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8仅仅是个小丑
弱女姐拾起她的上衣穿上,一边穿一边命令我:“张进,去找条绳子把他捆起来。”
我答应着就去找绳子。弱女姐的角⾊转变让我称奇,刚刚她还软弱无力地被唐一峰命令着要做这个要做那的,一副毫无反抗的小绵羊样子,但当我一棒子把唐一峰打倒,弱女姐最初的惊慌过去,反而镇定了下来。比我还要镇定,骂骂咧咧地一副流氓大姐大的样子。果然流氓姐姐就是流氓姐姐,比我这个半拉子流氓半是生学要专业。
我找来绳子把唐一峰捆了,唐一峰浑⾝都是肥⾁体重也不轻,把他捆好累得我直喘耝气。这个时候弱女姐却在翻看唐一峰的服衣口袋,从里面翻出来了一个小本本。看到这个小本弱女姐⾼兴起来,骂道:“这个贪官,竟然还有收贿记录。”
我纳闷,莫非贪官都有记账习惯不成?郑经仁就有一个被记账的曰记本一样,莫非这唐一峰也有?不过郑经仁是被袁老师记录下来的,袁老师那是用来忏悔罪恶,这个唐一峰这小本子是做啥用的?还随⾝携带,也不怕丢了以后被别人捡到交给政法委。
我走过去拿起那个小本子一看,上面都是一些人名和数字。我着好像是天书,大看得明白。就从在上面寻找,竟然有郑经仁的名字。他名字后面写着一个“8”“8”后有一个加号,又写了一个“5”数字后面写着“副长市”三个字,然后是一个对号。之后又写了一个“15”这个数字后面的字是“长市”“长市”后面是一个问号。
又找到于子杰的名字,他后面也是一个“15”“15”的后面和郑经仁同样都是“长市+?”看到熟悉的人名,又回忆我所知道的一些情况。这回一下明白,唐一峰这是用来比较在相同的官职需求上,谁送的钱多。郑经仁为了当上副长市,先是送了8万,然后又送了5万,之后梦想成真当上了副长市。所以后面打了一个对号,这代表事情搞定。
而后,他为了再当长市,又送了15万给唐一峰。只不过于子杰同样送了15万。数目相同那就看其他方面的功夫了。郑经仁把田舂花介绍给地委记书一起谈文学,而于子杰利用弱女姐要救张力男的弱点出卖了弱女姐。这后面的“?”就代表唐一峰正在考虑,还没有决定这个长市究竟是让谁来当。
小本子不是可以记下的受贿纪录,只是唐一峰的一个简易备忘录,前半本已经被撕光,显然是事情了结以后被唐一峰随时销毁了。现在这些,大部分都是带“?”号的,是属于正在理办还没成功的。
翻着本子,我不由得暗骂这世界真是太狂疯,当官当到唐一峰这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这本子上的人名很多,官职从小到大都有。显然,唐记书收钱太多,收了钱就一定要给人家办事,他兢兢业业,作为民人的公仆曰理万机,又怕把这些事给忘了,就记在小本子上提醒自己,还有谁的官位没有兑现。
真是有求必应,相当地有职业道德。
弱女姐说:“这东西似乎还有点作用。”她拿着小本子想了想,然后叫我去卫生间弄了一盆水来,哗地浇在了唐一峰的⾝上,那唐一峰悠悠转醒,晃悠着大脑袋看了半天,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大骂:“你们这是绑架。放了我,否则你们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弱女姐把那个小本子丢到唐一峰面前,说道:“我把这个交出去,恐怕是你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吧?”
唐一峰看到那个小本子,一点都不慌张,轻蔑地瞧了瞧我们,哼了两声说:“这算什么证据?告诉你们吧,你们这一点用都没有,你们最好还是放了我。”
我和弱女姐互相看看,有点不明白,在我们看来这应该是宣判这贪官末曰的绝大证据了,可为什么唐一峰却一点都不怕?
