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峰会议
回途的路上，再次证明弱智儿童快乐多，和曹洪走在一起，平安得要命，曹仁无语。
曹仁领兵四千，打了足足六个星期后才陆续返回那屯县城。
董袭迎出城外，暗暗心惊。
四千人马被林邑人及林邑的丛林⼲掉了一千三百人，其中阵亡有一千，剩余的被丛林⼲掉了。
幸存下来的人，走路摇摇晃晃，看起来就象游魂野鬼一般，他们在丛林设伏、中伏、被人黑夜偷袭，有好几百人在夜里睡梦中被人杀个精光、落入陷阱里，毒蛇、蚊子，精神⾼度紧张，只带了一星期的口粮却活了六个星期，水是喝用布过滤后的塘水、河水、露水或者⼲脆喝雨水，大部分的人都有痢疾（拉肚子）、⻩疸病（食污水引发）和各种天知道的丛林消耗性疾病。
他们并不知道，由于皇帝为他们搞定了蚊子传播的疟疾，不然起码三分之二的人要挂掉。
看起来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不时露出地如同利刃寒光般的眼神，还有不屈的斗志。
急急安顿这些帝国勇士，把全⾝洗得⼲⼲净净，找来军医为他们治疗，要在当时，如果是西方人打完丛林战，那么在丛林中幸存下来的人没有死在场战上，却会死在军营里，因为当时的西医根本不能治疗那些丛林病，抗生素没有发明！
不过中医着重于固本调元，平衡人体內五行，因此打完了丛林战的勇士们喝过中葯，大部分象蟑螂一样顽強地活了下来。
元军的后勤部对于丛林性疾病已经估计得很⾼，也是皇帝严令五角大楼必须准备足够的葯品，此战，理生盐水第一次登陆，负责给士兵们补液。
曹仁穿着袍浴，坐在摇摇椅上，背后放了一个垫子，他后面有一个被元军抢来的林邑女人给他捶背，脚下另一个林邑女人为他摩按，他心満意足地呷着香浓的咖啡。
活着真好！在丛林中，兵器时刻在手，绝对不会如此大模大样地坐着，不然那就会有多少死多少！曹仁问道：“子烈呢（陈武的字）？”
董袭闷闷不乐地回答道：“我和他划拳，输了给他，他领兵四千去清剿周围的林邑人了，一星期前走的。”
原来如此！难怪林邑人为什么不大见踪影了，他们损失也非常大，庒力很重，不得不应付陈武，顾不得打击曹仁了。
接下来四个星期，陈武烈猛地打击着林邑人，据不完全统计，他和曹仁至少杀掉了三千林邑兵力还有总共杀掉了八千林邑男人，包括老头、青壮男人、少年和还在吃奶的男婴，总之，见到男的，不分青红皂白就砍。
元军也曾经想捉一些林邑女人回城，但在路上不时受到袭击，不同于北地，可以放出很远的警戒哨，在丛林中，敌人可以迫得很近，他们会在地下、地上和天上（树木）中猛扑向元军，元军带上累赘，结果往往陷于残酷的丛林战中，也是死伤累累，带回来的女人没有几个。
此外，粮食供应紧张，也无法养那些女人，只好对她们不理不睬。
等陈武回营，他的队部也是死掉了一千人，剩余的人大部分有伤，或者有各种各样的怪病。整支队部，又黑又瘦，全⾝奇臭难闻，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士兵。他们张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听到一点动静，就好象惊弓之鸟，举起了兵器，拿着弓弩乱瞄，他们带的狼狗神经质地叫个不停！
（为什么不分白天黑夜都骑马的李亦奇居然偷懒，不⾝先士卒的原因就是…要是他也搞成这样，有损他的光辉形象！）
打了整整十个星期，双方在丛林中进行了惨烈的对峙与拉锯战，林邑人固然伤亡惨重，而元军伤亡数目及所杀敌人的比例几乎是历次作战中最低的数目了。
其实元军损失从绝对值来说并不大，甚至不如北方战事一次冲锋死的人多。
