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军令
国美。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
这是一栋豪华别墅,座落在洛杉矶市的郊区。
别墅內外灯火通明,院子中有三个荷实弹的警卫,在巡逻游视,严阵以待。院子后方的山坡上,同样也有三个荷实弹的警卫在巡逻。
别墅的大厅里,灯火辉煌,明亮而不刺眼,室內装饰的虽然豪华,但很有格调,并没有让人感到俗不可耐。
六个荷实弹的警卫在室內来回游走,神情紧张,手持机,随时待发。
一个戴眼睛的年轻男子,正在全神冠注地盯住墙壁上的六组电脑画面,这六组电脑连接六台摄影机,六台摄影机分别对着别墅內外的六个方位,任何进⼊别墅的人,都无法瞒过摄影机而不被觉察的悄悄进⼊别墅。
大厅央中是一张大巨的大理石桌子,光滑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沉旧的檀香木盒,木盒上油漆剥落,斑痕点点,和这大厅中的雍容华贵,很不相称。
一个五十多岁的金发男人,双手捧着木盒,一手拿着一张信笺,一张保养得法的脸孔上,此时显得扭曲而愤怒,口中喃喃的说:“H先生…H先生…”
信笺上的字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上面是国中的汉字,下面是英文,汉字他虽然看不懂,但是英文他还是懂的:
乔治先生您好:将军令是我华中民族之瑰宝,先生已代为保管多年,现在是归还我华中的时刻了,今夜十二点正,我将登门领取。临书仓促,不尽言。致此!
2002年3月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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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男人对面,坐着一个灰⽩头发的老者,这个老者精瘦、沉默,眼神显得非常镇定,甚至有点冷酷。
灰⽩头发的老者,缓缓把一张纸送到金发男人的面前,用一种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乔治,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才破例用了私权,让局里把H先生的绝密档案给我传真过来。这是这两年来局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要国中 安公部的朋友帮忙,才弄到这些关于H先生的资料。”
这个灰⽩头发的老者,是国美联邦调查局的资深职员威廉先生,金发的男人,就是这别墅的主人乔治。
乔治接过传真纸,传真纸上面是一张亚洲男子的照片和简介。
照片中的男子,看来不过二十四五岁,黑⾊长发,浓眉,虽然传真过来的效果不好,但是这男人眼睛中的神采奕奕,仍力透纸背,给人一种极強的感染力。
乔治虽然不太看的起亚洲人,仍能感到,这个男子在亚洲人中,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他的气质和风度,就是和欧洲家国的贵族相比,都毫不逊⾊。
照片下面是这个男人的简介:
姓名:海侠
化名:际国用名HX
国籍:国中
种族:汉族
年龄:1977年12月16⽇
⾝⾼:182厘米
体重:70公斤
体型:瘦⾼
肤⾊:⻩种
眼睛:黑⾊
头发:黑⾊
职业:私企老板、雇佣兵、冒险家。
语言:精通英语、法语、德语、⽇语,对其它语言也其有天份
特长:擅长技击,对国中功夫和⽇本空手道极为精通,曾在某神秘训练基地受训,接收过魔鬼式的野营训练。
乔治大吃一惊,说道:“不可思议!名震天下的际国大盗H先生,竟敢是个不过二十五岁的小孩子!”
威廉说:“他不是小孩子,世界上还没有这样厉害的小孩子,他出道不过一年多时间,就盗窃了二十多件价值连城的文物,三次受人雇佣进⼊战区解救出人质。只是他做事⼲净利索,绝不拖泥带⽔,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际国刑警也对他无可奈何。最主要的一点,他所盗窃的文物,都是失主用不正当的手段,所得而来的。”
威廉说到这儿,用一种奇异的眼⾊看了一眼乔治。
乔治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说:“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也不瞒你,H先生要来盗取的将军令,是我⽗亲六十年前从国中带回来的。六十年前二战期间,我⽗亲是一名国美空军军官,那时,国中正在打抗⽇战争,国民的总裁蒋介石向国美求救,我⽗亲就是国美 府政派遣的空军,协助国民作战。他从前就喜国中文化,对国中的历史也很了解,喜收蔵国中的文物。他在国中的重庆,遇到了一个姓刘的老人,知道这个老人蔵有一件稀世珍宝…”
乔治把檀木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形式奇特的东西。
这东西长不过长不过三十多公分,宽不过十公分,厚不过一公分,通体狭长,顶部是三角形,底部是个手握的把手,看起来乌黑沉重,因为年代久远,上面都已生锈,露出暗红和浅绿的颜⾊,也不知是铁铸成的还是铜铸成的。
威廉把头凑近,仔细看了看,皱眉说道:“…稀世珍宝?”
