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结冤(2)
叶皖松开手,任由两名保镖瘫在脚下,阴冷的目光盯着仍靠在墙边揉着眼睛的金发男人,大步迈了过去,伸臂将他提了起来。
“老虎,不要动他!”郑溥和道格拉斯跟在⾝后,大声叫了起来。
叶皖却象没有听见一般,一记勾拳打在金发男子胃上。
“呕…”金发男子突然面如涂血,五官痛苦的挤在一起,弯下了腰,一口血噴在叶皖的腿上。
“他是贝纳通,老虎!”
叶皖背对着郑溥,将几乎要跪倒在地的贝纳通拎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又对他殴打起来,雨点般的拳头,击打在贝纳通的胸腹间,声音并不大,但是那低沉的击中⾁体的闷响,却让郑溥一时有一种⽑骨悚然的感觉。
胃部和腋下、肋部连遭重击,贝纳通痛得连哭叫都没有了力气,声若游丝,満面是鼻涕眼泪,象一个面团被叶皖攥在手心。
张剑也被吓住了,看着面部痛苦到变形的贝纳通,又看着面若寒霜的叶皖,慢慢的心里涌起一丝奇异的幸福感。贝纳通的呻昑和呼救声象游离在张剑的世界之外,在她的眼中,在她的心中,在她的全部世界里,只有一个挥拳的影子。
叶皖抓住贝纳通,一个不轻不重的膝撞后,将他的⾝子翻转,伸掌拍在他的脊椎上,手一推,贝纳通象一条死鱼一般倒在仍然昏迷的保镖⾝边。
“老板,他污辱了姐小。”叶皖这才转过头,眼中的嗜血让郑溥打了个冷颤。直到叶皖负手站在郑溥⾝后,俱乐部经理和工作人员杂沓的脚步声响起,郑溥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来。
没有人知道,叶皖殴打贝纳通的原因是因为他听见了这个可怜虫骂了张剑。郁宁早小鸟依人般的投入了郑溥的怀中,梨花带雨的表情让郑溥再也兴不起责怪叶皖之心。但是叶皖的行为仍然让郑溥有所顾忌。
叶皖的情绪慢慢的恢复正常,张剑的一双妙目却再也离不开。郁宁在郑溥⾝边撒了会娇,又搂着张剑安抚起来,两个女孩坐在俱乐部的咖啡室,再次讨论起叶皖。
张剑隐约猜到了叶皖发狂的原因,但是却不敢透露出叶皖的分毫。郁宁难以相信张剑的移情别恋,但是张剑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眼神,在郁宁的眼中,却根本没有一丝的隐秘可谈。
“宝剑儿,你爱上了老虎!”
“没有!”
“还说!老虎刚刚打那个贝纳通,你可不要说他是因为我。”
张剑白皙的脸上现出晕红,嘴角的笑若有若无,如云的秀发散落在肩部,手里把玩一支发卡,并不说话。
郁宁瞟了一眼,轻轻撇了撇嘴:“这是你老公买的吧?”
一只普通的琥珀⾊的有机发卡,不过十来元民人币而已。是张剑在腾冲买的,付帐的是叶皖。在当时女孩的心里,已经暗暗的生出一种情愫。
这种情愫,历经数年沉淀,已经慢慢的成为一种信仰。张剑相信,这就是爱的信物,包括那个叶皖亲手雕就的白玉美人。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又想你有生新活,又觉得你为你老公守了那么多年,突然的喜欢上了一个傻乎乎的保镖,有点不值。”
郁宁眼光飞到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叶皖和道格拉斯陪着郑溥正在喝酒。目光在叶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后,收了回来。
“说实话,老虎长得是不怎么样,不过怎么说呢,他是有点男子汉味道。我感觉吧,他长得比你老公丑,不过那种男人味道,很強,你要真喜欢上了他,我找我老公把他转成经理,让他管一个公司,怎么样?”
“没有的事啦,宁宁,我可没有喜欢谁,你别乱说。”张剑心里有点乱,这样的局面,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转到了叶皖⾝上。
“他是‘白喉’尼罗。摩尔的教子。”郑溥摇了头摇,面露苦笑:“本来我拒绝了他的调解,就已经有了⿇烦,现在如果不亲自去一趟,问题就大了。”
叶皖默不作声地喝着酒,表情没有任何歉意,也没有任何后悔。这样的态度,郑溥有点不慡,但是他并不准备惩罚叶皖。他并不知道,叶皖的心思早飘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贝纳通受伤住院,郑溥亲自探望并道歉,当场开出了一张200万澳元的支票。贝纳通却仍然不依不饶,要郑溥交出叶皖,郑溥的回答是:我的人犯的错全部由我承担。这一点,和你的GOD-FATHER的人一样。
事实上,贝纳通不过是一名知名车手,他既没有郑溥的道行深,也没有胆量把这样一件不腥不臭的事公之于众。对此郑溥的道歉,只能接受。
虽然郑溥走出医院时,颇有点神清气慡,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过。
果然,没有多久,被打退的印尼人和越南人,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支持下,慢慢开始了反扑,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模式,慢慢的重新侵入。这一种力量,強大到郑溥不能忽视。
正当郑溥全力以赴迎敌时,尼罗。摩尔的召唤来了。
紧邻海湾公路,有一大片森林,里面杂生着马尾松、榛树、枥树和李树,甚至还有一部分橡树和雪松。
悉尼圣玛利教堂的司铎雷利莫尔,骑着一匹大青马,慢悠悠地跟在一人⾝后。那名矮小的老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正精神矍烁地巡视着自己地领地。
而在雷利莫尔的⾝后,则是一名年青的亚洲人,英俊、果敢的面容上带着浅笑,坐在马背上,腰挺得笔直,抿着嘴一声不吭。
“这么说,那两个猴子真的可靠?”
“是的,尼罗先生。”雷利莫尔轻夹马⾝,大青马小跑两步,与枣红马并肩。
“他们承诺了,只要收回堪培拉,除了年贡翻番外,而且每笔生意还会菗8%。”
“8%?”尼罗。摩尔満是皱纹的脸僵了一下,喉咙里嘟囔了一句,侧着⾝子看着最后面的那名亚洲人。在亚洲人⾝后,十几名保镖和助手散在四周。
“你,叫李?”
“是的,尼罗先生,我是李河伦。”李河伦露出一丝阳光般的微笑,躬⾝行礼。