不过曹仁在给甘宁呈文上说道：“丛林战，伤亡是一点一点的，你会看着你的战友今天少一点，明天少一点，精神上的磨折是难以用言语来说的，此为‘长痛不如短痛’。你永远不知道敌人会从何时何地杀来，一天二十四小时，你的弦绷得紧紧的，时刻准备应付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敌人。除了敌人，你还会受到丛林瘴气的侵袭，晚上更要忍受蚊虫的叮咬。相比之下，北方的战事简直易过吃蔗。
我们曾想过捉俘虏了解情况，林邑人相当顽強，一场仗打下来，肯投降的没几个，就算投降也想办法逃跑，最后我们只能把他们全杀了。
丛林战，是对士兵们意志的考验，我以我的士兵为荣，谨向军部为以下将士请功授勋。”
以下是密密⿇⿇人的名单，曹仁认为每一个在丛林呆过的士兵都符合领取勋章的标准。
突然间，元军收缩回那屯不打了，曹仁出派了一名被俘的林邑妇人充当军使，送信给那屯“救国会”当家的，他准备与救国会举行⾼峰会议，以达成两边共识，争取两方能实现大三通和小三通以加強双边关贸。
救国会的⻩大福拿着落款为曹仁的信笺，狐疑万分：“曹仁想做什么？”
相对来说，元军占了上风，如今居然不打了，想和谈，岂不是⻩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曹仁想和谈，原因有二，一是时间为十一月了，按军部计划明年初帝国远征军即将出发南洋，若已军继续在那屯消耗，只怕赶不上班船。
如果没有这个最主要的原因，他倒不反对与林邑人玩玩，生活充満了刺激，不是件坏事。
另外，皇帝针对丛林战，写了一行字给他的将军们：“目前宜非常谨慎”
谁都知道，皇帝对将军们的打仗向来是放权的，由他的将领根据场战情况决定怎么打，但他罕见地写来文字，任谁都不可掉以轻心，大家哪里知道李亦奇是被米国的越南战争给吓坏了。
且说回⻩大福把信看了又看，当他看到曹仁以华中民族的信用保证，大家和平谈判，若成最好，若不成大家一拍二散，确保谈判人员的全安时，他就同意谈判。
如今的他，満腔热血已经平息了，留下的只是如何为林邑人谋得最好的出路。
是“寡妇村”的眼泪把他的火气全部扑灭了，元军专杀男人，已经制造了十多个村落的寡妇，每个村落连男婴都不能幸存。他长叹一口气，只能向现实低头。
与元军约定，三天后上午九时，在离城西一里的⾼坡上，各出一百人进行谈判，除了护⾝短兵器，不得带弓弩，不得带盾牌和长兵器。
那座⾼坡，视野开阔，周围的树木比较稀疏，有什么动静就一目了然，是个谈判的好地方。
⻩大福和救国会刘先生带着他们的伙计们先到，等了一会，看到坡下一队人马到来，越来越近，越近就越把林邑人那帮土包子看得呆了。
只见元军，自曹仁打下，全部穿着烫得笔挺的绿⾊夹斑的丛林迷彩服，腰配短剑，脚蹬皮鞋，都理着极为精神的短发，俱为特选出来的兵佬，人人牛⾼马大，⾝长挺立，走路虎虎生风。
令林邑人呆得不能再呆的是，曹仁带了陈武，和他的九十八个兄弟，全部配上了新近发来的“墨镜”顾盼间酷味十足！
山野村人，何时见过那么拉风的人，人人张大个嘴得个窿！曹仁心中暗叹，早知不承诺了，当场拨剑砍人，只怕林邑人死光光！
⻩大福从最初的震撼醒来，迎上前道：“卑人，救国会会长⻩大福！”
曹仁介绍自己道：“本官，帝国陆战队少将师长曹仁！”
双方废话少说，入进了⾼坡上的亭子里，陈武立在曹仁⾝后，⻩大福⾝后则立了二个人，他们带来的人，分别在两边列队。
林邑人面容僬悴，不苟言笑，排着整齐的队伍，纹丝不动，牢牢地注视着元军。
与之相反，戴着黑镜穿着锃亮大头皮鞋的元军则显得有点懒散，肆意洒脫，站的队形十分松散。（此为展开队形，准备…）
会议开始，马上转入正题：坐地起价，立地还钱。
曹仁冷哼道：“如今你们已经饱受我军打击，再打下去，你们就没有男人了！”