乔治用手摸抚着将军令,说:“这物品贵重的不是它的本⾝,你也喜国中文化,应该知道国中八百多年前,有一个位著名的将军,叫岳飞。”
乔治指着将军令上的一个汉字,将军令的后面雕刻着一条国中龙,正面雕刻着一个虎头,虎头的下方,用古汉字雕刻着一个“岳”字。
威廉点了点头,说:“不错,我知道岳飞这个人,他是八百多年前的国中汉族的一位将军,精于军法,领兵收复了很多被国中的少数民族占领的失地,可惜后来被人诬陷,被国中的皇帝杀了。他一直被历代华人所推崇。”
乔治点了点头,说:“正是他,这个将军令就是他生前所用的令箭,这面令箭述说着这位东方奇人的辉煌战绩。”
威廉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面令箭现在只不过是件不起眼的文物,也值得H先生来盗窃?”
乔治说:“那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国中 陆大和湾台的关系紧张,陆大一直想要收复湾台,所以几百年前的岳飞的收复失地的令箭,在今天意义重大,在陆大和湾台,这面令箭的价格已上升到一百元美元。”
威廉噢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值钱!但是老兄你家财千万,区区一百万元,也不用这样如临大敌吧!说真的,如果不是你老兄再三邀请,我还真不想赶到你这儿。我明天就要出差,飞到国中的京北去了,我们家国现在正在和国中 府政协商,准备在京北设一个国美联邦调查局的办事处,我就是主要的负责人。”
乔治说:“一百万美元事小,只是我已和一个湾台的商人谈妥,后天湾台商人就要来看货,失了将军令,我这面子可栽大了。所以才要⿇烦你这个联邦调查局的⾼官来坐阵。”
威廉说:“H先生行事奇异,特立独行,他所看重的也许不是这将军令的商业价值,你可以说说令尊是如何得到这面令箭的么?”
乔治的脸上有几丝尴尬,说道:“你也知道,咱们西方人推崇的是国中的古代文化,对二战时期的国中,多多少少是有些瞧不起的。那个姓刘的老人的祖先,是岳飞将军的一名部下,跟随岳飞南征北战,后来岳飞被杀,这名部下就收蔵了这面令箭,归隐乡下种田去了,他的后人世世代代相传这面令箭,只是缅怀岳将军,没有想到这面令箭可以值很多钱。我⽗亲知道了这刘姓人家有这面令箭,看到了令箭的潜在价值,就收买了一个国民的府政 员官,把姓刘的老人收进监狱,然后由我⽗亲出面把老人保出来,条件是要这面令箭,当时是老人老活不肯,他的家人不忍看到他年纪这样老了,还要在监狱受苦,偷偷把令箭送给我的⽗亲,换姓刘的老人。据说,老人出狱之后,不吃不喝,对家人谁也不理,口中一直喃喃说: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是民族的罪人!就这样,三天后,老人就病死了。当时,我⽗亲听到老人过世了,心中也很不舒服,还给他的家人送了很多钱财,被他的家人给退回来了。我⽗亲回国后,本想就把这将军令卖出去,但是,国中一直动不安,战不断,打退⽇本,打內战,打完內战,国中断绝了和世界上的往,然后国內就是所谓的大跃进,然后是十年文化大⾰命,一直没有机会出手。国中 陆大方面不稳定,顾不上收复湾台,所以这面令箭当时在湾台方面也是卖不出⾼价,就这样一直保留到现在。据国中的朋友们说,那姓刘的后人,现在还一直在想办法把令箭要回去。”
威廉说:“令尊用的手段是不太正确,怪不得H先生要来盗窃,可能是受姓刘的后人雇佣。”
乔治说:“我就不信那H先生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我现在请来的这十二个人,是加利福尼亚州‘国美之鹰’保安公司,最出类拔萃的保安,配备最精良的武器,那个H先生敢来,叫他有来无回。”
威廉无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在十一点三十分。
威廉说:“据我所知,H先生从来没有失过手,他如果说十二点正会来取走将军令,一定会来。他敢提前通告你他什么时候要来盗取,就一定料到你有防范。”
乔治说:“前几位收蔵家被H先生盗去文物,都是提前收到他的通知,却又在没有正面冲突、正面火的情况下被他取走,真是不可思议。我就不信这H先生是个隐形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乔治部起⾝来,拿着将军令,走到墙壁前,在墙壁上用手一摸,打开了个暗门,原来是个砌在墙壁內的密码箱。
乔治输进密码,把将军令放到密码箱中。
乔治坐回来,说:“这个密码箱精钢铸成,用钢筋混凝土凝固起来,就算用炸药,也不容易取出,更何况没有我的密码,他就算是得到这个密码箱,也没有办法打开,如果強行打开,密码箱就会自动炸爆,里面的物品就会成为飞灰。我倒要看看H先生如何盗取。”
乔治一摆手,一个金发碧眼的姐小送来两杯咖啡。
威廉品尝着咖啡,一双眼睛不时看一下墙壁上的时针,又看看密码箱。
时针一下一下的响着,在空的大厅中,气氛安静中有着沉重。
戴眼睛的男子说:“先生,电脑上的画面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没有被人侵⼊。”
就在这时,别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大厅中为首的保安手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A组,A组,B组发现情况!”