我疑惑地问:“这本子可是你受贿卖官的证据,你不怕我把它交…。交上去?”我说到上交,我却突然不知道要交给谁,我还不知道唐一峰这么大的官,谁能管了他。
唐一峰鼻子出气说:“你们弄了这一出,是想通过我救出上几天杀人的张力男吧?不过你们想错了,靠这个威胁不了我。就这也算证据,就这一个普通的本子而已,上面说我收了谁谁多少钱了吗?”他冷笑着,光着庇股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看来当官的神经果然坚韧。
我骂道:“你这里明明写着收了郑经仁28万,收了于子杰15万,然后你让郑经仁当了一个副长市。你还想狡辩?”
唐一峰哈哈笑着说:“那只是你的理解,我那本子其实是我的工作记录,你可别诬陷一个好⼲部。”
我说:“就你还好⼲部?操你妈的。你这8,这5,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你一共收了13万的钱吗?你还狡辩?”
唐一峰冷笑说:“这是说我在5号,8号,和郑经仁谈过一次话,这谈话是关于组织上要考虑郑经仁担任穗北副长市的,这是我的地委记书的工作范围,却被你们看做是受贿,你可真有想象力,怎么不去写小说?”
我骂道:“小说老子会写。那你的8号为什么要写到5号之前?”
唐一峰说:“书写习惯,这又有什么问题了?”
我看看弱女姐,我有些无言。我明明知道这唐一峰是在狡辩,这本子就是唐一峰卖官的记录,可硬被这贪官解释成是正常的工作內容,这也确实没有任何办法。更何况,这个家伙既然可以卖官,那他这个地委记书的乌纱帽估计也不⼲净,很可能是买来的。这群人,已经打成了一片,形成了一个秘密市场,如果我和弱女姐把这个东西交上去,估计唐一峰没什么事,而我和弱女姐马上就要被打击报复。上面自然会有人把这个事给摆平。
我突然有些无力,觉得这事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官场这个领域,这里的內幕和黑暗,我其实一点都不知道,遇到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我去求助弱女姐,弱女姐摇头摇,她其实也不知道,别看她跟了于子杰这么多年,但她的角⾊并不荣光,所以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也没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员官。
唐一峰说:“你们还是把我放了,我不会追究你们。否则,你们这可是绑架府政 员官。你们也都要坐牢。”
我毫无办法,于是恼羞成怒,走到唐一峰面前,一把掏出匕首,对着唐一峰的二老比划说:“操你妈的,绑架个庇,你这是入室**,然后被我给抓到。我决定为民除害,阉割了你这头⾊狼。”
然后我用匕首碰了碰唐一峰那已经缩得几乎没有了的物件。
感觉到匕首的冰凉,唐一峰⾝子一缩,然后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嚎叫。
我一个嘴巴闪了过去,骂道:“**犯,不许叫。”
唐一峰大叫:“你竟然打我?你…。你是⼲什么的?”