⻩大福淡然道：“拜你们《圣经》所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争下去毫无益处！曹仁马上转换话题道：“加入帝国，好处多多…心动不如行动！”
⻩大福打蛇随棍上道：“恩，我们愿意作为帝国的属国，承认帝国为我们的宗主国，不过你们必须退出林邑，让国王复位！”
本来是个好提议，可是帝国的政策是实际占领，曹仁能让步的地方根本不多！
曹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不是在说笑吧？你们的国王，连同王族，已经坐船启程去帝国的国都了！”
“那我不管，总之必须由林邑人当家作主，作国王！”
“哼，难不成是你想当国王吧？！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们这么反抗我们！原来你早就怀了不轨之心！”
“你胡说八道，血口噴人！”
…
“你们必须无条件投降，由帝国对你们实施大赦，还得写下认罪书！”
“嘿，风大闪了你的头舌！白天睡着做千秋大梦！”
…
双方越说越僵，大家脸⾊铁青，连带帮腔的刘先生和陈武唇枪舌剑，从正事上的讨价还价，转向问侯彼此家中女性成员。四个人的火气，象节节升⾼的太阳向大地噴出的火气，越来越旺！
曹仁吼道：“子烈，给点颜⾊给他们看看！”
陈武一声得令，取下腰间一个葫芦，凌空一扔，剑光闪过，破成二半，里面的液体洒在亭內石板上，陈武取过火柴划着投下。
火焰腾腾而起，曹仁狞笑道：“不投降，老子就把这片地区的森林全烧光！如今是十一月，正是旱季，点一把火，你们可以早曰成仙，连棺材也免了！”
⻩大福首次低落下来，他轻轻地、甚至带着点哀求：“为什么？你们的帝国，是世间最富裕的家国，你们占有了世间最好的土地，却连我们的荒山野岭都不放过？”
此话倒令曹仁稍为难答，旋即展颜一笑道：“我们不是为了你们的土地而来的，我们是为向四方百姓得到仁义而来！”
（宾果！李亦奇叉开双手，仰天大笑，对着天地，对着他的子民，天下的苍生信誓旦旦说道：“朕！绝对不是冲着外国的土地、金银珠宝和女人而来的！”他的脸上闪出无比圣洁的光芒，真诚令人不能置疑！就象山姆大叔以耶酥的名义起誓：“我山姆决不是为IRAQ的黑金而来，我是为了主民而来！”李亦奇也以他祖宗十八代的名义发誓：“ “我们的帝国，不是为了土地、金银和女人而发动战争，朕是为了输出我华中民族的儒家思想，为仁义而来！”从此，大元帝国⾼举仁义的大旗，入进世界列国送温暖赠关怀…）
⻩大福为之气结！
再不能谈下去了，曹仁心念如电闪石火，毁诺言，⼲他们老⺟？！
然而，这样做，对于自己的名声，造成无可挽回的打击！帝国，还从来没有头面人物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谈无可谈，眼看双方分道扬镳在即，曹仁钢牙一挫，下定决心！为了帝国，也为了兄弟们，个人的得失算什么！
他手放背后，做个手势，立在他⾝后的陈武微微一震，也把手放在背后发出了信号。
刹时间，⻩大福忽然有种错觉，立在亭外列着队，对着他、原本懒洋洋地摆酷的的帝军国人们的墨镜中居然闪出精光！⻩大福有一种被群狼盯上的感觉！
此地不宜久留，⻩大福当机立断，起⾝告辞。
陈武突然手指⻩大福的后方道：“看，你们的人！”
林邑人敏感地一齐回头，元军九十八人，一齐从⾝后摸出了飞刀狠狠掷出！
飞刀在空中旋转着，发着不大却极可怕风声。
“啊…”惨叫声中，林邑人倒下一片！
曹仁两眼杀气大盛，以苍鹰扑兔之势，直取⻩大福。
他没有用剑，因为⻩大福是个文人，不会武，只要被他曹仁近⾝，精心训练过的陆战队招术即可令⻩大福一击即倒！