为首的保安神⾊凝重,沉着的说:“B组包抄过去。C组原地不动,随时待命!”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戴眼睛的男子忽然说道:“不对,电脑被人侵⼊,现在电脑显示的画面,还是五分钟以前的画面,可能有人侵⼊进来。”
乔治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大厅中的六名保安都神⾊紧张,上膛,手指扣在扳机上。
四名保安口对准四个方位,两名保安对准墙壁上的密码箱,随时准备击。
就在这时,大厅中的电灯突然暗了两下,然后突然熄灭。
大厅中突然陷进了一片黑暗中。
乔治大声说:“开,开,向密码箱开,不要被H先生靠近密码箱。”
大厅中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声。
威廉沉着的说道:“不要开,大家不要开,不要动,先看看动静。”
大厅中立时安静下来。
威廉说:“把备用储电机打开,大家不要混,中了敌人的圈套。”
戴眼睛的男子用电脑启动储电机,过了不到一分钟,大厅中的灯光重又亮起来。
大厅中被扫,一片狼籍,但密码箱还是好好的。
乔治扑过去,打开密码箱,看到将军令还在,长长舒了口气。
保安手中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A组,A组,我们是B组,我们被骗了,我们发现的只是一个假人,被人安装了电动的假人。”
“A组,A组,我们是C组,你们那儿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敌人侵⼊了?我们这儿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你们要不要支援?”
为首的保安说:“各组先不要动,听侯命令,现在大厅中情况不明。”
威廉走过近乔治说:“将军令有没有被人掉包?”
乔治仔细看了看,说:“是真的!”
突然灯光一暗,大厅中漆黑一团。
这一下灯光没有先闪两闪,直接熄灭。
黑暗突如其来,每个人都是一愣,眼前一团漆黑。
威廉连忙掏出手,只感到好像有个人影在⾝边闪过,直扑乔治,他正要扣动扳机,手腕突然一⿇,仿佛被蚂蚱叮了一口,一条手臂都托不起来。
六名保安机上都配备有光瞄准器,就在黑暗突然来临之时,那些光瞄准器,同时被一件极细极小的物体击中,发不出光来。
保安在黑暗中无法辩认,不敢开,怕误伤到乔治和威廉。
黑暗中,只听乔治大叫一声,就没有动静了。
大厅中的保安用对讲机说:“B组,B组,C组,C组,你们都来客厅,包抄过来!快!快!快!”
这时,别墅內外成一团。
等到外边的保安打着探照灯进来大厅搜索时,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恢复正常,灯火通明。
威廉托着一条软软的手臂,全⾝无力。
乔治张口结⾆,势姿怪异,动也不动,双手虚托,只是原来双手中的将军令,却不知去向。
十二名保安发现,在威廉的手腕上,有一很细很小的钢针,在乔治的脖子后面,也有一同样的钢针,所以他们才会全⾝发软,不能动弹。
半个小时后,乔治和威廉的⾝体恢复正常。
乔治的脸⾊铁青,咆哮如雷,大骂“国美之鹰”保安公司,连小都不如,不如改名叫“国美小公司”
十二名保安脸⾊惨⽩,垂头丧气,一声不吱,站在那儿被骂。
威廉脸⾊睛不定,眼睛看了看桌面上的H先生的档案,暗暗点了点头,嘴边却泛起了一丝丝微笑。
谁也没有注意到威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