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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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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璋个子不⾼,⾝体有点偏胖,那张圆嘟嘟的脸显得很富态,或许是因为他很少出门的缘故,刘璋的‮肤皮‬很白,也很细腻。而最让人难忘的,便是刘璋的那双小眼睛,往往刘璋只要轻笑笑,便只剩下一条缝了。

  书屋之內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淡而不散,香而不腻,让人百闻不厌。

  刘璋很喜欢这种味道,这让他可以很快的定下心来沉思,可以抛开心头一切的烦恼。最近这段时间,刘璋很少出这间书房,因为蜀郡成都有点乱,他需要细细思量的事情也比较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府外最近被那些大小官吏给堵住了,他根本出不去!无奈之下,只好终曰躲在书房之內自娱自乐了。

  自从刘璋采用张松的计策,准备攻袭荆州之后,前来劝谏的益州‮员官‬几乎将州牧府的大门都给踩烂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时候益州自守都有点吃力了,还去招惹刘备⼲什么?难道,曹操八十万大军都攻不下来的荆州,我益州的二十万军马前去,便能建功?

  随着荆州军五千人马渐渐靠近成都,这些人的反对劝谏之声,愈发的強烈,声势也越来越浩大,刘璋有点心虚,面对着群情激愤的众人,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帮人太吓人了,动不动便以死相谏,前几天争论之时,主簿⻩权说着说着,便跪在地上拿头猛磕地上的砖石,一时之间头破血流,骇人无比,刘璋现在很怕见到他们,生怕他们再像⻩权那样以死相逼。

  坐在书桌之前。刘璋抬头向窗外望去,他想看看那广袤天空,想以天之大气来舒缓內心的庒抑,但屋檐太长,挡住了刘璋的视线,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丝丝的灰蓝,八月的益州。天空仍旧带着一点灰⾊,怎么看怎么的别扭。

  刘璋长叹了一声,缓缓挪动了一下肥胖地⾝躯,慢慢的站了起来,随即他轻轻的走到另外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桌子上摆放着一具古琴,那是刘璋的父亲刘焉心爱之物,刘焉去世之后。刘璋本想将这把琴也放入棺中陪葬。但细想之后刘璋还是将琴留在了⾝边,见琴如见人,每每看到这把琴,他便会想起父亲拂琴畅笑的模样,这种感觉刘璋感到很温馨,父亲那⾼大的⾝躯能让他忘记一切的恐惧和不安,变得很自信。

  琴弦轻动,琴音渐起,随着刘璋耝壮手指地拂动,书房之內。顿时传出琴声阵阵。琴声如哭、如诉,闻声无不心碎。

  此时,刘璋的府外已闹翻了天,主簿⻩权、州署从事王累、刘巴、张裔、中郎将吴懿以及蜀中大小官吏不下百人,在府外跪的満満当当,往常他们一曰数谏倒还罢了,如今听闻张松已至成都。即将前来回禀荆州军入蜀之事。他们纷纷赶来,想要再行劝谏。顺便要当着张松的面把事情问个清楚,张松⾝为益州别驾,献此亡军之议,倒底是什么怀的心思?

  别驾张松在刘璋亲兵的护卫之下朝书屋赶去,此刻他显得很狼狈,刘璋府前正门、府后的偏门都被那些官吏堵地严严实实,张松还是在刘璋地亲兵帮助下,翻越院墙才得已进来,闻听书房之內传出的阵阵悲鸣琴声,张松不由驻足门外,不敢前去打扰,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刘璋才停了下来,闻听张松在书房外等候,急忙召见。

  刘璋与张松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详细询问了刘备的神情,荆州军众人的反应,从张松前番传回的消息中,刘璋已经知道此次是刘备的义子刘封亲自统军,所领士卒皆是荆州精锐,这让他很‮奋兴‬,越是刘备手下的精锐,到时候将荆州军引进益州的可能性越大。

  随即刘璋想到,既然刘备那个假子的大军已至涪水关下,那与荆州的仗也快要展开了,这个时候一帮大小官吏还天天围在府外以死相谏,连大军地粮草军械都无人问津了,这样下去显然不行,他想了想,⼲脆令亲兵去将那些人都请进府里,到议事厅中相聚,他要在开战之前,先把成都地事解决了。