负责保卫的林邑仇都尉见曹仁气势逼人，他也来不及拨短刀，匆忙迎上。
连串拳脚击撞声如爆竹响起，曹仁肘撞脚踢，拳击膝顶，他使出了由皇帝传授的天界拳术：泰拳！
泰拳是帝国陆战队、特种兵必学的一种拳法，讲究一击必杀，绝不拖泥带水。练泰拳的人，在元军中被称为“八臂哪姹”只有同练泰拳的人才能与练泰拳的人对击。
帝国有各式气功，威力大巨，但不可速成，更讲悟性，唯有泰拳，可以做批发生意，迅速把士兵训练成为合格的杀人机器。在帝国的少年军校和各个武馆，演泰拳的人比比皆是。
仇都尉曾经见识过帝军国人使出泰拳，对上了才知道厉害。
曹仁全⾝各处，均化成杀人的利器，以各种姿态雨点般砸在仇都尉⾝体的各个部位。
他奋力挡了几招，然后就在眼花缭乱的猛击中败下阵去，面门连受了三肘，腹小中了一膝，肾部挨了一脚。
立即他七窍流血，如雨滴飘洒，惨不忍睹，全凭意志才硬撑不倒。
泰拳之刚烈，非一般人可挡。
曹仁直撞入仇都尉⾝边，仇都尉勉力一拳，打中曹仁胸口，然而他的头部却被曹仁的双手箍着，用力一旋！
一阵令人⽑骨悚然的骨折声，仇都尉软软地倒下了。
此时⻩大福已经见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凉亭，而刘先生被陈武扑倒，刘先生拼力想爬起来，突觉⾝上一松，穿的元朝长裤就要离⾝而去，他心中大惊，不但不敢逃，还得用手撑着向着元军方向“走”扭头一看，原来陈武正笑咪咪地扯着他的裤子往后拖！
此为陆战队的捕俘术，适用于一般人和女人，如果用来捕元军，那想都不要想，元军胆大心黑面皮厚，光着⾝子都不怕。源于李亦奇无聇地说：“给男人看，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是同样的装备。给女人看？得！她们喜欢看就让她们看呗！”
刘先生只是迟愕一下，二个元军就把他给按住了，飞快取出绳索把他捆上。
一大票人追斩⻩大福，林邑人极力掩护着自己的头头逃跑，用他们的生命和热血，使到⻩大福已经跑出了疏林，接近密林，而在密林中，也冲出一群林邑人，只要他们会合，那元军人少（大队部在另一边），就追不到⻩大福了。
曹仁心中焦急，如果失信付出了代价却捉不到人，诚为天下人聇笑也（古时人的道德聇辱感很強的，被人聇笑甚至会想不开抹脖子都有可能），就连皇帝也不好回护他。
就在此时，从草丛中冲出了一条矫健的黑⾊⾝影，腾⾝而起，如同哮天犬般咬着了孙悟空的腿肚子，⻩大福正末路狂奔，不想被咬上一口，摔倒吃了个狗啃屎。
林邑人大惊，兵器杀下，短刀不甚得力，我闪闪闪！那条狗狗左右闪避，却咬着⻩大福不放，就那么一担搁，曹仁已经追到！
元军勇猛出击，其势锐不可挡，瞬间把不多的林邑人统统做掉，挟住⻩大福，飞快向后跑。
追来的林邑人不少，曹仁且战且退，不忘夸奖狗狗：“黑豹，做得漂亮！”曹洪的狼狗得意地汪汪乱叫。
待到曹洪自后方带队到达，大局已定！⻩大福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怒吼道：“你们说话不算话，居然敢违反你们皇帝的《圣经》，要你们讲信用，你们居然…”
曹仁一把夺过那本《圣记》，翻翻后扔到地上！不止⻩大福，连士兵们都瞪大了眼睛，曹仁笑道：“此为盗版的《圣经》耳！”
“恨啊！”⻩大福吐血数斗！
盗版的《圣经》其实并不是无良商人所为，出于CIA（帝国中情局）之手（他们绝不会承认，报情机关的信条：汝不可被人捉住），主要用不合时宜的旧儒家思想、佛教、道教去毒害外国人，没有收录李亦奇的新儒家理论：“良好的信用，就是为了更好的骗人，骗外国人不是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