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贵霜风云之京师事变
了贵霜京城。
当中有拾自贵霜自己人的税务员官忘记盖印的地毯和没有发凭证的宝石，还有从帝国走私来的丝绸、茶叶、葡萄酒（这是贾尔瑟心中的痛）、包金自行车、镶钻石的钟表等等，都是上品，才运往京城，便宜货就地拍卖。
帕奥兴致勃勃，前往国库观看，这是他的快乐。
给臣民们的东西也有，那就是让大家看那些走私犯，因在某地走私，被官府捉起来砍头、流放、鞭打、罚金等等刑罚的布告，上面堂而皇之地道：“某某某因为走私宝石出境，数额大巨，罪大恶极，特判决如下…”、“官府告诫百姓，走私可聇，走私是犯法的，我们要坚决打击走私…”
这些布告在地方上有，京城也有，而在走私重地“河口城”更是贴到満地都有，甚至连人头也挂了出来。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对官府的布告嗤之以鼻，他们说帝国商人说“在帝军国撤出的当月和下一月宝石的输入量减少了不少，但最近二个月宝石的输入量飞速攀升！谁卖出去的？！”然后大家齐齐地学了帝国的一字道：“操！”
贵霜国库是一排平房区，⾼⾼的围墙保护着，有将军海德尔率领的近卫军护翼，帕奥和近臣们在库房里安安心心地赏看宝贝。
琳琅満目地物件。映花了帕奥贪婪的双眼，看看这，摸摸那，都是我的了，那感觉真好！
时间过得非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个小时，终于帕奥尽兴了，打算离开。
通过了长长的道甬。眼看离大门不远，突然帕奥一楞，迎面而来一大群人，为首一位，正是波哥大，前呼后拥。意态风发，他手中⾼⾼托着一轴圣旨（真晕！贵霜国的圣旨，居然是从帝国那里订做的！）
帕奥心中狐疑不定，波哥大可一点都不客气，见着他大道：“王上圣旨在此，帕奥跪下听旨！”
帕奥大怒道：“二老！天热得让你发了疯？！圣旨？现在王上根本不理政事，何来圣旨？”
他狞笑一声道：“你敢假传圣旨，你活腻了？”
波哥大也不和他争论，径自展开圣旨宣道：“王上有旨，大王子、监国帕奥深受家国殊恩。却不尽心办差，致使下方民怨浓重。军心不稳，今免去其监国之职。国务由二王子波哥大和六王子贾尔瑟共同担当！”（大致意思）
话没说完，两边已经同时叫道“拿下！”
帕奥心中一沉，见到波哥大那边出声的是老将阿德瓦尼，他可是军中老骨头，深得军心，是国王波调的心腹。再看出列地军士，竟是王家御林军，应该是自己的将军拉希德掌管。怎么会听从波哥大的指派？
看出他的疑惑，阿德瓦尼道：“本将军奉王上之命。接掌御林军，拉希德已被拿下，关进了军牢！”
阿德瓦尼一招手，哄地一声，房顶⾼墙上现出一个个士兵，手中拿的尽是強弓劲弩，牢牢地指向帕奥！
库房区地方狭小，也没有带多少盾牌，帕奥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轻吁一声，心忖：“人家以无心算有心，自己全无准备，眼下可就⿇烦了！”
阿德瓦尼微笑道：“只要大王子殿下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王上有特旨，着本将军保证你地全安，谁都不能动你一根毫⽑！”
旨意是真的，波调再三交代要留帕奥一命，考虑到以下的因素：上位者都无事了，那么下位者更是全安，命保得住，大家就不必要破罐破摔；此事是二位王子主持，他们不宜背上弑兄的罪名。
帕奥的脸上阵阵扭曲，露出了挣扎的神⾊，
最终他苦笑道：“二老，你们赢了！”吩咐手下不得抵抗，解除武装！
阿德瓦尼果真说到做到，着军士监视帕奥，送他回宮室软噤，恭敬有礼，更不说什么上绑之类。嗣后，波调还派了王宮总管去看望他，要他放宽心。
对待帕奥手下是不打不骂，送去军营，大队部在外团团包围。
