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屈少延真的完全介入她的生活了,而且赶都赶不走,一住就是一年多!
朗紫灵瞪著本来是自己专用的浴室,此刻却放了一堆男性曰用品,她真想把它们全扫进马桶里。
“你丢了它们没关系,我不介意用你的香皂、牙膏、面纸…”屈少延仿佛看穿她的想法。
“恶心!”她连忙把人私用品全收起来。
“你用不用浴室?不然我要澡洗了,还是你要跟我一起洗?”他故意开她玩笑,她的脸倏地一红,呈现出一种很可爱的淡粉⾊。
自从图书馆事件,发现她很容易对男女之间的话题脸红之后,他就三不五时想闹闹她,看她又气又羞的模样,真的很好玩。
“屈少延,我不是没脾气的喔!”她抬头瞪著他,才发现他原来长得好⾼,她才到他胸口而已,原来他是欺负她个儿小。
她以前从没仔细注意过他,其实他长相斯文英俊,两道浓浓的眉⽑下,是一双永远充満朝气的眼睛,微扬的嘴角就是他爱笑的证明,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简直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
“很好,我还満想看你发脾气的样子。”他环胸倚在门边等著,半敞的衣襟里露出滑光结实的胸肌。
个子只到他胸口的朗紫灵,把他胸前的奷风景全收入了眼帘,她惊愕的目光停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红著脸把头转开。
她小小的反应全看在他眼里,他扯嘴一笑。“看来你虽然讨厌我的人,但还満喜欢我⾝材的?”
“你——走开啦!”被戳破想法的她,羞恼地走人。
晚餐,朗⺟准备了満満一桌的山珍海味。
“妈,爸在工厂不回来,这么多菜谁吃呀?”朗紫灵看到这么多的饭菜,里头四分之三的菜⾊,全是要动手剥壳或是去骨头的⿇烦菜,她光看头就痛。
“你和少延就要大学联考了,今天我到庙里求签,庙公说你们都会考到好学校,我一⾼兴,就煮了这么多。”朗⺟边说边张罗著碗筷。
屈少延洗完澡下楼,朗紫灵一看到他,脑海立刻出现他结实的胸肌,脸又是一红,连忙替朗⺟盛饭。
朗⺟看女儿主动帮忙,感动得不得了,又看看少延这个俊俏懂事的小孩,真想把他们两个送作堆,有少延照顾,她也可放下一百二十个心。
“哇!这么丰富呀,伯⺟手艺真好!”屈少延开心地看着桌上的菜肴。
“花言巧语。”紫灵口里含著饭嘟喽著。
“来,吃饭。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朗⺟招呼著。
“谁跟他自己人…”紫灵边嚼边低声喃念道。
“小灵,你说什么?”朗⺟没听清楚。
“没事!”紫灵没好气地挟菜放进碗里。
她嘴里的嘟嚷,屈少延全听见了,但他不想跟她计较,反正一年多来他已经习惯了。
他懂事地先为朗⺟挟了一只鸡腿,再为朗紫灵挟了鸡翅和虾子。
“我不吃这个。”她把碗里的东西拨回盘子里。她向来只吃煮好的、切好的、剥好的。
朗⺟一听,便顺手帮她剥起虾子。
“伯⺟,她想吃就自己处理,我想这点能力她应该有的。”屈少延阻止朗⺟,还故意以瞧不起的眼神看向朗紫灵。
“你——”她怒目一瞠,忍下气,为了赌一口气,她将一整盘虾子移到面前。“剥就剥。”
看到女儿真的剥起虾子,朗⺟満意得直点头,更决定,如果女儿上台北念书,一定要把女儿交给屈少延照顾。
“少延,你打算念哪所大学?”朗⺟问著。
“只要是理工类的我都会填。”
哈!那我就填商学或文学类,最好永远不要和他同校!朗紫灵剥著虾壳,愉快地打算著。
现在,在屈少延的磨练下,她终于有了人生的第一个目标,那就是——远离屈少延!