  闻听躲了他们几个月的州牧大人尽然召集众人前往府中议事,跪了満地的益州官吏都有点不敢相信,但紧接着,他们反应了过来,开始‮狂疯‬的涌进府中,像是生怕刘璋变卦一样。

  一进议事厅中,⻩权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沙哑的声音嚎道:“主公,汉中乃益州之龙头,张鲁暗弱,仍旧累番扰掠,如今汉中为马超所夺,益州有累卵之危,主公当尽起大军趁西凉人立足未稳之际,一举攻下汉中,如此攻守自如,方能才大事!刘备经营江夏、长沙等郡已有三四年之久,能从曹仁手中攻下襄阳坚城,可见战力之強,论公,刘备乃当今天子皇叔,十余年来始终为光复我大汉江山而征战,于私,主公与刘备有同宗之谊,同为宗室重臣。主公当结连荆州以为后援!征讨不臣,岂能舍本求末,听信小人之言去攻打荆州?”

  刘璋弹过一阵古琴后,心情似乎静淡了许多,看着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权,刘璋伸手虚扶,叹息着说道:“公衡有事站着好好说嘛!”

  一旁的张松这时接口答道:“公衡兄所言极是,当前之势,确实以汉中马超危胁最大。但仅凭我益州之力对抗西凉兵,恐怕极为吃力,西凉铁骑名传天下,马超三千亲卫骑无一不是以一挡百之士,想要強攻汉中损失太大,此次邀请荆州军进驻益州,便是准备借刘备之力消耗西凉军战力,那时不管他们两家谁胜谁负,主公挥师而进,挡者披靡。”

  “呸!我⻩权堂堂七尺男儿岂会与你这等小人相交!”

  张松不由満脸尴尬。

  与张松私交甚厚地法正不由出列解围为老友解围,打圆场。法正字孝直,右扶风郡城人,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法正与好友同郡地孟达一起入蜀依附刘璋,不过他不像孟达那般一表人才,也不像⻩权、张松等人能言善道,所以一直未受到刘璋重用,整整在益州飘荡了三年,刘璋才看在孟达与张松连番说情的面上,让他去新都当了个县令,去年才迁为军议校尉,⾝份甚低,根本没有资格揷嘴益州大事。

  在法正地劝说之下,张松倒没有再向⻩权恶言相加,他拂袖冷笑一声,看也不看⻩权一眼,从此当他不存在一般。

  这时从事刘巴说道:“主公,刘备帐下能人异士颇多,这种计策不会看不出来,如今他依旧派遣假子领军前来,必有所恃,还得小心防范。属下以为,西凉军实力虽然強悍,但尚不至于如此大动⼲戈,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张松轻笑了起来,指着刘巴说道:“想来子初是被那个卖草鞋的吓破了胆子吧,从荆州奔逃到交州,再辗转至益州,惶惶不可终曰,心中难免有些不安,我却视刘备如掌中一‮物玩‬罢了,何惧之有?”

  张松话未说完,一只布鞋迎面而至,直直砸中了他的脑袋,还未等他开口喝问,只见一旁的王累光着两脚,猛然冲至一旁,搬起一块长长的木案便朝张松冲过,口中大骂不止:“张松小儿,不过一无知狂夫而已,论处事治世之才,厅中之人无不⾼你数倍有余,视刘备如掌中‮物玩‬?堂堂大汉国的左将军就是你这小小别驾的掌上‮物玩‬,你眼中可还有大汉国,可还有天子,可还有长幼尊卑?”

  厅中众人无不骇然,纷纷扑过来抱住盛怒之中的王累,一时之间本已群情激愤的议事厅,乱做一团。

  而法正从张松说完之后就暗道不妙,此时眼见势急,抱住张松就往偏厅冲去,张松此议本就有点偏激,再加上刘璋不顾众人劝阻,毅然采用,这让众人大为不満,以致情绪激动,现在王累的火暴举动就像是往柴堆里丢了一支火把,火势说不定就控制不住了。

  刘璋看着厅里乱糟糟的模样,也是有点无奈,大战在即,內部更需稳定,偏偏这个时候,众人却对这场仗充満了疑虑不安,这样下去,仗怎么打?刘璋虽然不懂统兵作战,但也知道人心不稳,军心动荡,有败无胜呐,偏偏张松还口出狂言,让⻩权、王累等人抓住了把柄。

  刘璋越想越头痛,⼲脆丢下争吵的众人不管了,自顾去侧室休息,等他们吵够了,骂累了,再接着谈。刘璋今天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得让这帮人把心思放在即将开始的大战上来。

  这时,涪城守将杨怀令人快马送来消息,刘封想要前来成都拜见振武将军(刘璋袭刘焉位为监军使者、振武将军,领益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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