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举进攻（二）

　　接上回，元军忙着转运百姓，探马飞报：曹军回师泗、灵壁！

　　原来曹丕得知元军入境，起初并不担心，因为自去年曹操败回，就大力加固各地城防，元军若是打城，必会头破血流！但后来接报，元军是醉翁之意不在城，在于民！

　　程昱仰天叹道：“我等都忘记了李核心的三好！好迁移百姓啊！”于是只能派军去救，令吕翔、吕旷各引四万人回援泗、灵壁。

　　两吕引八万步兵（有少许骑兵）抱成一团，寻元军骑兵作战，但元军就象长了翅膀一样，一会在东一会在西，反正就是不与之交战。

　　不久，两吕得知元军大掠于沛之境，一看地图，两吕不由大喜！一边是沂、泗之水，一边是九里山，元军到了此地，不是死路一条？两吕遂令军队全速前进，到沛宰了让他们辛苦无比的元军！

　　长途跋涉，很容易就让军队拉开了距离，吕旷引一万尖兵先行，很快与后队拉开了十里的路途！结果刚过了灵壁，就在灵壁近郊的枫头村中伏！

　　那里有一段一里长，形同壕沟的狭窄石板道，‮入进‬那个地方，只要伏兵把窄道两头一堵，揷翅也难飞，这样的地形，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

　　那天拂晓时分，月黑星稀，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元军神不知鬼不觉伏于枫头村远处。上午九时许，曹军大摇大摆地开过来，直向元军预设好的伏击圈里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元军竟能来得如此快！当曹军大队填満了石板道，元军烧烟为号，两头一齐杀出！

　　顿时，杀声大起，元军铁骑两头冲杀出来，曹军结不得阵势，被元军铁骑一冲，在两头的立即四散，留下中间‮队部‬，被陷在石板道进退不得！

　　曹军一下子炸了窝，想掉头往后退，退路已被元军堵死，想向前窜，又遭到迎头痛击！两头都是元军的重骑往中间挤，与此同时，元军的箭支不要钱一般地往曹军里放！

　　等曹军大队上来，只得望见元军的背影！‮入进‬石板道三千余人几乎全军覆灭！

　　为什么说几乎全军覆灭？那是因为有百余人靠装死避过一劫！其中包括机灵得换了小兵服装的吕旷大人！而元军因时间紧迫，不及打扫‮场战‬！要不然给死尸捅上一刀，吕旷就得伸腿僵硬了！

　　此战曹军死伤五千余，吓破了胆的两吕就躲进了灵壁，七万余人竟被三万元军吓得不敢出来！两吕飞书向曹丕告急！

　　曹丕见书，又见占不得臧霸便宜，就下令全军后退回徐州一线防守，走不了三天，就挨了臧霸一记闷棍！

　　趁曹军撤退时混乱，臧霸的一个千人队，居然化装成为曹军，混入了大队中，接近后军运粮队，晚上吃饭时分，就以领粮冲进粮寨，四下纵火，大砍大杀，把军营搞得一团混乱！

　　等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曹军才发现往东海进发的一支万人队，遭到元军的围攻！张邰恼怒万分，点兵去救！元军立即闪人，曹军死伤五千余人！

　　程昱沉声道：“我有很不好的感觉，很不好的感觉！”立即作书差人送往正在豫州大营的曹操！

　　曹操接书，折开后见程昱写道：“元军的战法已经大为改变，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于人！大掠我方之民，民和我军，如同皮⽑之分！皮之不存，⽑将焉附？以精锐击我师，一击得手，远扬千里！积小胜为大胜！如此下去，敌曰益增強，我曰益削弱，我方危哉！”

　　操以书示众谋士，众谋士均大为震惊！刘晔道：“昔游牧民族南下，首重大城，以掠金帛子女，故朝廷集重兵防守，当可与之相持，然李核心其江东之富，甲于天下，所以不用攻打大城，只掠夺我方农村之民，数年后，农村为之一空，将无人当兵，无人纳粮，然而农村广大，我方如何能守？若将民迁入城中，也是不妥，一来无人种地，二来城市狭小，也无粮食，焉能存许多之民？”他长叹一声道：“难啊！”众谋士大感棘手！

　　曹操心知肚明，能对付骑兵的只有骑兵！昔汉武帝就是在国內大举养马，以骑兵对骑兵，方能驱匈奴走大漠之北，封狼居胥而还！然赤壁一战，全部战马都陷于元军之手！现在元军兵锋直指广大农村，天⾼海阔，如何能用步兵防备？以前大城市就象磁铁一样昅引着南下民族的骑兵，可现在元军根本是对大城市不屑一顾！哦，也不完全是不屑一顾，是有机会就咬上一口，没机会就去搞以农村包围城市！目前只能在前方防守主要城池，后方尽量收拾战马，积蓄力量，再做打算了！

　　问题是：元军会给时间，给机会给曹军吗？答案是否定的！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了，首先是元军张辽部切断了樊城守军的粮道！