“正好,小灵她不喜欢背书,我和她爸正想叫她去考理工类的。”朗⺟愉快地笑着。
“不要!”朗紫灵一听立刻惊叫。“我、我想念英文系!”为了远离屈少延,她一定会痛下决心狂背英文。
屈少延有些惊讶,想给予赞赏的笑容,可是扬起的嘴角却牵強得很。
他不明白,明明紫灵变得积极肯动脑筋背英文,他应该开心,应该成就感十足的呀,可是他的心却难受得很?
他深深地看着她,而她却回以他非常得意的笑。
他皱紧眉头,揣测她脸上的笑意。她为什么会突然笑得这么开心?难道她是为了终于能摆脫他而对他笑?
想必也是,和她同住一年多,她从没给过他好脸⾊,更遑论笑容,看来她真的很讨厌看到他,急著想摆脫他。
现在,他开始质疑自己想改变紫灵的念头,到底是不是错了?
“英文系也不错,将来可以当英文老师。”朗⺟赞成的猛点头。
“嗯,还可以摆脫某些讨厌的人呢!一举两得。”她瞪向屈少延,话中有话。
屈少延的心突然一阵难受,原来她真想摆脫他,他还以为就算毕业考上不同学校,还可互相连络照顾,可是——唉!看来毕业后是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难受地揪紧著。
“什么讨厌的人?”朗⺟不明白地问著。
“…伯⺟,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屈少延不等朗紫灵回答,起⾝回房。
⾝后,朗⺟为了让紫灵能动背英文,似乎没有反对她的意思。
他垂下头,心情更是沮丧,脚步也更沉重了…
回到房间,屈少延实在想不透心情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低落,提不起劲,一点儿都不像他。
他回想朗紫灵终于能摆脫他时的笑容,他的心就好闷,忍下住重捶枕头发怈。
叩!叩!
外头响起敲门声。
“谁?”他有气无力地应道。
“我。”门外是一道心不甘情下愿的声音。
屈少延心情有一刻飞了起来,可是一想到紫灵讨厌他的表情,又瞬间跌落谷底。
霎时间,他忽然明白,他心情不好全都是因为朗紫灵!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真的非常在乎朗紫灵对他的看法,还有她的一举一动,他想改变她、管她,也全是因为他担心她。
他担心,以她这样消极的个性,受到挫折时一定会站不起来,也担心她什么都懒得解释的个性,将来出社会一定会被人欺侮,更担心她什么都不在乎的个性,人生可能会就这么虚度了,还担心…
唉~~他对她真的有一千个担心,一万个放不下呀!教他如何放手,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呢?
她对他从没好脸⾊,但他却从来不在意地陪在她⾝边,他不噤自问,难道自己全是因为责任、因为看不惯她的生活态度才这么做的吗?
他该不会喜欢上她吧?喜欢上消极又懒散的朗紫灵?怎么可能!
但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会因为她的喜而喜、因为她的忧而忧?又为什么一想到即将离开她,心就因为舍下得而揪得紧紧的?
他好想弄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真喜欢,还是只因为离情依依?于是他开了门,专注地看着她。
“⼲么盯著我看?”紫灵被瞧得脸热热的,眼睛东瞄西看的,就是不敢看向他。“我妈怕你没吃饱,要我拿给你,拿去。”说完,她把手上的饭菜塞给他,就想逃走。
“等一下!”屈少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房间。
他搭著她的肩,在明亮的灯光下望进她的眼,寻找心里最真的声音、最直接的感觉。
看着她闪亮的美眸,他的心会因此怦然而动:握著她的双肩,他会想将她蔵进自己的羽翼下保护:与她的鼻息交错,他的血液沸腾:心満満的,胸口満満的…只要有她在⾝边,只要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心就好満足、奷悦愉。
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激动,唯有她才能令他怦然心动,他肯定,自己— 定是爱上朗紫灵了!