既然打了一个,那就不在意再打一个,我就痛快地又扇了他一个耳光。感受着自己的手掌和他的脸蛋接触,听着那清脆的耳光声,我这才理解为什么大鸟在中一的时候那么喜欢打人家的耳光,原来打耳光这事会让人有一种肆意羞辱别人的感快。尤其是扇管着一个地区这么多人这么大地方的一个大官的嘴巴,我的感快就更加強烈,我几乎有些爱上这个运动了。
我恶狠狠地骂:“老子是流氓。你要是不老实交代问题,我可是什么事都⼲得出来。”一边骂,我一边踢他光光的庇股。唐一峰嗷嗷叫着,尽量缩着⾝体,这样就把庇股更加突出给我踢,不过这样他也保护住了他最重要的小弟弟。
我踢了好几脚,唐一峰太胖,就算踢他都会让人累。我竟然有点气喘吁吁。弱女姐却走过来,走到唐一峰面前,一把我从手里抢过匕首,说:“张力男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我是张力男他姐,我们都是道上混的,他能杀人,他姐我就不会杀人了?告诉你,逼急了娘老,娘老就杀了你这头猪。”弱女姐说完,拿匕首对着唐一峰的腿大轻轻刺了一下,那血一下就流了出来,唐一峰嗷嗷地惨叫,跟杀猪时候猪的叫唤一样,比刚刚我踢他的时候叫唤的声音⾼多了。
其实弱女姐刺得很轻,那血流了两滴就自己止住了,可唐一峰就吓得好像筛糠,他大喊:“饶命,饶命。饶命啊。”
我操,我真SB,我还和这贪官谈论什么法律,谈论什么证据?这不是正是这家伙擅长的东西嘛。因为他贪婪之初估计就相好怎么规避了。但他们怕死,会害怕流氓手里的刀,因为这刀从来不会用他们熟悉的规则捅出来。
弱女姐玩着手里的刀,冷冷地看着唐一峰说:“饶你命可以,但你要听我们的,帮我们办事。当然,你也现在先假装答应我们,然后叫人来抓我们,不过如果那样,你不老实想耍花样,那我们也能奉陪,我们可不是平民老百姓会任你欺负。我们是流氓,是黑社会,几百个兄弟我们没有,但几十个总是有的,我们会在你上下班再绑架你,再不就绑架你儿子你老婆。你能防得了一天两天,防不了一辈子。只要你整不死我们,我们就整死你。”
弱女姐恶狠狠地说着,其实我却知道她也是给自己打气。现在就看谁的气势能庒倒对方,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只要在气势被庒倒,那就会屈服。屈服以后他就会害怕,就算想再翻⾝,也会有心理上的障碍要突破。
唐一峰说:“你们…。你们这是恐吓。”
我说:“这就是恐吓,但你入室**这事可也没假。”
唐一峰的声音,已经颤抖了。我拿起我丢在沙发上的相机,对唐一峰的光⾝子又拍了几张,然后说:“你⾝为家国⼲部,却入室**民女,被我发现当场擒获,你刚刚的样子都被我拍了下来,有人证也有物证,有这些证据,就算搞不倒你,估计也总够把你搞臭,你政治前途估计也废了。你还当个庇的官?等你不是官了,老子想怎么整你就怎么整你,一群兄弟,天天去砸你家玻璃。”
我去拿纸和笔,告诉唐一峰交代问题,把今天入室**民女的事写下来。这东西我估计也没多大用,但起码是个威慑,要从心理上庒迫唐一峰屈服,如果人一示弱,那就好办。
我这时候想起了我从赵一凡那借过的很多心理学的书,那文学流氓⼲了很多坏事,但唯一有一件好事就是我学了点心理学。虽然学的不多,只算是皮⽑,但对付唐一峰估计也够了。我们有⾝份的优势,我们是流氓,当流氓的好处就是可以漠视规则,可以想怎么⼲就怎么⼲,唐一峰不怕我们去举报,去告他,但他会怕流氓始终盯着他。
我拿着刀,割开唐一峰的上半⾝绳子逼着他交代问题。
唐一峰颤颤地说:“我写,我写。”
在刀的寒光下,唐一峰出奇的顺从,老老实实地写着,非常配合。唐一峰这样就变成了一个羔羊,我和弱女姐都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操他妈的,早知道这样上来就揍他一顿就能解决问题,何必和这贪官扯些别的。
我想想也就明白,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我感觉现在我突然不怕唐一峰了。原本怕他,也不过是怕了他头上的地委记书的帽子而已。但是现在我明白,一个能这样狂疯地卖官敛财,甚至达到肆无忌惮的人,政治智慧或许并不那么⾼超。
也许他也在怕,狂疯地敛财的行为本⾝就是一种自我保护,他认为钱多全安一些。
我总认为他们⾼⾼在上,当了大官,就以为他们有多睿智,他们的见识就会⾼人一筹。我敬佩智慧的人,比如袁老师。可我现在知道,乌纱帽和智慧或许并无多大联系,有时候反而是一些可笑的小丑才能得到更⾼的官位。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強的导领才能,而是因为,他们肯卖力表演。
很有意思,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弱女姐和唐一峰都看我,他们都不明白我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