整个事态在目前按波调的意思发展，没有流血，没有伤亡，大臣们一个不捉，一个也没有杀，仅仅免掉了几个跟得帕奥最紧的大臣的职务而已。
原本听从帕奥的军人皆被勒令留在军营，不得自由进出。
到了下午，政变取得了大巨成功，城內官心、军心和民心安稳，现在就等着往城外军营交涉地使者的消息，那里有贵霜精锐队部----最強大地五万骑兵，归帕奥的心腹，骑兵统领罗法尔指挥，使者拿了王旨和帕奥地亲笔信去劝降。
姜是老的辣！波调完全清楚贵霜经不起一场內乱，帝国始终虎视眈眈，若被帝国乘虚而入，那必亡国矣。
可是人算怎么能及天算呢！
被送回宮室的帕奥回到住处，他的部属全被解除了武装，带离开来，地方由御林军控制，实行外紧內松的保护方式，也就是外面围得如同铁桶，里边并不限制帕奥活动。
事情进展顺利，警戒的队部也就渐渐松懈下来。
⻩昏时分，一队御林军前来换防，在他们的当中有名中层军官，叫做加齐，很普通的一个人，放在街上就象水滴融入河中一样不显眼。
他带队在最內圈里进行巡防，突然他捂起了肚子，吩咐副手道：“你们继续，我要方便一下。”
所谓地方便，并不是找厕所，而是钻进树丛里就地解决！贵霜人当然还没学帝国人这么进化，在
地大小便可是要罚款和受鞭刑的。
副手当然听命，带队离开。
队伍一离开，加齐突地两眼精芒大盛，到得內宅的围墙边，四顾无人，就蹭蹭蹭地墙翻而入！
诺大的內宅很安静，里边只有帕奥和两名贴⾝的待女，一切应用物资皆从外边供给。
帕奥正在里边饮酒，一醉可以解千愁，听到声响，他迷惑不解地抬起头来，看出了加齐进来，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气。
帕奥吃惊道：“你，你来做什么？”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
加齐冷酷一笑道：“奉二王子之令，送你归西去见佛祖！”
“什么？”
话音刚落，加齐手起刀落“哧”的一声，鲜血溅上了窗台，人头自然落地！
就这样，政变非常轻松，杀人也是极为容易，曾经权势赫赫的王子，如今沦为刀下鬼！
两名待女尖叫一声，两眼一翻，齐齐昏了过去。
杀掉了帕奥，此处离监视的门房并不远，隐约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传来。
加齐坚毅如岩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扔掉弯刀，从容掏出小匕首，往自己的心口用力一刺。
眼中迅速地失去了光芒，谁有不会清楚，他眼中最后一线生命之光是向着东方。那个太阳最先升起地地方！
…
派往城外大营的使者是波调的宠臣阿斯平，是在差不多天黑时才入进军营的，那是要等城中大局定安下来，方好劝降。
接到圣旨和帕奥的亲笔信，骑兵统领罗法尔満头大汗，以他⾝经百战，就算面对着西边的波斯人、北边的花拉子模和东南来的帝军国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圣旨要他交了兵权，解除武装。和军中地⾼级将领进城听侯处理，营外已经有人侯着了。
再看帕奥的信，说他现在很好，要罗法尔老实听旨行事。
罗法尔真是左右为难，要他遵旨办事，⾝一离军。就是虎落平阳被狗欺！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对于⾼层尤甚！他不甘心啊！从尸山血海中爬到今天的⾼位，政治上一失势，那就是一撸到底！
可是不听从，那他没有什么立场去反对，因为现在主君发话，应该遵从。如果没有主君支持，手下会陷入为谁而战的迷惑中，这仗根本打不起来。
罗法尔在中军大帐思虑着，唉声叹气，他快坚持不住了！
突然。帐外冲进一人，大叫道：“将军！城里着火了！”
罗法尔大吃一惊。急急出帐观察，果然城中多处方位燃起了火光！然后迅速蔓延。特别是贫民区方位，火光愈来愈亮，到最后红透了半边天！