此刻,他好想吻她红艳艳的嘴唇,他咽著口水,感到口乾。
“你…你⼲么?”她眨著眼,有些结巴。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好炙热、好专注,害她的脸莫名地红 了起来,心跳也不自觉地速加,感觉周遭温度似乎不断地上升。
“小灵…”他唤著她,声音奷温柔、好迷人。
“嗯?”朗紫灵的心一窒,心脏好像被人提到半空中,明明胸口胀胀的,可是 却紧张得不敢大口昅气、吐气。
他盯著她的唇,低下头,缓缓地靠近她,理智不断阻止他,可是青涩的初恋却 让人想任性妄为。
天!他真的奷想吻她,她青涩的甜藌气息引诱著他。
朗紫灵盯著他半闭的眼和性感的唇,明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可是她却无法反应,她的心跳如擂鼓,全⾝无力的跌坐在床上。
屈少延半跪在她⾝前,他执起她的下巴,看见她的眼神好慌、好无辜,令人涌起一股想保护她的念头。
他试探性地亲亲她的脸颊,见她没有反抗,他再吻了她的唇。
“唔…”朗紫灵瞪大眼,慌乱地看着他,她又羞又气地想推开他,可是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全不受控制。
她该反抗的,可是唇上的酥⿇渐渐让她昏了心智,而一种陌生的刺激更窜遍四肢末楷,让她⾝体全热了起来。
屈少延轻轻地吻著她,感觉那柔软、温热的唇,一把火在他体內烧开,他加深了吻,舌尖也贪婪地尝著她甜藌的唇,直到她闭上了眼,也沉醉在他的吻里。
几分钟后,屈少延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他看着她的眼,想知道那迷蒙的眼底是不是有他。
“你…”朗紫灵还无法回神,那泛红的双颊、迷蒙的眼、微嘟的小嘴,每一分神态都好迷人。
“你心里有我吗?”他指著她的胸口。
“什…么?”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喜欢我吗?”他问道,心里好紧张。
“什么!”他的话像颗石子投入她的心湖,朗紫灵仿佛听见了心底的回音,可是却又害怕面对现实的忽视那声音。
“你喜欢我吗?”他又问。
“当然不喜欢!”她回过神推开他,大声说道,手还连忙擦著嘴唇。
“不喜欢?那刚才你还跟我接吻?”屈少延生气地问道。
“别说了,我不知道!”她捣住耳朵,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讨厌他,却又和他接吻。
“看着我!”他失望地抓下她的手。“小灵,你明明心里有我!”
“才不是!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的!”她摇著头,想甩掉脑子里和她唱反调的声音。“刚刚只是吻而已,就像演戏那样…”她又连忙声明。
“什么?演戏引”屈少延好生气。
“我要回房了。”她推开他,下敢再面对他,慌乱地逃走。
完全没恋爱经验的屈少延这下感情严重受挫,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为什么紫灵可以在不喜欢他的情况下和他接吻?
唉!喜欢上她无疑是自找罪受,因为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可没忘她是多么地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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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紫灵回到房间,立刻把房门锁上。她手指颤抖地抚著双唇,上面还留有屈少延的温度和微微的酥⿇。
奇怪,她明明讨厌这个人,恨下得一辈子不要见到他,怎么还会接受他的吻?
而且,两人接吻时口水混在一起,不是很嗯心吗?可是为什么她下但没有思心的感觉,反而还觉得像是在尝酸甜的草莓,想让人一尝再尝?
她想得出神,可是脑子里除了屈少延炙热的眼神和温柔的吻,什么答案也没有。
“啊…好烦喔!”她叫著扑向床。
难道是她喜欢上他了?!一个念头窜出,她惊愕地坐正,又马上否认——
“不不不!我是讨厌他的!他鸡婆、自以为是又老爱说话气我,所以,我不可能喜欢他!”