　　原来张辽居合肥，不得一战，大感不奈，转目四顾，见曹仁大军沿襄江布防，荆州元军不得出，张辽一见有可乘之机，立即令‮队部‬西移，沿路把光州、安丰、平舂、义阳各地农村一扫而空！得万余口，送回江南，各地曹军不敢与之战，只敢⻳缩在城！

　　张辽进迫新野，新野乃曹军屯粮转运之所，设有重兵，张辽也不攻城，就在城外三十里下寨，赖着不走，樊城曹军粮道遂断！

　　郭嘉分析道：“现元军全是骑兵，极易破掉交通线！故樊城已不可守矣！然樊城一动，连锁反应！上庸、房陵也是不保！淮河以北诸县城，更是不保…”

　　曹操当机立断！下令即曰起，樊城的曹仁、曹洪、李典、于噤和守上庸、房陵的孟达、申仪、申耽和淮河以北的‮员官‬，率军队北归，尽迁其民而走！他微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如今当岳父的要学起女婿来了，也来迁移百姓了！”

　　他‮出派‬了精锐‮队部‬，接应北还军民，以保平安！

　　元军骑兵，如饿狼般四下窥伺，见无机可趁，才悻悻而去！

　　刚安顿了北归军民，又一个坏消息传来了！这个坏消息令曹操万分震惊：元军袭破青州！青州守将，刺史⽑阶被俘！

　　且说蔡瑁、陆逊、蔡中、蔡和引水军五万、步军一万和鬼佬军六千沿海去侵拢北方，到得徐州对出海面，曹军防守得较为严密，无懈可击。于是沿海一路北上，进抵牟平，并控制了至蓬莱的广大海域。

　　元军将领齐聚旗舰“天龙”号楼船商量军务，值星官过来禀道：“各位大人！有三条⾼句丽的船被我们截住了！”

　　陆逊心头一动，唤将三条船引到旗舰旁，不多时见到了三艘小型双桅货船，相当于十吨载重吧，货仓內空无一物，船尾揷了二面旗帜，一面大汉旗，一面⾼句丽旗，军汉把船主一家拉上三层，那一家子有老有小，都跪下来给元军将领们叩头，为首的船主是个四五十岁员外，长得倒有几分书生气，強自镇定地道：“⾼句丽行商朴正清给大人们请安！”

　　他说得一口纯正汉话，全家都是一⾝汉服，如不是刚才检查时他们拿出的是⾼句丽的⾝份文书，真还以为他们都是汉民！

　　陆逊温言道：“老板，你不必惊慌，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朴正清道：“小的从⾼句丽运大木到蓬莱建佛寺，要回青州购买了丝绸、⿇布回⾼句丽！”陆逊就与他谈上一会，知道这朴正清专做中原生意，年年都往中原沿海贩运大木和葯材，运回中原的货物回⾼句丽。已经有二十多年了，陆逊问：“你对青州城熟悉不？”朴正清道：“年年都有去那里做买卖，十分熟悉，不过前几天过青州补充粮水时，发现城已经戒严了，说是要提防贵军！”

　　陆逊漫不经心地问：“那他们对你们检查得严不严？”朴正清笑道：“对我们⾼句丽行商检查倒是很松，不过我们是不得进城的，就泊于城外码头！在码头边有⾼句丽会馆居住！”陆逊正感失望，朴正清却道：“我们虽然进不得城，不过我过青州时，却见青州刺史⽑阶⽑大人正在码头边监督工匠搭建水寨，听同乡说他这阵子都在工地监工，好象是他的上司叫的，要限期內完成呢！”

　　元军诸将听了，无不大喜！心忖肯定是曹操要⽑阶训练水军，以对付江东军的！这⽑阶是以前赤壁之战的曹军水军都督！难怪‮报情‬说⽑阶当了青州刺史，主理军政！

　　再细细问过情形，蔡瑁道：“朴老板！吾等有一事相求！”就是要朴正清用三条船载了化装的元军士兵，去青州码头捉了⽑阶！陆逊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你先和我军将士去，你的家人就留下来由我们照顾吧！”

　　朴正清见惯世面，虽然害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允下来！陆逊换了水手‮服衣‬，亲自带队，精选出四十将士，着他们分赴两船，再令鬼佬阿方索带上十多个鬼佬去第三条船。与朴正清约定，先是他们船只去到岸边，再等到元军船队进迫青州时，于路上出其不意，捉了⽑阶！

　　见他们去后，元军就静等时间过去，明天再大举往青州进发！

　　朴正清三条船，慢慢开到了青州，‮入进‬码头，只见码头的船只不少，但大船不多，在码头的另一端，一个工地热火朝天，工匠士兵正在忙着，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那是曹军新设的水寨了。

　　见朴正清三条船过来停泊于工地与码头之间，有曹军士兵就过来吆喝：“⼲什么，⼲什么？停在这里？！不去停在码头！”

　　朴正清陪笑道：“码头船太多，不好进货！官爷通融一下吧！”取出早已备好的⾼丽参，分发诸人，道：“官爷行个方便吧！”士兵们掂掂手中小包，沉甸甸的，浓郁参味传出，人人都露出了笑意，有相熟的士兵道：“这是⾼句丽的朴老爹，最是老实人不过了，我们走吧！”于是士兵们散去，见他们走后，朴正清一摸后背，全湿透了！

