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怦怦心动
随著他跨进门槛,那美丽的棱角侧面,使她怦怦心动。她胸腔有股冲动,想告诉他,就是现在,把她为女儿⾝的秘密全盘托出。
“上官,我——”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她的发言。两人同时回头,见一官兵拿著公文跳下座骑,匆匆递上前道:
“上官侯爷,鞑靼作乱,北方军情告急!”
上官紫被兵部急召。
“定远侯上官紫,今封你为征西将军,命你领兵五万,即刻前往河套地区铲虏。”
得帅印率领兵马赴河套地区应战,在确认过兵部拨允的兵力之后,他严肃地沉默住。
兵部更进一步指派:
“命湛露为此役参赞。”
上官紫缓缓闭上眼。
“是。”
* * * *
“士兵五万,就有一万五为未曾征战过的新兵,一万五为老弱残兵,易言之,明著五万兵力,但真正战力仅一半不到。”
湛露从军册中抬眸,聪颖的眼里有著明悟。
“兵部想斗垮我们,是吧?”她道。
上官紫沉稳道:
“兵部撤换新任尚书,是东厂的人。”
“啊!”她轻呼声,想起来了“四年前,处理辽东民变时得罪他们了,所以现在趁机报仇。”好会记恨哪!竟拿家国大事做斗争之器,实在荒谬。
“不管如何,鞑靼的确是威胁。”而他们此战非胜不可。
“没想到我再次和你齐伍,却是这种危险情况…”她并无太多忧愁或急怒,只是轻轻笑叹:“他们大概认为我们不和已久,兜在一起不仅不利于战,更可一箭双雕。”实在好狠毒。
“你怕?”他不这么认为,因为她脸庞始终挂著笑意。
“我怕你大将军不能打胜。”她一笑,拍拍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乱来的柔荑。
“你有把握胜?”
她一愣,温热的大掌仿佛能替她撑天,不噤心思荡漾,他却是缓慢地放开。她只好不在意,挺起腰杆道:
“出征从来就没有所谓必胜,但我一定会尽最大力量。”她可没如外界传言那么神仙,只是她每回征战必全力以赴。
美名美称并未使她骄傲虚浮,即使是这般恶劣处境,她仍旧冷静看待。他眼里闪过赞赏。
“那么你想怎么做?”
“嗯,这个嘛…”她抚唇沉昑,睇望军册思考良久,而后拱拳道:“启禀将军,请让下官从练兵开始吧!”
他扬唇。
“准。”
* * * *
河套。
指的是流经宁、绥、陕境內,贺兰山以东、大青山以南之⻩河沿岸地区。因⻩河流经此地形成一个大弯曲,故称为河套。
这里有广阔肥沃的水草牧地,适合北方游牧民族栖息。自从蒙古鞑靼各部占领此地后,河套地区就成为他们骚扰明边境的主要据地。
数年前,鞑靼兴兵大举南下,冲击大同,明军一触即溃;鞑靼移兵东去,攻古北口入侵,接著进犯顺天府,大掠村落居民,烧焚庐舍,大火曰夜不绝。
当时,京师兵籍皆虚数,噤军只有四五万,半数老弱,半数为⾼官大臣之家役仆使。明军束手无策,只能闭门坚守,任凭鞑靼在京城外肆意抢掠达八曰之久,京畿以及北边的民人生命财产皆受到严重摧残。
此一民族,始终是大明边患。
“湛军——湛参赞,你认为咱们能挡得住鞑靼吗?”一新任校尉非常不放心地问道。
别说几年前曾经大败,就算现萑他们有上官将军和湛军师,两人却不和已久,加之那么一大群呆鸟新兵和老弱残将,根本无用,上下完全没了信心。
“喔。”湛露抿嘴,手里拿著⽑笔和书册,不是很认真地回应单音。
“湛参赞…”校尉悲惨道:“你不觉得现在才开始练兵已经太晚了吗?”敌人就在军营西北方百里之內,为什么参赞还能这么悠闲吩咐官兵操练?
湛露突然歪著头,问:“你感觉到了吗?”
“啥?”校尉一头雾水。
“风啊,今儿个吹的是——南风。”提笔在册子上记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