再提及要她搬家的事,甚至于连她并没有换新铁窗、铁门,亦未予以置评。

  有天回家,他们在路上遇见醉汉‮戏调‬妇女,她正义之心再度抬头的冲上前去管事,事后他的脸⾊虽很难看,却什么也没说,之后更不再提,好像从未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他仍然关心她、担心她、照顾她、保护她,但却不再管她,她赫然发现。

  而这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是他在自己的周围划了个圈,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圆圈之內,结果却在圆周上,怎么转也接近不了他半分。她感觉自己被他排拒在外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只知道他虽然是关心她的,但她却完全碰触不到他的心,而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还感到生气。

  他到底是怎么了?她以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使性子,只要她恢复正常,一切便也能跟着恢复正常,但…可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呀?

  褚明俐捧着头,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好像都快要想破了,但是为什么还想不出解答呢?可恶!

  “明俐姐,你没事吧?”小陶轻触她问道。她还以为明俐姐的头痛⽑病已经好了说,怎么又犯了?真是令人担心。

  “我没事。”褚明俐抬起头微微一笑。

  她将视线再稍微抬⾼了一点,看向墙上的时钟,再转头看向四周。

  “快十点了,如果没客人的话就准备打烊吧。”她交代道。

  “明俐姐,你真的没事吗?”小陶仍不太放心的问。

  “我——”

  “叮叮叮!”

  “欢…”小陶转头,习惯性的扬声喊,却在看清楚来人时改口道:“梅大哥,你来得正是时候,明俐姐好像又犯头痛了。”

  “小陶。”褚明俐有些怪罪的轻瞪她一眼。

  梅兆曳闻言,迅速的走向她。

  “怎么了?你上回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吗,还是又感冒了?”他蹙起眉头,担心的盯着她。

  “我没事,你别听小陶乱说话。”她安抚的说。

  “我哪有乱说,明俐姐刚刚就一直抱着头,一副好像头很痛的样子。”小陶在一旁小声的反驳。褚明俐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明俐…”

  “我真的没事,我可以发誓。”她回过头来打断梅兆曳,并转移话题。“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块蛋糕什么的,或是喝杯咖啡?”

  他没有回答,而是很仔细很认真的盯着她的脸一会,确定她的气⾊正常,也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痛苦的神情,这才松了口气的点点头。

  “那给我一杯咖啡好了。”

  “好,我去帮你煮。”她起⾝道。

  “明俐姐,我来弄就好了。”小陶连忙说。

  “你们准备打烊吧,咖啡我来弄就好了。”她摇了‮头摇‬,径自走向柜台內去煮咖啡。

  不一会,员工们相继下班,店內只剩下他们两人。梅兆曳一边啜饮着咖啡,一边等待褚明俐做完结账的工作。

  店內沉浸在一种宁静的气氛中,感觉是那么的自然而舒适。

  “叮叮叮!”

  怪了,小陶他们刚刚离去时怎会忘了要把门反锁呢?心里忖度着的褚明俐,才微笑的抬起头迎向来人——

  “对不起,本店已经打烊——”

  “别动,把钱全部拿出来!”

  两名抢匪手持西瓜刀,一名站在门边戒备着,一名则凶狠的挥舞着刀子朝他们叫喊。

  抢劫!

  这两个字倏地出现在褚明俐脑海中,但是她并不是害怕而是感到不敢相信。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上呢?

  “动作快点!”站在门边的抢匪朝同伴叫道,同时不断回头看向门外。

  “听到没有,动作快点!”靠近他们的抢匪用西瓜刀敲打冰柜,催着柜台內的褚明俐,表情凶狠。此时,梅兆曳站了起来。

  “别动!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抢匪立刻将闪闪发光的西瓜刀指向他,恐吓道。

  “你以为用这种东西就可以吓得了我吗?”梅兆曳面不改⾊看着他,冷冷的问。

  “妈的!”被挑衅的抢匪顿时恼怒的咒骂一声,持刀就朝他劈过了过来。

  “小心!”褚明俐顿时害怕得尖叫出声,抛下手边结到一半的账,想冲出柜台帮他。

  然而一切就像是在拍戏一样,暴怒的抢匪才靠近梅兆曳伸手可及的范围,梅兆曳一个侧⾝,一个抓握再加上曲膝一击,可怕的骨头断裂声立即响起。

  门边的抢匪赶来支援同伴,却被梅兆曳一个抬腿动作扫掉手中的西瓜刀,再来一记回旋踢,他立刻飞到空中,接着砰地一声巨响,庒坏了一张桌子和椅子。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褚明俐甚至还来不及跑出柜台就结束了。

  “打电话‮警报‬。”梅兆曳冷静的说,丝毫不像刚刚徒手面对两名持刀歹徒般的狠厉。

  她点头并立刻拿起电话拨打一一○‮警报‬,待她挂断电话时,梅兆曳已利用店內用来包装蛋糕的⿇绳,迅速将两名呻昑不断的抢匪捆绑起来。

  她想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却发现自己双脚无力,浑⾝颤抖,心跳剧烈得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她软绵绵的瘫在椅子上。

  “你还好吗?”确定已将两个人绑得够牢,梅兆曳走向她问道。她的脸⾊看起来很苍白,像被吓坏了一样。

  “你有学过功夫?”她虚弱的抬起头看着他。

  “二十年的空手道。”

  二十年?这不就表示从他转学之后,他就开始学空手道了?

  “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她有些责怪的说,因为她还在因害怕他会受伤而全⾝虚脫无力。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的。”他耸肩道,听见警车呜笛声逐渐由远而近。“‮察警‬来了,我到外头看看。”他说着转⾝走到店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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