很快斥侯回来报道：“禀将军！我们在城边遥遥听见说‘大王子⾝死，王上要杀尽大王子的人’！”
罗法尔双目如电，蓦然注定阿斯平道：“给你三柱香时间，你立即派人回城，就请大王子出来，亲自到我营前。你们是请来也好，绑来也好。只要本将军见了大王子，立即投降，如若不见…”
阿斯平大骇，心忖这回苦也！
没来前分析，这一次机会极大，阿斯平为了抢功劳，自告奋勇出城，劝说罗法尔，谁知道…
没奈何之下，立即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城，罗法尔则下令全军戒备。
城中火光越发热炽了，到处传闻喊杀声，二位主政地王子听闻竟然是京城戎守队部的一些军官发生叛乱，又惊又怒，下令即时关闭城门，全城大索----却将阿斯平出派的使者拦在了城外，等他再三呼唤，有主事的人来打开城门，早过了时间。
城外军营，时间一到，没有半点反应，罗法尔就将倒霉的阿斯平一刀二段！然后下令队部拨营启动，乘夜往波夷城而去，那里有帕奥的幼子和谋士尼罗法尔。
他的队部军官大部分都是那个地区的人，由帕奥提拨起来，忠诚度不成问题。
城中混乱更甚，到处着火，四处喊杀，夜晚中混乱不堪，二王子波哥大率军弹庒，队部举着火把，经过一条十字街头，迎面过来一群人，波哥大队伍中领头军官刚喊了一声：“哪个队部的？”就从那群人的方向“嗖”地飞来一箭，军官即时嗝庇！
顿时大乱，两队人在夜晚中展开对战，混战中一枝箭夹着冷风自波哥大脸颊边飞过，射倒他⾝后地掌旗兵，吓得波哥大心怦怦乱跳！
对方来势汹汹，竟将波哥大队列冲动，波哥大狼狈地逃了三条街，遇到自己的另一支队部才扎住阵脚。
波哥大产生了怀疑，明明报告说拢乱地只是少许人马，怎么会有成建制的队部进攻他，派人再去打探，才发现是六王子贾尔瑟地队部！
越是大官就越怕死，疑心病越重！波哥大脑袋转着念头：“难道是贾尔瑟趁火打劫，或者⼲脆就是他的人首先来搞鬼搞怪的。”
再一回想上一次的贾尔瑟的大礼，猛然一个念头跳入脑海中：“贾尔瑟想⼲掉我，好独掌大权？”
越想越有可能，再一想，如果我也把贾尔瑟给⼲掉了，那朝政大权归我…
一想就不得了，魔鬼从天而降，占据了他的心田！
夜⾊下，远处的火光闪现，映出波哥大咬牙切齿，脸⾊扭曲，他⾝后的背景飘忽，仿如魔鬼！
他猛一旋⾝，招手唤来几名传令兵，低低吩咐几声，传令兵领命而去。
须臾，队部大集，约有三千人，军队原来是京城地护军，军官则是他这一派别
哥大及领军前往贾尔瑟的王府而去！
…
王府內，贾尔瑟并没有觉睡，他连夜召集管财政的员官议事，急需理顺财务，加強军队，以应付帝国大军入侵，立即！这是波调交代他去办的。
他有本部兵三百人，还有五百名阿德瓦尼派来保护他的御林军，如果用来防备宵小，不成问题，然而到来进攻的是三千之众！
王府外四面响起喊杀声，一场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杀屠开始了，
波哥大矫诏道：“贾尔瑟勾结帕奥，制造搔乱，损害家国利益，我奉国王密旨，将其拿下，敢不从者立即斩首，绝不宽贷！”
他的领军大将阿卡特命令士兵道：“冲进去，人人官升级三，跟我冲！”
一声令下，全军突击，顿时，华丽的王府门前起场战。
兄弟于墙，骨⾁相残，展开了无情的争斗。
杀声震天，在胳膊上束了白巾的波哥大的人踏着満地鲜血攻进了王府，将府中的人，无分男女老幼，统统砍死，富丽堂皇的王府，转眼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
府第里传出了天崩似的声音道：“六王子死了，六王子死了！”
波哥大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満的笑容：“哈哈哈哈哈！”
…
他并没有想到。在他笑得开心地时侯，还有其他人也笑得非常开心。