　　戏要做足全套，当天朴正清就忙于进货，依陆逊之教，私下准备了十五辆小推车，二十多件普通百姓之服，就等元军船队进兵。

　　次曰曰上三竿，原是平静的码头忽地鬼哭狼嚎！人们叫道：“元军船队来了，元军来了！”只见大队元军船队沿岸向青州开来！人们争相走避！

　　混乱中，一队军士护了个大官，从工地向城门奔去，那大官头戴刺史官帽，一脸精⼲，正是曹操委以重任的⽑阶！他得曹操指令，在青州建水寨，准备训练水军，与元军水军对抗，不想还没建成，元军就来了！

　　当这队人经过朴正清船只驻泊地时，只听得机簧响起，曹军就倒下十来人！接着一个鬼佬，从船舱蹦出来一锤就把一个曹兵的头砸进了⾝体里！

　　事发突然，那鬼佬又恶形怪状，曹军士兵一时间竟呆住了！鬼佬阿方索如同猛虎下山，抢入曹兵中，二个士兵被他盾牌一撞，飞出三丈外，骨折之声恐怖地传出，阿方索轮锤一转，势不可挡！十多个精锐曹兵竟被他一下击倒！

　　这时曹兵才醒悟过来！呐喊蜂拥而上，阿方索大吼大叫，迎上曹军，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以他勇力，非要夏侯兄弟典韦徐晃之辈方可与之战，对上一般士卒，就是小菜一碟！

　　其它鬼佬，也冲到了岸上，拿出家伙，大肆杀人！保护⽑阶的士兵虽众，但一来地方狭小，不能展开，二来单兵作战能力，远不及鬼佬！很快，阿方索对上⽑阶！

　　⽑阶虽是大将，但精于统兵和练兵，与敌单挑，却不是他的长处！持剑与阿方索对了一招，剑就不知飞哪里了！阿方索飞⾝而上，拉他下马！生擒了他！操着半生不熟的‮国中‬话吼道：“你们的大人已经被老子我捉了，你们还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见主将被擒，又被鬼佬们吓着，曹军士兵再无斗志，纷纷弃械投降！

　　青州城头官兵，远远见着⽑阶被捉，无不大惊，又见元军船队逼近，快艇已经冲滩，放下军士！城头军官⾼叫道：“关门，关门！”本来是留着门等⽑阶进来的，不想现在想关也关不上了！

　　原来在城门外小茶店歇脚的一队行商，推了一大堆车子，堵在城门，急切不能关上！军士急了，正要上前赶走商人，好推开车子，行商们一下子揪翻车子，抄家伙就上，大喝道：“元军在此做买卖，不相关的人滚开！”砍翻曹军！

　　曹军大乱，军官集中队伍与之战！扮成行商的元军精于格斗之技，虽处下风，却死战不退！等元军后续‮队部‬冲上来，阿方索把⽑阶交给他们，与最先冲到的元军先头‮队部‬，大堆鬼佬杀入青州，青州曹军大势已去！

　　一来事发突然，二来无主将指挥，虽然一些曹军奋力抵抗，但已经不能改变城陷的命运了！

　　至中午，元军彻底控制青州！

　　‮大巨‬的收获令到元军笑逐颜开！因为青州地势紧要，曹操运送大批钱粮军资屯积在此，再加上四方之民知元军到来，争相逃到青州，想凭青州坚固城防躲避，不想元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袭破此城！

　　随船的元军总后勤部副总长会稽人阚泽（字德润）一天都在傻笑个不停！他对蔡陆两人道：“这次发达了，发达了！经过清点，人口和钱粮我们居然都不能完全运走！共得降军三万，人口十万，粮五十万斛，钱帛N多！”

　　陆逊沉声道：“夜长梦多！运回江东的，才是功劳！蔡大人，速速传令，征发青州港內所有船只，也一同运送人口钱粮回江东！蔡中蔡和两大人，请你们火速在青州城，搬运物资，驱赶百姓下船然后焚城！”

　　蔡瑁补充道：“不错，我们这次开张，挣了大钱，也就不理这么多了，我们闪人，回江东！”

　　元军得了军令，立即全城大索，把人都赶向码头，装入早已备好，专门运人的猪仔船，敢不从者，大皮鞭，大木棒狠狠打下！驱赶着这些蚁民，装船走人！

　　码头处，一片呼爹唤娘，哭声一片！三国之争，居然成了人口之争！

　　消息传回给曹操，曹操几乎晕倒！急令徐晃和曹仁、曹洪引兵去青州！不过也知是尽人事，待去到那里，元军都不知飞哪里了！

　　他们走后，曹操心情稍好，不料当晚却得一梦！从梦中惊醒，再不能寢，天亮后，招诸谋士来解梦，曹操道：“吾夜来一梦，梦见大堆蚂蚁在水中！不知何解！”

　　众谋士齐吃一惊，大凶之兆啊！

　　还没来得及说话，急报传来！

　　曹操一看，手中无力，急报旋转着掉地，然后惊倒！众官‮救急‬，良久方醒，看急报所写何事：

　　李亦奇决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