她烦闷地用枕头蒙著头,希望庒下不断浮现在她脑中的屈少延。
向来不习惯思考的脑子,此刻什么答案也想不出来。
自从那天“擦枪走火”后,屈少延和朗紫灵像极了陌生人,在家里、在学校,能不见到面就尽量避免,他们的眼神总是下期而遇,遇上了却又迅速避开。
他们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大考前三天的一个台风天——
这天早上的天气诡谲,天⾊昏暗,灰蒙蒙的。屈少延牵著脚踏车,想早点去图书馆排队看书,朗⺟要他别出门,但他说没关系,执意出门。
因为家里有朗紫灵在,他的心全系在隔壁房里的佳人,根本无法专心看书。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图书馆却因为台风警报没有开放,他只好再回头,随便在街上找了家红茶铺待著。
到了晚上,风势、雨势渐渐增強,没看见屈少延回家的朗⺟开始担心起来了
“小灵啊!”她上楼叫著正在觉睡的女儿。
“嗯…”朗紫灵迷糊地应著。
“下来帮我看店,我去看看少延怎么还没回来。”
“他要回来就会回来了。”她胡乱说完,又继续睡著了。
“快点啦!”朗⺟摇著她。
“好啦。”朗紫灵挣扎著起⾝,睡眼惺忪地下楼。
朗⺟骑著机车上图书馆找,结果发现图书馆今天根本没开放,她又急又怕地赶回家——
“小灵呀,少延回来了没?”她全⾝湿答答地走进家门。
捧著课本的朗紫灵故作不在意地摇头摇,心里却不噤开始紧张起来。
台风已经登陆,外面风雨交加的,屈少延不回来能去哪里?该不会发生意外了吧?!
“真糟糕…”朗⺟焦急地看着屋外。“外面风大雨大的,路上还有好几棵大树被风吹倒,他一个人骑脚踏车,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
“妈…”⺟亲说中了她的担忧,她吓得脸⾊都白了。
“我们再等等看好了,如果等下到,再叫里长帮忙广播找人。”朗⺟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等。
可是两人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还不见屈少延回家,朗⺟终于决定打电话给里长,正要拨电话时,屈少延一⾝狼狈的出现了——
“唉唷!怎么被雨淋成这样!小灵,快把浴巾拿来。”朗⺟心疼地看着屈少延。
朗紫灵没动,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滚著,下一秒,她突然生气地哭叫起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如果你讨厌我,不想看到我,就直说,不必这样躲我!”
“我——”屈少延心疼她的泪水,可是又冷又饿令他有气无力。
“你可恶!”朗紫灵把书丢在他⾝上,转⾝哭著跑上楼。
朗⺟摇头摇。“少延,你别怪她,她为你担心得连晚餐都没吃。”
“我知道。”知道朗紫灵其实并不是不在乎他,他的心忽地感到奷暖和,⾝体也不再发抖了。“伯⺟,对不起,我本来想等风雨小一点再回来的,可是雨却愈下愈大,所以——”
“没关系,人平安回来就好,你赶快上楼泡个热水澡,我煮姜汤给你?ⅰ!?br />
“谢谢。”屈少延好感动,朗⺟待他就像儿子一般,他失踪了一天,她不但没有骂他,还这么关心他,他真下知该如何报答。
上了楼,屈少延没有立刻澡洗,反而敲了朗紫灵的门。
“小灵,开门。”屈少延等了一下,没听见声音,又敲了一次。“小灵,是我,我们谈谈好不好?”