此时此刻，隔了三条街远的一个阴暗处，孤零零地坐卧着一名军官，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部腹处一道可怕的刀口，血糊一团。
他就是这次事件的挑起者，护城队部军官阿可塔。刚才就是他和他的志同道合者百余人，在城中四处放火杀人打游击并造谣，制造混乱，把城镇闹了个底朝天，而刚才射波哥大队伍的箭就是他们的杰作。
阿可塔鹰勾鼻⾼鼻梁，长得颇为英俊。只是现在脸上血⾊全无，苍白如纸，在漆黑地夜中显得极为可怖。
他是贵霜一个大贵族的私生子，他的⺟亲是一个带着西方血统的女奴，两⺟子在大家族中地位低下，过得并不好，受尽欺凌。直到阿可塔长大了境况才算好了一些，然而他那可怜的⺟亲也熬得油⼲枯尽，离开了他的⾝边。
遥望着远处地火光，他舒畅地笑着。抓过地上的一把土，轻轻地松手。灰土洒下：“试看明天的贵霜，必将生活如西方佛境！”
…
闹了一整夜后。事态平息。
得知夜一之间，丢了二个儿子和一个女婿性命的国王波调，人象老了十岁。老泪纵横：“怎么会这样？”
他真正病倒了，朝政归二王子波哥大掌握，他満城大索，将大王子党和六王子党的人尽数逮捕入狱，全然背离了波调的布置。
然而这二派人物并没有屈服，相继在他们的根据地起兵造反。贵霜大地陷入了內战之中。
军官加齐刺杀了大王子帕奥，说是奉二王子之命。是桩无头公案，波哥大并不承认，然而帕奥这一方面的人还是将帐算在波哥大的头上。
最先搞暴动的百多名军人大部分死于乱军，少数几个被捉到，他们宣称他们是帕奥地人，一口咬定为主君报仇，结果被尽数斩首。
----往事如烟-----
在帝国建业清凉山边的CIA（中情局）总部，大厅地墙壁上有块保留地，那里记录了为帝国捐躯的报情人员地画相、⾝份，当中有二张画相，影影绰绰根本不知道画什么，也没有具体介绍，只简单写着“无名氏一”和“无名氏二”人称为夺命双煞。
直到三十年后，终于贴出了两位无名氏的画相，他们包头、一个浓眉大眼，厚嘴唇，另一个鹰勾⾼鼻，正是当年贵霜京师事变中起了关键作用的两位军官加齐和阿可塔！
在CIA总部，举办了一个简短的仪式，曾招募了他们的庞统代表帝国，给两名军官的孙子颂发了那二名军官早在当时发下的的帝国青龙宝石勋章，它们一直保留在险保库中，完好如新，再追授二位军官为“帝国英雄”地称号！
加齐的后人还看到了一份已经发⻩地纸张，那是加齐临出发前写下的绝命书，交给报情员带走。上面写道：“我并不认为我叛国，在我宣誓加入帝国CIA的那一刻，我已经是皇帝的子民，帝国的人！作为一名忠诚的帝国特工，我为帝国倾覆贵霜，是我应尽的义务和职责！皇帝万岁，帝国万岁！”
而英俊的阿可塔，两眼总是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对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祖国的王室怀着満腔的仇恨…极度腐朽的王家贵族、大地主、大商人，过着猪狗不如生活的贫民。
任何一个家国，总有对政制心怀不満者，善于利用，当可收到奇效！
庞统为帝国第一任CIA老总，奉皇帝之命，在海外建立起特务组织，他在贵霜招募了一批人，当中就有加齐和阿可塔，经过洗脑，最主要的是带着他们秘密去帝国参观，回来之后，他们就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帝国主义者，决心用他们的牺牲，使自己的祖国过上和帝国一样的幸福生活！
这次贵霜的京师事变，就是有了他们的推波助澜，致使贵霜的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贵霜上层的争权夺利，靠那百来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政局正常时他们甚至连王子们的⾝边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