门突然被打开了,眼睛又红又肿的朗紫灵出现在他面前。
“⼲么?!”她口气很差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们担心的。”他⾝体好热,头好昏,奷像发烧了。
“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她口是心非,可是担心的泪水却又下听使唤的开始往下掉。
“你明明担心在乎我的,为什么要否认?”头痛欲裂的他皱著眉,拭去她脸上的泪。
“我没有否认,我是真的讨厌你!”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明明很讨厌他,可是当他出事,她却又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用一直強调。”他倚著门,头重脚轻,心底好失望、好难过。
“我真的很下喜欢你介入我的生活,你把我的世界变得好复杂。我明明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改变?我不要改变,我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你可不可以别再管我了?!”她愈说,泪掉得愈凶。
现在的她常常会因为他又怒又忧,情绪起起伏伏,她真的很不喜欢那种心飘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就像今晚一样,如果她可以什么都不理,心也就下会这么难受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看着她,心底好感伤。
“真的?”她停住泪看着他,心底虽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开心。
他叹气,点点头。
等上了大学,他们就真的分道扬镳了。他不会忘记她的大学志愿。
这次联考,屈少延因为发⾼烧,所以考得并不理想,不过,虽然考不上公立大学,还是可以选择到不错的私立学校。
分发后,他果真考上台北的大学,看到朗紫灵忧郁的神情,他不敢问她考上哪所大学,怕问到她的伤心处,只能默默地打包行李,准备搬到台北。
他走到浴室准备收拾自己的曰用品,却从没关好的门缝中看到正在里头掉眼泪的朗紫灵,他的心一阵揪紧,想冲进去抱住她,可是又想到她讨厌看到他,于是作罢。
他只能静静地站在浴室门外,陪著她。
浴室里,朗紫灵好难过,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屈少延要离开,她应该开心得放鞭炮才对,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想要改变她的生活,再也没有人会⼲涉她的一举一动,她终于可以依自己的方式过曰子了。
这么开心的事,为什么她的心却难受得紧?胸口郁闷得直想哭?
“少延,你行李打包好了没?火车出发时间差不多了。”朗⺟在楼下催著。
“喔。”屈少延出声应答后看向浴室內,果然看到朗紫灵惊慌的眼,于是他推开门——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想拿我的东西。”他指著镜台前的曰用品,心疼她脸上的泪水。“你…考不好没关系,如果不想念,明年再重考就奷了。”他边收拾著边劝道,以为她为了考不到理想学校在哭。
“不用你担心,我如愿考上英文系了。”她昅昅鼻子故作开心地说道。
“那你…”他不懂。那为什么哭?
“能和你不同学校,我开心得喜极而泣。呵呵~~终于可以摆脫你了,老天爷对我真不错。”她说著,心却隐隐刺痛。
真伤人呀!屈少延脸⾊黯了下来,默默地收拾著。
收拾完后,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了声:“再见。”
“NO!是不再见!掰~~慢走!”她赶紧补充。
“我们真的不再见了?”他好难过,但不愿意放弃。
“为防你爱管人的⽑病又犯,我看我们还是不见面为妙。”
“如果我不再⼲涉你的生活,我们可以见面吗?”
朗紫灵沉默了一下,故意说:“我看你本性难?兀?颐腔故歉髯吒鞯穆钒伞!?br />
屈少延重重地叹了气。“算了,或许我们的缘分真的到这里了,谢谢你这一年多来的照顾,你多保重,我走了。”
唉!没想到他的初恋竟是这么的短暂。
“不送。”她笑着挥挥手,但等屈少延下了楼,她的表情却又下自觉地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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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这些曰子多谢你的照顾。”提著行李下了楼,屈少延道别著,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楼梯口,却迟迟等不到朗紫灵下楼。
“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朗⺟笑中带泪。“到台北定安好之后,要记得打电话回来喔。”
“我会的。”看来紫灵真的不会出来送他了,他奷失望。“那我走了。”
“我载你去搭火车。”
屈少延点头。离开时,他还不断地回头望,但始终没等到朗紫灵出来送他,最后他只好死心离开了。
看到屈少延离开,站在二楼窗口的朗紫灵眉头皱得好紧,她的心里感到又是解脫、又是不舍,好矛盾。不喜欢思考的她,不愿再分析为何胸口有股沉闷的感觉,她宁可只去想,等屈少延走后,属于她的生活就又回来了。
她努力咧嘴一笑,就像只放出笼的小鸟。
终于又能自由自在了。
她就不相信,以她原本的方式,生活就真会如屈少延所言的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